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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不败]再世与尔同欢_分卷阅读_21

  行至桌前,二指凑到碗边,指尖银针无有变化,手腕一动银针便不知飞去了哪里。
  撩袍落座,东方不败看着饭菜,话音却是对着后面人不轻不重道:“还不过来,要本座请你么。”
  身后杨莲亭已经汗如雨下,还得带着笑容,急忙坐到东方不败对面,一时间笑也不敢,吃也不敢,觉得怎么动都是死路一条。
  “吃饭。”东方不败懒再言语,眉头一皱静湖冰封,四周安静得落针可闻。
  杨莲亭点头应着,右手拿起勺子,左手却在底下袖子里攥紧又松开,松开又紧握。实在是紧张到不知所为,想大声呼口气都不敢。
  东方不败快速安静的喝了一碗粥,桌上的面,其他菜,一口未动。
  杨莲亭若有胆子,可能会觉得自己一早上的心思,都喂了狗了。
  吃完,回屋,关门。
  厨房这儿才悄悄的大口叹了口气,这明显是看自己不顺眼啊,杨莲亭拽拽衣领,让清凉空气进去些。
  转过身收拾碗筷,脑袋里闪过一丝同情,哎……不容易啊……
  小野猫四处流窜。
  东方不败站在窗口,神情有一丝没落,这个新搬来的院子,怎么看都不顺眼。
  身后对开的窗口一声低啸,是细小的竹箭出筒的声音。
  东方不败不回头,只一扬手便准确拿捏住一张纸卷,随即打开来看。
  一直紧绷的神情更加郁结,看到后面那句又有动容。此刻不知是何感想,他想保住的人不解他意,他不会养虎为患,任江湖上谁都不会。
  可毕竟虎毒不食子……
  可那却不是他的孩子……
  想到意乱,东方不败气恼,一掌拍在窗棂上,窗子连带周遭墙面霎时四散裂开。
  巨大的声响,让院子里正浇花的杨莲亭脖子一缩。
  他该做什么?做什么?
  想了片刻,急忙放下水壶,喊着:“东方,东方你怎么了?”往门口跑。
  东方不败本郁结难散,听得这声音更怒不可遏。紧紧握拳,闭了眼深深吸口气,收敛满目利刃,一个‘滚’字在嘴边生咽了回去。
  他非仙神,人分可谅不可谅,事分可忍不可忍!
  叶疾静静在暗中守着,底下人来报,说杨莲亭已经被‘自己’带走了。学着布谷鸟叫两声,知会屋檐下的东方不败,表示鱼已落网。
  他们这张网布得匆忙,却也有一半的把握抓到向问天。
  向问天自然不会轻敌,但他自以为抓住了真的杨莲亭,心中也有五成的把握。
  此刻的‘杨莲亭’受尽折磨,终于肯吐露东方不败的软肋,无非是葵花宝典是个残本,教主的武功已经到达瓶颈,之类云云。
  向问天本想大手一挥宰了他,可被左冷禅制止了。杀了他不过图一时之快,留着却能大大增添他们的胜算。
  “左大哥,高瞻远瞩。”向问天郑重的起身抱拳道谢,他差一点坏了大事。
  左冷禅小酌一口清茶,微微抬手,做派高傲道:“我们既已联手,自然事事为你周全,只是此次我不方便出面,诛杀恶人就要劳累向老弟一人了。”
  “应该的应该的。”向问天落座,又一抬头问道:“那,左大哥的帮手和兵器?”
  “已经送到了,就在隔壁客栈住着。”左冷禅脸色肃静,警戒的目光一刻未放下,点了点头道:“该交代的都交代,就此拜别了。”说着起身,戴上宽大的夜帽,理理披风,冲着向问天点点头,身影消失在后窗。
  左冷禅一走,暗中向问天的护卫立刻现身。
  他一挥手:跟着。
  他们的交易可不止杀了东方不败而已,向问天要拉拢左冷禅,在武林大会上,拿东方不败的首级为神教正名,要整个江湖的见证下,做日月神教的教主。
  至于左冷禅,他自诩江湖第一,头上却总压着个天下第一,不除他始终不痛快!
  既然有人要做东,他不过添把柴。
  东方不败现今,的确势单力薄,唯有十三暗卫和杨莲亭而已。若不是向问天太过迷信,东方不败又太了解他的迷信,现在掉入鼓掌的就是东方不败。
  新搬的院子里唯一的那棵树,和四方的围墙,形成一个‘困’字。向问天是想向老天借力,困住东方不败。
  可巧,杨莲亭平日里杂书看多了,偏巧就知道这么个歪门斜说,这才让他们有所防备。
  夜深了,东方不败正准备宽衣,就听得门口响起了细小的敲门声,那唯唯诺诺的样子!让他更加思念杨莲亭的同时,极其厌恶这个替身,仿佛他无时无刻不在侮辱本人。
  “进来。”东方不败暗自舒口气,周围不知有多少向问天的眼线,若此时败露就坏了大事。
  这个人不用易容,就是生得和杨莲亭有几分相似。悄悄推开门,他颔首站在门边小声道:“教主,属下睡在墙角就好。”
  东方不败真是想掐死他,着实憋着一腔热火,开口已冰凉道:“莲弟一向与我同衾共话,今夜也不例外。”
  那人只好硬着头皮躺到床上,瞧着床慢顶,目光不敢斜视更不敢翻身。两人之间的空隙恨不能再睡两个人。
  过了许久许久,东方不败呼吸逐渐平稳,身边人却忽然说话:“教主不必担心,杨公子不会出事的。”
  东方不败在迷蒙中紧皱眉头,心想要你多话!
  一夜无书,次日天明仍是这般相处,东方不败忍着,‘杨莲亭’小心翼翼伺候着。
  黄昏刚至。
  一个褴褛老人驼着背,挑一个大扁担,里头放着刷好的夜壶。这种卑贱的活计只允许在深夜运送,大家也是知道并且见惯了的。
  挨家敲门,值夜的家奴来开门,把干净的夜壶收走。主人家会把再脏的连同下次的工钱一齐放在门口,就这样,干活的人和主人家是不碰面的。
  走到一四方小院,老头很平常的敲门,步履蹒跚的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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