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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袁树张大嘴巴,不知所措。
  “不吓唬你了,说点正经事。”赵甲第坐直身体,掐灭烟头,“我说把房子送给你,也许一开始有点开玩笑,但现在不是了,她属于你,但我想什么时候来看你你都不能拒绝,好吧,也许这么说有点含蓄,我还是露骨坦白一点,等我想要你的身体了,你就要洗干净白白嫩嫩的身体,挤出开开心心漂漂亮亮的笑脸,别给我摆谱,我们之间的关系在你决定收下钥匙的时候就定性定量了,你是学理科的,应该知道这个说法的意思,除此之外,我没有额外的要求,你不需要担心我会干扰你的学业,我也不是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想必你也奇怪为什么一个住得起汤臣一品戴得上百达翡丽的二世祖怎么裤袋里连张像样的信用卡都没有,既然大家确定关系了,我就跟你透个底,我是北方ts人,离异家庭,老子有点钱,典型的暴发户,我有很小就定下的媳妇,有刚认识的女朋友,你不要奢望能再上一个台阶了,不可能的,我奶奶是个极其看中门当户对的长辈,再说,论相貌,在跟我有关系的女孩中,你也没什么优势,气质就更不要说了,如果有一天你丢了现在的这份朴素,就真是俗气的花瓶了,到时候我一定一脚踢开你,提醒一点,我这个人怕麻烦,别粘我,因为有正规女朋友,你别主动找我,出了意外例外,比如今天这种事情,最好第一时间找我。”
  “这就算被包养了吗?”袁树低下头轻声道。
  “别问我,我也是第一次。”赵甲第失声笑道。
  “真的吗?”袁树抬起头,红着眼睛。
  “也是最后一次。”赵甲第站起来,陪她站在一起。
  袁树转身,探出身子,扯开嗓子喊道:“我被包养了!万岁!”
  “高兴吗?”赵甲第问道。
  “高兴!”袁树大声道。
  “幸福吗?”赵甲第也大声起来。
  “幸福!”袁树使出全身力气嚷道,似乎恨不得整个上海都知道她的“幸福”。
  赵甲第看着她,这个傻孩子又哭了。
  第52章 帅
  “天气冷,你先回去睡觉,明早还得早起赶公交车。记得门锁上。”赵甲第微笑道,下了逐客令,没打算让袁树穿着浴袍在阳台上看风景。袁树不知道是很“识时务”地代入了目前的角色,还是真困了,小手攥紧浴袍领口小跑出阳台,进了客厅,停顿了一下,她可是在西南位育年段第一这个位置高处不胜寒了整整五年的聪明女孩,当然知道赵甲第最后一句话的含义,大大松了一口气,只是如释重负后又有点迷糊,她能敏锐捕获一些年轻男老师借机肆虐她早早就发育很好胸脯的肮脏视线,能轻松看穿同龄男生在她周围做作表现的稚嫩心理,可是到了这个似乎并不比她大几岁的男人面前,她天生的智商和被生活逼迫出来的城府就没那么灵光。
  赵甲第给司徒坚强打了个电话,这个一手造成包养事件的罪魁祸首正在挑灯夜战,接到师傅电话后吓了一跳,战战兢兢,赵甲第没跟他绕弯子,不听他精心准备了一晚上的解释和溜须拍马,让他直接把教室里出现的那批二世祖们的背景都说一遍,司徒坚强哪敢含糊,就一五一十说了下详细情况,被赵甲第肘击打傻的戚皓是上海富三代,牛的当然不是他那个入赘的老爸,而是他那个老牌上海大亨的外公,现在还在上海国际商会挂着副会长的头衔,司徒坚强顺便爆了些无责任八卦,说戚皓那个入赘的老爸一年有十个月都在山西和内蒙那边跟煤矿打交道,不知道戴了多少顶绿帽子。说到郑坤,司徒坚强格外加大篇幅,重点提了下郑坤父亲的红色身份,郑坤母亲则是上海邻居宁波商圈里的红人,传闻有一年要上胡润财富榜,托人一个电话过去就给撤了,可见其能量,司徒坚强对一肚子坏水却从不给人抓把柄的郑坤极其不顺眼,不忘早上出操时候这阴险小人对袁树的威胁利诱讲述了一遍,至于知了,势利公子哥一个,家里钱是有的,不过胆子小的很,最后司徒坚强很马屁精地把袁树给夸了一通,毕竟是一所学校的,他打架攒处分那会儿多少还是听说过她的种种出色和骄傲。
