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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

  众人寻声看去,借着灯光只见一个美貌女子已朝着他们走来,不等众人说话,便又开口道:“我是这里的老板,各位有合吩咐和我说便是。”苏三郎听罢问道:“这家店何时转了手?我几天前才来打过酒的?”却听那女子嘤咛一笑道:“也就这几天的事。”说罢见那中年男子已提着一壶茶水走了出来,急忙接过茶壶对着众人道:“各位先喝被茶水。”说罢便提壶倒茶,刚倒了一杯,却听情绪尚未稳定的欧阳兰道:“老板娘不必麻烦了,准备五间上房便是。”那老板娘听罢一笑,开口道:“也好,大晚上的。”又转身对男子道:“阿三,快带各位上楼。我到厨房做点糕点,一会你给各位送去。”说罢转身向厨房走去。
  苏三郎一听,顿时眉开眼笑起来,连忙对那老板娘谢道:“我们赶了一天的路,正饿的难受,麻烦你一会多做一点。”说罢提起那杯已倒满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见大家已经,随着那名唤阿三的男子走上楼去,才急急的追了上去。
  阿三将五人分别带进了五个正好挨在一起的房间,欧阳兰刚坐下身来,想要好好的回忆一下这一整天发生的事情,却忽然听到一阵轻巧的敲门声,欧阳兰连忙起身,开门只见顾倾城正微低着头站在门边。欧阳兰稍微一愣,这才笑问道:“顾小姐,怎么还没睡?”顾倾城向房中一指,微声道:“你不请我进去吗?”欧阳兰尴尬一笑,这才将顾倾城请进房中。
  二人相对而坐,欧阳兰开口道:“整日奔波,顾小姐怎么还不睡?”顾倾城道:“累是累,可是想想这一天中发生这么多事情,想睡都睡不着。”欧阳兰叹了一口气道:“是呀,倾城楼被毁,我三叔也被人所害,还有……”欧阳兰说道这里却停了下来。“还有什么?”顾倾城追问道。欧阳兰这才说道:“只怕苏老已经……”顾倾城微微一颤,急忙问道:“你的意思是我苏伯伯已经被害?这怎么可能,他可不是锦衣卫那帮走狗能对付的了的。”欧阳兰道:“话是不错,只是锦衣卫中人诡计多端,苏老又已隐退已久……”说完二人便都不再说话,各自低头想着心事。
  一阵沉寂后,只听欧阳兰说道:“三郎对你倒是很不错。”顾倾城听罢一笑道:“是啊,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她缓了缓又说道:“不过我只把他当弟弟看待。”
  此时却听传来一阵敲门声,欧阳兰开门看去,正是来送糕点的店小二阿三,只听他含笑说道:“公子,糕点准备好了,您慢用。”说罢将盛满糕点的盘子递给欧阳兰,径自走下楼去。欧阳兰道了声谢,将盘子放在顾倾城身前道:“顾小姐,你该是饿了吧。”顾倾城笑了笑,拿起一块糕点递给欧阳兰道:“一起吃。”欧阳兰面上顿时一红,连忙伸手接过。
  顾倾城又拿起一块道:“这家客栈对待客人倒是蛮周到的。”说完刚要去吃,却听又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欧阳兰心中不悦,厉声问道:“谁呀。”只听门外人道:“欧阳公子,是我。”正是贼王锁不住。欧阳兰这才起身开门,却见锁不住进屋一把抢过顾倾城手中的糕点道:“你们不觉得奇怪吗?”顾倾城一惊,问道:“什么奇怪的?要不你也坐下一起吃。”锁不住狠狠瞪了顾倾城一眼道:“我刚才偷偷查过,这家客栈中只有我们几个客人,其余的客房都是空的。”
