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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他超凶 第396节

  “看来北若城远比我们料想得更为古怪。”
  云渺渺沉思片刻,道:“先查查皇城近况,尤其是那些皇亲国戚,王子皇孙,看最近可有出什么怪事。”
  孟逢君思忖片刻,道:“问问那位应将军吧,他长年行走与皇宫和朝云城各处,应当听说过什么。”
  云渺渺点了点头,三人出了平乐巷,当即朝着禁军兵营而去。
  天色已晚,但近来诸事频发,时时不可懈怠,应燃心系城中守备,此时还未回府,云渺渺三人闯进营帐时,他正在看城内布防图,吃惊之余,下意识地先将图纸盖起,见是他们,才稍稍松了口气。
  “三位仙君此时过来,有何贵干?”门外并无将士通禀,他多少有些防备。
  云渺渺客客气气地点了下头,道:“事出突然,没来得及写拜帖,我等只是想来问几句话,便没有惊动旁人,将军海涵。”
  闻言,应燃叹了一声:“不妨,仙君若有要事,这些礼数也可暂且置后,只是这军帐之中没什么好东西,在下让人送些茶水,诸位坐下说吧。”
  “不必麻烦了。”云渺渺拦住了他,“只是问几句,问完便走。”
  应燃稍作迟疑,点了点头:“行,仙君有何疑问,在下定知无不言。”
  他眼中透着一丝倦色,看得出已是强打精神。
  自北若城出了事,他一日间都少有合眼歇息的机会。
  云渺渺也就开门见山了:“北若城是何时出现妖尸的?”
  应燃想了想,道:“卷宗是年后呈上来的,但最早应是在年前不久,不过那时北若城太守怀疑是妖邪作祟,只是请了几个做法的和尚前去驱邪,安生了一段时日,这桩案子便不了了之了。”
  “还有这等事?”孟逢君也看过那些卷宗,倒是没想到年前就发生过一桩了。
  “除此之外,皇城近来可有异动?”云渺渺继续问。
  应燃面色一沉:“仙君说的是太子殿下的事?”
  “太子府对外有所隐瞒,今日发丧的不仅是太子,还有府中所有子嗣,太子妃突然疯魔的事也并未外传,宫中手段,已是极为娴熟了,应当不是头一回发生这等事了吧?”
  似是而非的猜测令应燃的脸色又沉几分。
  “仙君,天虞山此来是为除妖,还天下太平的,宫中之事,非你我应当插手。”他混迹官场多年,深知少管闲事才是长命之道,她们本不应问,而他也不便多嘴。
  “应将军,若此事就是关乎除妖呢?”云渺渺神色凝重地望着他,“不知将军可有听说过苏绵锦这个名字?”
  应燃一怔:“并未听过。”
  云渺渺顿了顿,一字一句道:“将军还是如实说一说皇城近况吧,眼下虽无实证,只凭猜测,但若是猜准了,只怕皇族的人,都要死绝了。”
  太子妃的话,虽不至于全信,但也不可随意视为疯言疯语,她总觉得这其中还藏着什么秘密。
  应燃沉思良久,神色凝重地注视着她:“仙君可要想清楚,此乃天家内务,本不该经由臣下之口传出,若无必要,之后你我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云渺渺目不斜视:“事关人命,将军今日若不说,他日事发,招致灾祸,才是有违忠义。”
  应燃叹了口气,终于道出实情:“仙君所料不错,皇城近来,的确不太平太子殿下,不是头一个。”
  重黎不禁皱眉:“什么叫不是头一个?”
