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威胁
周善锋说：“如果李登云真的没有来过这里的话，豪哥你也不会说着要看我所谓的信息证据，也不会说不知道是真是假了。你之所以这么说，就是确定李登云有到这里来，但是你不确定他是否有发什么信息出来。豪哥你曾是顶尖的特种兵，应该也会或多或少的学过一些刑侦的心理学或推理学吧。”
李志豪仍然装着波澜不惊的称赞：“周科长果然心细如发，而且擅长心理战术。如果我李志豪手下能有你如此优秀的人才，必然会更上一层楼，再创辉煌。”
周善锋笑着摇了摇头：“豪哥有才，实力也堪称雄厚，但还不能和国家比吧，我现在可是在为国家效力，再怎么也比你豪哥效力更有价值。”
李志豪说：“其实，生活的价值，不是在看你为谁做事，而是看谁能给予你。所谓的无论白猫黑猫，能抓老鼠就是好猫，你懂的！”
周善锋说：“先不说这个了，刚才豪哥算是承认了李登云有到这里吧？”
李志豪点头：“是，来过。”
“你杀了他？”周善锋的目光死死地盯在李志豪脸上，想在他的脸上捕捉到哪怕击细微的一点变化。
“如果我杀了他，他还能给你发信息吗？”李志豪反问，其实也是一种试探，李登云到底有没有给周善锋发信息，因为从周善锋话后的意思知道那句发信息的话不过只是抛砖引玉，引蛇出洞。
“但那个信息没有发完全，说明他是在非常危急的时候发的信息出来。”
周善锋也在常理思维下一不小心说出了这句话。
李志豪笑了：“周科长你真幽默，一个不完全的信息竟然当作证据，还找我李志豪要人，要搜我住的地方！”
周善锋顿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但已经收不回来。
“不知道李登云发给你的那个半截信息是什么？能让周科长如此紧张，我很有兴趣。”李志豪仍然试探着问。
周善锋说：“豪哥你就不要在这里和我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了，总之我确定李登云到你这里来了，也确定他出了事。因为我知道，你们“兄弟盟”受人雇佣，本来就想杀他。如果豪哥你真不配合我的话，我也是个做事不计后果的人，外面有几百警察，到时候很难说会毁掉豪哥你的一世英名。”
李志豪冷哼一声问：“周科长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不是威胁，是说的肺腑之言，如果三分钟的时间豪哥你仍然不愿意配合我的话，我就会下令全场搜捕，违抗者以袭警罪论处！”周善锋的话说得斩钉截铁铿锵有力。
但李志豪似乎不为所动：“袭警罪名？你这样的罪名只能拿去唬那些小老百姓，让他们俯首帖耳的，对我李志豪不管用，不用说警察，就是军队，我李志豪也没大放在眼里。”
“这么说豪哥你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阻拦我们执法了？”周善锋的语气也有了些生气。
李志豪却突然叹了一口气；“周科长，你还太年轻，但年轻不是冲动的借口。我想告诉你，人一辈子玩什么都可以，但不要玩火。”
周善锋说：“豪哥你这话应该对自己说吧，现在不是我在和你玩火，而是你在和我玩火！”
李志豪说：“那就是我们都在玩火吧，不过这火我玩得起，但你一定玩不起！”
“为什么？”周善锋觉得不解。
“我不能具体的告诉你为什么，我只能说，周科长，如果你执意要和我李志豪过不去，我能让你家破人亡，万劫不复，你相信吗？”李志豪的脸色阴沉，眼里有了很少见的杀气。
周善锋愣了愣，李志豪这话明的就是在威胁他。
“你想想，你老妈是建行的行长，你老爸是海城市长，你是公安局刑侦科的科长，一家也算得上豪门显赫了，多么舒适安逸的日子，何苦呢？这个世界的生存之道，就在与懂得怎么样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明白吗？”
李志豪的这些话，说得已经再明白不过，如果周善锋执意来为难李志豪，要在这里抓他的兄弟，那么周善锋以及他的家人就会遭到最严厉的报复，“兄弟盟”的报复，那可不是破点头流点血的代价。
周善锋也只是个人。
他犹豫着，没有再像之前那么坚决，李志豪是个不轻易说狠话的说，说了就一定会做，而且不顾一切要做到的人。
周善锋明显的被李志豪这简单的几句话给震住了，害怕了，所有的勇气和信心都在这几句话之间被摧毁。也不能怪李志豪，狗急了是要跳墙的。李志豪已经耐着性子与他说了很多。周善锋自己也没觉得死亡是件多么可怕的事情，从进入刑侦这个职业，他或多或少的就做了牺牲的准备，但是他可不想因此祸及家人。