  欧阳兰这才想起,上楼时候不仅楼上没有一处光亮,更是连一点儿喘息之声都没有。按理说,现在虽然是晚上,却还未到睡觉的时间,客人不可能全都已经睡下。三人正想着,忽闻一声尖叫传来,欧阳兰连忙带头冲了出去,却见陈小诗脸色煞白的站在走廊上,双眼直愣愣的注视着苏三郎的房间。三人急忙跑过去,朝房中一看,不由全都大吃一惊……
  正文 《九龙匕》第六章 患难见真情
  更新时间:2011-4-26 16:18:55 本章字数:2433
  只见苏三郎躺在地上,双目圆凳,嘴角上还残留着一抹已凝固的黑色血迹。顾倾城率先冲进房中抱住苏三郎身体,只感觉他身上还有一丝热气,眼中却已无生人所散发的光芒,像两摊水底的污泥。欧阳兰摸了摸苏三郎胸膛不觉摇了摇头,又看向摆在桌上的糕点道:“难道糕点中有毒?”锁不住却反驳道:“不能,盘中的糕点没有动过的痕迹,苏兄弟一定还没来得及吃。”说道这里他将目光移到摆放在桌边的一个空茶壶上,顿时恍然大悟,对众人道:“是水。那老板娘在楼下曾倒过一杯茶,我们都没动只有苏兄弟喝了一口。”
  顾倾城突然起身朝门口闯去,狠狠骂道:“我去杀了那老板娘为三郎报仇!”欧阳兰一见急忙追了出去,锁不住也拉着惊魂未定的陈小诗走出门去。众人走到楼下,却见那名伙计趴在地上,身下压着一大滩黑血。众人急忙围了上去,锁不住一把将那尸体翻过身来,正欲检查之际,却见那伙计突然睁眼,一把毒粉已朝着众人撒去,众人只觉身子一软已无力的摊在地上。
  那伙计起身急退数步,见众人已手无缚鸡之力,这才大笑道:“我的软筋化骨粉味道如何?你们现在犹如瓮中之鳖,如果妄自动用真气,即会筋脉尽断而亡。”说话间只见那老板娘手提一把菜刀从后屋缓缓走出,将手中菜刀递向那用毒的伙计道:“利落点做了他们,也好赶紧回京城向严大人交差。”
  听那女子口中提到严大人,欧阳兰恍然大悟,原来又是锦衣卫指挥使严顺从中作怪。此刻他虽得知真相,却只能眼睁睁坐在地上任人宰割,心中顿时又悲又气。只见那伙计接过菜刀,邪笑着走到顾倾城身边道:“要杀这么漂亮的姑娘我还真有些于心不忍,不如先刮花你的脸在给你个了断。”说话间手中菜刀已向顾倾城脸上划去。却听锁不住突然一阵轻笑,众人疑惑之时他已开口道:“要杀我们可以,但是总要留个姓名好让我们死后化作厉鬼找你报仇吧?”
  那人停住手中菜刀,对锁不住笑道:“那你可听好了,爷爷我就是毒蟾子毕方。”说罢却听锁不住更是一阵大笑,开口说道:“原来你们就是号称毒门双杰的毒蟾子毕方和毒娘子毕春娘啊,手法也不过如此。”毕方一听大怒,朝锁不住喝道:“看来你是想比他们先走一步。”说罢手中菜刀已朝着锁不住头顶直抡过来。不想锁不住猛一闪身,砍来的菜刀落空之际,两枚银针已从他手中甩出,直向毕方双眼刺去。
  毕方以为锁不住已动弹不得,却不想竟有此一举,只听一声惨叫,他一双眼睛已是血流不止,锁不住立时抄起掉在地上的菜刀,一个手起刀落已解决了大意轻敌的毒蟾子。毕春娘心中一震,恶狠狠朝着锁不住问道:“你没中毒?这怎么可能?”却听锁不住笑道:“凭你们二人这点本事,也想对付我堂堂一代贼王?”毕春娘听罢大怒,大喝一声已一掌打向锁不住。只听锁不住一边招架一边回身对着中毒的三人低声道:“解药该是在毕方身上。”说话间已和毕春娘战作一团。