  应燃看了他一眼,无奈道:“当今圣上膝下有五位皇子,三位公主,先皇后早逝,一直没有另立,太子殿下乃嫡长子,但之前因品行有失,三年前大婚,迎娶太傅胡大人之女为太子妃,才坐稳了太子之位,在此之前,宫中党争不断,甚是混乱”
  “但从一月前,也就是年末的时候,太子殿下的亲弟弟,三皇子殿下加冠之后突染寒疾,不治而去,自那之后,三位公主也相继离世。”
  “都是染寒疾而亡?”云渺渺狐疑道。
  应燃摇了摇头:“并非如此,三位公主尚且年幼,都是还未及笄的年纪,一位淹死在宫中的池塘里,一位出宫游玩时被发疯的马匹踩死,还有一位自小不可食豆,却在冷宫找到时,嘴里塞满了烘炸的黄豆粒,浑身红疹,脖颈肿胀,窒息而亡。”
  闻言,孟逢君不由暗暗唏嘘,而应燃接下来的一句话,却令三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三皇子殿下与三位公主殿下的死,巧不巧都发生在正月前几日,相隔不过两日。”
  提及此事,应燃也颇为难受。
  “皇嗣频繁死于意外,宫中嫔妃也疯了好几个,陛下也伤心欲绝,染了病症。宫中皇子需加冠后方可出宫建府,皇女则要等出嫁之前,才会建公主府,二皇子早年夭亡,三皇子加冠后便去世了,故而只有太子殿下在宫外行走。”
  “寻常百姓不会打听宫中的事,再者几位皇嗣接连在年节去世,是为不祥之兆,故而陛下一早便下令,正月里秘不发丧,头七一过,便将尸体送入皇陵,连封号都没有赐。”
  “本以为此事已经了结,没想到如今连太子府都”
  他哀叹连连。
  “有人怀疑是巫蛊之术,但禁军查遍了皇宫,也没有任何发现,如今宫中还剩下两位未足月的小皇子,太医署的人日日盯着,暂且没有发现异常。”
  只是不知,是否能就此平息。
  第五百五十五章 :谁说她不是本尊的!
  “真的跟那个太子府说得一样”孟逢君惊骇地看向云渺渺。
  宫中皇子皇女,凡是楚家的人,都在一个接一个地死去。
  “或许保住那两个小皇子是如今宫中最为要紧的事,但将军可别忘了,还有一位皇族中人,最为显眼,若真有天降灾祸,首当其冲的,便是那位了。”云渺渺深思熟虑后,道出这样一句话。
  应燃浑身一震:“仙君的意思是有人意欲对圣上下手?”
  云渺渺不置可否,问:“陛下害病之前,可有去过什么地方,接触过什么人?”
  应燃想了想,道:“陛下每日起居皆由严格筛选过的几位宫人负责,除了早朝,见的除了得宠的几位宫妃,便只有在下和宰辅大人对了,陛下年前曾出过一次宫,在禁军护卫下,到城外马场跑了几圈,那时陛下身子还算康健。”
  “城外马场?”重黎起了疑心,看向云渺渺,“可要去瞧瞧?”
  云渺渺沉思片刻:“且不急,应将军可知,太子殿下患病前,可有出过城?”
  应燃稍加犹豫,答道:“腊八节前夕好像出过一次城,但去了何处,在下就不知了。”
  闻言,她眸光微沉,终于起身。
  “应将军所言在下记着了,此事若无必要必会守口如瓶,还请将军多加留意宫中状况,这几日我等会前往北若城查探,朝云城便要暂且交与将军和诸位大人了。”
  应燃点了点头:“仙君放心,我等会守到仙君查明真相归来。”
  在云渺渺走出营帐之前,他忽然想到什么,问道:“不知之前仙君带回驿馆的那孩子,现况如何?”
