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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节

  而戒戒则是不关自己事似的,趴在旁边,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蜂卵,一边悠哉游哉地看着乌三爷他们在那里辛苦。
  可怜乌三爷等人跟了戒戒半天,没什么收获,却在紧急关头,还得给戒戒擦屁股。
  当看到戒戒在旁边吃得开心,几人也是又气又无奈。
  照这个样子,小王八蛋就算是在这大瑶山生活个几年都没问题,但他们却要么饿死冻死,要么返祖变成野人。
  那性急地乌满满也是有些不耐烦了,也不管戒戒听不听得懂,指着戒戒好说歹说,要戒戒快点带他们去见叶夏。
  戒戒刚吃了东西,精神倍好,竟摇头晃脑中气十足地唧唧回了几声。
  拜托,俺可是离家出走诶,为什么要这么快回去?再说俺为什么要带你们去见叶夏小子,有没有什么好处,有没有什么好吃的?恩哼,如果有好吃的话,俺倒可以考虑考虑。
  可惜乌满满他们根本听不懂戒戒的意思,也没有要拿出食物贿赂戒戒的觉悟,反而开始商量起想个什么办法将戒戒抓住了再说。
  大家也是真失了耐心,连乌三爷也不再反驳,跟着乌满满他们将戒戒围了起来。
  戒戒也感觉到了一丝危险,几口将地上的几个蜂卵吃进了肚子里,而后立起身子,全神戒备着。
  眼看戒戒和乌三爷两边剑拔弩张之际,却听一边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乌三爷几个脸色大变,也顾不得戒戒,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几秒钟后,一老一少从树林里走了出来,却正是叶夏和那烟老头。
  第四十九章 青涩
  叶夏和烟老头本以为戒戒很快就会回来,便呆在原地等待,一边抓紧时间驯养蛊虫,可是他们等了好长时间,却一直不见戒戒回来。
  一个多小时后,叶夏和烟老头都忍不住担心,便再也坐不住了,开始寻找寻找戒戒。
  只是他们也不知道戒戒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不知道戒戒离他们远近,刚开始,他们也只好朝戒戒当时离开的方向,漫无目的地寻找戒戒。
  然而这大瑶山地势复杂,像这种人迹罕至的地方,也没有什么明显的道路,像叶夏和烟老头的话,更不可能始终朝着一个方向前进,一遇阻碍,便需绕路。所谓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叶夏两人也不敢肯定这样是否真能找到戒戒,只希望他们侥幸离戒戒近些,戒戒发现后,能自动找到他们。
  只是他们四处乱转了个把小时,结果却让人有些失望,他们连戒戒的影子都没见到,戒戒也始终不见有自动回来找他们。
  叶夏感觉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便照着直觉,估摸了大致的方向,一直朝着这个方向找去,就算是沿途遇到山石等阻碍,他们不得不饶路,但绕过阻碍后,叶夏和烟老头继续调整方向,就朝那个方向一直走。
  说来也奇怪,叶夏隐隐之中有一种感觉,戒戒应该就在这个方向上,倒像是女人天生的第六感,而他沿着这个方向走去,脑海里也会时不时地闪现戒戒走过这些地方时的情景,有点像电影片断的回放。
  其实从戒戒这次结茧后,叶夏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不知怎么回事,好像莫名其妙变得更能理解戒戒的心理活动了,有的时候,虽然戒戒并不能说话,只能用它简单的叫声与叶夏交流,但叶夏要理解它的意思并不见得怎么困难,倒好像是心灵感应一样。
