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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节

  想着想着又烦躁了,到后来想到个折衷的办法:“单肥猪是绝对不能放的,最多是不冒充风雷宗的弟子,不扯上风雷宗就完了。”
  拿定主意,一路急飞,几天就回到了南湖,南湖老怪几个接着,报道:“大王,单肥猪昨日来信了,说钱粮收得七七八八了,我们可以退水了。”他们也跟着叫单肥猪了。
  “好。”于异大喜,把手一挥:“那就把水退了,派人去催单肥猪,让他们把钱粮送到南湖来,一体交割。”
  “遵命。”群妖不知道于异的真实打算,一听说有大笔钱粮入手,个个高兴坏了。
  且让群妖高兴着,于异便来洞子里见何克己等神兵,让众神兵再等几天,看众神兵给关得有些痿迷不振,道:“等抓到妖怪,每人一百两赏银。”晕头晕脑的神兵顿时欢呼起来。
  于异哈哈一笑,拉何克己出来,道:“你跟我走。”
  带了何克己来九皋山见张品生,张品生等得着实有些不耐烦了,见了于异,急道:“于大人,可以动手了吗?”
  “可以动手了。”于异点头:“不过还要借重张大人才行。”说了自己的计划。
  170章 计划
  他的计划很简单,就是请张品生去邀约庆阳七县的人间县令和有影响力的缙绅世家,悄悄聚于南湖,然后在单简与群妖交割钱粮的时候,于异带神兵冲出来,捉拿单简,张品生和人间县令官绅便是见证。
  “这个不行啊。”张品生一想就摇头:“单简可以说,他是为了让群妖退水,不得已才用钱粮收买的,即便闹到天庭,最多受一顿呵斥,却扳不倒他。”
  “两成。”于异伸出两个手指头,笑嘻嘻的道:“我只要了两成,还有八成呢,哪去了?”
  “这个。”张品生眼睛一亮。
  于异道:“到时候老大人出来,就要请老大人问单肥猪这个问题,以退水捐名义收上来的钱粮,两成买妖怪退水,还有八成哪去了,今年的是两成,去年的呢,前年的呢,这时候我会暗示众妖怪闹起来,把往年的帐都翻出来,单肥猪借退水为名,勾结群妖,搜刮钱粮的事,便会兜底儿坦现在人间县令和众大户眼前,这便是铁证。”
  “好计策。”张品生大喜击掌。
  于异随后带张品生离了山洞,先找到九皋县县令,这县令虽没见过张品生,却知道张品生的事,也知道他给关在九皋峰山洞里,听张品生说要擒妖,请他做个见证,虽然有些怕,但当于异亮出打魔鞭和荡魔都尉的印信,也就没什么话说了,亲自拟了九皋县有影响的大户缙绅,召到县衙,随后就给于异一螺壳尽数装了,再又往其他八县来,那八县也是一样,先找到县令,县令再把县里的头面人物召集拢来,然后于异一网打尽,九县的人证都有了,于异回到南湖,南湖老怪回禀:“单肥猪回复,就在今夜交割钱粮。”
  “好。”于异大喜:“你们照我吩咐行事便是。”
  吩咐了群妖,于异出湖,把众县令和大户安置了,就在南湖东边,一座山峰之上,下面一块大平地,便是约定与单简交割钱粮之处,九县令加大户缙绅一共有近百人,虽然都是平常人,但居高临下,仍可看得一清二楚。
  然后于异再来山洞里,让宋祖根与众神兵准备,众神兵早等得不耐烦了,一听说今夜擒妖,个个摩拳擦掌。
  才到午后,便有大批的猪羊牛鸡赶了过来,因为这些活物夜间赶不动,所以得白天就赶过来,傍黑时分,运粮的车队也出现了,络亦不绝,足足排出有十数里长,一车车推到山峰下,没多会,粮袋便堆成了一座大山。
  “看,这就是单简勾结妖怪搜刮民财的铁证。”张品生站在山岭上,奋拳捋袖,须发飞扬,他身后两侧,站着七个县令和近百的大户缙绅,看着堆起的粮堆,想着不远处的湖中又有妖怪,偏偏城隍与妖怪还是勾结的,个个心绪复杂,有的怒,有的惊,有的恼,有的怕。
  不过也有胆大的,道:“这个,若单城隍说就是为了让妖怪退水,所以给妖怪送来钱粮,那收退水捐也是有理的。”
  “有理?”张品生哼了一声,对边上一个县令道:“陈县令,你说说,只你们县,收上来的退水捐有多少,比这下面的,是多还是少?”
