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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为聘:顾兄英年莫早逝_分卷阅读_133

  顾恒舟站得笔直,像棵挺松,一错不错的看着场上的情况,冷淡的说:“都不能。”
  两个宫人意外,虽然攻守双方剩下的人数相差不大,但周珏和姜映楼的实力明显在顾恒修、吴守信和钱淮玉之上,还有一刻钟的时间,冰球怎么都能入洞的,难道沈少爷是变数?
  两个宫人面面相觑,犹豫了一会儿决定相信顾恒舟的判断,偷偷押了守方胜。
  就这么一会儿,守方先发起进攻,钱淮玉一个人把姜映楼带着的两人拖着一起出局,吴守信、顾恒修分别和姜映楼、周珏对上。
  周珏控制着冰球,行动起来没有那么方便,不好进攻不说,还要防止顾恒修把球抢走,一时被顾恒修逼得往后退了些。
  吴守信比姜映楼武力稍弱一点,姜映楼并不能轻易取胜,两人用木镐做武器打得难分难舍,将在太学院武修课时学到的本事全都施展出来,精彩得让人不住拍手叫好。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观赛区的人都在为吴守信和姜映楼叫好,顾恒舟和禁卫军统领却看得眉头微皱。
  吴守信和姜映楼用的都是在太学院学的招式,但吴守信的攻势比较规矩,还记着这是在比试,姜映楼的动作则处处透着狠辣,明明手里用的是木镐,却恨不得招招都要对方的命。
  这样的狠戾凶煞,实在不应该是一个锦衣玉食的少年郎身上应该有的。
  几个回合之后,吴守信渐渐有点落了下风,他被姜映楼逼得步步后退,虎口被震得有点发麻,没想到姜映楼的力气竟然这么大。
  但吴守信并不打算就此认输,他已经坚持到了现在,如果在战场上,他身边应该已经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他要信守开赛时的诺言,宁死不降。
  吴守信暗暗蓄力,在姜映楼新一轮的攻击结束后,趁着这个空档挥着木镐反攻。
  他这一招让姜映楼猝不及防,姜映楼用木镐抵挡,因为冰面不防滑,姜映楼被击得往后滑出一段距离。
  一击得中,吴守信趁胜追击,用木镐将姜映楼压制。
  时间马上就要到了,只要他把姜映楼拖住,顾恒修拖着不让周珏进球,这场比试他们就赢了。
  姜映楼也知道吴守信在想什么,故意看着他身后大喊:“沈柏,快动手!”
  吴守信下意识的回头,身后空空如也,什么人都没有,吴守信立刻意识到自己上当了,但为时已晚,姜映楼一把将他推开,而后抬腿一记横扫。
  这一记横扫在平日最多把人踢伤,但这会儿所有人脚下都嵌着冰刀,用上这一招就变成了杀人利器。
  吴守信因为惯性后仰着身体,要躲避已来不及,眼看森寒的冷光已经逼到眼前,一根木镐突然横插到眼前,笔直的打在姜映楼右小腿上,与此同时,腰上一紧,吴守信被人揽着转了一圈,完美避开姜映楼那一记横扫。
  “唔!”
  姜映楼发出一声闷哼,摁着右腿踉跄的后退好几步,恶狠狠的抬头,沈柏松开吴守信,扛着木镐冲他弯眸一笑。
  姜映楼怒不可遏,指着沈柏怒吼:“姓沈的,你已经投诚了,对自己人动手,你犯规!”
  沈柏耸耸肩,看姜映楼的眼神如同看着白痴,这么多人看着,顾兄都没说她犯规,他凭什么说她犯规?
  吴守信后背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刚刚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如果他没能躲开姜映楼那一记横踢,这会儿多半已经被冰刀封喉了。
  听见姜映楼的话,他立刻上前把沈柏挡在身后,冷声提醒:“姜少爷,是你刚刚越矩了。”
  姜映楼冷笑:“什么叫越矩?打不过就要低头服输,吴少爷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吧。”
  这种时候吴守信怎么可能认输?他正想和姜映楼对抗,胳膊一紧,沈柏把他胳膊上的蓝色绸带解开拿走了。
  铛!
  铜锣声再度响起,宫人大声宣告:“守方吴守信,出局!”
  吴守信难以置信的看着沈柏,沈柏抬手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接受现实。
  她救他一命,只拿走他的绸带,不算占他便宜。
  吴守信当然不会对沈柏生气,他总觉得沈柏心里还另有盘算,下场之前对沈柏说:“小心姜映楼和顾恒修。”
  沈柏把绸带还给他,扬手让他赶紧走。
  比赛继续,局面变得很清晰,守方只剩顾恒修一个,而攻方剩周珏、沈柏和姜映楼三人,胜负已定。
  周珏被顾恒修挡着没办法往前,姜映楼扬声对周珏说:“周兄,球给我!”