  不过这种感觉也不是很明确,倒更像是叶夏一厢情愿的臆想,毕竟叶夏以前和戒戒也是有着一定的默契,唯一的区别就是好像现在这种默契感更明显了。
  叶夏在寻找戒戒的路上,也将这种感觉与烟老头说了说。
  烟老头却不置可否,只说按照道理来讲,蛊虫进阶到灵体阶段,与饲主之间一般都能建立心灵感应,或者说就算没到心灵感应这么玄妙的程度,但是对于饲主明确的命令都能够理解和遵守,而一旦蛊虫到了精怪的阶段,这种心灵感应就能真正建立,尤其到了成怪的阶段,蛊虫能够察觉到饲主任何想法,能够依照饲主的微妙心思而自主或半自主地展开行动,都不需要饲主明确的命令,就像前面所说,这也是成怪阶段蛊虫的厉害之处,一旦谁拥有一只成怪的蛊虫,便等于是随心所欲,根本不需要什么手势、命令或者咒语,可以随时让蛊虫展开行动。
  照烟老头的说法,叶夏对于戒戒在什么方向的感觉或者说猜测倒也不是什么单纯的臆想了。叶夏也更多了些信心,和烟老头一直沿着那个方向找戒戒。
  而这样一直走了两个多小时,他们竟是真的找到了戒戒。
  不过让叶夏和烟老头更加意外的是,戒戒竟然跟着乌三爷他们在一起。
  看到乌三爷他们,叶夏和烟老头都是十分的吃惊,心想乌三爷他们怎么会在这里,而叶夏更吃惊的是洋彪儿竟然也在,倒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不曾想却会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与洋彪儿重逢。
  不过叶夏见到戒戒和乌三爷他们后,心里却又是猛得一沉,只因他正好见着了乌三爷几个将戒戒围在中间,而戒戒也是支立起了身子,两边一副剑拔弩张,随时都要动手的样子。
  好在乌三爷几个见着叶夏和烟老头后,马上放下戒戒那边,迎向烟老头,乌三爷的脸上也尽是惊喜。
  乌三爷看到叶夏和烟老头一脸的严肃和警惕,便知叶夏和烟老头都有些误会,便也不隐瞒,甚至来不及客套,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与叶夏和烟老头说了说。
  叶夏和烟老头也终于知道了当时他们受困于红衣男子手上,却原来是乌三爷帮他们解了围,而乌三爷见到小觞偷拿了烟老头的龙头杖,便一直暗跟着小觞到了这里,却又巧遇洋彪儿他们,之后又不巧遇到了红衣男子的阻击。
  他们也知道了乌三爷几个围着戒戒倒并没什么恶意,只是想借着戒戒找到叶夏他们。
  浅聊了聊,互相介绍了下后,乌三爷却悄悄用眼神朝烟老头示了示意,将烟老头叫到一边私聊去了,也不知两个人要说什么私秘的事。
  而那洋彪儿三叔公则是站远了一些,承担起了警戒的任务。
  场上便只剩下叶夏和洋彪儿,还有乌满满以及戒戒在那里小眼瞪大眼,却半天无话。
  戒戒在叶夏出现时,忍不住唧唧叫了一声,身子也微微颤了一下,显得有些激动,不过很快,它却趴在地上,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对叶夏也是爱理不理的,似乎还在生叶夏的气,只偶尔抬起头来看看叶夏,哼哼两声,倒像小孩子在跟家长闹脾气似的,既想着要维护一点自尊,却又忍不住期待叶夏过去安慰安慰它。
  叶夏见到如此,便先走向了戒戒。
  八戒大老爷却耍起了大架子,竟然将身子扭了过去,将屁股或者说尾巴对向叶夏。
  不过叶夏却是不客气,走了过去后,一把抓起戒戒,一阵揉.搓,戒戒也马上投了降,唧唧呜呜乱叫一通,脑袋不停地蹭着叶夏,向叶夏卖起乖,讨起好来,全没了大老爷的架子。
  好吧,好吧,这次原谅你了,下次再那样对俺,俺可真要生气,离家出走了哟!
  挣回了大老爷的面子,又见叶夏没有责骂它,戒戒心满意足地爬了下去,四处张望了下,便跑了出去,玩耍起来。
  乌满满瞪大了眼睛,看着叶夏和戒戒,眼里竟分明有些羡慕。等戒戒跑开后,她笑着走向叶夏,来到叶夏前面,对叶夏说道:“嘿,听我爹说你这虫子是条蚕养成的,你是怎么养的?”