  挂掉电话,赵甲第去书房上网,查了一下上海国际商会和上海政府官方网站,可能是赵三金知道自己儿子的脾气,临时让人把书房给推翻了重新装置一番,没了外头扎人眼的金碧辉煌气焰,多了点书卷气,赵甲第对商会并不陌生,毕竟赵三金头上就盯着n个协会商会会长的帽子,不过上海国际商会份量肯定不轻,因为这座城市的经济地位就决定了它的规格,这一点从国际商会的一把手就看得出,赵甲第顺藤摸瓜把戚皓外公所在的集团也浏览了一些,不过他还是把重点放在郑坤的家庭背景上,能养出这么个小小年纪就懂得恩威并济的腹黑接班人,殊为不易啊,看完资料,赵甲第抬起手,已经凌晨2点,犹豫了一下他还是去侧卧敲了袁树的房门,不轻不重,问道:“睡了没?”
  袁树开门后,绝美瓜子脸上挂着不可掩饰的慌张,赵甲第见她很清醒的憔悴模样就知道进了房间肯定没睡过,他要是不串这个门百分百要撑着眼皮熬到天亮,没准备进去再让她担惊受怕,斜靠着房门,点燃一根烟,说道:“我过两天安排你妈去东郊一栋房子做保姆,你说服她最好郑坤家里就别去了,我没跟这小纨绔相处过,摸不清他性格,不确定他会不会真发狠做点不计后果的傻事,保险起见,你还是照我说的去做。这是第一点,再就是我明天陪你一起去学校,跟白天那几个觊觎你的家伙都把话挑明了,说得通是最好,说不通就再交流交流,省得成天到晚给我的小马尾辫添乱,你不烦我都嫌烦。”
  惊喜的袁树激动道:“谢谢。”
  “谢谢啊对不起什么的就别说了,我不爱听。”赵甲第摇头笑道。
  “你明天别去学校。”袁树咬着嘴唇道。
  “怕我吃亏?”赵甲第眨了眨眼睛。
  袁树很诚实坦白地点了点头。
  “别以为小强戚皓这些人就是很能打架的坏学生了,我以前比他们可猛多了,处久了,你就知道一个初中就习惯在床铺底下藏一麻袋西瓜刀割纸刀的学生是啥武力值。”赵甲第叼着烟,伸出一只手揉了揉她柔顺头发,有点溺爱的味道。
  袁树还是摇摇头。
  “傻丫头。”赵甲第笑道,“大不了就让他们搬出身后各自的菩萨好了,七大姑八大姨爹娘叔舅爷爷外公的,轮番上阵我也不怕。袁树同学,看来有必要跟你申明两点,一,包养你的男人,也就是站在你面前抽烟装深沉的爷们,是个武力值和智力值和情商值都成正比的家伙,最让拜金女们惊声尖叫的是这样一个完美男人还有与之相当的家庭背景,一切公子哥二世祖反动派在他面前都是纸老虎。二,他所说的一切都没有使用夸张手法,即使有水分,也可以忽略不计。”
  袁树歪着脑袋,秋水眸子,有一点惊奇,还有一点小雀跃和崇拜。
  她根本不知道,她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姿势,配合她的脸蛋身材和气质,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青涩朴素的她,这样一个小动作,就足以秒杀饱经风霜的大叔大伯,因为每个男人心中都有一颗不肯安分守己的“纯洁童心”,要不当下哪有那么多一到周末就停在各类大学和艺校门口的豪车,以及那些坐在车内精-虫上脑裤裆蠢动的中年人。
  “睡不着?”赵甲第见她不像有困意的样子,觉得有点好玩。
  “床太大了,房间也是,我醒着就像做梦了,当然睡不着。”袁树做了个鬼脸,似乎觉得有点不淑女,立即收敛。
  “那穿上衣服,我们看夜景去。”赵甲第叼着烟笑了笑。