  那陈县令四十多近五十年纪,本来是青白一张脸,怕啊,给张品生一问,到是难得脸红一下,嗫嚅道:“大略估算,可能和下面的差不多。”看一眼边上的几个县令:“不过单城隍不会只送这些东西吧,应该还有,这应该只是送给南湖老怪的,其它县的妖怪也要送吧,若都差不多是下面的数量,那单城隍就没贪。”
  边上几个县令一齐点头,他们必须站在陈县令一边,因为收上来的退水捐,他们当然也没全给府里,而且他们也知道,府里也不可能全交给城隍,雁过要拨毛,这是规矩,单简虽然是神官,想来也是要守这规矩的,那么多收一点,少出一点,太正常了。
  “错了。”张品生摇头:“其它地方没有送,都在这里,因为南湖老怪是老大,钱粮首先到他这里,然后他再按各妖势力大小分下去。”
  “都送到了这里?”一个姓朱的县令叫了起来:“这最多一个县的退水捐,那其它六个县的,不都给他贪了,这——这也太过份了。”
  他一时竟是愤怒起来,不止是他,边上几个县令也有这种想法,他们只是雁过拨毛,这个简直是把雁打了,只放过去一根毛啊,单简之贪,便是他们这些贪官也觉得过份了。
  而随着他的叫声,边上一众大户也纷纷议论起来,官员过手要捞一把,大家都是知道的,也是可以理解的,但这中间有个量,过了量,那就不可原谅了。
  陈县令道:“就只怕没有证据。”
  虽然他们是人证,但神官的事,他们这些人官和人间大户,未必做得了证,他担心这个。
  “放心,这次是铁证如山。”张品生却是信心十足,于异这一系列手段下来,让他是刮目相看了。
  大约到三更时分,粮队终于散去,下面的粮袋,堆成了几座大山,偶尔还有猪嚎鸡叫,又等半个更次,一股神风飘来,却是单简带了几个人来了,要单简亲自来,这是于异吩咐的,妖怪提出来的要求,单简也没办法,不过反正是送钱粮嘛,打打照面也好,下次更好行事,所以真就来了。
  看到单简来,张品生弄了个法,他功力不是很高,但多少也会点儿,其实能做得神官的,多多少少都会点儿玄功,这时便起一个雾,本来是夜里,再起一层雾,单简便不可能发现在山上观望的众人。
  单简其实根本没往山上看,他就没往这方面想,本来也是,他是庆阳府城隍,一个庆阳府,从神到妖到人,都归他管,都在他手掌之中,本来有个翻天的于异,也给他勾结妖怪干掉了,这会儿只怕骨头都给鱼妖啃了,他还担心什么?