  叶夏愣了一下,却是不知该怎么回答,说来他已经好几次听别人这么问他了,可戒戒变成如今这般样子,他哪刻意用过什么特别的办法。
  乌满满却又跟叶夏套起近乎来:“你叫叶夏是吧,我叫乌满满,你以后叫我满满好了。”
  说着,刚等叶夏点了点头,还没说话,满满却调皮地笑了笑,神秘兮兮地凑近了叶夏说道:“我跟你说,既然我们已经认识了,你把你这虫子送给我好不好?你想要什么东西,我可以跟你交换。”
  满满第一眼看到戒戒,便已是喜欢上了戒戒,想着自己以前养过的那些虫子,都是奇形怪状,丑陋无比,虽然她平常像个假小子,性格也是大大咧咧,以前对于那些蛊虫的样子倒没怎么在意,毕竟蛊虫本来就是要取虫子里面长得特殊的,也不可能好看到哪里去,但自见了戒戒后,她却是被拨动了女孩子内心深处爱美的心思,想着自己有一只长得像戒戒这样可爱的虫子才好。
  而要她自己养一只跟戒戒那样的蚕,不管有没有可能性,也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而且她也没这么多的耐心,只想着叶夏能将戒戒让给她才好。
  至于戒戒可能是什么蛊虫,与叶夏之间有着特殊的联系,就算是让给她,戒戒自己是否愿意,她又是否能够养得活,现在也不是她会去考虑的了。
  当然叶夏却不可能就这么答应了,就算是把戒戒给满满从客观角度上说没什么问题,但出于一点私心或者说出于与戒戒之间的感情,叶夏也是不情愿的。
  他也没想到满满一见面就会直接跟自己要他把戒戒给她,他本来就不善言辞,又不会虚假托词,一时也不知怎么回答,呐呐道:“这个,恐怕不行。”
  满满见叶夏一口回绝,有些不满,哼了一声,撇嘴道:“真小气!”
  说着,她便不理叶夏,跑去了乌三爷和烟老头那边,“我自己养一个,到时候非把你那条胖蚕比下去不可!”
  看她样子,却终是显露了几分女孩子的刁蛮性子。
  叶夏无言,尴尬以对,转头看向洋彪儿。
  洋彪儿一直静静地看着叶夏,始终没有说过话,见到叶夏抬头看向自己,却是突然红了脸,脸上竟有些羞涩,也有些尴尬,也不见以前在学校与叶夏见面时的冷然。
  “你最近还好吗?”沉默了半晌后,洋彪儿突然有些不安地问道。
  叶夏微笑着点了点头,却也一时不知该和洋彪儿说什么。
  “你后来为什么不去学校了?”洋彪儿也有些语拙,想了想后却突然说道。
  叶夏愣了愣,而后解释说当时发生了些事,离开了省城,所以也没机会再去学校。
  “你来这里,是找我的吗?”洋彪儿恍然,不知怎么回事,她也有些语拙,沉默了片刻后又问道,说出来的话却有些歧义,倒显得有点莫名的暧昧。
  叶夏点了点头,说道:“我这阵子每隔几天便会突然晕倒,然后会昏迷几天,我师父说我中了蛊……”
  “是不是每隔九天?晕倒后会睡上三天?”洋彪儿问道,顿了顿后,她却突然红着脸,“是我给你下的蛊……不过其实那也不是蛊,其实,其实我没要害你。”
  (明天起,就是本卷最后一个高潮了。)
  第五十章 奇怪的羊晕花
  大家别误会,洋彪儿给叶夏下的也不是什么情人蛊。洋彪儿告诉叶夏,她给叶夏下的其实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蛊,而是一种纯粹的植物药。
  一年多前,洋彪儿在路过西藏一个偏僻的小村子时,发现村子东面一个水塘边上长着一种奇怪的花,当地人叫做羊晕花,村里人养的羊儿非常喜欢吃这种花儿,不过羊在吃了这羊晕花之后,却每隔个一段时间就要昏睡上几天。
  而其它的动物却很少会吃这种花儿,并且吃了以后也不会出现跟羊同样的症状,所以当地人也才会把这种花儿叫做羊晕花。不过更有些奇怪的是,如果是人吃了这种羊晕花,也是会跟羊一样,每隔一段时间便会莫名其妙昏睡上几天。
  当时洋彪儿知道有这等事后也颇为好奇,还特意在当地停留了几天,对那羊晕花进行了研究,只是几天下来,她却一无所获,只好做罢。
  不过在她离开时,还是特意带走了些羊晕花已及羊晕花的种子。
  当时她也没想过要把这羊晕花应用到下蛊方面上去,大多只是想着找出羊晕花神奇缘由所在,并看看羊晕花能不能在其它地方生长。
  只是后来她走过许多地方,也尝试在在那些地方种植羊晕花,可惜却一直不能成功。
  后来洋彪儿又碰到了叶夏,起先她也曾怀疑叶夏是红衣男子派来故意接近她的,以骗取药王炉,后来看看又感觉不像。
