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

  沈乔推开杨乾,在副驾驶做好,双眸无神的喃喃:“反正说来说去,你就是要走了呗。”
  “其实我很想带着你一起走的。”
  沈乔偏头看他,沉默着等他继续说。
  杨乾有些为难的说:“但是你一个外交官,到基层去干什么呢?”
  沈乔闻言挑眉:“你嫌弃我?”
  “不不不,我怕你嫌弃我。真的,你看啊,我可能要到一个穷乡僻壤的地方,一年四季风吹日晒,别的不说,肯定不如现在这么英俊,”杨乾忧愁的摇头叹气:“唉,没有了美色,我要如何迷倒你呢?”
  杨乾在逗她开心,可是沈乔笑不出来,她倾身抱住他,“我不想让你走。”
  杨乾心一紧,在她耳边低笑:“现在能体会你出差时,我的心情了吧?”
  “嗯。”沈乔点头。
  杨乾偏头看着窗外的颜色,想到了她第一次出差时的情形。
  那天之前他们刚刚大闹一场,因为简余墨,他彻底失控,因为海豚纹身,让他慌乱。他原本已经决定不去机场,可是他却不停给自己找理由,找必须送机的理由。看到瘦弱的她坐在行李箱上,头低着,戴着耳机,根本不愿意看他一眼。那时候他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她已经那么绝情狠心,他为什么就不能干脆一点儿彻底放弃她呢?
  他爱了她许多年,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少之又少,按理说他应该已经习惯没有她的日子,可是现在一想到要再次分开,他还是觉得难以接受。
  “你知道,那时候我出差,为什么不肯和你通电话吗?”沈乔贴着他的肩膀,低声问。
  想到这个杨乾就觉得丢人,贺小秋为此笑了他好久,害他每次看到贺小秋都觉得自己矮半截。“嗯,为什么?”
  “因为我不敢听你的声音。”
  杨乾身子僵了一下,伸手想推开沈乔,可是她抱的很紧,并且出言阻止:“听我说完。听到你的声音,就会让我很想见你,你的声音就像是潘多拉宝盒的钥匙,一旦盒子被开启,我就会被思念凌迟,我会受不了的。”
  沈乔的说话声渐渐变成呢喃。她不愿意看他,怕看着他的脸,这些话她就会说不出来。
  杨乾傻愣了许久,喉结上下滚动着,终于,他有些艰难的问:“还不承认吗?”
  “承认什么?”
  杨乾理所当然的说:“你爱我啊!”
  沈乔觉得分外难为情,钻进他的怀里,脑袋不停拱着他的胸膛。杨乾忽然朗声笑了起来:“好了,我当你默认了,可以吧?”
  沈乔轻唤:“杨乾。”
  “嗯?”
  “要不,我们去找你爸爸谈谈?”
  杨乾陡然提高嗓门,有些激动的说:“谈结婚?”
  沈乔握拳,捶着他的胸膛:“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杨乾吃痛皱眉,唉声叹气的抱着她:“没用的,我家老爷子比任何人都赞同。他一直觉得我缺乏锻炼,不到基层这辈子算白活。”
  沈乔失落的嘟起嘴,想到他的父母,她的心情更加惆怅:“我觉得,你妈妈是不是讨厌我?”
  “怎么这么说?”杨乾虽然这么问,可是心却在下沉,在她看不到的角度,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他们之间,仿佛如这忙忙夜色,一切都是模糊茫然的,看不清前路。
  沈乔摇头:“只是感觉。我想,可能是因为我耽误了许多年,你这株美丽的花朵最终还是被我摘走了,心有不甘吧。”
  “有句老话不是说吗?鲜花都插在那啥上面。”
  他的笑震动了胸膛,震麻了她而耳朵和脸颊。怎么办?她好像真的很不想和他分开,如果他真的走了,她该怎么办呢?
  “你要走多久?一年?两年?五年?十年?
  “不知道。”
  “如果那边的媒婆张罗着给你找老婆,怎么办?”
  “我就说我已经许配人家了。”
  沈乔忽然觉得有些生气,气冲冲的推开他,杏目圆睁:“你为什么都不和我商量呢?你今天来告诉我一个结果,然后我就得无条件接受吗?如今我们不是独立的你和我,我的意见难道不重要吗?”