  欧阳兰使尽全力撑起身体,在眼前毕方的怀中一番摸索,果然找到一支瓷瓶。唯恐有假,欧阳兰先行服用了一颗,顿觉力气渐渐恢复,这才倒出两粒分给顾倾城、陈小诗二人。三人刚刚恢复精力,却见锁不住似乎已招架不住,身法也顿时显得不少。只听毕春娘一笑道:“不愧是贼王,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撑到几时。”说罢又扬起一掌打来,锁不住全力一接,竟被这一掌的掌劲震出十几步。
  “拿命来!”毕春娘又一声大喝,正要了结锁不住,却被一柄寒刃拦住去路,她回首看去,正是欧阳兰。
  只见白光一闪,欧阳兰已然挥刀斩去,毕春娘闪身之际已从身后抽出一根七尺软鞭握在手中。刀为刃中之王,却唯有软鞭正是刀的克星,如此一来,欧阳兰竟渐渐走了下风,招招受制于毕春娘手中的软鞭。正焦急时,忽然心生一计,见毕春娘一鞭打来,欧阳兰当即用刀身一卷,顿时卷住了袭来的软鞭,又一挣,软鞭已从毕春娘手中脱手而出。毕春娘心中一惊,刀刃已然架在她的颈上。
  锁不住见毒娘子已被欧阳兰擒住,这才松了一口气,推开正在一旁对他百般夸奖的陈小诗,径直向毒娘子走去。毕春娘侧目瞪了一眼锁不住,轻蔑一笑道:“哼,要杀老娘不要紧,有堂堂的贼王陪葬已是稳赚了。”欧阳兰听罢怒道:“你还敢耍什么诡计?小心颈上的人头不保。”手一用劲,架在毒娘子颈上的刀,顿时入肉三分。
  说话间却见锁不住脸色一变已跪在地上,黑血不断从口中溢出。毒娘子一见忽然大笑起来,口中骂道:“这就是你这个小毛贼逞英雄的后果。”陈小诗、顾倾城二人急忙去扶锁不住,却不想竟被锁不住一把拦开。毒娘子又狂笑了一阵,见锁不住越显痛苦,这才狠毒一笑道:“他同你们一样也中了软筋化骨粉之毒,只为救你们才逆行筋脉暂时压制住毒气扩散,可惜他强动真气此时已是毒气攻心,华佗在世都束手无策了。哈哈……”话音刚落,却又厉声大笑起来
  “蛇蝎妇人。”欧阳兰暗叹一声,腕上稍一用力,冰冷的刀锋已割开了毒娘子的喉咙。
  “锁不住!”欧阳兰俯下身来扶住锁不住道:“我马上帮你找解药。”说罢正要起身,却杯锁不住一把攥住,欧阳兰回首却见锁不住轻轻摇摇头,忽觉一股温热袭上眼眶。
  “锁不住贪财一生,终还是死在了这个字眼上。能救下你们三人,也算是我赎罪了……”说完只见他攥住欧阳兰衣袖的手渐渐松开,再看顾倾城、陈小诗二人,早已是满面泪痕……
  欧阳兰径自走向墙边一堆酒坛码起来的酒垛,抬手抓起一坛老酒便昂首畅饮起来,狂饮几口之后,猛然将那酒坛狠狠摔在酒垛上,酒垛上几十个酒坛应声而碎,坛中的酒泛滥般流了满地,整个客栈中顿时弥漫着一层浓重的酒气。
  “我们走吧。”欧阳兰轻声对二人道。顾倾城轻轻扶起一直在锁不住身边不停哭泣的陈小诗道:“妹妹,走吧。”陈小诗边挥泪边起身道:“他是个好人。我那什么七日断肠蛊都是骗他的,其实他没必要一直跟着我们。”欧阳兰径自走到门口道:“其实他是自愿跟来的,凭你的伎俩根本骗不了贼王。”欧阳兰走到柜台前拔出刀一扫,柜台上那一抹灯火立时朝着被砸的破破烂烂的酒垛飞去,“呼”一声引着了散在地上的酒。三人步出客栈时,客栈中已成了一片火海,欧阳兰望着熊熊燃烧的火呆立了片刻,这才领着二人朝镇外走去……
