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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芒毕露

  “三表妹,你说这话是何意,这怎么能说是我冤枉你了?只不过是紫瑶一时看错了,误将银耳看成了白芍,我也是为姨母的身体着想,才会一时误会了你,这样好了,表哥向你敬茶道歉,你看如何?”
  上官婉莹笑了一声:“敬茶道歉?表哥说得可真是容易。刚才你还口口声声说过,若是三妹被证实了有过错,就应该被赶出府。那么现在证明表哥是错的,被赶出相府的人,想必应该是表哥才对吧?”
  锦溆沫放下了自己嚣张的性子,心平气和道:“二表妹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哥哥也是担心姨母。”
  我看着母亲,面孔渐渐流露出一丝委屈:“母亲,琉璃向来都是对事不对人。可今日琉璃只是觉得委屈,为什么我真诚服侍母亲,却还要被冤枉呢?”
  上官婉莹也连忙为我打抱不平:“是啊!母亲。这表哥表姐不相信璃儿也就罢了,可偏偏连大姐都不相信璃儿,宁可选择相信旁人。换做是我也是如此。”
  我望着母亲七分委屈,三分不满:“琉璃的确比不上表姐和表哥身份尊贵,可琉璃对母亲真的是孝顺的,这一点琉璃敢以性命担保。可母亲方才怎么能听信表哥的话,就说要让琉璃搬出府呢?”
  母亲是个聪明人,已经看明白了一切,此刻正色道:“我的好孩子,你若是有什么委屈,就告诉母亲吧,母亲方才说错话了,你能原谅母亲吗?”
  我重重叩谢母亲,随后道:“表哥有证人,琉璃也有,请母亲准许琉璃的证人也进来。”
  母亲点点头,说了一声好。上官婉莹便吩咐筱雅去请外面的人进来。
  过了不一会儿,筱雅便从外面带来了一个中年男子,他进来就向在座的众人行礼,脸上露出讨好的神情。
  我只是看了一眼,淡淡道:“不知有谁,曾见过他?”
  锦奕寒冷笑一声:“他是什么身份,我们为什么要认识!”
  我看了一眼拓跋绍,神情中带了一丝冰凉:“自然,表哥认识的都是些达官贵人和皇亲国戚,对一个小小的药铺掌柜,自然是没有什么印象。只是你不记得他了,白掌柜,你照实说吧。”
  白掌柜点了点头开口道:“前两日,有一位像是大户人家小厮模样的人到我的药铺来,点名要买白芍,不过这东西不常用,而且它的根是有毒的。我心里奇怪,就多问了两句,结果被骂了。”
  随后白掌柜看见我点了点头,又继续道:“之后,那人还给了我点银子,告诉我说,如果有人问起来,就说东西是相府三小姐要用的。”
  锦奕寒听到后不免心虚,他原本觉得我不过是个小丫头而已,没什么难对付的。而这些事不足以让他亲自去费心。
  只是吩咐下人去做,只是多留了个心眼,他自以为自己聪明,倒是多留了心。生怕被人发觉,特意没在知名的药铺动手。
  只是选了一家不起眼的药铺,谁知还是被发现了。他冷冷望着白掌柜:“掌柜的,你满口胡言乱语,难道是不想要舌头了不成!”
  白掌柜没弄明白这世家里的争斗,他只是愣在原地,有点不知所措的意思。
  锦溆沫皱眉:“既然你收了人家的银子,要诬告三小姐,现在又为什么要为三小姐作证?”
  上官婉莹微微一笑:“表姐你应该不会不明白,人家药铺也是开门做生意的,当然是钱财为重。我给了他两锭银子,他自然会实话实说了,表哥,你还有何话好说?”
  室内一片寂静,众人都屏住了呼吸。就在这时候,母亲却笑了,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唇角上扬,原本冷淡的表情显得无比柔和。
  “寒儿,给你三表妹敬茶认错。”母亲下了决定。
  锦奕寒面色大变,不敢置信地回头。得到的却是母亲冷淡的眼神。他咬了咬牙,快速走过去,用力拿起茶杯,喘着粗气走到了我面前,整张脸上的肌肉都在抖动,却死活都开不了口。
  而旁边的锦溆沫,脸上已经露出一种愤恨到极致的神情,若不是顾忌众人在场,只怕她上前把我撕个粉碎的心都有。
  上官紫瑶突然回头,满脸是泪,哀求地望着拓跋绍。她不知这样会不会有用,毕竟此事是她和锦奕寒联手做的,若是锦奕寒跪了下去,只怕她的愧疚永远都会存在她心里了。
  在这一瞬间,上官婉莹的面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嘲讽。而我看着锦奕寒一点点地,就要跪下去!
