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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年代二婚妻 第76节

  田嫂垫脚,用手指顶了一下祁正的额头,“哼!想借我的口,帮你催桐桐生孩子,没门!桐桐还小呢,还不到二十一岁。这么早要孩子干什么?没看到外面的宣传吗?晚婚晚育少生优生!桐桐已经是早婚了,再让她早育,这不折腾人吗?桐桐,去洗手吃饭。”
  吃饭的时候,许疏桐就把四合院后续的安排交给田嫂,让她找几个装修工,把四合院重新收拾一下,在不破坏原来的格局的基础上,隔出几个空间,分别出租出去。
  许疏桐说:“看来还得再买点房,争取凑够三十个租户,这样田嫂每天都有事干了,每天去收一家的租。总比以前每天煲一锅汤好!”
  祁正非常赞同地说:“我同意。”
  田嫂:……
  吃完午饭,祁正正想带许疏桐回房间继续交流感情,门口突然停着一辆车。
  许疏桐就这样被带走。
  田嫂同情地看着祁正说:“小正,你真可怜,好不容易休假,好要独守空房。”
  祁正说:“谁说的,我能保证,晚上就能见到桐桐。我去收拾两套衣服,田嫂,你一个人住,别害怕啊!”
  田嫂看着祁正上楼的背影,撇嘴:“当我傻啊,我都看到那车牌了。桐桐是去干大事的,能带你吗?”
  第61章 何必自取其辱
  祁景之出门后, 周晓舟才从楼上下来。
  看到她黯然的脸色,周春月心痛至极。
  从周晓舟三岁被接到祁家那一天开始,一直到现在, 可谓是一帆风顺, 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唯一的挫折也不过是祁正不想娶她。
  那也不是很大的事情,因为所有人谴责的都是祁正, 都说他忘恩负义。
  “阿姨,昨天晚上叔叔怎么说的?还有那个女人是谁?”周晓舟迫不及待地问道。
  周春月安抚她说:“你叔叔没说啥, 你也不要胡思乱想, 外面那些人肯定不敢瞎议论, 祁家的身份在这摆着呢!至于那个女人……暂时还不知道是谁。没关系, 总会问到的。现在最要紧的是另外一件事,就是要找到祁正现在住在哪个酒店或者招待所。”
  “叔叔也不知道祁正住在哪里吗?”
  周春月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 “祁正早八百年就不主动跟他说话了,他怎么可能知道?”
  对于这对父子的实际情况,周春月再了解了解了。
  祁正十岁那年, 祁景之这个父亲就彻底变成一个摆设,更不用说她这个后妈。
  周春月也曾经想过, 祁正会不会知道她是周晓舟亲生母亲的身份?那么之前她胡扯的那些话, 在祁正看来岂不是一个笑话?
  为此, 周春月忐忑了好几年。直到听说祁正随便娶了一个认识没几天的女人, 周春月才彻底放下心。
  如果祁正知道周晓舟是她的亲生女儿, 肯定早就在这方面大做文章, 何至于随便娶一个女人。
  但是祁景之却不这样想, 坐在车里的他,闭着眼,发过去20多年的事情, 想了一遍又一遍。
  祁景之是他父亲唯一活着的儿子,他的三个兄弟都在残酷的战争中牺牲。活下来的他,觉得自己理应站得更高爬得更远,把其他三个兄弟那份也活回来。
  就在他准备一展身手的时候,却有人告诉他,他刚结婚的妻子,会成为他事业的绊脚石。
  怎么办?他要当负心汉吗?祁景之一开始的答案是否定的。
  他想跟郑诗锦好好商量一下,找出更好的解决办法。
  他那天刚要出门,却被突然找上门来的周春月绊住了,一直到下午,他才见到郑诗锦。
  郑诗锦态度非常冷淡,冷淡得就好像他们以前从来没有见过。
  年轻气盛,再加上回到京城开展工作,一直都是受人追捧的祁景之,一时间有些受不了郑诗锦又冷淡又高高在上的姿态,冲动之下,祁景之说了分手的话。
  时隔多年,祁景之依然记得,他把分手的话说出口后,郑诗锦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说:“你家送的东西,早上我已经全部送回去。”
  后来这二十多年,祁景之一直都在想一个问题:当初郑诗锦会不会是看到周春月缠着他,所以才会毫不留恋?