  正文 《九龙匕》第七章 陌路遇强敌
  更新时间:2011-4-26 16:18:55 本章字数:2686
  三人又一路疾行了半日,欧阳兰从镖队留下的记号得知,镖队已在前方的小镇落脚,欣喜之际更是顾不得休息,只在路上草草吃了些东西,就又忙着赶路。
  “终于要结束了。”欧阳兰轻轻一笑,不由用手摸了摸藏在怀中的九龙匕,又说道:“这么一个小小的东西竟然害死了几十条人命。”顾倾城轻轻一笑道:“是啊,几天前还是倾城楼的老板,如今却连个家都没有了。”欧阳兰听罢当即说道:“顾小姐不嫌弃的话,震东镖局以后便是你的家。”话才出口却见顾倾城双颊一阵绯红,这才察觉自己太过冒昧,连忙说道:“不,我的意思是……”刚说到这里却听走在身后的陈小诗低声说道:“是什么是,就把你这笨蛋窝囊死。”欧阳兰一听顿时无语,却逗得顾倾城一阵轻笑。
  三人正说的高兴,却见一名壮汉已不知何时挡在了路中间。只见那人长发长须,身着一间虎皮袍,乍看之下竟像个山间的野人。不等欧阳兰三人说话,那人已开口道:“恭候多时。”说话间拱手对三人行了一礼。欧阳兰还礼道:“不知阁下有何贵干?”那人听罢伸出右手道:“九龙匕拿来。”欧阳兰一听顿觉可笑,心中忖道:这人倒是不会拐弯抹角。那人见欧阳兰无故生笑,不悦道:“你笑什么?”说话时那只右手却一直悬在半空不曾放下。
  欧阳兰止住笑道:“没笑什么。为什么你要我给你我就非要给你?”那人眉头一皱道:“不给你们便要死。”说罢右手一翻,形同一只鹰爪向欧阳兰迎面抓来。欧阳兰急忙扬起手中刀鞘招架,只听“啪”一声响,这一爪虽被刀鞘挡住,却把欧阳兰震得连退数步。欧阳兰心中一震,心中忖道:难道是鹰爪功?想罢不由开口问那人道:“阁下尊姓大名。”只听那人道:“老夫高清晰。”欧阳兰闻言大惊,不觉笑道:“原来阁下就是锦衣卫第一高手——擒龙手高清晰。”
  高清晰不答,双掌化爪再度逼上。欧阳兰不敢轻敌,急忙举刀招架,匆匆过了数招,却觉高清晰力道之劲根本无法招架,一时疏忽竟被高清晰一爪正中胸膛,跌在地上。高清晰突然止住手轻声笑道:“铁家刀法不过如此,劝你还是赶快交出九龙匕,老夫大可饶你不死。”却听欧阳兰起身道:“老怪物,我还没死。”说罢又挺刀向高清晰砍去,高清晰一听被欧阳兰骂成老怪物,更是气恼万分,这时见欧阳兰自动过来领死,当即全力击出一爪,直逼欧阳兰天灵盖而去。
  危机关头,只见一把铁扇从欧阳兰身后飞出,直向高清晰双眼打来,高清晰连忙回手一挡,又将铁扇挡了回去,这时只见顾倾城纵身而出,一个腾空之际,已将欧阳兰牢牢接在手中。高清晰又续一掌反身击向顾倾城,却见身侧寒光一闪,一把银莲子已向他打了过来,高清晰情急之下一声大喝,那把银莲子已一颗不落的钻进他那件虎皮袍中。
  “死怪物,看你死不死。”陈小诗大笑一声,却发现高清晰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她刚要走过去看个究竟,不想高清晰突然一爪打出,陈小诗未及闪躲一爪已重重的打在她身上。欧阳兰、顾倾城当下大怒,一刀一扇已同时打出,却见高清晰空手一抓,已同时抓住了打来的刀和扇。只见他双手同时向后一拽,二人身体不由向前倾去,高清晰找准时机一把抓住顾倾城手腕,另一只手猛然向欧阳兰打去,欧阳兰只觉胸口一阵酸麻,已被一掌击出数十步远。