  他到阳台没多久,袁树就穿着整齐地小跑进来,趴在栏杆上,或许是有了衣服遮掩的缘故,这次放松许多,瞪大眼睛眺望远方,上海外滩的夜景,尤其是俯瞰的风景,可能是很多来上海淘金的外来人员一辈子都欣赏不到的东西,更甚至许多上海本地人都不知道上海城市的精髓是站在高处,站在别人的头顶,太多人都仅是匆匆爬上上海明珠塔一次就心满意足。今天赵甲第可以说是托袁树的“福”才搬进来住,此时此刻,赵甲第才略微明白为什么赵三金这个暴发户为什么住任何酒店都要住最高的房间,宁肯不是最贵的套房,也喜欢挑靠近城市中心的酒店,宁肯不是最好的酒店。袁树没有说话,打小就梦想着有一天能自己买房、连连锁经济酒店都没有住过一晚的她,被外滩夜景给深深震撼,好不容易收回视线,看到抽着烟沉思的赵甲第,她悄悄叹息一声,不敢打扰。
  “还是扎起马尾辫吧,你扎马尾辫比有些人好看。”赵甲第突然说了一句让袁树摸不着头脑的话。
  “好。”袁树不明所以,但答应下来。
  赵甲第沉默下去。
  “你叫什么名字?”袁树鼓起勇气问道。
  “赵甲第,”赵甲第如实奉告。
  “我叫袁树,袁世凯的袁,树木的树。很普通。”袁树轻声道,细语呢喃,“《新唐书》说凡进士试时务策五道、帖一大经,经、策全通,为甲第。真是好名字。”
  “我爷爷取的,估计是名字取太大了,我小时候身体不咋的,幸好一直锻炼,没事就去打架,才结实一点。”赵甲第哈哈笑道。
  袁树哭笑不得。
  她从赵甲第出现在她面前第一眼起,他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动作,都记下了。
  最后凌晨3点多袁树还是被赵甲第赶去房间小眯了一会儿,5点多起床,洗漱妥当后就真去赶公交车,到了学校附近,两人先在一家早餐店吃了点东西,光是这十几分钟,没说一句话的袁树就让赵甲第见识到校花的巨大影响力,这年头猪拱白菜说起来也不稀奇,是金猪就成,有钱了有的是本事让立场不坚定的小白菜们排成一排让猪来拱,可袁树不一样,她在学校出了名的清高,作为初中时代就开始让周边学校高中生惊为天人的小花朵,明着拒绝的牲口没有上百号也有几十号了,绯闻与她绝缘,连校领导都坚信这个市三好生会一骑绝尘到考进大学,可事实却是“不惹尘埃”清高到了不近人情境界的袁树和一个家伙坐在一起,虽然没有暧昧动作,可瞎子都能感受到两人关系不一般,加上昨天袁树在校门口哭的传闻已经通过各个渠道流传开来,愈演愈烈,伤了无数少男的心灵啊。
  袁树看上去很镇定,其实很紧张,赵甲第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她紧张却又故意掩饰的时候耳朵根会很红润。
  赵甲第瞥了眼小店内众多吃东西速度放慢了一百倍的学生,做了个让男生们一阵内心哀嚎的举动,他侧过头狠狠亲了口正埋头喝粥的袁树,校花脸上一下子就有了赵甲第嘴上的油腻,袁树身体立即僵硬,头埋得更低,赵甲第堂而皇之地抽出纸巾帮忙擦拭她脸颊上的战果。
  司徒坚强屁颠屁颠跑进来,因为昨天跟神仙哥汇报情况的时候就得到指示,要提前到校,因为公交车时间限制,他不得已自己开着那辆迈腾杀过来,到了没多久就接到短信来这家小店,虽然错过了相貌平庸身份神秘男亵渎学校女神袁树的精彩一幕,却也察觉到诡异氛围,起码他一看到赵哥跟袁树坐一起吃东西就觉得欢乐,昨天通话结束前他小心翼翼问了句赵哥啊马尾辫美女在哪呢,赵甲第撂了一句在隔壁卧室,司徒坚强立即精神一振,熬夜做题更有斗志了,连浓茶和咖啡都省了,凑近了坐在赵甲第和袁树对面,司徒坚强谄媚笑道:“赵哥,带嫂子来上学啊。”
  袁树彻底崩溃了,红透了整张俏脸。
  “你先去上课,抽空我找你。”赵甲第摸了摸袁树的马尾辫轻声道。
  袁树如获大赦,立即跑掉。
  司徒坚强看赵甲第那就跟看到了一挥手就干掉了超人蜘蛛侠钢铁侠蝙蝠侠的反派boss一样,一个字,牛,两个字,大虎,多几个字,凶残起来简直他妈的不是人。
  “等下就按昨天说的去做。”赵甲第对狼吞虎咽的徒弟说道。
  “没问题。”司徒坚强拍胸脯道。
  早自习铃声差不多快要响起,袁树一走,小店也就没什么人,司徒坚强嘿嘿笑道:“赵哥,昨晚累吗?”