  单简一到,早有等着的小妖报进去,湖中起一个大浪,南湖老怪率伏泥王几个鼓浪而出,张品生便在山头介绍:“那为首的一个便是南湖老怪,是个鲤鱼精,左手边的是伏泥王,是个百年老忘八,右手边的是扬波散仙,是条黄鳝。”
  他一一介绍过去,而一众县令和大户缙绅眼光却十九落在白鲢仙姑身上,有一个忍不住叫道:“怪不得她有仙姑之名,果然是仙女下凡。”
  边上到有个清醒的,冷笑道:“不是仙女下凡,是鲢妖成精,漂是漂亮,不过你若给她那鱼嘴儿吸上一下,只怕整个人就给吸成了个空皮囊,可以挂在酒楼上当幌子了。”
  说话间,下面单简与群妖厮见了,这时却突然起了争执,伏泥王叫道:“说了你收的退水捐,我们要两成,这里有两成吗?七县发水,辛苦的是我们,结果大头给你捞了去,不公平,不公平。”
  他声音叫得格外大,山谷回音,岭上众人自然也都听得清清楚楚,那朱县令顿时就叫了起来:“妖怪果然只拿了两成,这单城隍,手也伸得太长了吧。”边上一众县令齐齐点头,个个脸有怒色。
  伏泥王这么叫,当然是于异安排的,就是要引起争执,让山上众人听到,张品生趁机煸风点火:“这二十年来,不仅是庆阳百姓给他骗了,就是一众妖怪也都给他哄了,这狗官真真好心机。”
  “确实太狡猾了。”
  “太黑了。”
  “这次一定不能放过他。”
  所有人都怒了,纷纷出言怒叫。
  山上叫,山下却静了,单简来时,估计到众妖怪可能还会起妖风,有心理准备的,所以众妖一叫,他便退让了,又许下一批东西,众妖便转过脸去,个个堆笑,让小妖摆上酒席,请单简入座。
  山下居然喝上酒了,山岭上吹风的七县令和众大户可就越发怒了,陈县令对张品生道:“土地大人,不知荡魔都尉大人在何处,还请他出手,拿了这狗官和群妖吧。”
  朱县令等众人齐道:“拿了这狗官和群妖。”
  “好。”张品生也知道火候够了,发个信号,侧面山谷中,猛然起一个浪头,浪头上站一个人,正是于异,不过这会儿装扮不同,穿的是全套荡魔都尉的官服,手中更执着一根打魔鞭,威风凛凛的叫道:“单简,你这狗官,身为城隍,却勾结妖怪,搜刮民财,人神共愤,天地不容,来人啊,与本都尉拿了。”
  声响一起,单简便扭头看过去,看清是于异,可就啊的一声叫,直跳起来,他还以为自己眼花了,细一看,没错啊,确实是于异,情知不好,这时也不及多想,扭头便要跑,但三百神兵早四下埋伏,左跄右窜,跑不出去,随即给一网网翻,何克己过去,照着他肥脸狠狠的就是一巴掌抽翻在地,怒叫道:“狗官,你也有今天。”
  神兵一现,南湖老怪立率群妖跪倒在地,高声叫道:“我等发水,都是受单城隍的指使威胁,非我等自愿,请荡魔都尉大人明察。”
  171 违了天规又如何?
  这话当然是于异教的了,不过他们始终不知道他们拜的酒天大魔王就是本府荡魔都尉,直到看见于异,这才知道中间因果,却更是害怕,妖怪也不傻啊,真是傻的,怎么成得了精,于异先抓他们,再隐神兵,再诱单简入毂,这中间手段,稍稍一想自然也能明白,法力高让人服,手段阴却是真真让人害怕了。
  单简给捆翻在地,再听了群妖的辨词,更是惊怕交集,他却也知道,求于异是没用的,见于异过来,他怒瞪了眼睛叫道:“于异,你无权捆我,你是直辖官我是府道官,你拿我,便是犯了天条。”
  “天条?”于异呲牙一笑:“我犯了天条,你却又犯了什么?”