  高清晰一把将顾倾城揽在怀中,用手将顾倾城咽喉扼住道:“你交出九龙匕,我放你们一条生路,如若不然,不但这么美的姑娘要死,你们两人也要一同死。”顾倾城被狠狠扼住,想说话却已发不出声音,只得拼命摇头,告诫欧阳兰不要交出九龙匕。欧阳兰眉头紧皱,心中已是一团乱麻,他虽然担心顾倾城的生死,但如果交出九龙匕,更会让全镖局的人都要跟着流血,此刻他已完全乱了分寸。这是却听陈小诗怒骂道:“卑鄙小人,你快放了顾姐姐,有什么本事冲我来。”此言一出却听高清晰笑道:“小姑娘,就算我放了她,你们也赢不了我,倒不如就此交出九龙匕,免得老夫大开杀戒。”
  此时只见欧阳兰朝陈小诗一使颜色,沉声说道:“他说得没错,就算我们三人联手,都不是他的对手,与其白白搭上顾小姐的性命,倒不如先将九龙匕教给他,等他放了顾小姐再和他拼命。”欧阳兰说罢从怀中掏出锦盒道:“放了顾小姐,九龙匕在此。”说着将锦盒向高清晰抛去,高清晰嘿嘿一笑,一把抓住抛来的锦盒,顺势将顾倾城推出去道:“算你识相。”说罢正欲打开锦盒,却忽闻远处有人大喝道:“老夫来迟了!”只见一骑快马已飞奔而来。
  马尚在飞奔之时,却见一个长髯大汉已从马背上飞身而下,手中一把九环金刀立时砍向高清晰。欧阳兰定睛一看,来人正是铁震东。只见高清晰急忙将锦盒藏在怀中,匆忙闪身之际,那刀已从他胸前直擦过去,铁震东一刀未中又是横扫一刀,高清晰不及退避,只见钢刀砍在虎皮袍上顿时火花四溅,铁震东一见心中顿时一惊,低声叹道:“金丝锁子甲?”却见高清晰一震双臂,双爪已攻到铁震东眼前,只听欧阳兰急声叫道:“小心他的鹰爪功。”铁震东并未理睬,一挺钢刀已和高清晰战做一团。高清晰两手空空,却因为虎皮袍中暗藏一件刀枪不入的金丝锁子甲,顿时使铁震东钢刀无从下手,高清晰此刻已全无防守之势,任由铁震东钢刀猛砍,却只见火花飞溅,高清晰却丝毫无损。
  二人僵持不下,铁震东顿觉吃力,心中忖道:“他浑身被锁子甲包裹,唯一致命的地方便是喉咙,但他双爪却又谨守要害,要杀他并非容易。”说话间高清晰找准时机当即一爪打来,铁震东挥刀急挡,却不料高清晰一反手已将他右腕抓住,铁震东心中一震急将九环金刀抛起,一个转身之际左手已赫然抓住刀柄,只见刀光一闪,刀刃已从霎时从高清晰颈上划过,一阵血雾顿时从他颈上伤口中喷出。
  只见高清晰双目圆瞪,双爪紧爪铁震东右臂猛然用力一扯,铁震东整条右臂已被他生生扯了下来。铁震东惨叫一声,顿时眼前一黑倒在地上,血不断从右肩的伤口溢出,已染红了他全身的衣物。欧阳兰一见顿时激愤难耐,一翻身拾起地上的钢刀猛朝高清晰虎皮袍上一阵乱砍,虽未伤及高清晰分毫,却将虎皮袍砍了个稀巴烂,原本藏在高清晰怀中的锦盒被刀锋一带,顿时从袍中飞出,直摔在地上,被陈小诗拣在手中。高清晰已被铁震东割断了喉咙,挣扎了一阵便气绝而亡。
  欧阳兰刚刚跑上前去扶起义父,却见顾倾城跑过来道:“快将肩井、天宗二穴封住。”欧阳兰听罢急忙点住铁震东右肩肩井、天宗二穴,穴位一封血顿时止住,欧阳兰一见大喜,连忙感激的对顾倾城点了点头。又等了片刻,铁震东已渐渐回复直觉,睁开双眼第一句话便问道:“九龙匕呢?”