  “滚。”
  赵甲第笑骂道。
  司徒坚强刚起身,赵甲第擦了擦嘴,不客气道:“付账。”
  司徒坚强翻了个白眼,很狗腿地去把帐结了。
  早自习下课出操的时候,破天荒整节课没有一点效率可言的袁树对着那本数学书,发呆。昨天那家伙就是用这本书收拾了大票堵在门口的喽啰,出乎她意料,这场斗殴似乎并没有传到校方领导耳朵里,自习课班主任检查班级的时候没有说什么,甚至对于袁树一整晚没有在学校宿舍都没有过问,因为不出意外其实只有半天假的周末她都在学校住宿,班主任也清楚这点,偶尔晚自习都会跟袁树谈心,生怕她累着了或者有心理负担,袁树忐忐忑忑问了同桌兼室友马晓萍,马晓萍解释说查寝室的时候帮忙打了马虎眼,袁树暂且松口气,正当她坐在靠窗位置胡思乱想的时候,察觉有人坐在她身边,抬头一看,竟然是一晚上规规矩矩到了早上却亲了她一口的赵甲第,红了耳根,她欲语还休的样子,天然的媚眼如丝,加上她嘴角有一颗美人痣,潜力值无上限的小尤物啊。
  “好怀念啊。”赵甲第靠着后排桌子感慨道。
  “英语为什么交白卷,为什么不考一个高考状元?”袁树好奇道。
  “小马尾辫,不要问这么庸俗的问题。”赵甲第笑道,扯了扯袁树的马尾辫。
  袁树瞪了一眼,却没什么杀伤力。
  敢说她庸俗,破天荒第一个了。
  打探军情去的司徒坚强跑进来,一脸尴尬道:“赵哥,戚皓那小子不敢来,郑坤直接请了病假,知了刚才倒是说了,你的女人,他不敢碰。”
  “你就跟戚皓说,我在图书室等他。”赵甲第略加思考,知了估计没什么,当初有蔡姨这面虎皮大旗在,他估计是真死了心,撞郑坤那一下其实是留了余地的,不至于请病假的地步,十有八九是还没挨过揍的他决定避一避风头,顺势而动一直是生意场上和官场上的好习惯,指不定现在就忙着摸赵甲第的底细,要赵甲第是那种一眼看上去就是社会上混的,郑坤一定砸锅卖铁花血本也要跟他较劲,可问题是赵甲第不像,跟普通学生没两样,动手却是生猛得很,不留余地,这太符合一般的衙内作风了,恐怕戚皓在弄清楚赵甲第身份之前也是忌惮这个,寻常高中生怄气,尤其是好一点的重点中学,没谁敢这么玩的。
  “好嘞。”司徒坚强跑出去传话。
  “跟你妈说换地方工作的时候,别露了马脚。”赵甲第细心道。
  “我会的。”袁树点头道。
  “那我先去敲打敲打情敌。”赵甲第起身。
  一时间袁树对着他的背影眼神有些恍惚。
  到了门口,他毫无征兆地转头,笑容灿烂,“你男人这个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背影帅气吗?”