  身居高位这么多年,周春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他真的不清楚吗?
  祁景之比谁都清楚。他怎么能忍呢?
  或许是因为他需要周春月这样的人来做他的对照组,这样就不会显得他太忘恩负义,太伪君子……
  这些年,祁景之何尝不想跟儿子修复关系,但是每次看到祁正那张和他的母亲非常相似的脸,以及他们如出一辙的冷淡,祁景之连说话的勇气都没有。
  可是现在不行,祁景之马上就要退休,他想把儿子的路铺好。他这辈子已经这样,总得替他和郑诗锦的儿子做点什么才好。
  祁景之不止一次听唐政委说,祁正现在娶的妻子是个有本事的人,祁景之觉得自己也可以妥协,承认这个儿媳妇,但是祁正得调回京城。
  和儿子的关系已经不可能修复,祁景之只能幻想能够跟第三代亲近,只有祁正回京城,他才能抱孙子,才能把过去没能陪伴儿子的时间,用来陪伴孙子。
  要是让许疏桐知道祁景之的想法,她肯定会送他两个字——做梦!
  这会儿许疏桐确实在做梦,她一早被车接走,从市里到郊区,郊区又开了好长一段土路,她就在车上晃晃悠悠睡着了。
  梦里,时间已经回到四十年后,许疏桐正在家睡大觉,突然有人把她吵醒,告诉她,她这些年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服装厂食品厂都出了问题,要破产。她不紧不慢地打开抽屉,拿出好几个四合院的产权证,稳如泰山地说:“没事,我依然是有钱人!”
  顾老打开车门,就看到小许老师靠在车后座上,睡得正香,嘴角微微勾起,不知道在做什么美梦。
  “小许老师,起来干活了!”顾老往后看了一眼,一群糙汉在等着呢。
  许疏桐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手里就被塞了一顶安全帽。
  从车里下来,戴上安全帽,又被塞了一张图纸。
  顾老和许疏桐边走边说:“因为工期太紧,所以前几天就开始打地基,我们也不得不直接在现场。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昨天我就能看到你的风采。”
  昨天的风采?
  许疏桐问:“顾教授是您的堂哥?我怎么感觉您比他稳重一点?”
  顾老对许疏桐竖起大拇指:“果然是小许老师!我从小是爷爷带大的,少年老成!”
  两人的闲聊没能维持多久,很快就投入工作中。
  站在尘土飞扬的工地上,许疏桐完全没有她外表看起来的那样娇气,踩在土堆上,和大家一起讨论图纸的细节。
  午饭都是端着盆,吃着炊事班临时在工地旁边,搭建起来的灶台煮的大锅饭。
  军方负责人有些歉意地对刚洗完手,过来端饭的许疏桐说:“许老师,条件艰苦,请原谅。”
  许疏桐奇怪地看着他说:“这话为什么只对我一个人说?顾老难道不应该比我更受照顾?”
  顾老立刻对许疏桐招手说:“还是小许老师公道,来,咱们坐这。”
  一张木板,两头分别搭在小土堆的两边,坐上去平平整整,挺好。至少不用蹲着,或者站着吃饭。
  许疏桐坐下来之后,才有时间环顾四周,这个地方,坐落在山脚,风景不错。建成之后,应该是保密级别很高的单位,所以施工人员都是工兵,并没有用地方的施工队。
  她和顾老,是唯二的非军籍人员。
  顾老见缝插针地问:“小许,来京城呆了两天,感觉怎么样?”
  许疏桐说:“还行吧!”
  “京城其实就是冬天冷一点,可咱们有暖气呀!在这里工作其实挺好的,能遇到更多优秀的人。你说呢?”
