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爱游戏

  江野被尚川“吸完血”还意犹未尽，忽然想起他曾经在日记簿上给她写过几个字——
  【庸常的性很无聊】
  她勾着他脖子，仰着脸醉惑地问：“那么什么才算不庸常的性？”
  尚川看着她薄片唇，小巧窝，忍不住捏她下巴，脸上虽没什么表情，目光也冷淡，但她听见他声音了——他没在回答她，而是认真地想她的唇和舌，还有脖子上的小块皮肤，以及她的疼……
  江野逐渐脸热，想躲，他没让她走，吻落下来，都碎在她脸上。
  她痒了笑起来，气喘吁吁，脸绽出两朵虾红，尚川才放开她：“要不要喝点冰水？”
  是该降降温了，江野觉得，他俩实在不太像话，整了整衣领点头。
  尚川从冰箱里拿出冰柠檬水倒出两杯，回到刚才的座位上，又恢复以往的冷淡和疏远，安静地喝水，偶尔侧头看江野，看她趴在旁边像个小猫似噘着小嘴儿嘬水，他嘴角隐隐往上一牵，又继续喝水。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江野说：“好了，我要回家了。”刚要站起来，尚川伸手又把她按住了——握过冰水的手指箍在她温热的赤膊上，她一颤，抬起眼睛看他，他也回望她。
  “你刚才不是问什么是不庸常的性吗？不庸常的性就是要做点不一样的事……”尚川压低声音说。
  江野问：“比如说？”
  “比如——”
  尚川说出了游戏规则，江野静静听着，脸上逐渐出现古怪的笑。
  他的黑眼睛看久了就像能被他掳到他世界的深渊里去，他似乎并没有兴趣问她有没有胆量挑战，似乎也是早猜到她这种另类一定会接受这个挑战。
  江野果然没拒绝，还有些兴奋：“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尚川耸肩：“随时。”
  江野从练习本上撕下一页，再用格尺裁下好几条，分一半给尚川，两个人拿过笔开始写——她负责写性爱游戏的内容，而尚川负责写地点和时间。
  最后二人把纸条都揉成阄，把“时间”类放在一堆，“地点”类放在一堆，“事件”类放在一堆，江野笑：“女士优先，我先来！”
  尚川表示无所谓，江野便在各个分类里抽出一张，行动主体当然是她和尚川两个，最后把纸条都打开，拼出以下一句话——
  尚川和江野，周末晚上，在家里，视频性爱。
  ……
  江野回到趣梦成人关怀店时已经九点多了，孟哥歇了业，躺在楼下沙发上看电视喝啤酒，见她进来说：“跟你那个富二代同学去约会回来了？”
  江野低头往里走，孟哥见她不理自己，忍不住又说：“你啊，还太小，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以后毕了业分道扬镳还都指不定都落哪儿去，我劝你也别投入太多，将来还是好好帮你表叔挣钱才是真的。”
  江野不以为然：“你想多了，我是给表叔打工挣学费而已，将来我还要出国念书呢。”
  孟哥翻了个白眼：“现在海龟遍地是，还不都成了海带？都在外混不下去跑回国，你也不是不知道，前几天招个卖货的，三个大学生里有一个就是海龟，另一个还是海龟研究生，你说你费那个劲出国干嘛，不如珍惜你的天赋，帮你叔把店面做大，做到国外去。”
  江野噔噔噔往楼上跑，刻意把地板跺响，再把自己房间的门狠狠关上以示不满。
  与此同时，尚川已经洗完澡躺下了，睡不着，辗转中浮现今晚和江野在街上的场景——熙攘夜市，街对面的杜宇威垂头丧气地朝他们走过来，他神经骤然紧张，集中所有智慧都在想如何避免杜宇威看到江野。
  接着，鬼使神差的就想到去吻她，结果一发不可收拾……
  他又翻了个身，拿起床头柜的手机，刺目的光在黑暗里闪进紧眯的眼缝，尚川费力找到今晚新存江野的微信，犹豫要不要给她发信息。
  江野平常也偷带手机，只是不常开机——她不太像班里的一些女生沉迷网络冲浪，她这人，对什么都不太上心。
  不过今天的抓阄让她重新对手机感兴趣起来，刚要睡，听见叮咚一声，急忙翻过来看，竟然是她的老板——也就是那个神秘“表叔”的信息——
  【这几天严打，你小心点，万事低调。】
  哎，好像她在卖淫一样！
  江野烦恼地甩开手机，翻了身，东想西想迷迷糊糊睡着了，不知道手机屏幕又亮了一下，这次是尚川。
  他问：【你打电话的时候也会听见发情的声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