  就在他将要跪下去的时候,突然有一只修长的手伸出来,阻拦了锦奕寒的动作:“奕寒兄,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地君亲师,跪一个女子又算怎么回事呢?!”
  拓跋绍的脸在绚丽缤纷的华服中显得俊美异常,而且眉睫深深,让人无法转开目光。锦奕寒愕然,随后顿住了动作。
  我转过眼睛,静静望着拓跋绍。冷漠中带有一丝的惊讶,从前他并不是这样的人,可自从佳雪的事过去后,他变了许多。
  变得不再像从前那样明事理,也不在像从前那样的热情,沉稳中多了几分冷酷。
  拓跋绍也在望着我,第一次,他真真切切地看着我这个人。
  明明隐忍而克制,十分沉静,看起来是那么的清秀柔弱。
  但是,带给人的感觉,却是世间却没有任何一种力量,能够将她打倒。
  如此矛盾,却又如此和谐,浑若天成般集中在一个人身上。
  而上官婉莹此刻也在一旁冷眼旁观,她的神情让拓跋绍感觉她身体里,涌动着一种即将喷流而出的怒火。
  拓跋绍忍不住想,他身边有无数的女子,有高贵皇后,有贤慧如自己的母妃贺夫人,有高雅如刘贵妃,有美貌如上官紫瑶这般……
  然而,像我这样的,却还真是头回遇见。
  那分明是一株盛放的海棠,绽放在尘世之间倔强而美丽。
  可惜,她的面容与上官紫瑶相比起来,在他看来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他的眸光转暗,理所当然接受了上官紫瑶感激的目光。
  众人都愣住了,这个二皇子出面救了锦奕寒,若是我还坚持要让他下跪认错,那就太过分了!
  锦溆沫却松了一口气,好在三皇子今天在场,太及时了!
  我冷冷一笑,看也不看一直盯着我瞧的拓跋绍,只是走到母亲跟前,重重行了一个礼:“多谢母亲替琉璃做主,只是表哥身子娇贵,琉璃受不起!若是让表姨母知道此事,只怕是也不好说。”
  上官婉莹淡淡看了锦奕寒一眼,唇畔微启:“母亲,不如就让表哥跪一夜祠堂,至于认错,就由溆沫表姐代替兄长吧。”
  刚才还松了一口气的上官紫瑶,同时脸色一变。
  上官紫瑶秋水盈盈的眸子里,流露出混合着不安、羞急的光芒。她望向拓跋绍,显然是希望他为自己也解围。
  可这一次,拓跋绍只是歉疚地望着上官紫瑶,流露出不舍的表情。
  母亲迅速判断形势,最终在表外甥女和爱女之间,毅然做出了选择:“既然如此,溆沫你就代替你哥哥,向你三表妹赔罪吧。”
  锦溆沫不敢置信地看向母亲,她只觉得奇耻大辱,强自镇定,端起那杯茶看着李未央半天也没动作,最终走上来,声细若蚊:“三表妹,对不起。”
  我微笑着看她,鼻腔内吸入冷冷的空气,平静着身体里的燃烧着的火焰。上官紫瑶慢慢跪下去,笑容变得僵硬:“刚才是我和哥哥误会了你.....表姐向你道歉。”
  我淡淡道:“表姐错了,不是误会,是冤枉。”
  锦溆沫秀发墨黑如云,眼睫如半开的玫瑰花犹带水气,在场众人,竟然都有一种于心不忍之感。
  锦奕寒尤为恼恨,自己最宠爱的妹妹,将来必定贵不可言。
  如今却要在一个小小相府的女子脚下,纵然锦溆沫日后显贵,却永远抹不掉这屈辱的一笔。
  锦溆沫几乎掩不住心中的恨意,窘迫地把头垂得更低:“是,我哥哥冤枉了你。表姐来向你赔罪。”
  她顿了顿,才接着道:“三表妹,请你原谅。”
  上官紫瑶的嘴唇咬的鲜红,眼睛里泫然欲泣,所有人都震撼于她此刻的美丽,这美人到处都有,倾国倾城的姿色却寻常难见。
  我看着锦溆沫,一字字道:“表姐多虑了,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和表哥。不过是一场误会而已,我们还是好姐妹。”
  慢慢等着这一切降临到你们身上,这个过程,一定会很有趣。我眼睛眨了眨,随即微笑露出洁白贝齿:“表姐,快请起来吧。”
  母亲站起来,道:“这样才是一家和睦,今天可知道你们都错在何处了?说说看。”
  上官紫瑶羞怯道:“女儿学艺不精,又一时妄言。”
  锦奕寒面色凝肃:“寒儿做事莽撞,误会了好妹妹。”
  而上官婉莹淡淡一笑,道:“璃儿何错之有?”
