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0章 葬礼

  画面中的计时器开始倒数，伊文被震惊得瞪大了双眼。
  “老弟，这么高科技的东西你都懂？”
  “在您来武器库之前我已经将导弹上的小型无线电做了一些改造。当变成零的时候，这个小箱子就会发射信号控制导弹引爆，那只怪物就会被炸得灰飞烟灭……”
  默默地听着许零的解释，伊文的脑海中闪过爱迪生和爱因斯坦的脸庞，耳边再次回响起鲁迅说的那句话。
  鲁迅说——天才是被吓出来的。对，他有说过！
  “伊文大哥，五分钟！五分钟之后就会起爆。在这段时间里您先休息一会。”伊文静静地点了点头。
  ……
  青云岛之前死去的五名贵族的丧礼如期举行！
  “真是奇特的丧礼啊。”观礼者的耳语乘着微风飘来。
  木材搭成的高台在观礼者面前熊熊燃烧，但仅只于此。就仪式而言过于简单，甚至感受不到一丝宗教色彩。没有神职人员祈祷，也没有人致哀辞，只有窜向天际的熊熊烈火，以及荧火般落向四周的红色微光。
  又热又红，又热又红，烧尽一切触及之物，卷起狂风，强烈主张其存在——但火焰终要熄灭。
  那过程正如虚幻的人生旅程般令人感伤这些贵族的子女一边思忖，一边无言眺望亡父燃烧的遗骸。
  ——这是父亲生前的期望。
  丧礼通常是依据青云岛的仪式进行，但死者的家属不希望如此。无人知悉个中缘由，也没有必要探究。
  “节哀顺便！”
  “嗯！”一名女子身穿不习惯的丧服，回头看着依然注视火焰的男子。
  “哥，想哭就哭吧。”
  “父亲大人不是最讨厌别人哭哭啼啼的吗？我不要紧。”
  ——因为泪水早已流干。
  男子没有说出最后那句话。即使不说，他的妹妹也定然懂得。
  但总觉得男子还能保持轻声低语。很不可思议。
  应是凶猛无比的红焰，如今却仿佛温柔地摇曳。包裹着死者，焚成灰烬，化为烟雾，在大地与大气间飞散。昔日积累的快乐、悲伤和愤怒尽数消散，人类回归大地。
  ——就这样结束。
  “据说这是父亲家乡的习俗，若要说朴素，没有比这更朴素的丧礼了。”
  然而如果可以由观礼者的人数判断死者生前受人尊敬的程度，像他们的父亲这般广受他人爱戴的贵族也不多吧。
  附近的邻居、偶尔路经的熟识好友和巡回商人，人数多到连这两兄妹都略感惊讶。
  但最意外的是——
  “那不是梦婷岛主吗？
  ”两兄妹随着观礼者的话语转头。
  广场角落站着某位人物，身旁带着一名身穿随从黑服的女子。
  中年应该是年近五十的男性。
  外貌相当严峻，让人轻易想象出他生气的表情，却难以想象微笑的模样就是那种气氛，也有人称之为威严吧。
  (如果这是他故意装腔作势，那么贵族也真是个劳神费力的行业！)
  女子蓦地在内心傲慢忖量。这种忍不住要鄙视权贵的态度，乃是遗传自父亲的习惯——虽然同为贵族。
  中等身材的男子跟随从一样身穿黑色丧服，但一眼就能看出她的身份不俗。华贵和优雅并非朝夕可得，不过一旦沾染上身，纵使换了衣服也无法将之拭除。
  两兄妹也曾在岛中心的官方仪式上见过梦婷本人几次。
  如果是岛主出巡，正常都会带着数百名身兼护卫的壮丁，但是眼前的梦婷，虽然个头偏高，但身材也很纤弱，乍看下实在不像不需要护卫的料。
  不知道她的实际年龄，但应该约莫二十二、三岁。
  最特别的是她走路时肩膀几乎没有晃动，上半身有如滑行般稳定，这是学过步法的人特有的走法。至少可以肯定，她懂得某种术法。
  “岛主，节哀顺便！”
  一名贵族脸上挂着客套的表情朝梦婷说道。虽然不至令人反感，但也不会萌生亲切之意的笑脸，或许是因为灰色的眼睛没有笑吧。
  “您好，我想您也知道，死去的这五位，都是我们青云岛不可多得的忠良之士！”梦婷伫立时非常严峻，但一说起话来就变得和蔼可亲，这也是受人民爱戴的名君才有的特点吧。
  “我和他们几位都有点私交，所以才前来致意。”
  这名贵族说着客套的话，内心狐疑满腹，就连梦婷也为之傻眼。她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位著名的奸商跟这五位忠良有私交。
  “嗯！”
  “岛主，那么今后我们该如何打算？怪物已经……”贵族的口吻像在随意聊天。
  “总之，先汇集所有贵族讨论今后的安身之计，如有必要，可能要全岛屿的居民迁移到奇异洲！”
  “是吗？是这样子啊。”
  ……
  作者:e文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