  姜映楼说完朝周珏滑了一段距离,准备接应,顾恒修没想跟姜映楼抢,但不好放水放得太明显,立刻向姜映楼滑去准备拦截。
  顾恒修动的时候沈柏也动了,她没有滑向周珏,而是直接滑到冰洞旁边,顾恒修冲向周珏以后,一个巨大的漏洞出现,只要周珏把冰球传给沈柏,沈柏立刻就能把冰球打进洞中,为攻方取得最后的胜利。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周珏身上,周珏犹豫片刻,挥动手中的木镐,一镐将冰球传给沈柏。
  观赛的人群发出一阵惊呼,很多人都没想到周珏竟然选择把冰球传给沈柏,毕竟从这场比赛来看,姜映楼才是一直和周珏并肩作战的战友,而沈柏只是一开始就投诚的叛徒。
  冰球滚到沈柏的木镐下,在所有人都以为攻方会取得胜利,沈柏会以叛徒的身份躺赢的时候,沈柏高高举起木镐,一镐将冰球拍得粉碎。
  铛!
  铜锣声响起,所有人都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
  宫人高呼:“时间到!”
  另外一个宫人接着喊:“攻方沈柏,破坏比赛道具,出局,守方胜!”
  赛场上久久没有声音,万万没想到沈柏这个叛徒以旁观者的姿态把整场比赛的结果玩弄于股掌之间,其他人所有的算计和努力,都被沈柏完全压制,风头无两。
  顾恒修和姜映楼的脸色很难看,尤其是顾恒修,他是这场比赛的决策者,也是在赛场上站到最后获得最终胜利殊荣的人,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沈柏身上,他突然觉得自己像一个跳梁小丑,迎接他的不会是欢呼庆贺,而是嘲讽讥笑。
  被罚出场的队员重新上场,守方的少年们终于反应过来是自己赢了,就算没能好好在恒德帝面前露脸,按照惯例也会获得不菲的封赏,少年们欢呼起来。
  吴守信率先冲到沈柏面前,眸底涌动着微光,好一会儿才说:“谢谢。”
  话音刚落,钱淮山和钱淮玉两人也冲到沈柏面前,两人之前对沈柏颇有成见,但方才见沈柏救了吴守信一命,皆放下成见,钱淮山拉不下脸,钱淮玉梗着脖子对沈柏说:“你既然已经有对策,方才也该跟我们说一声,如此太不把我们当自己人了。”
  十几岁的少年郎好面子的很,只能用这种方式表达和解的意愿。
  沈柏不太想跟他们做自己人,仰头看向凉亭方向,想看看顾恒舟在哪儿,趁她心不在焉,钱淮山和钱淮玉互相递了个眼色,直接把沈柏抬起来。
  “我们胜利啦!”
  两人齐声高呼,把沈柏高高抛向空中。
  沈柏吓了一跳,然而舌头伤着不能说话,只能不断被人抛起掉下。
  少年人热情高涨,完全没有把沈柏放下来的意思,一个冷幽的声音突然响起:“她身上有伤,你们想杀了她?”
  顾恒舟不知什么时候从凉亭下到冰壶,正冷冷的盯着他们,钱淮山和钱淮玉赶紧把沈柏放下,沈柏被抛得有点懵,人已经被顾恒舟带进怀里。
  吴守信紧张的问:“柏弟刚刚受伤了?伤在哪里?”
  顾恒舟并不回答,当着所有人的面捏着沈柏的脸颊迫使她张开嘴巴查看她舌头上的伤。
  舌头上还有很明显的咬痕,伤口狰狞,其他地方粉粉嫩嫩,看上去莫名有些可怜巴巴。
  顾恒舟只看了一眼便合上沈柏的嘴巴,而后看着钱淮山和钱淮玉说:“伤口没有裂开,以后不要做这样的事了。”
  顾恒舟的语气隐隐带着警告,钱淮山和钱淮玉连连点头,内务总管孙越海摇着拂尘笑盈盈的走来,恭敬地对顾恒舟颔首行礼,又冲沈柏拱了拱手,尖着嗓子说:“诸位少爷,方才的比赛很精彩,快随杂家去拜见陛下领赏吧。”
  按照胜负结果,守方在前,攻方在后,所有人脱了冰刀去拜见恒德帝。
  顾恒舟作为裁判走在最前面,见过恒德帝以后便站在旁边,攻守双方各站一边,按照出局先后顺序站好,越早出局的人站在越后面的位置。
  顾恒修、周珏、姜映楼都坚持到了最后,并排站在最前面,带着所有人跪下行礼,齐声高呼:“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话音刚落,忽玄的声音突兀的响起:“本王有个疑问想问这个穿绿衣服的小郎君。”
  第112章 明目张胆的偏袒
  忽玄说完那句话,四下一时寂静无声。
  沈柏直起身,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尖,眨巴眨巴眼睛一脸疑惑。
  忽玄点点头道:“本王说的就是你。”
  所有世家子弟中,就只有她穿得最浮夸妖艳。
  沈柏点点头,面向忽玄,耐心的等待他提问,忽玄幽幽的说:“若方才不是比赛,而是真的在打仗,你知道自己损毁冰球的举动意味着什么?”