  母亲微微一笑:“琉璃,好孩子。你没有错,错不在你。”
  就在这时候,苏晓突然扑了出来,失声道:“三小姐,让奴婢回去吧!奴婢有罪,求您饶了奴婢吧!”
  阴谋败露,而这个锦奕寒也是锋芒毕露。他绝对不会饶了那个苏晓,苏晓也能意识到这一点,但是,既然敢背叛,就要付出代价。
  上官婉莹对着苏晓微微一笑,道:“你已经是表哥表姐的人了,断然不能在留在相府了!今后好好伺候吧!”
  说着,上官婉莹看见我,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也起身走出正厅。苏晓颓然地倒在地上,面上一片绝望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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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绾亭里,我已经坐下,端正规矩地吃起玫瑰露,粉色的汁沾了红润的唇,使得我看起来十分的清秀。
  看到上官婉莹走来,我原本略带寒意的眼神慢慢变得温柔了:“二姐,方才我命人准备了玫瑰露,和我一起喝。”
  上官婉莹点头坐下,淡淡笑道:“今日之事,可真叫我好生担心。”
  我拿起手里的汤匙,边吃着玫瑰露道:“二姐,今日的事想必出主意的人定是上官紫瑶。”
  上官婉莹低头抚着衣裙上的绣花,慢慢地说:“不用想也是,单凭锦奕寒和锦溆沫那两兄妹,可想不到这些。”
  “她倒还真是挺看得起我,连我孝顺母亲这样的小事都要使计策。”
  “可她未曾想到,正是她那嚣张得意的心和愚蠢暴露了她。”
  我微笑不语,半晌才说:“锋芒毕露,这是因为这一点,所以今日这件事我才有了胜算。”
  远远的,拓跋绍告辞出来,经过走廊,突然停下了脚步。他看着凉亭中的我,那个笑靥如花的少女。
  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分明还没有长成,身上却有只属于成人的矛盾和复杂,倒还真是有趣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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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刚刚用完晚膳。雪莲扫了庭院的积雪进来身上已是濡湿了,走进屋子道:“小姐,二殿下派人给你和其他小姐们都送了礼物。”
  我放下手里绣的手帕问道:“这二殿下倒是有心,他送了什么?”
  “是一盆水仙。”
  看着雨儿将水仙搬了进来,一看便知是名品。
  叶子陪衬得好,嫩绿光亮而细致。只是水仙鳞茎多液汁,有毒。实为不吉利的东西,他今天竟送来了水仙花,真是绝妙的讽刺。
  我淡言道:“还是搬到屋后好了,毕竟这水仙不适宜放在屋内。”雨儿听了我的话,只好将水仙又搬了出去。
  我微微一笑,又低头去绣手帕上的黄鹂鸟儿。突然觉得脑中酸涨,放下手中的针线对雪莲说:“那炭气味道不好,熏得我头很疼,去换了沉水香来。”
  雪莲略一迟疑,随后点头应声:“好的,小姐。”
  雪莲答应着匆匆出去了,才走至门外隐约看到一个人影惊讶道:“四小姐,您怎么独个儿站在风里,怕不吹坏了?快进来。”
  我听着雪莲喊四小姐,忙起身出去。果然婉柔在独自站在门外,鼻尖冻得通红,双颊是惨白的,只呆呆的站在那里沉默不语。
  我急忙问道:“婉柔,你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
  婉柔慢慢地转过头来,脸上渐渐有了表情。“呜”的一声哭了出来:“三姐,三姐。”
  我见状不对,赶忙拉着她进了暖阁,命雨儿将暖炉放她怀里暖身子。