  袁树这一次笑容发自肺腑,对他不常见的孩子气行为感到很可爱,秋水眸子竟有了些许含情脉脉的迹象,小脸红扑扑道:“帅!”
  第52章 一个电话
  (存稿中。每出一个状元,当天出一万字更新。)
  以前赵三金书房有一套精装版的四大名著,都被翻烂,其中赵甲第喜欢《水浒传》和《三国演义》,武将猛人多如牛毛,最喜欢给他们排排坐吃果果,童养媳姐姐钟情《红楼梦》,王半斤则唯独看中《西游记》,很小的时候王半斤就老气横秋语重心长对赵甲第说小八两啊你看这书里的妖怪聪明得一塌糊涂啊,挨揍吃瘪了就去哭爹喊娘找家长。
  那会儿是赵甲第跟赵三金冷战最僵的阶段,玩的就是单打独斗,最多拉上麻雀老杨手枪这批人,王半斤总是揪着赵甲第耳朵生气道你咋听不进话呢,赵甲第依然我行我素,极少让赵三金擦屁股,正因为有后台等于没有后台一样,赵甲第必须拿出衙内纨绔们没有的警惕和脑筋,每一次行动都有条不紊,抗击打能力最强的老杨做尖刀,手枪、虎子和麻雀作为主力兵团做输出,豹子做暗哨,黄华多是策应,胡璃和杨萍萍往往是出钱,偶尔胡璃会跟他们一起冲,拦都拦不住。
  赵甲第则是殿后的角色,别以为这是最轻松的工作,其实风险最大,顺风局面还好,谁都不吃力,一旦逆风起来,赵甲第大概就是等于一个人单挑一群追兵的命了,交情这东西,大伙儿吃十顿山珍海味和一百顿是一样的,可打十场架和一百场却截然不同,到后来,连黄华这种贪生怕死的家伙都敢在劣势场景下挺身而出了,连小资情调不可救药的胡璃都能泼妇骂街了,甚至连装得比好孩子还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杨萍萍都忍不住朝别人脑袋上拍砖头,他们这群家伙的交情可见一斑,都说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ts市比不上上海阔气深厚,可因为离京津毕竟近,赵甲第这伙人也不是没有碰过扎手的硬点子,有一次如果不是老杨家出力杨萍萍家出钱,还真会吃不了兜着走,有了实打实的斗争经验,赵甲第现在当然不怵郑坤戚皓这批龟儿子,他在上海人生地不熟似乎弊大于利,因为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戚皓是单刀赴会,不是他胆识过人,主要是迫于无奈,昨天已经丢人现眼一次,今天就算拉上整个体训队和篮球队来摇旗呐喊,大家一起轮了那头来路不明的拦路虎,传出去也只是他戚公子的废柴和对手的牛掰,一个人挑几十号人,就算输了也虽败犹荣,戚皓赢了也脸面无光,这也是他跟郑坤最大的不同之处,至于去学校那边告状,他更是想都没想,西南位育是顶尖私立学校,校领导没有公立学校那么多体制内的顾忌,再者袁树是公认受到学校重点栽培的对象,这一点从她初一入学就学费全免可以瞧出端倪,戚皓父辈们对于他打打闹闹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因为争风吃醋闹出风波,戚皓十有八九要吃不来兜着走,所以他单枪匹马来到图书室,多少有种慷慨赴死的觉悟。他到图书室的次数加起来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司徒坚强把他领进去后就去门口望风,这孩子唯恐天下不乱,经过师傅一折腾,他在学校高中部威望水涨船高,尤其是经过知了巧舌如簧的渲染,赵甲第完全成了在上海集衙内和痞子于一身的跋扈角色,才一晚上功夫,西南位育不读书的几个圈子就都知道了校花袁树名花有主的消息,当然袁树背后的家伙更是被知了描绘成不可抗拒的反叛大人物,要不知了的脸皮没地方搁啊,高中生的象牙塔幼稚归幼稚,狭窄归狭窄,但大规则还是一样的,输给低于自己的对手是可耻,输给同等水平的敌人是遗憾,输给超出自己几个级数的存在那就是骄傲了,戚皓见到已经被他贴上深不可测标签的赵甲第的时候,眼珠子差点瞪出来,这家伙正在坐在位置上聚精会神浏览一本黄冈数学考题集锦,还不是装模作样那种,戚皓就更看不懂琢磨不透了,不过他豪爽性子随他外公,站在赵甲第几米距离外直截了当道:“赵哥,不打不相识,小强跟我说过情况了,我退出,以前见到袁树绕着走。”