  云渺渺淡淡一笑,答道:“阿湛一切都好,他无亲无故,我已决定将其收归门下,好生照顾,有劳将军挂心了。”
  应燃舒了口气:“如此便好。”
  虽说妖尸的事令人心烦意乱,但毕竟只是个孩子,九死一生才活下来,两日都没化妖,应当不会出什么事了。
  与那些死在妖尸口下的百姓相比,算是福大命大了。
  他当初看到那孩子身上的伤,咬得血肉模糊的,还以为
  “叨扰将军了,告辞。”
  云渺渺等人掀帐离去,倒是吓着了正要入内禀报的副将。
  “将军,这”他错愕地望着那三人平底跃起,御剑而去,一时哑口无言。
  应燃看了他一眼,郑重道:“今日所见,不可走漏半个字。”
  穿过寂静的街巷,没一会儿便能望见驿馆大门。
  “若依应将军的说法,楚家的人可都快死绝了啊”孟逢君低声道。
  连年过不惑的太子都“染病而亡”,仅剩的两个皇子都尚在襁褓,真出什么变故,哪怕一口水呛进嗓子眼儿里,都有可能要了命。
  皇嗣接二连三地夭亡,怎么想怎么蹊跷。
  “那太子妃的疯话只怕另有所指,有人在背后动手脚。”云渺渺道。
  “你觉得此事会与妖尸有关吗?”对过问此事,孟逢君始终心存犹豫。
  他们是下山除妖的,皇家内务本不是他们这些仙门中人该过问的闲事,这些皇嗣虽说死得有些古怪,但保不齐只是趁火打劫的阴谋,与妖邪之流并无干系。
  “人借鬼神之名行凶作乱的事,古往今来难道还少吗?”
  云渺渺眉头紧锁,似是也在踟蹰如何处置此事。
  “今日天色已晚,不便出城,待明早,且去城外马场看看再说吧。”她道。
  说话间,他们已走到驿馆门前,远远望见飘摇的灯笼下,一道小小的身影坐在门槛上,抱着双膝,一晃一晃地靠在身后的门上。
  夜里风大,他时不时就会搓一搓冻僵的手,四处张看,直到瞧见他们回来,那双眼睛骤然亮了几分。
  “阿湛?”云渺渺有些错愕地望着他拍拍自己的衣衫,站起来跑向她,伸手一接,恰好摸到他冰凉的双手。
  “师父!”才到她腰际的孩子软绵绵地撞进她怀里,身上也凉的很,脸吹得红扑扑的,却很是欢喜。
  还没抱够,便被一旁的重黎提溜了过去,好好抖了抖,“教训”的同时,顺手把他屁股上的灰尘拍掉了。
  “臭小子,手脚倒是快,本尊许你抱她了吗?”
  次次都往肚子上撞,虽说魂胎还没成形,眼下应当还不在她肚子里,看着这小子虎头虎脑地撞过来,他还是不由得一阵心慌气短。
  她如今可不是无往不胜的上神,撞坏了他找谁赔?
  司湛不满地噘着嘴,瞥了他一眼,小声嘀咕:“这是我的师父,又不是你的”
  “谁说她不是本尊的!”重黎被他一句话呛得脱口而出,说完便有些后悔,下意识地回头看身后的人,她也恰好望着他,一瞬不瞬的,似是有些怔忡。
  他脑子里嗡然一下,说句话居然都打起了磕巴。
  “本尊本尊把逆鳞给了你,你自然就是本尊的人,有有什么错吗?”
  本该理直气壮的一句话,愣是被他说出了心虚的意味。
  云渺渺想了想,点点头:“好像有些道理。”
  孟逢君听得一头雾水:“什么逆鳞?”
  “他之前为了收买我做下属,曾给了我一片逆鳞。”云渺渺倒是坦然,“不过给是给了,我好像一直是白拿的,什么也没帮他做,说来他有些亏。”
  后半句她说得小声了些,重黎忙着教训司湛,不应当没有听到。
  孟逢君听完,更摸不着头脑了。
  她曾听父君说过魔尊真身乃是天地间最后一条九川玄龙,龙族逆鳞,乃生死命门,用这收买一个仙门弟子,这魔尊不是个傻的?
  “他这么舍得,该不会瞧上你了吧?”这话其实有些嘲讽的意味,她本就不喜魔族掺和进来,围着掌门转的就更要提高警惕了。
  可云渺渺似乎不是这样想的,沉默良久之后,她忽地一笑。
  “应当不是你想的那样,他说过他有心上人的,我不过是眼睛同那人长得有些相似,沾了点光罢了。”
  孟逢君一怔:“啊?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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