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脸上有疾
凤靖南一看靖边侯的脸，心头暗叫不好，果然下一秒就听到靖边侯对着帝后说道：“皇上，娘娘，原本这是皇家和楚国公府的私事，老臣一个外人实在不该插嘴的，但是老臣和楚老国公当年一起征战沙场，出生入死，情比兄弟，他的孙女就跟老臣的孙女一样，楚老国公如今不在帝都，老臣自然得替老国公说上几句。”
百里老侯爷一字一句，不急不慢，言辞之间让人完全挑不出错处。
“凤家这三丫头最得老国公的欢喜，当年她与七皇孙殿下的婚事也是皇上和老国公一起定下来，就算要退婚，是不是也该问一下他的想法。”
“老侯爷这话说的不对，我们并不是退婚，只是换个人而已。都是老国公的孙女，难不成老国公还能厚此薄彼吗？”太子妃对上百里老侯爷，面上虽客气，但是字里行间的锋芒却是显而易见的。
“老国公自然不会厚此薄彼，只是凡事讲究个先来后到，而且女子与男子不一样，一旦退婚，怕是要被诟病的，再嫁怕是困难了。您和凤大人的想法虽说顾全皇族和凤家的情谊，却毁了凤家这丫头的一生。且你们给出的理由，恕老夫实在不能苟同。”百里老侯爷休顿片刻，转而对上台上的帝后，“皇上，娘娘，前些时候老臣旧疾复发，命悬一线，幸好凤三丫头出手，老臣才有幸站在这里。若论才德，凤家丫头这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怕是天下难有人匹敌。”
“竟有这事！本宫是听说哥哥病重，最后被一个神医救活，原来这人竟是凤家这丫头。”皇后脸上难掩吃惊，目光上下打量了凤惊澜一番，说实话年纪轻轻有这等起死回生的医术她是不相信的，可是自家哥哥又不像说假话，“女子学医倒是罕见。”
“罕见但并不代表没有。别忘了这丫头的母亲可是出自容氏一族。”
众人恍然，容氏一族，那可是真正的显赫大家，百年前出了两位奇人，一个军事奇才，一统了整个凤舞，一个以一手医门绝技独步天下，创建了天下杏林名门青宴台，可惜后来衰弱，二十多年前一夜之间被灭了门。
容氏一族的身上那可是皇族之血，举天下之贵，凤惊澜身为容氏一族的后人，再差又能差到哪儿去。
可太子妃和凤靖南却说凤惊澜无才无德，这不是自打嘴巴吗？
再看凤惊澜这气度，哪里有半点乡野之气。
一瞬间，众人的心里便有了思量。
一道道目光投射过来，凤靖南的脸色有些挂不住了。
“凤爱卿，可有此事？”
“此事臣、臣并不清楚……”
“凤大人自然不清楚，你眼里只有美妾和凤如雪那个小庶女，哪里容得下一个凤惊澜。你们张口闭口说凤惊澜嫉妒凤如雪，处处刁难庶妹，然而事实却是凤大人你宠妾灭妻，一而再再而三纵容妾室庶女陷害欺辱嫡女。”落井下石这种事此事不敢什么时候干，百里一觉得凤惊澜有这爹也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还不如像他一样当个孤儿，“皇上，娘娘，这些事都是臣和无极世子当初亲眼所见，绝无虚言。”
“皇上，不是这样的。”眼见情势越来越不利于自己，退婚这事儿遥遥无期，凤如雪哪里还能顾得其他，二话不说冲到殿前，“皇上容禀，臣女和三姐姐之间是有些误会，但是臣女绝没有设计陷害她。三姐姐自幼离家，性子又冷，与家人之间是有些隔阂，但是爹爹和楚国公府上下都非常看重三姐姐，且三姐姐一回家，母亲便将府中中馈交出。其实爹爹同意退婚这事儿另有隐情，说道理也是为了三姐姐和凤家上下，毕竟欺君之罪非同小可。”
“欺君之罪？怎么又闹出个欺君之罪了？”百里皇后眉头一拧，“楚国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凤靖南眉头皱着，同样是一头雾水，满脸困惑的看向一旁的凤如雪。
凤如雪此时红着一双眼眶，模样看起来楚楚可怜。
“爹爹，到了现在，你还要为三姐姐隐瞒吗？”凤如雪抬头看向台上的帝后，“皇上，娘娘，其实爹爹会同意退婚是因为三姐姐不能嫁给七皇孙殿下，因为她……身上有疾。”
“什么？”众人大惊。
“雪儿丫头这是你可得有证据，不可胡说。”太子妃嘴上这么说，却满是期待的看着凤如雪。
凤惊澜将一切看在眼里，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我也想知道我这身上什么时候有病了？”
她倒是要看看凤如雪该如何编下去。
“诸位，世人都道楚国公府三小姐是无才无德无貌的三无千金，无才无德暂且不说，无貌确实真的。其实三姐姐得了一种罕见疾病，一脸红疮，无药可医。”
众人不禁看向凤惊澜，只见她面上带着白纱，原以为是故作神秘，现如今看来是这张脸根本不能见人。
“女之四德，妇德妇言妇容妇功。虽不要求女子有倾城容貌，但至少得容貌工整，脸有恶疾是断不能入我皇家大门的。”太子妃沉声说道。
凤如雪嘴角一勾，得意的扫了凤惊澜一眼，看她还有什么话说。
“凤爱卿，可有此事？”皇上问道。
“皇上，世人都说臣心狠，宠爱妾室，慢待嫡女，将亲生骨血送往乡下不闻不问，可臣心中的苦又有谁人知。澜儿这丫头命苦，八岁那年脸上也不知怎么的突然生出一片暗疮，臣寻遍良医都治不了，只得依着大夫的嘱咐将她送往乡下静养，希望她能好转。可惜时至今日，这毛病依旧没好清。”
凤靖南垂头，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俨然一副爱女心切，无可奈何的慈父样，看的凤惊澜直想吐。
“臣也想全了她的心愿，让她和和美美出嫁，可是她这样的容貌配了寻常百姓都难，何况是皇族呢？可这丫头性子倔强，以为臣是偏袒她妹妹，死活要嫁七皇孙，臣也是无可奈何。”
“父亲，你在说什么呀？你就算偏爱五妹妹，但是也不能当众说谎啊，这可是欺君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