  “我今天就一个人来。”赵甲第笑道。
  “我也是。”戚皓正色道。
  赵甲第愣了一下,说实话有点不适应,在他高中阶段,意气之争都讲究实打实出一口恶气,讲究的是不管在不在理打了再多,哪管对面是天王老子还是跳梁小丑,拳拳到身刀刀到肉,赵甲第给老杨手枪他们立过规矩,只要问心无愧,那就不谈判不退缩,背水一战,输了打落牙齿连血一起往肚子里咽,再来就是,赢了不装逼一定要斩草除根,打得对手连爹妈都认不到,必须忌惮一辈子,正因为这种近乎蛮横的尖锐风格,让赵甲第一伙人死死捆绑在一起,更让黄华他们不会轻易与人挑起纷争,毕竟闹起来就是不死不休的境况。只是到了这里,对于戚皓的能屈能伸,赵甲第有种重重提起轻轻放下的感觉,本来他以为按照戚皓的冲动性格要再闹一场,瞥了眼戚皓神情不像作伪,赵甲第疑惑道:“这口气忍了?”
  “谈不上忍不忍的,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不打,谁拳头硬谁牛嘛,要是昨天赵哥你跟郑坤一样拉人来压我一头,我今天肯定拉更多人来,不过你既然是一个人就挑翻我们,我没话说,服气,心服口服。”戚皓笑道,掏出一根中华香烟,“抽烟不,赵哥?”
  赵甲第摇摇头,不接陌生人香烟,是道上的规矩和常识,再说他没必要跟一个十有八九连刀都没提过的小屁孩客气。
  “赵哥,你小心点郑坤,这小子不地道,打架从不冒头,吃了亏就他妈喜欢喊老师喊家长,幼儿园起就这德行。”戚皓讥笑道,自顾自点燃一根烟。
  “好的。”赵甲第点头道。
  “赵哥,郑坤他妈是一头母老虎,护短的很,心眼小,你小心点。郑坤身边有我的人,听说他妈这次很生气,要大发雌威。”戚皓小心翼翼提醒道。
  “记下了。”赵甲第站起身,将书放回原处,走向门口,戚皓自然跟在后头。
  出了图书室,赵甲第让司徒坚强和戚皓先回去上课。
  走出一段距离,戚皓重重深呼吸一口,抛给司徒坚强一根烟,还不忘帮忙点上,心有余悸道:“小强,赵哥真是知了说得那样,是道上混的?”
  “混个鸡-巴,我师傅是良民,混不混的太低俗了,知了懂个屁,市三女中的青虫姐知道吧,她见着我师傅,一样不敢端着架子。”司徒坚强叼着烟心情舒畅,青虫姐其实就是上次聚会的小青虫,一听到蔡姨就撤退的那位非主流美眉,是李朝新王国这个圈子的核心人物,家庭背景不详,只知道据说是沈阳军区首长大院长大的天之骄女,上次被蔡姨掀翻的三人就是她一个电话从警备区喊来的,对学生来说,小青虫就是高高在上的公主,笼罩在云雾里,小女王一般。
  “那是不是中午一起吃顿饭,给赵哥陪个罪?”戚皓犹豫道,越是大城市大富大贵家的娃,似乎就越懂得进退。
  “我帮你探探口气,成不成两说。”司徒坚强言语间留了余地。
  “谢小强哥。”戚皓陪着笑脸道。
  司徒坚强脸上没动静,其实早就心花怒放,这次借着师傅的东风玩了次狐假虎威,太解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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