  沈柏点头,知道她说不出话,恒德帝让宫人奉上纸笔。
  沈柏接过提笔写道:若在战时,侵我昭陵国疆者,人人得而诛之,我自知无法抵抗千军万马,故而不管谁屠我国疆,我就屠谁!
  如果刚刚不是一场比赛,而是一场战争,周珏和姜映楼都是敌国的得力战将,而那个冰球就是他们要拼死守护的王,他们势如破竹,攻城略地,却在最后的关键时刻,让敌国的叛徒杀死了自己的王。
  忽玄莫名觉得沈柏这句话的针对性很强,像是刻意对着他说的,眉心微拧,忽玄提出质疑:“战争不像比赛这么轻松,你如何有把握在叛国之后能够达成自己的目标?若是你在这个过程中失败,你的族人都会因为你被人戳脊梁骨,再也抬不起头来,你的名字也会被钉死在耻辱柱上遭万人唾弃,你难道不怕?”
  如果沈柏没能在比赛的最后关头捣碎冰球完全毁灭攻方取胜的可能,她也会顶着叛徒的名声被所有人嘲笑。
  人活一世皆知“人言可畏”这四个字的威力有多大。
  在座这些人的目光都落到沈柏身上,沈柏神色平静,提笔在纸上写道:身为昭陵儿郎,若国之无存,与其苟且偷生,不如以热血祭山河、以生魂慰国殇。
  沈柏不能说话,不能像顾恒修刚刚那样用最豪迈的语气喊出这样的字句,但她写出来的字遒劲有力,笔下似有千军万马发出震耳欲聋的呼声。
  以热血祭山河、以生魂慰国殇!
  这种无声的呐喊竟然比那些嘶吼咆哮更震撼人心。
  忽玄神色微肃,没想到这个看上去才十四五的少年郎竟然能说出这样决绝悲壮的话,他想了想又问:“若你没有机会假意背叛混进敌营做细作又当如何?”
  这个问题也没有难倒沈柏,她思忖片刻在纸上写道:若边关将破,为免生灵涂炭,当不惜一切代价,要么同归于尽,要么城毁人亡。
  按照顾恒修的安排,沈柏身处第一道防线,代入到现实生活中,她就是戍守边关的将领,为了避免敌军长驱直入,为自己人争取时间,她会不惜一切代价重创敌军,给他们设置障碍。
  看完沈柏写的话,忽玄面色凝重得直往外冒寒气,昭陵向来以人为本,行军打仗多少有些束手束脚,像沈柏这种不要命也不讲理的疯子做法忽玄还是第一次听说,总觉得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少年郎以后会成为搅动天下局势的最大变数。
  恒德帝对沈柏的应答还挺满意的,眼底闪过赞赏,沉声道:“好了,比赛结束,胜负已定,按照惯例内务府会在三日内将封赏送到府上,你们也累了,先起来去用午膳吧,下午先好好休息。”
  恒德帝开口不让忽玄继续问话,一众少年齐声高呼:“谢陛下隆恩!”而后起身在宫人的指引下去用午膳。
  午膳安排在行宫的启耀殿,恒德帝要和南襄、越西两国的使臣团一起用膳,启耀殿就由赵彻主持大局。
  比赛刚结束,宫人便拿到了一众少年的排名,并根据排名给所有人安排座位。
  少年人心气傲,怕他们记着比赛时的磕磕绊绊心底不爽,众人的座位还是按照攻守两个阵营排的。
  顾恒修坚持到比赛最后,而且还是胜利的一方,自然要坐在守方第一的位置,但姜映楼和周珏一开始就是双线进攻,看不出谁才是主导方,刚刚面见恒德帝的时候,周珏和姜映楼都是并列的,这会儿进了启耀殿,周珏的位置却排在姜映楼前面。
  姜映楼本就不怎么好看的面色越发黑沉了,周德山只是区区校尉,周珏凭什么排在他前面?而且如果不是周珏轻信沈柏,在最后关头把冰球传给沈柏,他们说不定已经赢了。
  姜映楼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周珏身上,根本没想过沈柏在比赛最后盯的根本就不是冰球,而是冰洞。
  只要她堵在那儿,就算周珏把冰球传给姜映楼,姜映楼也不可能把球打进洞。
  心里窝了一肚子的火,准备落座的时候姜映楼看着攻方的队友扬声道:“今日比赛是我和周兄一起商量的进攻对策,如今比赛输了,我和周兄都有推卸不了的责任,一会儿我和周兄一起自罚三杯向大家赔罪。”
  位置已经排了,姜映楼不好直接提出异议,他表面上是在道歉,却句句都在强调自己和周珏一起商量了对策,两人的功过都是同等的,这位置自然也应该是一样的。
  周德山给众人留下的印象一直是高冷沉默不善言辞,姜映楼没怎么跟周珏接触过,还以为周珏也是这样的人,然而他话音刚落就听见周珏幽幽的反问:“姜少爷,我和你什么时候一起商量过对策了?我们不是默认各自为战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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