  “你没有证据。”单简尤自挣扎:“这些妖怪做不了证。”
  “那老夫做不做得证。”却是张品生率七县令众大户下来了。
  单简扭头看着张品生,眼睛猛然瞪大:“你是张——张品生,你——你怎么出来的。”
  “于都尉于大人救我出来的。”张品生冲于异一抱拳。
  又是于异,单简一张肥脸红了白白了红,垂死挣扎:“你是疯子,疯子的话,没人会信的。”
  于异忽地嘎嘎笑了起来,单简扭头看他,心下无由的一跳,于异笑声不大,但笑得实在太怪异了,或者说,太瘆人了,笑得他全身肥肉起毛。
  “你自己的话,有没有人信?”于异笑。
  “你不会说的。”单简犟嘴。
  于异摇头:“啧啧啧,饭要吃饱,话却不可说满,你确信你不会说吗,若是我把你的一身肥肉,一条一条撕下来呢。”
  单简全身肥肉一抖,却仍强撑着:“你休想威胁我?”
  “你是说我在吓唬你是吧?”于异一笑,白牙呲出来,忽地伸手,揪着单简左耳一扯,单简嘶声惨叫中,他一只耳朵已到了于异手里,耳朵上犹有血滴下来。
  单简跌翻在地,嘶声惨叫,场边所有的人,也包刮南湖老怪等妖怪,都给于异这一下惊住了,对妖怪来说,杀人吃人都不稀奇,何况是撕一只耳朵,问题是,这只耳朵的主人是庆阳府城隍啊,堂堂神官,这个就惊人了。
  于异却恍若不觉,看了看,随手往身后湖中一丢,道:“现在还觉得我是在吓唬你吗?”
  “于大人,饶命啊,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这些年所都,全都给你。”单简终于给吓软了,却仍心存侥幸,盼望收买于异。
  “全给我,好啊。”于异嘿嘿一笑:“这些年你拿了多少,先给我交待清楚了吧。”施一个法,就借南湖之水,凝数百匹水马,给众神兵与张品生所率七县令及大户骑了,连夜赶回庆阳府城隍衙门,到地头,于异散了水,对何克己道:“单肥猪贪污,肖运转孙专也一定有份,给我围了城隍衙门,所有人都抓起来,一个也不许跑出去。”
  何克己兴奋至极,抱拳大声应诺:“遵令。”随后率神兵围了城隍衙门,冲将进去,将包刮肖运转孙专在内所有人都抓了起来,也有百八十人,肖运转孙专两个押来与单简拘在一起,其他普通衙役便打进牢房。
  宋祖根却不象何克己那般兴奋,悄悄对何克己道:“我们大人是直辖官,城隍衙门却是府道该管的,抓了单城隍就算了,这些人全抓起来,可是大大的违了天规啊。”
  “违了天规又如何。”何克己冷哼一声,抬眼望天:“这贱老天,早就瞎了眼,我只是没本事,若有本事时,我先戳他一个大窟窿看。”转眼看宋祖根:“我是不怕,你若怕时,跟大人说一声,早早挟铺盖滚蛋吧。”
  他说得不客气,宋祖根到也并不生气,道:“我怕什么,我一个残废人,又五十多了,还有几天饭好吃,我只是担心大人,大人是好人啊,他这样的好官,难得啊,若犯了天规,这官只怕就当不成了。”
  他这么说,何克己耳顺一点,点点头,叹了口气,道:“到也是,不过大人即然已经做下了,这会儿也不可能回头,你我尽心,替大人出尽死力就是,其它的也不必多说。”
  押了肖运转孙专两个来,于异就在单简的城隍衙门大堂里连夜开审,那些县令大户养尊处优的,平日这会儿早睡下了,这夜却只能撑着,也不能说是撑着,因为精神很好,这是审神官啊,出娘胎没见过呢,而且后果是什么,只有天知道,一刺激,二紧张,哪还有心思打瞌睡。
  于异请张品生坐主案开审,七县令陪审,更选几个笔头子好的大户记录,单简给于异一耳朵撕掉了胆气,问什么说什么,只求于异不再折磨他,肖运转孙专更是不堪。
  单简二十年来,搜刮的确实不少,但也并不是全进了自己的腰包,肖运转孙专加下面衙役要分一点不说,上面也要打点,说起来,真正能进单简个人腰包的,不到四成,有两成要分给肖运转等人,还有四成,则要送上去,司道衙门要两成,还有两成,则要送进岳府,单肥猪这位子坐得稳,不是他治民有功,而是他送钱勤快。
  听了单简供述,于异叫道:“单简,你要死还是要活?”