  杨乾伸手去拉她:“沈乔。”
  沈乔气愤的甩开他的手,偏开头不愿意看他。
  “我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原以为是明年春天,我想我们有的是机会沟通。说不定到时候你已经是杨太太了。”
  沈乔仿佛没有听到最后一句,咬了咬唇说:“说来说去,还是因为我爸,我去找他!”
  说完,沈乔飞快的拉开车门跑下车。
  杨乾赶紧开门追上,从背后拦腰抱起她,把她抱回车边,微微喘息着说:“别因为我和你爸爸起争执,反正是迟早的事,早一点晚一点又没区别。”
  为什么已经在这个时候,他还在为她着想?沈乔倚在车边,忍了一晚上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她不知道自己最近怎么会这么爱哭,明明最讨厌哭的啊!沈乔用手捂着脸,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么丢人、这么脆弱。
  杨乾拉开她的手,心疼的抹掉她流出的眼泪,俯身吻住她的唇,舌头撬开她咬着唇的贝齿,细心呵护般吮吻着她的唇。
  ☆、(五十)屋漏逢夜雨(修bug)
  杨乾一进门就将她抵在墙上,埋头急切的吻着怀里的人。沈乔的背碰到了墙上的开关,客厅的灯光骤然亮起。
  如白昼的照亮客厅,他们凝望着对方,呼吸急促,胸膛微微起伏,看清楚了彼此的欲、望,娇羞爬上她的脸庞,粉红如秋天的熟透的红苹果,勾引着他分分钟把她吞进肚。
  他们撕扯着彼此身上的衣物,杨乾等不及的要她,在激烈的撞击中,沈乔的后背与墙壁厮磨着,伴随着撩人的娇喘,灯光一闪一闪。
  沈乔坐在杨乾的怀里,身上是情、欲未退的粉色,她软若无骨般乖顺的伏在他的肩头,像一只温顺的猫咪。
  杨乾揉捏着沈乔的耳朵,像是找到了趁手的玩具一般爱不释手。另一只手在她光洁的背上游走,慢慢下移,越来越有不安分的势头。
  “你有没有吃晚饭?”
  杨乾偏头亲吻她的脖子:“没有。”
  “我去找吃的。”沈乔如获大赦,飞快从杨乾怀里退出来,捡起他仍在地上的衬衫随便套在身上,逃似的离开“案发现场”。
  杨乾坐直起来,脸上的笑意渐渐消退。他拿起放在床头的手机,因为关了铃声,已经有几十通未接来电。他坐在床边,修长的手指摁压着太阳穴。
  杨乾虽然从大院里搬出来单住,但是几乎从不开火,食物也是大院来人定期补给,扔掉腐坏的,换上新鲜的。所以沈乔打开冰箱,发现东西还挺多,多到她不知道该如何下手。从冰箱角落找到了一包未拆封的面条,拿出一盒鸡蛋,挑了两个最漂亮的番茄。
  接了水的锅子放在燃气灶上,沈乔隔着玻璃盖子看着水一点点煮沸。
  杨乾从背后抱住正在发呆的人,脸蹭着她的脖子。沈乔觉得痒,想躲,他却扳着她的脸,迫使着她扭头,而他从背后埋头吻住她。
  沈乔慢慢回身,手臂环住他的脖子。他的吻又深又重,她几乎要不能承受,整个人向后倒去。忽然,他握着她的臀将她抱起。在沈乔毫无防备的惊叫声中,人已经落座在光洁的梳理台上。
  杨乾扯开衣服,倾身吻住她锁骨处的海豚。这是他每次必做的事情,而这次他却一反往常的温柔,用牙齿咬着、蹭着。沈乔双手扶着他的脸,不舒服的感觉让她想把他推开,可是他的手紧紧扣着她的背和腰,他们之间根本分不开分毫。
  “别……面要糊了。”
  “不吃面。”
  “可是我要吃!”沈乔想高声怒嗔,却不知道她此时的声音有多么的妖、娆、娇、媚。
  杨乾轻咬着她的唇,坏笑:“好,给你吃。”
  说着,她忽然掰开他的腿,握着她的臀不许她躲,将自己喂进去。听到她撩、人的尖叫,他急着追问:“好不好吃?”