但是，就这样，灰溜溜的走了？那也显得太懦弱了些。
这是一个骑虎难下左右为难的时候。
或许，李志豪看出了周善锋心里的为难挣扎，知道他其实是在等着一个台阶下，于是又补充说：“如果周科长能带着你的人走，今天的事情，愉快不愉快，咱们都当没发生过，以后你到伤城来，我李志豪一定亲自招呼你，待你为上宾。还有一点我想告诉周科长的是，我们的国家很动乱，甚至这个世界都很动乱，谁也不知道明天会是谁主政，是谁出来制定规则。但我李志豪在这个国家，至少暂时性的还享有几分特权，属于被独立出来的第三种人。所以，你不要用所谓的法律来限制我。不是我李志豪夸口的话，连我们幻国的总统也不能和我相提并论，北欧，东非，西亚，北美，现在全世界都有我李志豪立足的地方，有我的支持者，你该懂我的意思。但我李志豪不是恶人，只是这个世界，律法也好，领导也好，没有公道，这世界就只承认强者。无论你们对道德或者法律多么信仰，多么热血沸腾。但受伤的永远是百姓，是弱者。百姓充当了一头耕牛的角色，吃的是最差的草，但干的是最重最累的活。所以，你可以是领导政绩的棋子，但不是法律和人民的捍卫者。当你触碰到权力者的利益，你所信仰的法律会变成一地鸡毛。天堂与地狱，往往一念之间，好好想想吧。你放心，李登云到目前为止，都没有什么事情，所以，你可以放心的走。”
李志豪的一番话，的确打动了周善锋。李志豪是个真诚的人，说的都是肺腑之言。
终于，周善锋点了点头说：“行，我今天就卖你豪哥这个面子，也算是为我自己留条后路，李登云是个好人，我和他本来并无什么交情，而且还多少有些不愉快，但通过案子我们发生交集，使我对他的人格以及各方面都特别欣赏佩服。所以我这么着急的差点和豪哥翻脸，一半为了法律，一半则是为了李登云。我相信豪哥是个说话算话的人，不会真要了李登云的命。”
李志豪点头：“你放心吧，如果这个世界上我李志豪都不讲信用了，就再也没有人了。”
周善锋说：“行，在临走之前，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李志豪说：“什么话，尽管说，我李志豪不是没有心胸的人。”
李登云说：“有句很古老的话，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豪哥曾是很多人心中的英雄，身为弱者，面对强权，不屈的反抗，成为一代枭雄，还为国家和人民做了不少事情，但希望不要在权力的泥潭里越陷越深。”
李志豪笑：“放心吧，我李志豪不敢再说自己是一个为了正义奔波的人，但与邪恶挂不上边。李登云事件之后，也许我会建议文东慎重考虑，将兄弟盟的发展方向重新定位一下，以后接单杀人，先调查一下被杀者的背景，如果是好人，这样的单多高的价都不接，以后的“兄弟盟”，只杀该杀的恶人！”
周善锋极力赞同说：“如果豪哥真能这么做的话，一定会更得民心，成为人们心中的偶像。”
李志豪叹口气说：“事到如今，觉得你也不是小人，不妨和你明说。其实我也不想卷进兄弟盟对李登云的刺杀事件，但我知道的时候文东已经接单，而且已经安排了杀手开始行动，阻止已经来不及。我之所以赶来海城，并非一定要杀了李登云，至少这样的单还轮不到我李志豪亲自出马，我来海城，实在是形势已经骑虎难下，我的兄弟不但受了伤，还被你们困死，唯有我李志豪亲自出面才能救他们。现在的李志豪，可以不讲法律，可以不讲道理，但是却不能不讲兄弟义气。你也知道，当年我被虎狼帮的颜人杰一路追杀，文东本是颜人杰手下大将，却为了我们的兄弟情义背叛颜人杰；前冲本来在海城逍遥自在，却因为帮我到伤城打天下，死了两个兄弟。我李志豪有今天，完全因为兄弟们给力，所以哪怕负天下人，我不能负兄弟，所以，希望周科长能理解我李志豪刚才的蛮横。”
周善锋说：“豪哥你为若诗退出黑道，卸下荣华，为了兄弟两肋插刀，一个重情重义的人，再差我想也差不到哪去，我的兄弟还在外面等着呢，不想再吵着这里，对于兄弟盟的兄弟，我就睁只眼闭只眼了，但幕后的主谋我还是会追查到底，我想也只有德门巷子的刺杀案有兄弟盟杀手的参与，其他的都会与兄弟盟无关的，我希望这次之后，豪哥能将人都调回去，在我的心里，真不希望和豪哥你发生不愉快的事情。”
李志豪点头说：“我会慎重考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