  让铃兰端了热热的牛乳茶来奉她喝下,才慢慢问她所发生的经过。
  原来,晚膳过后。婉柔本想着来疏璃院探我,谁知路上采薇手中的煤油灯,突然被风吹灭了。
  无奈之下只好先停下,采薇跑去柔璎阁重新取灯。
  天黑路滑,婉柔停在路上等着采薇,谁知遇见了锦溆沫。
  锦溆沫看着婉柔身边没人跟着,硬是冲上前去故意碰撞婉柔。
  可没想到害人害己,婉柔被撞了个趔趄,一把抓住了身旁的石桌。
  可锦溆沫就没那么好运了,她被撞倒后摔倒,整个人都倒在了地上。
  婉柔看清是锦溆沫后,连忙给她赔了不是。本来也不什么大事,可是锦溆沫不依不饶,仗着自己身份高贵故意刁难婉柔。
  说她冲撞了表姐认错态度不诚恳,还说今夜就在柔璎阁留宿了。让婉柔不得入内,若是婉柔进了柔璎阁,锦溆沫就将此事告诉母亲,让她重罚婉柔。
  我闻言不由得一惊,这锦溆沫怕是今日觉得自己受了气,正愁没处撒气却碰到了婉柔,恰好婉柔倒了这个霉,她便将所有的气都撒到婉柔身上了。
  我忙问道:“那母亲知道此事吗?母亲向来都是明事理的,怎么会任由着她胡作非为?”
  婉柔茫然的摇了摇头,拭泪道:“我本来不怕她的,说那就去母亲那儿将此事告知,相信母亲一定会将此事秉公处理。谁知表姐说区区小事,还是不要惊动母亲为妙,还说我不懂事!”
  我的唇角慢慢漾起笑意,转瞬又恢复正常。说婉柔不懂事?
  实则她自己最为愚蠢,如此飞扬跋扈,言行不谨,恐怕气数也要尽了。
  我安慰了婉柔一阵,筱雅前来禀报说二小姐要婉柔去她那里。
  我命雨儿和铃兰将婉柔送到了上官婉柔的婉婷阁。
  上官婉莹知晓此事后安抚了婉柔,不免叹息:今儿个真是难为了婉柔,明明没有做错什么,却要被牵连。
  “二姐,都是婉柔不好拖累了你。”想到这,婉柔不免又伤心起来。
  上官婉莹蹙眉:“这又怎么能怪你呢?是那个叙沫表姐不讲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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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日一早,慕容雨微早早就过来了。
  许是听说了婉柔被锦溆沫欺负一事,前来探望。
  来到疏璃院,看我正在用早膳,我见了她微笑道:“雨微妹妹,今早雪莲做了银耳莲子羹。来,一起用早膳。”
  慕容雨微缓缓坐下道:“我看也就只有琉璃姐姐你这里,还能乐得自在。听闻这几日相府这是要闹翻天了。”
  我抿了口茶汤微笑:“是啊!我倒是习以为常了。雨微妹妹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
  “婉柔的事,琉璃姐姐可知道?”
  我轻轻点头:“昨夜发生的事,我自然不至于忘了。”
  雨微默默不语,半晌道:“那个锦溆沫如此嚣张,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了。”
  我含笑道:“妹妹不用心急,她的性子已经惹得诸人不满,除了大姐。我和二姐、四妹都对她反感至极了。如此不知检点,真不知道你母亲怎么会有这样的外甥女。”
  慕容雨微摇头叹息:“姨母和我母亲二人性子恰好相反,从前她们姐妹两人就水火不容。要不是母亲想着面上过得去,早就和她断了来往了。”
  我继续说:“所以你这姨母觉得我母亲性子清冷,和她倒是挺合得来,就认了姐妹。”
  慕容雨微端起茶道:“我这个姨母还真是哪儿的花香她往哪儿凑,母亲近日身子不是很好,她便不去慕容府,来讨好大伯母了。”
  我冷冷道:“这个溆沫表姐,身份虽好尚不知自律,可见愚蠢。”
  慕容雨微淡言道:“她还真是狗仗人势,方才我已经将溆沫表姐的所作所为全部写信,告知我姨父了。我倒是想要看看她能嚣张多久!”