  “义父放心,九龙匕没被抢去。”听到欧阳兰这般回答,铁震东总算放下心来,缓缓开口道:“快交给我。”说罢只见陈小诗递过锦盒道:“在这里,不过……”见陈小诗欲言又止,欧阳兰问道:“不过什么?”
  “不过这九龙匕似乎有假……”
  正文 《九龙匕》第八章 移尸巧嫁祸
  更新时间:2011-4-26 16:18:55 本章字数:3657
  陈小诗说完众人顿时大惊,铁震东赶忙打开锦盒将盒中的九龙匕看了个仔细。九龙匕失窃以来一直在锁不住手中,但如果九龙匕是被锁不住调了包,他又何必舍命相救?这是却听陈小诗道:“九龙匕一直放在我家,我绝对不会看错。这把虽然几可乱真,但绝不是西域寒铁所制。”她刚说完却听铁震东破口骂道:“你这野丫头少在这里胡言乱语,老夫压镖几十年靠的便是一双利眼,这把九龙匕明明就是我镖局丢失的那把。”
  陈小诗正欲反驳,却听欧阳兰道:“任何东西我义父只要见过一次便能记住此物的特点,这一路九龙匕一直在贼王手中,绝对不可能被人调包。”陈小诗一时语塞,只得闭口不语。
  铁震东将锦盒揣进怀中道:“快扶我起来,镖队就在前面的镇上歇脚,我们马上赶路,尽量赶在明日太阳下山前抵达京城。”欧阳兰听罢阻止道:“义父,你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是先在镇上疗养几日吧。”却听铁震东怒道:“这怎么行?只要全镖局人能保住性命,老夫丢一只手又能算什么?”说罢径自撑起身子,却觉浑身一软,又跌坐在地。
  顾倾城一见急忙帮欧阳兰上前搀扶,铁震东将顾倾城上下打量一番问向欧阳兰:“这位姑娘是谁?”欧阳兰道:“这位便是倾城楼老板顾倾城小姐,这一路上多亏顾小姐多加照顾,孩儿才能平安无事。”顾倾城听罢面上顿时一热,铁震东已开口笑道:“难得啊,兰儿从没夸奖过谁家姑娘。”
  二人将铁震东扶起,却见铁震东扫了一眼陈小诗,对欧阳兰道:“告诉你的朋友,说话要留神。”欧阳兰尴尬一笑,顿时无语可对。倒是陈小诗听罢心中气道:“不就是一个镖师,有什么了不起的。”想罢不情不愿的跟着欧阳兰三人朝镇上走去。
  入夜以前一行人已随铁震东赶到了镖队所租用的宅院,只见镖车停在院中,由镖师们轮流看管着。铁震东命人匆匆包扎好伤口,急忙将欧阳兰、顾倾城、陈小诗与镖局二当家江太冲四人唤进房中。欧阳兰将一行人一路上的凶险遭遇与锦衣卫假意请镖局护镖实为诬陷之事一一告知铁震东,铁震东听后大为震惊,不由长叹一声道:“江湖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没想到为了一把九龙匕竟害了这么多人的性命。”
  想到苏晚舟、苏三郎和锁不住三人,欧阳兰顿时一阵悲伤袭上心头,轻声说道:“今后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为了九龙匕而送命。”铁震东道:“以后死多少人我们管不了,但总算保住了全镖局兄弟的性命。”说着又把目光移到右肩的伤处道:“今日老夫右臂已废,恐怕以后再也不能用刀了。”说罢一阵苦笑,一代刀王竟落得如此下场。
