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2章 羽翼

  空中飞舞的那个家伙呈现人形姿态。如果具有绽放七彩光辉的四片羽翼背上生了四片羽翼的轮廓，可以称为人形的话。
  距离不明，因此无法判定实际大小，但身高至少有人类的两倍之多。
  而且没有脸孔，甚至没有眼睛、鼻子、耳朵和嘴巴。
  可以从身上轻装铠甲似的装备空隙间窥见的那个表皮光润的白色表面上，没有半根毛发，即使从远处观看，也有一种金属般的质感。
  单纯突起物似的尖削头部，左右各有两道锐利的切痕，并排于四道痕迹深处的红色物体，犹如呼吸般地缓缓闪烁。
  右手拿着绽放金色光芒的巨大长枪。那长枪几乎有三米长。
  那把异样巨大的长枪上刻着错综复杂的花纹。无数光点在纹路里奔驰。
  “那是什么?”威尔师抬头仰望在半空飞舞的那个人形，双眼发直地问道。然而其实他已经察觉，比本能更加深邃的地方。他已经理解了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因为对那个东西的绝对服从，早已深深烙印在所有生物的意识里。
  那是君临于众人之上的存在。
  从遥远的太古，甚至还未有历史记载的古代开始，就一直守护或者破坏这个世界的上位存在。永恒不灭的“神”。
  可怕而诡异的外貌，具有人形却与人类完全异质的姿态。
  然而，注视那个人形的威尔师，全身充盈的并非嫌恶而是某种感动。全身虚脱，恐惧从心底进出，他忽然有种想要匍匐于地的冲动。
  “威尔师！”身后传来维利的声音。
  “那是、那是……”不行了，威尔师开始想要惨叫。
  身体被恐惧束缚。威尔师的爱驹似乎感觉到主人的失常，停止驰骋大地。
  “威尔师！”维利的声音很遥远。
  威尔师的内心有一种雷声般的轰鸣。从比本能更加深邃的地方，某个声音强迫自已重新确认那个既知的事实，那个声音在他的脑海里打转。
  “啊啊，那才是！那才是正义，绝对的善。”
  正义?真理?自以为是的判断毫无意义。那就是正义的化身，那个存在与行为本身就是正义！
  “威尔师，振作一点！那只不过是怪物呀！”威尔师呆滞地听着维利的声音。
  维利并不惧怕那个人形。并不惧怕那个绝对正确、强大的存在。
  为什么?
  那个存在不可悖逆，那是既定的事实。正如水往低处流，黑夜之后必是白天，那个人形以跟这些事象相同的次元支配所有生物，生物只能惊惧地在地面爬行。
  因为那就是真理。那是绝对不容怀疑的真理。不可违逆。违逆就等于犯错，将背负无可饶恕的罪恶。
  然而，维利为何能够悖逆那个存在?
  是气魄?是倔强?不、不对，或许也有这些因素，但不仅止于此。
  还有其他更重要的——可以与绝对正义为敌的人，神谕宣告将会毁灭世界的人。
  “威尔师！”维利的叫声击中他的背脊。
  没有声音，也没有光线。
  可是有某种威尔师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不过那个东西击碎了压制他的恐惧。绝对的服从意志如烟消散。走入死胡同的思绪再度启动。
  “维利？”威尔师竭力压下解放感引起的急促呼吸与心跳，他回头望向维利。
  “威尔师，这个只是那名男子幻化出来的虚体罢了，真正的他不在这里。”维利大声喊道。
  ……
  月牙举起单手大力一挥。
  周围骤然出现数个半透明的多角形。那些多角形不断折叠，变成多面体包围他！
  “防御场吗?耍小聪明。”脚凑的实体展开羽翼。
  那并非羽毛，而是某种结晶片聚集而成的羽翼。相互碰触、叮当出声的无数结晶片，跟七彩虹光同时绽放奇迹。
  长枪纹路里奔驰的光点亮度顿时增加。脚凑汇集从羽翼流入的力量，经由刺出的长枪释放。
  卷起强烈的声光漩涡，他的攻击朝月牙扑去。
  多面体在半空浮起，月牙利用跳跃的动作避开那一击。只见交错的激光沿着要塞与大地不挺奔驰。
  ……
  作者:e文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