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二十章 皆是如此

  “你，母亲呢？”秦凡闻言，有些犹豫问道。
  卫霄汉惨死，刚刚被埋下的尸体因为外人入侵，不得已又给挖了出来。
  死者为大，一路上洛芙不知道哭昏过去了几次，好不容易熬到了山洞，却也因为伤心过度，彻底昏死了过去。
  黑暗中，摆着七具尸体。
  卫霄汉，两名守陵人，和四名侍女。
  九曲迷香对付守陵人并没有那么简单，需要足够的分量，但是又不能太多让嗅觉灵敏的守陵人发觉，在长期吸入身体中，积累够足够的药量时，会让守陵人出现四肢酸软无力，甚至昏迷的状况。
  留守的两名守陵人就是这么倒在圣女身边，然后被秦凡处死。
  然后挖开卫霄汉的坟，全都都躲在了这里。
  时间，在黑暗中一分一秒过去。
  直到外界的喧嚣声彻底消失，秦凡才站起身，缓缓推动掩盖洞口的巨石，当打开缝隙的一刹那，一缕晨曦照射了进来，天亮了。
  守陵人和侍女的尸体被就地掩埋。
  秦凡，圣女，卫子佩，卫荒，洛芙五人，踏上了回城的征途。
  此时的祖地，已经再无任何人把守。
  在离开祖地之前，秦凡和卫子佩先去趟祖坟，在祖坟里，他们找到了已经饿得奄奄一息的祭祖少女，夏梦。
  夏梦一个人住在陪葬室里。
  已经几天只喝露水的她，身体早已经被透支到了极限。
  在看到秦凡和卫子佩出现时，甚至连唤出声的力气都没有，眼睛一闭，直接栽倒在秦凡的怀里。
  “她之前受过重伤，还没有完全恢复就被拉到这里当祭祖少女，得赶紧把她送出去，找到医……嗯，郎中救治。”
  秦凡怀里抱着夏梦，转身大步就往外走。
  尽管他已经在卫族的祖坟里感受到了“贪狼”能量的存在，但是这是一族的信仰图腾，就算卫城子民不知道这一点，卫子佩，也不会同意他私自将“贪狼”带走，破坏了卫族的信仰。
  其实秦凡对这块石头也没什么兴趣，他现在手里最不缺的就是这个，等卫城事件平息，在考虑它的最终去处也不迟。
  离开祖坟，六个人在祖地谷广场相聚。
  在看到秦凡怀里的夏梦时，圣女深邃的眼眸闪过一抹悸动，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她的命太苦，这次事情结束，可以让她远离这些纷争了。”
  圣女和夏梦的渊源，甚至可以追溯到秦凡刚刚步入沈家之时，那时的夏梦还不过是圣德医院的一个私人护理医生，只是时过境迁，夏梦一个无辜者屡屡为秦凡犯险，就算是她，也忍不住动了真情。
  “嗯，你也是。”
  秦凡看了她一眼，直接大步向前，用力推开厚重的城门。
  城门处无人把守，甚至连眼前长长的街道，也都空空荡荡，看不见任何一个人的身影。
  几人站在城楼之下，看着面前直通向卫城中央广场的街道，卫子佩说道；“卫城乱了。”
  他们昨晚躲在山洞之中，只知道大巫师身死，其他的，一概不知。
  但是卫子佩已经能猜测到，值此危难之际，必定是城中那位已经很多年都没有现身的老者出现，才能稳定住禁地局面，没让那些人能摧毁这个世外桃源，也为卫城，保留了最后一丝生机。
  “我去帮夏梦和母亲找郎中，你们往城主府走，我很快就会回来。”
  卫子佩将夏梦接过手中，一只手搀扶着洛芙，朝着府邸方向赶了过去。
  “你打算怎么办？直接走，还是插手卫城之事？”
  等卫子佩走后，圣女让卫荒头前探路，随即转头看向秦凡问道。
  “那你呢？”秦凡问道，“圣女这个身份，你还打算扮演多久？”
  从一开始见到圣女的那刻起，秦凡就知道，很多事情无法改变。
  当初那个跪在卫家门口，被冰雪覆盖直至昏死过去的江晏紫，从跪在卫家门前的那一刻时，命运便已经不再由自己主宰。
  卫家安居一城，但势力却遍布在国内任何角落。
  这些还需要他在离开卫城之后才能了解，不过，以江晏紫的性情，如果不是走投无路，她不会愿意踏入这座封锁的城池，更不会愿意充当这个所谓圣女的角色，事出有因，终究会真相大白。
  江晏紫抬头看向家主府的方向，轻轻叹了口气道：“这些人是不能把家主怎么样的，他们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更无法撼动卫家家主和长老团，他们如此，你我，届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