  我举杯笑道:“如此喜事,还真是值得饮尽此盏。”
  雨微举起杯来笑道:“那雨微就以茶代酒,先饮下这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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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到了午后。锦溆沫的父亲锦寒澈就派人将锦溆沫带了回去,听说锦寒澈因此事大发雷霆,觉得自家女儿给他丢了颜面,并罚她跪祠堂整整三天。
  锦夫人听过后伤心不已,想要为女儿求情,可谁知锦寒澈不依不饶,要给锦溆沫一个教训。
  紫薇阁内,上官紫瑶回到紫薇阁里,便立刻屏退了众人,厉声道:“都给我退下!退下!”
  梦梵见状不好,赶紧上来替她顺气,又倒了一杯水,上官紫瑶喝了一口,这才平缓下来:“慕容雨微这个小贱人,此事定是她告的秘!若不是她,锦姨父又怎么会知道?”
  梦梵见上官紫瑶气得几乎要背过气去,镇定提醒道:“大小姐,有件事奴婢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这有没别人,但说无妨。”上官紫瑶满脸不屑。
  梦梵提醒道:“大小姐,你是有自己的价值的,而你也要有自己需要完成的使命。”上官紫瑶一愣,有点不知所措,美丽的眸子染上一层疑惑。
  梦梵严肃道:“小姐您可是相府最美丽、聪慧的大小姐。小姐想想看,您作为长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从来都没有懈怠过,小姐的花容月貌在京都更是无人能与您比拟。”
  上官紫瑶虽是认同梦梵的此番话,可她向来只喜欢开门见山,她不解道:“你到底想要说些什么?”
  梦梵长长的睫毛抖动了一下,道:“因为夫人对小姐的寄望很高啊!小姐难道还看不出来?”
  随后梦梵笑容有些神秘:“大小姐,您想想看为什么你美若天仙,可夫人却迟迟不肯让你出嫁?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不管大小姐您说什么做什么,夫人都不曾苛责过你?”
  上官紫瑶疑惑问道:“为什么?难道母亲对我....”
  梦梵抚摸着她的长发道:“我的大小姐啊!其实奴婢看得出来,大小姐是有野心的!而有野心并非是坏事,大小姐您想想看如果有朝一日,若您做了皇后,母仪天下,那么上官家的权势将变得不可撼动。”
  上官紫瑶整个人都呆住了,那时因她被陷害下毒之事,曾经皇帝对她有过一丝好感。
  还说要将她封为美人,可上官紫瑶不愿意进宫,更不愿给一个和自己父亲年岁一样大的人做妃嫔。
  随后她迟疑道:“可...陛下他...”
  梦梵笑了笑:“如今虽说当今圣上已经老了,可他有众多的皇子。最重要的是,这些皇子们很了不起,还大都和你年纪相仿。就像昨日来的那个二殿下,依奴婢来看二殿下将来登上皇位的几率会更大一些。”
  上官紫瑶不敢置信地问道:“此话怎讲?”
  “二皇子的母妃是贺夫人,而贺夫人年轻貌美。又是后宫之中颇得圣宠,大小姐不是曾见过贺夫人吗?想必她对小姐应该还不至于忘了。”
  上官紫瑶想起之前因佳雪和拓跋绍的事,她悄悄派人去皇宫捎信给贺夫人。
  她们二人联手逼死了佳雪,事后上官紫瑶后悔不已,佳雪是她的朋友可她却如此狠毒。
  起初上官紫瑶不知自己为何会这样做,她越发觉得自己控制不了内心。
  方才听了梦梵的一番话才知原来是有了野心,让她不惜双手沾满了血迹,可已经做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梦梵莞尔一笑:“大小姐您想想看,皇后之位,必须是系出名门、高贵端庄的女子,而大小姐有着倾国倾城的容貌又出身名门,难道您对这皇后的凤位,就没有一丝丝的动心?”
  上官紫瑶一边听,脸上慢慢出现了一丝得意:“若是我做了大魏的皇后,到那时上官婉莹和上官琉璃,都要屈膝在我之下。也不会再让有她们有一丝的得意!”
  梦梵又继续说道:“大小姐,实话告诉您,这无论是二小姐还是三小姐,或是四小姐,不过都是相府的一枚棋子,而您要做的,就是让她们为你铺路的。明白了吗? ”
  上官紫瑶眼睛里的水光流动着,在烛光下越发显得美丽动人:“皇后之位,只能是我的...只能是我。”
  梦梵拍了拍她的手,轻轻点了点头:“大小姐能这么想就对了,千万不要与她们同流合污!忍一时风平浪静,但不代表着会忍她们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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