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

  天色灰暗得仿佛随时会崩塌。苏绍元倚靠在大楼的一角，手掌捂住胸口，暗红的血液从指间流出，虚弱得好像随时就会倒下。
  枪声响起，随后就是无尽的黑暗。
  苏瓷被噩梦惊醒。仿佛苏绍元倒下的样子就发生在眼前。
  这次任务的时间太长，苏瓷已经一个月没有见过苏绍元。才会做那种令人不安的梦。苏瓷走到客厅倒了杯水喝下，觉得自己想太多了。
  “你在和谁说话？”书房的门虚掩着，路言然眉头紧皱，低声和电话那头的人说话。苏瓷原本没有在意，但刚才那个噩梦，让她推开了门。
  “一个朋友，就是我在军校的那个朋友。”路言然匆忙挂上电话。“你怎么起床了？”
  逃避问题。转移话题。
  “特意在我睡着到书房来打电话？手机给我。”苏瓷自然不会信。
  “我怕吵醒你...”路言然只能看着苏瓷拿过自己的手机。
  没有姓名的号码。
  苏瓷见路言然紧张万分的样子，拨通了那个号码。
  “有事快说，医生马上来查房。”
  “苏绍元。”苏瓷听着电话那边立刻安静下来，挂上了电话。
  “瞒着我？特意用新号码找你，要是我没有打过去，还真以为你外遇了。”苏瓷转身就走，也不想看路言然一眼。
  那种无端端的梦，果然是有预兆的。如果不是被自己发现了，会被瞒多久呢。
  “小瓷！是苏绍元不让我告诉你的！不是很严重的伤，他怕你担心...”路言然连忙拉住苏瓷解释。
  “我不知道你和他关系已经这么好了。”苏瓷打断路言然的话，根本不想听任何借口。
  “...我前天才知道这件事。原本这几天准备找个合适的机会告诉你...”
  看着路言然懊恼不已的样子。
  “言然哥哥，你和我才是一伙的。你不能当苏绍元的挡箭牌。”苏瓷抱住路言然，把全身重量都压在他身上。
  “我也怕你担心。苏绍元只是在军区演习上肩膀受了枪伤，没有及时治疗伤口感染了。才送到军总医院叁天。你明天要去看他吗？”路言然只得解释。
  “不去。他不是不愿意让我知道吗。一会就把他的东西收拾出来，等他回来扔出去！”
  路言然听着苏瓷小孩子赌气般的说着气话，才放下心。
  不管是什么医院，消息来源最快的就是护士咨询处。
  “护士姐姐，请问你知道苏绍元住在哪个病房吗？”苏瓷在周末，还是去了医院。
  两个正在聊天的护士，看向打断她们对话的苏瓷。
  到脚踝的长羽绒服包裹住玲珑有致的身材，大大毛线帽戴在头上。怯生生的模样就像高中生。
  “小妹妹，那可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人。”
  “我是他的妹妹，我偷听到爸爸妈妈的谈话才知道哥哥受伤住院。”苏瓷递过让陆柒办好的在校高中学生证。
  “苏韶韶？来，我带你去找你哥哥。”
  “谢谢护士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