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南北

  在忍不住抬起头来的甘霖视线前方，许零正诡异的笑着。那是甘霖第一次见到他这种笑脸。
  “甘霖，你很特别，该怎么说呢，应该用相当有趣来形容更恰当。”
  这个“有趣”到底是什么意思，感觉似乎有点微妙，不过许零轻轻垂下黑色的睫毛，用带有微热的手指，握住了甘霖的手。
  “这里所看到的景色，和以往相差太远了。”甘霖轻声说道。
  寒冷的晚风，在甘霖所开的窗口吹了进来。在微暗的灯光下，许零一边抚着发出淡淡光芒的黑发，一边抬眼望向窗外。那血红色的眸子里的光辉虽然独特，但却带着莫名的凶狠，看起来让人有点畏惧。
  房间里还有那名女间谍，她用空洞的眼神注视着许零。此时的她邋遢的坐在地子上。她没有洗澡，今天是第三天了。沾血的衬衫沾满尘垢，宛如夜色的发丝也没有梳理，就这样乱着。
  ——带着深深的同情，许零摇了摇头。
  “命运这种东西，有时还真是残忍。怎么说呢？明明是你最信赖，对方也最相信你的朋友，你却不得不拔剑相向。而且还是身在同一个国家。”
  “我现在已经残废了，没有了手脚，往后已经连“废物”两个字都称不上！”
  “也不一定，你能为我提供一些有用的情报，单单这一点，就不是废人了！而且作为女人的你，还算颇有姿色，就算手脚都残废了，我相信依旧有男人会愿意要你的！”许零的语气有些冷漠，但确实没有故意去嘲笑对方的意思。
  日安倍帝国目前分南北两个派系。北派武力强悍、资金雄厚，主要是以贵族为中心。此时，北派与南派千年前的和平协议已经无法阻止对方自相残杀。在这之前，南派所受到的威胁顶多是故意伪装成山贼的北派战士发动零星的攻势罢了，以南派的战士还有部份百姓自己组成的防卫队还可以勉强招架的住。然而，这次北派派出大批的骑士部队，强大的攻势瞬间就打下了北派六座城池，并且搭起好几座前线要塞。
  因此许多南派的战士为了赶回去保卫自己留在家乡的亲人而丢下前线的战事，任谁也无法阻拦。事实上，若是日安倍帝国北派战士进一步挥军南下，其他城池的南派部队肯定也得撤军回防……
  整个日安倍帝国由三十六座城池组成，其中南派占据十八座，北派十八座。虽然同位一个国家，但南北两派彼此之间的矛盾从千年前就积累下来，因此大大小小的战事从未间断过。
  “北派的战士在大量屠杀南派的无辜百姓。短短几天时间，天地间像盛开了一朵靡漫无比的血牡丹，许多南派城池里的百姓的颈下血泉四溅，身体被活活劈成两半，唯有头部完好无损。北派启用了日安倍帝国原本第一大将——屠夫·武藏。他手中的长刀可以先将一人的头斩落，又扫过另一人的腿，接着以同样的方式斩杀两人后，再劈杀了另一个人。他拥有相当凶残的刀法与旋风之术！我……就是被他打败的。”
  甘霖听到这名女间碟这么说后，不由自主地睁大了眼睛。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这才开口问道:“是那位喜欢以旋风之术折磨其他人生命的武藏不？”
  “是的，就是他！”
  武藏是一名彻底的暴力主义者，最出名的，莫过于他的手段。而且目标包含所有的生物。据说他的旋风之术，可以一瞬间就让现场数千只战马的鼻孔、嘴、眼睛和耳朵里面喷出血浆。也可以一瞬间让敌人的头颅全部与身体分离。
  “你想报仇不？”许零轻声问道。
  “我……想也没用，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当时我跟他正面交手，一会功夫就已经身负重伤。醒来后，在同伴后背上的我回过头去，可以看到伙伴们一个个被杀。我停止呼吸、弓起身子，装成死了的样子，安静地看着这场悲剧。小队全部被歼灭了。部下除了一个人以外全死了。这是我的责任，是我能力不足所导致的后果。而且仅剩的那名部下，也为了掩饰我而被击杀——就那具伤痕累累的尸体。”
  寒风吹起——这女间谍未察觉她的裤子破了个大洞，她稍微转了下身子，许零这才发现她的衣服很单薄，至少裤子里，应该什么都没穿。还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些……许零绷紧一度差点放松的表情，深深锁起眉头。
  “嗜血族有一种秘药可以让你的手脚复原，甚至比以前更灵活。只不过有个条件，我需要你提供更多有用的情报给我——日安倍帝国整个国家的内幕情况！”
  ……
  作者:e文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