  这时只听震东镖局二当家飞轮刀江太冲轻声劝道:“大哥,三弟被害之事请你放心,只要我江太冲还活在世上,定要找出那左手刀客为三弟报仇。”提到武天霸,铁震东心中更是一阵悲凉,铁震东、江太冲与武天霸三人早年便是金兰之交,三人一同创立震东镖局,几十年风风雨雨终于将震东镖局发扬光大,成为名震江湖的天下第一镖,三兄弟本想再过几年便隐退江湖安度晚年,谁想为了一趟镖,竟断送了好兄弟的性命。
  铁震东心中想着,不由一股热泪已溢出眼眶,他急忙起身背向众人,沉默了片刻道:“你们先各自去休息吧,老夫想一个人静一静。”江太冲刚欲带众人离去,却听久为开口的陈小诗突然低声说道:“我还是觉得那把九龙匕……”话才说到一半,却见铁震东一掌猛击在身前的茶桌上,厉声喝道:“老夫念你与焰儿同路而来,才愿留你在此,你却一再胡言乱语,若不想留下你尽管离开便是。”见铁震东已下了逐客令,陈小诗当即回道:“走就走,请我留下我倒还不愿意那。”说罢一抖长袖,径自走出门去。
  欧阳兰、顾倾城二人一见急忙追出门去,欧阳兰快步上前拽住陈小诗道:“小诗姑娘,你一个人要去哪里?”陈小诗一把挣开道:“去哪里总比在这里挨骂的好,该说的也说了,信不信便是你们的事。”说着又转对顾倾城道:“顾姐姐,若是有缘,他日再见。”说罢浅行一礼,快步朝院门走去。欧阳兰、顾倾城二人深知这姑娘的脾气,她既已决定也不好阻拦,只得站在门外目送陈小诗消失在街角处。
  此时房中的铁震东仍是怒气未消,忽听一直陪在身旁的江太冲道:“大哥何必跟个不懂事的小姑娘怄气,凭她片面之词,又怎能坏的了大哥您的好事?”铁震东听罢心中一震,回身笑问:“二弟此话何意?做大哥的倒是听得不大明白。”只听江太冲诡异一笑道:“大哥不必隐瞒,一路上小弟已察觉了不少,您这招苦肉计用的实在是妙不可言。”江太冲有意将“妙不可言”四字加重语气,说罢望向铁震东。
  只见铁震东一脸铁青,方才的笑容此时已无处可寻,他狠瞪一眼江太冲,低声问道:“你想怎样?”江太冲笑道:“大哥右臂已废,再说已到退隐之年,以后镖局的琐事,交给小弟处理便是。”
  铁震东听完脸色一变,顿时满脸堆笑对江太冲道:“都是自家兄弟,有我的便有你的。”说罢二人不由大笑起来。
  时值深秋,夜凉如水。
  院中只有两名睡意正浓的杂役把守镖车,幸好众人知道镖车上只放着作为掩饰的一箱珍宝,九龙匕已被铁震东贴身收起,所以便都无忧的睡去。
  子时刚过,只听院中突然传来一声惨叫,欧阳兰立时惊起,急忙套上衣物冲出房去,只见铁震东、顾倾城连同众镖师已全被这声惨叫吸引了出来,紧紧的围在院中。
  欧阳兰挤过身去,只见奉命把守镖车的两名杂役已躺在地上气绝而亡。他连忙提过一盏油灯仔细看了看两具尸体,两人都是被一刀封喉而死,伤口由右至左左浅右深,显然出手之人是左手用刀。欧阳兰看罢不由忖道:“难道是杀死三叔的左手刀客?”想罢他急忙起身对身后众人道:“血还未冷,凶手定未走远,大家分头去追。”却忽闻铁震东道:“不必了。”众人目光齐齐看向铁震东,只见他提起一块墨绿玉佩道:“这是刚在镖车发现的。”
  欧阳兰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向那玉佩,顿时心中一震:只见那玉佩之上刻着一个不大的“江”字,正是二叔江太冲随身之物。“二镖头去哪了?”铁震东发现江太冲并未在人群之中不由厉声问道,岂料竟无人知道江太冲的去向,人群中顿时一片唏嘘之声。正这时,只听门声一响,一个白袍汉子已哼着小曲摇头晃脑的走进院中,正是江太冲。
