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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妻甚萌_分卷阅读_120

  这显然是考试舞弊。
  这三人很快被揪了出来,都是平时书院里面不学无术的几个商贾之子。
  可是没想到的是,他们一口咬定还有一个人跟他们一起舞弊,这个人就是丁衍。
  阅卷先生将丁衍的试卷抽了出来,竟然发现丁衍的试卷答题真的和其他三人一样。
  这三人不学无术,必然是无法写出这样的答卷,所以答案只有一个——丁衍把自己的答案给他们看了。
  泄露自己的答案,与抄袭舞弊无异,是要一起受罚的,且还是一个非常严重的惩罚,直接影响科举考试之后的仕途。
  丁衍一下子就慌神了,可是半晌都没能说出个为自己辩解的话来。
  周世昭只是负责书院修葺的部分,无法涉及书院内部一些事宜,只能赶紧通知了秦泽。绝世唐门 www.jueshitangmen.info
  秦泽很快就到了书院,丁衍已经面色涨红的跪在先生面前,始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这副模样子在旁人看来,简直就是默认了。
  偏偏那三个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反正舞弊不止我一个的横样子,嚣张的很,且一口咬定就是丁衍和他们协同舞弊,证据是丁衍曾经收下了他们的一份礼物,这份礼物他说要送给家姐作为成亲的礼物。
  秦泽来了之后,三个人非但不害怕,反而像是将丁衍的小辫子抓的更稳了,说只要秦泽将东西拿出来,一切就对明白了。
  “小兔崽子!”周世昭虽然和丁衍接触不多,但是也知道丁衍在书院是十分认真地,最重要的是,一直教导他功课的出了宁伯州之外,还又丁素。丁衍崇拜丁素,又怎么会做出让丁素不喜欢的事情!?
  周世昭也说不清楚自己是相信丁衍还是相信丁素,他只知道现在想把这三个畜生的牙给撬了。
  这份恶意表现的太明显,其中一个人给瞧见了,贱笑着哼哼:“哪儿来的山野糙汉子也敢管我们书院的事儿?读过书吗?”
  周世昭的愤怒直接变成了一个冷笑。他一拳过去,他可能会死。
  “什么时候舞弊之流,也能这么神气活现上蹿下跳了。”
  一个颇具讽刺的声音从外面出来。
  周世昭心头一紧,循声望去。
  这一望过去,众人都怔了一下。
  丁家的四位姑娘竟然全都来了,尤其是丁婕与丁素二人的气场,简直叫人不敢直视,而那个上蹿下跳的舞弊者,在看到丁素的时候也本能的缩了缩脖子,紧接着觉得自己这样太怂,几乎是强行让自己怒视丁素,表现出一副老子天不怕地不怕你弟弟反正栽了你奈我何的样子。
  反观丁凝和丁荃二人,一个紧张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眼神里写满了十万个为什么;一个笑嘻嘻的负手跟随,一脸看戏的表情。
  丁素在书院里面的名声是很响亮的,因为只有丁素能和宁先生辩论上大半天都不分胜负,文章犀利措辞严谨,若是个男子怕是早就要当状元,为国效力了。
  宁伯州看到丁婕的时候,先是一愣,紧接着一双眸子里浮起几分担忧。
  一段时间不见,她消瘦的令人害怕。
  丁婕的身子看起来的确很不好,即便上了妆,也能隐约看出泛白的脸色。
  丁素差书童端了一把椅子过来给丁婕坐下,这才转身面向众人:“我来的有些晚,不晓得哪位能帮我把事情理一理?”
  在丁素厢房那边伺候的小书童主动站出来说明了事情的原委——
  简单来说,就是这次的考试之后,发现了四份相似程度高达九成的文章,和当面誊抄只有一步之遥了。而这四份试卷中,只有丁衍的学问有能力写出这样的答卷,另外三人也承认,是丁衍考试的时候将自己的答卷露出来帮他们作弊了。报酬是一份送给他姐姐的成亲贺礼,那可是一块十分精贵的鸳鸯翡翠玉坠。
  翡翠玉坠丁荃已经收下了,听到这个说法的时候,她愣了一下,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丁婕拢乐拢身上的披风,对丁荃道:“阿荃,玉佩可还在手上?”