  许疏桐转过脸来看着顾老:“您还没死心呢?我就乐意呆在柳城。”
  顾老讪讪地说:“你这孩子,你怎么这么直接,就不能拐弯拒绝我吗?”
  “干活已经够累的了,还要拐弯抹角地东拉西扯不说正题,多累呀!”
  顾老有些好笑地说:“那行吧,我也直接问一句,你不打算换城市换工作,有没有打算换丈夫?昨天,你一举成名,很多人都跟顾教授打听你的情况。”
  许疏桐说:“顾老,这话你跟祁正说过吗?”
  顾老坦率地说:“算是说过吧,他说他在追你,如果追不上,让你自己做决定。现在追上了?”
  许疏桐露出灿烂的笑容:“嗯,至少现在我没有看到比他长得好看的人。”
  顾老微微表示鄙视:“真没看出来,我们小许老师是个俗人,以貌取人。”
  “对别人我才没有这样的要求,对另外一半就不一样了。一辈子这么短,让自己赏心悦目,有什么不好?”
  顾老没法反驳许疏桐的歪理,只能晚上回到工地附近驻军的招待所时,给堂哥回电话,“小许老师没有离婚的打算,你们谁都别惦记了!”
  许疏桐拿着钥匙,来到自己的房间,开门进去,发现自己带来的床单和枕套都被工作人员换好。她之前似乎也没有跟他们交代呀?
  招待所的条件当然不是很好,连卫生间都是公用,许疏桐打算先歇一会,再去洗漱。
  刚刚坐下,房间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许疏桐吓一跳,站了起来,结果却看到一张熟悉的俊脸,由远及近。
  刚刚洗完的祁正,抱着脸盆,脖子上搭着一条毛巾,只穿了一条裤子。
  看到许疏桐,他立刻把脸盆放到旁边,快步朝许疏桐走过来,“桐桐,惊喜吗?”
  许疏桐往他完美的人鱼线上摸了一圈,占够便宜后才说:“祁团长,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祁正说:“缘分呗!我想着,媳妇要好几天才回来,索性就来找好久没有见面的战友。这地方太偏僻,我又不可能当天来当天回,索性就在这住下。这不,正好看到工作人员拿着我媳妇儿的行李,我就知道你住这儿了。咱们夫妻,也不要浪费别人太多房间,所幸住一起。好不好?”
  长篇大论的鬼话!
  缘分才怪!
  他分明是跟过来的!
  从他出现在眼前这件事,许疏桐最深刻的体会就是——她家小正正鬼点子多着哩,想要达到的目的,就能达成。
  还别说,有祁正在这,许疏桐对公共浴室公共卫生间的排斥,瞬间少了许多。
  祁正说:“桐桐,你去洗吧。我问过了,招待所现在也就住了三位女同志,现在时间不早了,她们应该已经洗好。”
  祁正把许疏桐洗漱用的东西全部都放到一个小的脸盆里,再用袋子把许疏桐换洗的衣服装上,递给她,说:“一会洗澡的时候,就把装衣服的袋子挂在旁边的钩子,洗漱盆拿到水龙头旁,两壶热水,一壶洗头,一壶洗澡。如果不够,我再去给你打一壶。”
  事无巨细地交代完,祁正把许疏桐一直送到女浴室门口。
  等许疏桐洗完,回到房间擦头发,祁正又抱着许疏桐换洗的衣服去洗。
  顾老的衣服被旁边的战士抢过去,执意他洗,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这孩子,在家里,也是被父母疼爱的孩子,怎么能让你给我洗衣服呢?”
  战士比顾老还不好意思,他说:“俺从记事起就洗衣服做饭,俺做惯了!”
  还真是,动作这么利索,确实做惯了。
  顾老很快注意到,另外一边也有一个身材比例很好的年轻人,赤着上身,动作娴熟地洗衣服。
  嗯?他洗的好像是女性的衣服!
  嚯!这年头,在家里洗衣服的男人应该不少,但是在这种公共场合,竟然毫不避讳,不怕被人说“妻管严”的,还真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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