  “不……”沈乔闭着眼睛摇头,秀气的眉拧在一起。
  杨乾深深进了几次,却忽然退了出来,青筋暴起的巨、物勾出了她的爱、液,手指在腿间撩拨着湿滑,语气甚是无所谓的说:“那算了。”
  他忽然的离开让她觉得好难过,身子不自主的弓向他,手臂紧环着他的肩膀不放。
  “不好吃也好要?”
  沈乔报复似的狠狠咬住他的肩头,直到听到他“嘶嘶”倒抽气的声音,她才松了口。两排整齐的牙印留在他肩头,是抹也抹不去的印记。
  杨乾自己明明就非常想要,想折磨的沈乔在他身下声声求饶,却偏偏不要给,他微低着头看着她:“要什么?”
  沈乔抬眸,晶莹水润的眼睛深深凝望着他,脸颊粉粉,娇唇微启,在他唇边吐气如兰:“要……吃面。”
  “小坏蛋。”
  沈乔整个人几乎要躺到梳理台上,她被一浪又一浪的快意冲击着,她觉得自己快要承受不了,脑子已经完全空白,而他却迟迟不肯放过她,她只能不停的尖叫、求饶。
  一锅面煮糊,厨房里弥漫着浓浓的糊味。沈乔看着几乎已经被煮干的锅子,肚子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在家里等我,很快回来。”杨乾亲了亲她的额头说。
  像是非常不放心一样,已经出了门的他又忽然回来,异常严肃的再次重申:“不许离开。”
  “知道啦!”沈乔捧着他的脸,笑着点头。
  沈乔躺在泰迪怀里看电视,又饿又累让她困得睁不开眼睛,她意识模糊中,觉得自己等了许久,而他都没有回来。
  放在茶几上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沈乔被惊醒,睁开眼睛先看了一圈,发现他依旧没回来,这才慢慢拿起电话。
  她犹豫着接通电话,听到电话彼端的沈瑜说:“开门。”
  “什么?”沈乔下意识的起身朝玄关望去。
  “跟我回家。”
  沈瑜的声音很严肃,且语气笃定,沈乔想装做自己不在也不可能。虽然有些疑惑,但是仍然答应着挂了电话。
  沈乔穿好衣服,洗了把脸,把家门打开,果然看到沈瑜站在门外。
  “你怎么来了?”沈乔问。
  沈瑜二话不说拉起她的手就走。沈乔被猛然拉了一个趔趄,她大力的甩开沈瑜的手,皱眉问:“能不能先说清楚?”
  “他不会来了。”
  沈乔哭笑不得:“你们到底玩什么把戏?”
  沈瑜抚了抚额:“先跟我走,路上再说。”
  电梯门“叮”声打开,沈瑜把沈乔推进去,扣住她的手腕,摁下b1。
  沈乔翻出手机给杨乾打电话,电话是通的,却一直没人接,拨了几次都是这样,她开始慌了,拽着沈瑜的衣服问杨乾怎么了。
  沈瑜不理,几乎是强拽着把她拖到车边,打开车门把她塞进去。他手臂撑在车顶,俯着身子看着沈乔说:“据我所知,他是被他爸的人扣了。”
  “他爸?为什么?”沈乔疑惑不已。老子把儿子扣了,这算什么事儿?难道是因为他出去买东西,才被扣的?
  沈瑜确定沈乔不会再跑,便把车门关上,绕过车头坐进驾驶位。发动了引擎,汽车缓缓驶出停车场,他才继续说:“杨乾之前送了一个人进监狱,明天那个人就要刑满释放,那人叫万泉,是盛夏的养父。”
  沈乔咽了咽口水,努力消化着这个消息,思量了半天却还是问:“是因为盛夏吗?”
  “这些先不说,关键是那人刚进监狱的时候一直叫嚣自己是冤枉的,并且大放厥词不会放过杨乾,不过几乎是转折性的,表现忽然变得很好。现在杨家担心万泉已经被人操纵,并且以此来威胁杨乾,甚至是杨家在官场上的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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