  “二弟!”江太冲初进院中并未发现众人,回身关门之际却听铁震东一声召唤,顿时吓得一个激灵。江太冲正欲答话,却听铁震东又道:“这么晚你去了哪里?”“我……”他本是夜逛烟花巷,却怎好在众人面前说出口,灵机一动谎称道:“想到三弟便难以入睡,所以趁着夜色出去散散心,大家怎么都还没睡……”不说还好,这么一抹到更让众人生起疑来。
  不等他说完,只听铁震东厉声喝道:“将这个不忠不义的贼人拿下。”顿时一阵拔刀声划破天际,众镖师已将江太冲团团围住。江太冲当下大惊,口中瑟瑟说道:“大哥,大哥,这是为何?”铁震东抬手将玉佩掷向江太冲道:“亏我跟你做了几十年的兄弟,想不到你这个狗贼竟亲手害死自己的兄弟。”
  江太冲一见玉佩早已心知肚明,这玉佩正是他昨日丢失之物,此时就算实言相告也是无济于事,只听他顿时破口骂道:“老贼,你这分明是嫁祸于我。”铁震东假装不理对中镖师喝道:“给我斩了此人,为镖局清理门户。”众镖师听罢顿时举刀齐砍向江太冲,江太冲被围在中间避无可避,几回合闪躲下来已身中数刀,他连忙飞身急退,虽尚未被砍死在乱刀之下,却已毫无招架之力。
  欧阳兰见众镖师已杀红了眼,顿时上前一步阻止道:“各位住手。”众镖师停下手中兵刃,顿时十几双眼睛齐齐看向欧阳兰。只听欧阳兰说道:“仅凭一块玉佩怎能盲目认定二叔是左手刀客,兴许另有隐情。”却听铁震东怒道:“证据确凿,他休想抵赖。”说罢提过一把钢刀便向江太冲当头砍去,欧阳兰急忙挥刀一挡道:“义父,你怎能如此对待二叔。”铁震东听罢脸色顿时一变,痛骂道:“你懂个屁,此人背信弃义猪狗不如。”刚说完却听江太冲已狠狠骂道:“背信弃义的不知是谁?你为了一己私利……”话刚说到一半借着灯光只见寒光一闪,一把利刀已然划过江太冲胸口。
  “二叔!”欧阳兰急唤一声,已然抱住江太冲身体,只见江太冲双唇微张似是有话要说,却已发不出一丝声音,只见他双眼狠狠盯住铁震东,眸中越发显得暗淡无光,渐渐化做了一滩死水。众人呆立片刻,只闻铁震东道:“将尸体抬去埋掉。”说完已转身朝自己房间走去,再也不回头看上一眼,众镖师也相继各自回去休息,只留下两名杂役将江太冲尸体抬出门去。
  欧阳兰独自站在夜色中,心中顿时有种说不出的悲愤,纵使江太冲正是害死三叔的左手刀客,但是毕竟也是眼看他长大的二叔啊。这时只见顾倾城缓步走来,将一件风衣批在他肩上道:“公子不必太过悲伤,怪只怪他心中的一个贪字,为了一把九龙匕最终落得如此下场。”欧阳兰轻轻一笑,紧紧盯住顾倾城道:“江湖险恶,等把九龙匕送到京城,我一定带你去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离开这个江湖。”
  顾倾城听罢顿时面上摸过一抹红霞,心中却有种说不出的甜蜜,欧阳兰轻轻拉住顾倾城一双玉手,缓声说道:“这个江湖已不属于你我。”顾倾城轻轻试探着偎在欧阳兰肩上,轻声说道:“它本来便不属于我。”
  江湖本就是一个局,你可以属于它,它却永远不会属于任何人。古往今来,多少英雄豪杰最终葬身在这个永远令人猜不透的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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