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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王宠妻日常_分卷阅读_29

  平翠拿着斗篷给她披上,道:“许是老夫人那里寻小姐过去有什么事。”
  这么冷的天,若是没事,也不会这么来回的折腾人。
  姜筠由着她给自己戴了帽子,捧着小手炉往老夫人的松画堂去,到了松画堂,门口的丫鬟往里面通报了一声,替她掀开门帘,姜筠跨进去,平翠替她解了斗篷,姜筠笑着去给老夫人请安,屋中大房二房的夫人和几位小姐都已经到了,只剩下万氏和姜筝还未到,三房离老夫人的松画堂远些,估计等一会也就到了。
  老夫人左手边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她身侧还坐着一个看起来和姜篱差不多大的小姑娘,一声粉衣,挽着双丫髻,看着很是娇俏,姜筠进来时正见何氏笑着同那妇人搭话,想着老夫人前阵子提过齐州何氏大房老爷调到了定熙,瞧何氏的样子,估摸着这应该就是老夫人同何氏娘家那边的人。
  果然姜筠行了礼后,便听老夫人笑着说:“阿筠来认认人,这是祖母娘家侄媳妇,你该唤一声表舅母,她身侧的是你表姐。”
  姜筠走过去对着何夫人行了一礼,唤了声:“表舅母好。”又同她身侧的何小姐相互问了好。
  何夫人拉过她的手,称赞道:“这便是阿筠啊,真漂亮。”
  身后丫鬟递过一个玉镯子,何夫人接过去道:“表舅母来时也不知你喜欢什么,这只镯子希望你能喜欢。”
  何夫人替她将镯子戴上,她笑着道:“多谢表舅母。”
  “阿筠喜欢就好。”
  何夫人对着老夫人道:“早便听说姑母家的几个孙女个个都是水灵人。”
  老夫人乐呵呵道:“这我就不谦虚了,我这几个丫头啊,可是我最满意的,比她们那些兄弟还要强的多。”
  这边正说着话,姜筝便随着万氏过来了,姜筝一来,姜筠便觉得浑身舒坦了许多,同姜筝坐在一起,偶尔说上几句悄悄话。
  今日老夫人娘家侄媳妇过来,老夫人把人都叫来认亲戚,何夫人奉承了老夫人几句,姜筠坐在那里学着万氏喝茶看戏,偶尔提到她了,才跟着说上几句。
  对何氏的娘家嫂子,温氏也懒得应付,只老夫人何氏和何夫人在说,也不知说到了什么,老夫人提起了何夫人的嫡子,道:“立诚今年也有十三了吧,怎么没把他也一起带过来我瞧瞧。”
  何夫人回道:“本该带着他一起过来拜见姑母的,可昨日他爹出了个对子让他对,他没对上来,今日便不愿出门,非说要把对子对出来才出门,前些天还欢喜的说要来拜见他姑祖母,今日只让人带了话,说是让我替他给他姑祖母陪个罪,改日再来拜见姑祖母。”
  老夫人笑了笑,说道:“定是建柏故意出题为难他,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建柏小时候也是这样,遇了不懂的便将自己关在屋里头不出来,什么时候弄懂了什么时候才把自己放出来,立诚这性子是像了他爹。”
  何氏也笑着说了两句,何氏抿了口茶道:“说起来,不知嫂子有没有给立诚定了亲事。”
  何夫人忧愁道:“原先因为老爷要调往定熙,便没在齐州定下,如今刚到定熙,又不认识什么人了,正愁着呢,还想请姑母做主,为立诚瞧瞧有没有合适的,最好能比立诚小上两三岁。”
  她说着还往姜筠瞥了一眼,老夫人放下手中的茶盏,脸上笑容不变,语气平淡道:“以立诚的条件小上两三岁的倒是不难找,只是这一时我也不记得各家小姐的年纪,你若是不急,改日我便让人拟个单子,瞧瞧哪家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何夫人讪讪的笑了一下,万氏嘴角也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何立诚今年十三岁,要小上两三岁的,这何夫人倒是真敢想。
  第30章 第30章
  姜筝也听出不对劲了,微微皱了眉,刚瞧着这表舅母还是不错的,怎么上来就打了阿筠的主意了。
  何夫人已经暗示的这么明显了,老夫人却没接话,求救般的看向何氏,她可是一早便听她这小姑子提了,姜筠自小是养在宫中的,不仅仅是睿王殿下待她好,便是太后娘娘也非常宠爱她,何府如今刚到定熙,若是立诚能娶了她,何愁那前程之事。
  这事她原先也是不敢想的,只是在小姑子面前提了句,没想到这小姑子竟答应了,愿意替她在姑母面前说好话,她想着何府毕竟是姑母的娘家,姑母可不得看顾看顾何府,哪知道这会老夫人好像并没有这个意思。
  何氏仗着老夫人疼她,笑道:“嫂子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咱们阿筠今年十岁,刚好比立诚小三岁呢。”
  姜筠正捧着茶盏装模作样,这一下子心生警惕,放下茶盏,抬起眼眸对着姜筝问道:“只听说过女大三抱金砖的,这女子比男子小三岁有什么名堂吗?”