  其实当时叶夏也将自己一些情况如实告诉过洋彪儿,只是以洋彪儿当时的处境,也很难一下子就相信叶夏的话,或者说就算换做是其它人,听叶夏说自己对于蛊什么的一窍不通,却机缘巧合养出了一只可能是蛊虫的东西,只怕大多数人也不会相信。
  洋彪儿也想着用什么办法试探一下叶夏,当时她苦苦寻找蛊门中人的帮助,却一直没有结果,也是想着可能叶夏出于警惕而有所隐瞒。
  至于试探的方法,她想了一天后,便是想到了这羊晕花。
  说来这羊晕花虽不能说是什么蛊物,但用来试探蛊门中人,却是再合适不过。
  一来这羊晕花不伤人,只会让人每隔一段时间就昏睡上几天,洋彪儿本就不想伤害叶夏,因此羊晕花正合适。
  更重要的是,这羊晕花的效果实在有些奇妙。一般来说,人吃了什么植物,或中毒或者怎样,效果要么很快就会显现,要么是持续出现特殊症状,这也正是一般毒药或者说药物跟蛊药之间的区别;而人吃了羊晕花的话,却不是立刻就显现效果,而是隔个几天后突然发作,发做时却又是莫名其妙地昏睡过去,昏睡的时间也是十分固定,很难说有什么单纯不经加工的植物让人吃了之后,会有这么离奇的症状,而且还查不出什么原因来。
  所以羊晕花的效用也十分像是有些蛊物或者说蛊术的效果,一般蛊门中人看见人吃了羊晕花后的症状,只怕都会朝蛊方面去想,也都会尝试用解蛊的方法解治。
  洋彪儿也是想着直接对叶夏下蛊的话,只怕会引来不必要的误会和麻烦,万一直接惹得叶夏视她为敌,更是不值得,毕竟随便对别人下蛊是连蛊门中都很忌讳的事情,而用这羊晕花既可以试探叶夏,也可以留解释的余地,比下蛊更合适。
  于是洋彪儿第二次跟叶夏见面时,悄悄地将一些用羊晕花研成的粉末撒到了空中,叶夏不经意之下吸了些许进去,以致几天后在台湾时突然昏睡了过去,直吓了烟老头他们一跳。
  然而接下来情势的发展却十分出乎洋彪儿的意料,叶夏竟是再没来找过她,倒好像是突然失踪了似的。她也不由猜想叶夏是怎么了,甚至担心是不是叶夏吸了羊晕花粉末后出了什么意外状况,又或者已经发现了她的小动作,对她产生了警惕和怀疑,所以再没去见她。
  洋彪儿哪里会想到叶夏那次周末回了焦家后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情。
  听了洋彪儿解释后,叶夏疑惑终解,不过却又心生其它担忧。
  虽然这羊晕花并不伤人,可是他真要每隔个九天就会突然昏睡个三天也实在是件麻烦的事情,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他听洋彪儿说到现在也还不知道羊晕花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效果,猜想着只怕连洋彪儿也没有解药。
  然而事实却让他有些意外,洋彪儿告诉他,要解除羊晕花所带来的不良后果其实挺简单,说着,她拿出了几颗玻璃弹子大小像土豆一样的东西。
  原来这东西是羊晕花长在土里的果实,又或者说根茎,只要吃上一颗这样的果实,便可消除羊晕花所带来的不良后果。
  叶夏颇是惊讶,拿了一颗放进嘴里,咬嚼之下,感觉颇有些苦涩,却也说不上什么具体的味道来。
  洋彪儿却又把一朵晒干了的羊晕花还有一些羊晕花谢后长出的如芝麻粒一样的种子以及另外两颗羊晕花的根茎给了叶夏,说叶夏也可以研究看看。
  她告诉叶夏,这羊晕花只长在那个地方,只怕是跟那里的水土有关,尤其那个水塘,因为只有那里才有羊晕花生长着,其它地方羊晕花却是都无法成活,她还告诉叶夏,其实那水塘旁边还长了一些她以前从没见到过的植物,而且那些植物也跟羊晕花一样有着一些很奇怪的效用,既不像药,也不像毒,颇是神奇。
  她也跟叶夏说,如果有机会的话,可以去西藏那个村子看看,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她如果不是因为家里的事,当时还真想多在那里住上一段时间,甚至长久在那里定居。
  过了一会儿,那烟老头和乌三爷终于走了回来,不过两个人的脸色都有些严肃。
  刚才乌三爷也是将他所知道的关于红衣男子和洋彪儿的一些事与烟老头说了说。
  烟老头听了乌三爷说后,不由吃惊不已,也才知那天他对红衣男子身份的猜测并没有错。
  而吃惊之余,烟老头也跟乌三爷一样,很快就想到了这件事情背后的严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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