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新生

  雾一般的小雨在窗户上打得沙沙作响。这里是奥科与维利所住的客房。
  第二天维利意气风发，早上没有赖床，乖乖吃了早餐之后，突然童性大发，想溜去大街上逛逛。维利不是那种被人在脑袋上敲个几下或训话一两个小时就会学乖的女子。
  而此时，奥科还在另一张床睡觉中，长期的奔波使得他的身体处于极度疲惫状态。趁这会功夫，维利已经溜了出去，走向大街。这时已经下起细雨，当她来到大街时，所有的摊贩跟顾客已经消失无踪。
  昨天摆摊的地方也空无一物。仿佛整条大街都已经打烊，让爱尔城成了“鬼城”。
  维利踩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宫殿，找不到事情可做，让她只能在窗边发愁。
  “维利？”这时床上传来一阵刚睡醒的嗓音。
  “啊，奥科……大人，您……醒啦？”维利很高兴终于有人可以说话，立刻离开窗边。
  奥科慢慢地撑起上身，茫然看着屋内。
  “现在……中午了？我一直睡到现在？”
  “是啊，奥科大人！反正我们跟爱尔王国的女王约了晚上见面，您就先稍微放松下。哦，对了，奥科大人。您要吃饭吗？”
  “我……没什么食欲……”
  “吃一点也好。”
  奥科轻轻叹了一口气，深深地靠坐在床边的墙上。一阵微风吹得窗户轻声作响，两人静静地度过这段温馨的时光。
  ……
  迎向深夜的嘀嘀城正成门前方的战场——距离正城门十公里远的地方，持续着与夜晚并不搭调的喧嚣。
  以模糊发光的月亮为中心，许零在空中仰望着地面。虽然没有如同白天般亮，但永不停止的烟火所发出的光芒已经可以让人将战场一览无遗。
  这怪物，怎么越杀越多？自己都击杀了不少于五十万以下。密密麻麻的怪物不断地涌出，杀之不尽——而且各种奇形怪状的怪物都出来了。
  高举的刀刃在这光芒下闪烁着，灵穗对在周围作战的伙伴们叫道：
  “集中对付敌兵！虽然这些怪物很诡异，但战斗力却不怎么样！”
  战场众多的战士呼应着，干劲十足的声音响彻战场。这处平常理应被一片寂静包围的空间，如今却由刀刃与怒吼声支配。
  那些诡异的怪物们，接二连三地从地底涌出——它们面无表情、没有携手合作，而是各自行动着。唯独在打倒眼前敌人这方面的意志相当旺盛，毫不畏怯地全心全意挥舞着四肢或者挥舞着不像四肢的部位。
  捏捏对它们的作战姿态感到颤栗。它们并非充满气魄的怪物。仿佛就像是它们自身的本能。
  文豹的刀已经斩杀了十多万只怪物。怪物所喷出来的血洒在文豹的脸颊和头发上，他却有种奇异的感觉。
  虽然斩杀了十多万只——但是自己的刀刃几乎没有沾上鲜血和油脂。
  (这些怪物的血……很淡吗？)
  他隐约有这种感觉。尽管怪物的血是淡红色，看起来就像人类的血，但是稀薄到相当诡异，简直就像加了颜色的水一样。
  ——怪物的血本来应该更有黏性、会沾染在刀上。
  文豹用手擦拭沾在脸颊上的血，再次确认。
  这血并不黏，而且非常冰冷，几乎没有血液特有的腥味。周围虽然充满了血腥味，但那是来自被怪物打倒的战士们——怪物的血并没有血腥味。
  还有一点，用刀斩杀怪物的触感也很奇特。那绝不是指没有斩杀的触感——但比起一般怪物，却可以更“轻松地”斩下去，简直就像在劈砍肌肉松弛、连骨头也很脆弱的尸体一样。
  “这些家伙——到底是什么？”文豹挥舞着刀，同时也不禁喃喃自语。
  就在他身边对付怪物的祖咔，眼神飘向另一边回答道:“我想——它们是新生儿！”
  文豹靠着祖咔的背，以紧张的口气说道:“这淡淡的血和砍杀的触感，令人无法觉得它们是怪物。这——也许就像你说的，是怪物刚生出来的新生儿！”
  附近一名爱尔王国的战士发出吆喝声后，就激烈地斩向怪物，他以庸俗的铁制面具覆盖住脸，充满气势地将巨剑一挥而下。
  这一剑的技术相当拙劣，但却抱着惊人的必死决心，仿佛完全不考虑劈空后该怎么办。若是技术不够纯熟的士兵来面对这一击，恐怕会心生畏怯而想逃走——但对方是怪物。
  一只长相像蟑螂的怪物扭身闪开这一剑后，反而向前踏出一步。
  由于这些怪物仿佛完全没有痛觉，这名爱尔王国的战士为了准确无误地一招击毙对手，将意识都集中在刀刃上。
  而怪物则将目标放在弧形铁面具和胸甲间的空隙——对准了锁骨下方，前肢落下——斜斜地落在首级下方，这名爱尔王国战士的铁面具因为这冲击而脱落。
  ……
  作者:e文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