  “要活,要活。”单简连连点头,他到底也练有一点儿玄功,左耳这会儿已经不流血了,但半个身子却尽给血污了,披头散发,一张肥脸上,油汗污血加上泥尘,看上去狼狈不堪。
  “想活,那就想个办法,把这些拿了你钱的狗官都给我叫到庆阳来。”
  “啊?”单简有些犯傻,哈着嘴巴看着于异。
  “不明白?”于异一瞪眼。
  “明白,明白,下官明白。”给他一瞪,单简点头不迭,他先前确实是不明白,于异到底想要干嘛,把所有贪了钱的都引到庆阳来,难道他想一网打尽?他以为他是谁啊?单简虽然跟他平级,已经就不归他管了,硬要管,借着单简贪腐,即便违了天条,也勉强说得过去,但石马道司狱可是庆阳府的上司,更莫说岳王府的官僚,那是于异管得了的?可给于异一瞪,单简彻底明白了,这野小子眼里就没有天规,没有官大官小,没有该管不该管,总之一句话,只愁天高够不着,若够得着时,他也就一杆子戳过去了。
  “果然是个狂徒。”单简暗骂,却也暗喜:“也好,把他们都叫来,事情闹大了,我或可借机脱身。”略略一想,道:“过几天便是下官生日,我具一封书,请他们来喝酒,同时说在南湖旁边发现了一个大藏金洞,只不过有一点儿关碍,请他们来商议,接到信的,必然会来。”
  于异盯着他:“你这法子可行?”
  “应该可行。”单简有些些儿犹豫:“一般来说会来,尤其是说有藏金洞,但也不一定,有些人可能忙,若许不在家的也有。”
  “嗯。”于异看他不象说假话,他自己也没有更好的办法,道:“那你就写来。”一看单简那样子不对,道:“放开他,且让他洗个手,不使污了信纸。”
  何克己带神兵押了单简下去洗手,张品生拉于异到后堂,道:“于大人,单简已经招了,有了供词再取了脏物,这案子便是铁案,送去岳府便是,你让单简引司狱童抱林他们来,却是为何,难道你还想把他们也抓起来。”
  “是啊。”于异一脸的理所当然:“他们即然收了单简的脏钱,就是一案的共犯,当然要把他们全抓起来,审结清楚,才能定案啊。”
  张品生先前已觉得于异胆子大,手段狠,但这会儿还是给他惊到了:“你——你要把司道还有岳府的官员都抓起来,这个——这个——?”他很想说,你这胆子是不是也太大了,但看了于异的脸色,这话却说不出口,于异那脸上,就没一个怕字。
  “张老大人你不要担心,没什么了不得的,我即然管了这闲事,必就要管得底,只要是在这案子里面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可——可是。”张品生一生自诩正气凛然,上不畏神,下不怕鬼,中不惧人,这会儿却也有些气虚了,道:“这样一来,牵涉可就太大了啊。”
  “难道牵涉大就不办了?”于异反瞪着他。
  张品生给他一瞪,到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摇头道:“那到不是,只不过。”一时却不知道怎么说,想了想,道:“这样一来,贤侄,我叫你一声贤侄,这与你的前途只怕大有干碍啊。”
  “什么前途?”于异笑了起来:“当官吗,这个老大人不必操心,说句实话,这种官,当不当吧,都无所谓。”
  他是这么个态度,张品生可就无话可说,到是心里越发佩服:“他不但胆子大,手段高,而且为百姓不恋官位,真真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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