  丁荃反应过来,赶紧将玉佩拿出来,羞愧的递到丁婕面前。
  她不敢也不愿意相信丁衍会做这种事情。
  丁婕拿着玉佩看了一眼,握在手里摩挲片刻,对着丁凝招招手。
  丁凝左右看看,确定是在问自己,屁颠颠跑过去,丁婕什么都没说,把与坠子给丁凝看。丁凝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眉毛一挑,狐疑的看了一眼那个声称以玉佩换答案的人。
  那人被丁凝盯得心虚,大声道:“看什么看!”
  “何事这般喧闹?”带着笑意的声音出现时,大家都傻眼了。
  怎么一个书院闹出舞弊,会引来这么多人!?
  容烁的出现,让书院的气氛陷入了一个紧张的高、潮。
  山长与先生们纷纷恭敬迎客,集体跪拜之前,被容烁免了礼。
  “我前几日在宁先生这里借了几册书,今日恰好来归还,瞧诸位神色紧张的聚集在这里,连秦大人也来了,莫非是教我遇上什么大事了?”
  虽然家丑不可外扬,但是现在是被人直接撞上,再掩饰就显得很虚伪了,山长面色为难的简单说明了一下事情的原委,容烁含笑听完,眼神里多了几分冷意,望向刚才怼丁凝的人:“这几个,就是舞弊之人!?”
  山长:“正是。”
  “确定他们舞弊了?”
  容烁冷笑了一下:“舞弊之人,还这般嚣张跋扈出语狠厉。”
  那人面对容烁,哪里有面对丁凝时候的狠厉,两股战战的跪下求饶。
  容烁施施然坐下,示意起身的丁婕一并坐下不必客气,这才淡淡道:“嚣张跋扈,错而不知悔改,态度令人心寒,掌嘴。”容烁看了一眼周世昭,漫不经心:“你来。”
  舞弊一号当场昏死过去……
  剩下二人见这阵仗,赶紧拉丁衍下水:“少国公饶命,舞弊虽罪不可恕,但绝非我们三人,丁衍也与我们一起了,他还收了好处,为何现在做出帮他伸冤的模样,难道就因为他家中攀上了好关系,就要这样包庇吗!”
  说的好关系,应该就是说丁荃了。
  丁荃又气又急,这些人为了拉丁衍下水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胡言乱语!
  她气的想上去补两脚,却被秦泽拉住。
  秦泽对她微微摇头,示意她看看丁素。
  丁衍是丁素一手教导出来的,眼下丁素并不着急,不如先静观其变。
  果不其然,丁素把事情过了一遍之后,缓缓道:“所以,事情的经过就是,我衍弟为了得到你们的东西来作为姐姐的出嫁贺礼,所以答应帮你们考试舞弊,然后在考试的当日,让你们瞧见了试题,当堂舞弊,是不是?”
  没昏倒的两人重重点头。
  没错,就是酱紫!
  丁素弯唇一笑。
  这个笑极尽冷漠与嘲讽,她转过头看了一眼宁伯州,忽然道:“宁先生没什么想说的吗?”
  宁伯州的注意力被拉回来,竟然语塞。
  是了,从开始到现在,宁伯州一句话都没说。
  丁婕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眼神微动,但神情并没有大的变化。
  丁素轻笑一声:“既然宁先生有法子也不说,那不如我来说。山长,劳烦将所有的试卷都拿出来。”
  山长不明所以,只能按照要求拿出试卷 ,其实大家也很好奇丁素要怎么帮丁衍证明其清白。
  丁衍考试那一日那一考场的试卷都被拿了出来,一旁的小书童屁颠颠端过来一盆水,说时迟那时快,丁素一把接过水盆,对着铺陈开来的试卷直接泼了过去!