  姜筝摊了摊手道:“我也没听说小三岁有什么名堂,我见识浅陋,可能是表舅母家里那边的风俗吧,表舅母是从齐州来,大概就是齐州那边的规矩吧。”
  何夫人面上僵了僵,她身旁的小姑娘见到母亲尴尬,解围道:“这倒不是什么风俗,只是我兄长觉得日后的妻子要比他小上两三岁。”
  她想着把这事推给不在场的兄长,男子娶妻对母亲说一下想要娶什么样的也没什么不妥。
  何夫人也松了口气,便听姜筝道:“刚听表舅母的话,还以为表兄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呢,原来在家中也会与表舅母谈论这些事情,这倒是比我二哥要好一些,我二哥便是每回从宫里回来也不理人,只管着埋头读书,都成了书呆子了,从来不与我娘商量娶媳妇的事情,我这个做妹妹的看着都有些替他着急。”
  万氏板着脸道:“阿筝莫要胡说,哪有这么说自己哥哥的。”
  姜筝嘟囔道:“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嘛。”
  何小姐让姜筝说的面皮子发红,有些委屈的垂眸,万氏对着何夫人道:“表嫂勿怪,阿筝这丫头让我宠坏了。”
  姜筠插嘴道:“我也觉得二姐说的有道理,赶明儿我去寻了二哥一起出去转转,可不能整日闷在屋子里,闷坏了就不好了。”
  这倒是为了兄长好的意思,丝毫不提及何夫人家的那个嫡子,老夫人也转了话,对着何夫人道:“你们刚到定熙,若是哪里有不懂的,便派人来问你表嫂。”
  她只说温氏没说何氏,显然是对何氏刚刚的表现不满。
  温氏与何氏向来不和,也不管着何夫人是何氏的娘家嫂子了,只要何氏不舒坦她就舒坦,当即笑眯眯的应了,还道:“我是个大闲人,整日在家无事可做,表弟妹若有事,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何夫人道:“这怎么好意思,表嫂是卫国公夫人,要打理这一大家子,怎么好劳烦表嫂。”
  何氏一听这话面色变了变,当初她兄长想要往定熙调任,说要上下疏通一番,来信向她借钱,她何家在齐州这么多年了,老卫国公在时都没能调到定熙,哪里这么容易就能往定熙调。
  她打理卫国公府这么多年,也没落到多少好处,只攥着不把自己的私房往里贴补就不错了,哪有那么多余钱借给娘家,她合计着这钱即便是送过去了也多半是打了水漂,可让她写信劝兄长莫要浪费这个银钱,又怕娘家说她不想借钱才这么说,惹了娘家厌恶。
  便只借给兄长所借钱数的零头,还写了信去哭诉一番,说是卫国公府如今都是大房在打理,那卫国公夫人乃是庶女出身,小家子气,将银钱死死的攥到手里不放,便是每月所分的月钱都不够花,姜二爷在朝中挂的又是闲职,没什么油水。
  哪知道这事竟真让兄长给做成了,先前嫂子要过来她也没想起这事,哪知道这会竟提了起来。
  何夫人也不是故意这么说要试一试何氏当初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她也仅是客套了一句,顺便奉承一下温氏,哪里知道卫国公府的中馈不是温氏在把持。
  温氏一听这话来了兴致,抬眸瞥了眼何氏那一脸难看的表情,她是不知道何家找何氏借钱这个事的,她原以为以何氏的性子定会将这事说给何家炫耀一番的,没想到她竟然没说,这就怪了。
  老夫人警告的看了她一眼,对着何夫人道:“哪里有什么劳烦不劳烦的,她是你表嫂,帮你也是应当的。”
  温氏却不理老夫人的警告,老夫人这般,就更加有趣了,她笑了一声道:“表弟妹就不要同我客气了,我哪里要把持什么中馈啊,二弟妹能干,一个人就能把持好府中中馈了,说来这些年也多亏了二弟妹,要不然我哪里能如此轻闲呢?”
