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起来，站起来

  段天德为所欲为！
  “太过分了！”
  “太过分了，这些禽兽怎么能这样！”
  “巴山雨，段天德，你们不要脸！”
  看到这一幕，下方的无数百姓愤怒到了极点！
  光天化日之下，这些人居然敢这样对待普通百姓，简直不把他们当人！
  谁没有妻女？谁没有丈夫？这对任何一个普通百姓来说，都是切肤之痛！
  这个世界的不公，从来都存在！
  有权有势，就可以淫人妻女，就可以为所欲为。
  普通的百姓，只能苟且偷生，生了好女儿，取了好妻子，还要被权贵玩弄！
  君不见，林冲因妻美，逼上梁山。
  君不见，淫魔高衙内，潇洒快活！
  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变成武松、林冲，更多人的人只能是武大郎的角色。
  因为，没有权势！
  因为这人间，本来没有丝毫正义！
  一切正义，都是狗屁！
  一切道德，都是遮羞布！
  真理只有一个，弱肉强食，赢者通吃！
  弱者，永远都只是奴隶，要么向上层贡献你的劳动力，要么贡献你的生殖能力，要么贡献你的妻女，要么，去死。
  地狱永远都是空的。
  因为真正的地狱，是人间！
  怒火滔天！
  这一刻，所有的百姓，都愤怒到了极点，不少血性汉子，朝着前方涌动人墙不断推后！
  “放箭！”
  巴山雨冷笑着，一声怒喝，顿时，那城楼之上，弓箭声齐齐响起，无数的箭矢瞬间射了下来！
  顿时，朝前涌动的百姓，顿时急忙散开，可是不少人已经来不及逃，直接被弓箭射中！
  “啊！”
  “不！”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被射瞎了！”
  瞬间，惨呼声此起彼伏！
  周围的的百姓，心惊肉跳！
  “谁敢冲击法场？就死！”
  巴山雨冷漠地开口，他的脸上，写满了轻蔑。
  他是故意的。
  放纵段天德胡作非为，彻底击溃这些贱民的反抗之心。
  他深刻的明白一个道理，扇这些贱民一个耳光，他们会愤怒，抢了他们的钱财，他们会更愤怒，淫了他们的妻女，他们会暴怒，会企图反抗。
  但是，当你能杀掉他们的时候，他们就会承认了自己奴隶的命运。从此以后，乖乖的把连伸过来让你打，把钱献给你用，把妻女送给你享受。
  这，是底层的可悲之处。
  这，是百姓的无奈之处。
  从来都是如此。
  正义，在哪里？
  场中悲愤，寂静！
  李图看着这一幕，心中的怒火，逐渐地燃烧。
  他看了一眼地上留下的几具尸体，看了一眼那地上被打得几乎要死去的董顺昌。
  “给我住手！”
  他发出了一声震天的呼喊。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李图的身上！
  巴山雨也看了过来，嘴角带着一抹微笑，似乎很期待地看着李图。
  李图朝着巴山雨，露出了一抹自嘲，道：“你不就是想让我跪下，想让我求饶吗？”
  “好，我跪！我李图跪下！”
  “你，立即住手！”
  他一字一句说完，场中所有人的目光，都闪过一道震惊。
  李图，要跪？
  他怎么能跪！
  夹棍断了，钉子棍折了，他都不曾求饶，不曾跪！
  现在……
  悲哀，肃穆，沉重。
  李图往前走了一步，想要跪下。
  可是，搀扶着他的刽子手，此刻眼中却有泪花，喃喃道：“大人，不要跪，你不能跪，他们是禽兽，你不能跪……”
  他已经忘记了自我，忘记了他本来是来砍下李图人头的。
  李图轻轻地推开了他的手，重重一跪！
  跪下的刹那，双腿上有血珠溅起！
  跪下的刹那，巨大的声音震动了所有人的耳膜。
  跪下的刹那，李图的身影忽然变成了一座山！
  他跪下了！
  “巴山雨，我李图求你，饶了他们夫妻！”
  李图抬头，看着巴山雨，他的全身都已经绷紧，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燃烧着愤怒。
  可是，只能如此。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百姓去死。
  不能眼睁睁看着这对无辜的夫妻，因为自己曾经救过他们，就受这样的大难！
  听到李图的话，百姓们这一刻情绪几乎崩溃！
  “不！李大人！”
  一个老汉忽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老泪纵横，道：“李大人，西南百姓，这一辈子，都还不了你的恩情啊！”
  瞬间，宛如起了连锁反应，数万百姓，宛如潮水一般，齐刷刷地跪了下去！
  “李大人，我们无能，我们西南百姓无能啊！”
  “李大人身受酷刑，都不曾跪下，此刻，却为了一个普通的妇人，跪下了万金之膝！”
  一个读书人痛哭着，他眼中有愤怒的火光，他将自己头上的高冠，忽然摘了下来，握紧了拳头！
  “狗日的，你们给我等着！”
  一个杀猪匠，手中的杀猪刀几乎发烫了，眼都红了！
  ……数万人，一起下跪！
  他们跪的，当然不是那巴山雨。
  而是李图。
  他们所有人，都是朝着刑台跪的。
  看台之上，巴山雨看到这一幕，却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放声狂笑，整个人得意到了极点，这一刻，志得意满！
  镇守西南几十年，他这还是第一次，受到这么多人的跪拜。
  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这种被众生膜拜的感觉！
  这种掌握他人的命运，操控他人生死的感觉！
  这，是权势的感觉！
  这是世间最美好的体验！
  他大笑，他得意，他胜利了，彻底地击败了李图，彻彻底底！
  这个在金銮殿上连皇帝都不跪的人，此刻，跪在了自己的面前！
  这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满足！
  “李图啊李图，你终于跪下了！你清官又如何？你能力再强又如何？天下，唯有拳头才是道理！唯有权势真理！”
  “贱民，永远只是贱民！你李图走错了路，这一切，都是你应该付出的代价！”
  他高高在上的，大笑着，挥挥手，道：“天德，停下吧——”
  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他也满足了。接下来，杀掉李图，行刑之后，功德圆满！
  下方所有人脸上写满了悲愤。
  这就是权势吗？可以捉弄得普通人，家破人亡，尊严全无！
  段天德松开了阿秀，忽然回头，朝着下方的董顺昌一笑，道：“不好意思，我弄完了，她真不错，够味，哈哈哈哈哈！”
  “你起来吧，老子弄完了！滚吧！”
  他拍了拍阿秀的大腿。
  “哎，不对，这小娘皮怎么冷了？不是吧？死了？”
  忽然，他紧接着开口，低头一看，阿秀的嘴角，鲜血四溢，眼珠泛白，死状凄惨！
  她不知何时，已经死去！
  “曹尼玛的，真是晦气！脏了老子的东西，来人，把这尸体给我拿去喂狗！”
  段天德气恼地开口。
  “哈哈哈，段将军真是好力气，没事，等回头我们再给你送几个民女过去，一定给你找没开过苞的，给段将军洗干净这晦气！”
  张世良等人，忽然开口应承，一脸的狂笑。
  他们的声音很大。
  很大。
  传遍了场中。
  全场人，都看着高台上的这一幕。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几万道目光，这一刻似乎都发生了某种变化。
  怯弱消失了。
  畏惧不见了。
  是冷漠，那种狂暴的愤怒，沉淀下来，化成了另一种东西。
  那种东西，叫仇恨！
  李图的心，猛烈地抽动了一下，身体，僵硬了一秒，仅仅就是这一秒！
  他入一个巨人，站了起来。
  站了起来。
  了起来。
  起来！
  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