  “丁素!你干什么!”
  “为何浇湿我的试卷!”
  “丁素!你是不是想要毁尸灭迹!”
  丁素用一种看傻子的神情扫了众人一眼,将水盆递给小童子,双手拢进袖子里,垂眸看着这些试卷。
  下一刻,这些叫嚣的人都闭嘴了。
  被打湿了的试卷角落位置,竟然出现了红色朱砂般的编号!
  丁衍的编号是十一,有红朱砂,然而另外三人作弊的试卷,并没有红朱砂印记显现出来。
  众人静默。
  傻子也看得懂这波操作了。
  既然考试的结果和师长们的荐书对仕途有利,书院的考试自然是至关重要,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书院的考试用纸竟然偷偷摸摸的做了手脚。
  换言之,只有在当堂当时写出来的答卷,才是有效的。
  丁素抬眼望向那两个号称是在考场上抄袭了丁衍答卷的两人:“还需要我解释吗?”
  那两人呆了,好半天,其中一个终于反应过来:“不、不是这样的!其实……其实是丁衍说他知道题目!你是她姐姐,常年与宁先生交好,你要弄到试题简直易如反掌!你……”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丁荃个小暴脾气,冲上去对着那人就是一脚,那人哇哇叫着说强势欺人,场面顿时乱起来。
  一直沉默的丁衍猛地想起什么似的:“我想起来了!”
  喧闹静下来,众人全都望向他。
  丁衍一脸羞愧:“先生,山长,学生进来有些心不在焉,虽然功课每日都做,但是不及从前认真。学生承认……此次的考试试题,学生是提前做过的。”
  此话一出,众人诧异。
  这是承认了事先得到考题!?
  但是丁衍很快就解释清楚了:“学生忽然被污蔑,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清楚这考题学生做过,但是总想不起来到底是何时做过,在哪里瞧见的。方才学生不敢说,只是怕说了之后又解释不清楚,到头来还是落得一个偷盗考题的罪名,但学生方才想起来了,是在仕子题册上!”
  说到仕子题册,就不得不提一嘴宁伯州。
  谁都知道,宁伯州当初是以猜题精准出名。所以闲暇时候,一些仕子聚集在一起也不愿意浪费时间游乐,索性相互出题。他们都是宁伯州的学生,就按照宁伯州的出题思路来出题,最后装订成仕子题册,相互传阅答题,算是一个学生间的课余游戏。
  丁衍就是在这一次传到手上的题册里看到这道题的。
  这也不怪丁衍,考试将近,练笔文章,读书背书量大辛苦,多看一眼也求一个眼熟,有个印象,要真清清楚楚说出是在哪里看到的,未必说得出来。
  丁衍此刻脑子难得的清明,作势就要去找那本题册。
  “等等。”丁素叫住他:“我倒是觉得,这本题册,你那里找不到。”丁素盯着没昏倒的那两人笑:“不如去你们那里找找看,怎么样?”
  那两人当场脸色煞白。
  不知该说幸运还是不幸,书童真的在其中一人的房间找到了那本被做了手脚的题册。
  毕竟是集众生脑精华提炼的题册,说不定真的能中一题,擦个边也好,他们会留下来也不奇怪。
  紧接着,丁素找到了那多出来的一张,不慌不忙的将那张纸上的字迹和那三张试卷对比,在对比到其中一张试卷的字迹和册子上的一模一样时,那张卷子的主人也跟着昏死过去……
  一场破釜沉舟的栽赃嫁祸,已经昭然若揭。
  所有人看丁素的眼神都肃然起敬。
  丁素谁也不看,就盯着最后一个没昏倒的,眼神里放出来的小刀子仿佛能把这个人戳成筛子:“只剩你一个人没昏倒了,不如你来说说,到底是谁指示你,不是,指使你们,不惜把自己搞臭,也要摸黑我弟弟的名声?”
  丁素的话语刚落,一条鞭子灵蛇般缠上了那人的脖子,提小鸡似的把人提起来往木柱子上狠狠一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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