  她说到后面清闲的时候目光盯着何氏,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出来的。
  何夫人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卫国公府内宅只怕不是看着的这么简单,又看了看上首坐着的老夫人,想到老夫人是何氏嫡亲的姑母,帮着何氏打压卫国公夫人把持府中中馈也不是没可能。
  她看向何氏,何氏一脸心虚的避开她的目光,何夫人就知道卫国公夫人没有说谎,这卫国公府的银钱都是何氏在管着的。
  想到当初夫君为了能到定熙做官,到处奔走活络,她也腆着脸往娘家借了好几次钱,为了这事被娘家嫂子拿话讽了好多回,夫君写信到卫国公府向这小姑子借钱,这小姑子拿不出钱也便罢了,还写信来哭诉说是日子难过,卫国公夫人管着银钱不给她,各府有各府的规矩,姜二爷官职不高,拿不出银钱他们也能谅解,哪知道根本就是这小姑子在胡说八道,这卫国公府的银钱分明就是这小姑子在管着,亏得当初夫君还觉得愧对了这小姑子,如今看来这小姑子自己到定熙过了好日子,早将娘家抛得没影了。
  何夫人笑道:“既然姑母和表嫂都这么说了,那日后可就别怪我常来打扰了。”
  温氏亲昵道:“都是自家人,表弟妹不要客气。”
  何氏在一旁捏着手心,见温氏的样子,心中气的要死,何夫人瞧着小姑子脸上的表情,只觉得一阵恶心。
  但凡是到老夫人这里,温氏和何氏一同在场,这中馈之事便时不时的会被提起来,姜筠也早就习惯了,只默默的坐着看戏,横竖这两个人她一个也不喜欢。
  老夫人虽对娘家有些照顾,可终归嫁入了卫国公府,所想的也不过是卫国公府能更好,至于娘家好不好,不过是连带着的,她如今这个年纪了,娘家再是殊荣,也与她没有太大的关系,何氏今日的表现让她很是不满,阿筠有太后和睿王这两座大靠山,她还指望着把阿筠往高了嫁呢,结果这侄女倒是好,竟想算计着阿筠的婚事,这满府上下,最金贵的可就是阿筠了,也真亏了她敢想。
  到底这卫国公府将来不是二房继承,这侄女也没把卫国公府的事往心里放,此刻见她吃了亏,也没开口帮她,便该加她知道知道厉害,免得不知天高地厚。
  何夫人出了松画堂带着何小姐便要回府,丝毫不理会跟在后头的何氏,何氏面色难看道:“嫂子,不如去我那里坐坐?”
  何夫人冷笑一声,不阴不阳道:“就不劳烦妹妹了,免得脏了妹妹的贵地。”
  何氏干巴巴地道:“嫂子这说的是哪里话,有什么不满直接说出来便是。”
  何夫人道:“我哪里敢对你有什么不满,你如今是卫国公府的儿媳妇了,这么大的卫国公府都归你管,你威风了,何必管我们的死活。”
  “嫂子又何必拿这话戳我的心窝子,当日那般说我也是有苦衷的。”
  何氏急着辩白,便听何夫人道:“那我便听你的解释,何怡惠,今儿你若是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日后便别往何府来,我们何府也高攀不上你这个贵夫人,往后逢年过节,过府也只拜姑母,绝不往你那里多看一眼。”
  何氏让她这话唬住了,绕是平日里能说会道这会也词了穷,只诺诺道:“嫂子,当日兄长信中所说银钱我确实拿不出,之所以这么说就是怕嫂子觉得我手中把持府中中馈,必定有很多银钱却不借给兄长,心中恼我,一时无法才出此下策,嫂子也是管家的人,又怎么不知其中的难处,底下人恨不得将主家拔下一层皮来,我不往里面贴补都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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