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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将军生存手札[古穿今]_分卷阅读_216

  粮食用完了之后,还得带粮票去买,四个老人户口都不在这里,等于是秀春和陈学功两个人的粮食养这一大家子,这么一想,这糖饼卖的不合算。
  陈学功话音刚落,秀春却道,“怕什么,既然粮食芝麻花生都是从老家寄过来的,那就再寄不就行了,他们分开单干之后,哪家地窖里能没存粮?卖给粮站是卖,卖给咱们也是卖,想办法弄来就是。”
  这话陈老太爱听,笑着点头,“春儿说的是,咱老家粮食可不缺了,谁都能给寄粮食过来!”
  陈学功扶额,竟无言反驳。
  秀春把粮食的事搁在了心上,抽空给她小舅去了信,让他帮忙从老家寄粮食过来,多少钱收上来的,到时候算了账秀春把钱打给他。
  小舅是老生产队队长,从生产队收粮食上来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很快就给秀春办好了,比粮站价多一分钱收上来的,三百斤粮,三十六块钱。
  还有生产队家家户户地窖里存的花生芝麻,小舅都给一并收了上来,再加上邮寄费统共八十五块钱。
  隔了半个月,秀春收到原材料之后,给小舅打了一百块。
  做出来的糖饼每天都一点不剩,几个老人家的热情空前高涨,有点收不住了,老地主和陈木匠也拎出去卖,每人相隔几条街的距离,卖完就回来。
  一个月之后,他们开始算纯利润,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秀春和陈学功也大感好奇,围在他们后面看算账。
  “我的老娘啊,苗苗春儿,知道咱们这个月卖了多少钱吗?”陈木匠不敢相信,比划了下,“五十多块钱!”
  时下厂里的学徒工干一个月不过二十来块,三级工也才能拿到这个工资而已。
  对于常年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庄稼汉来讲,五十多块钱相当于他们半年的收入了!
  秀春笑道,“还是你们手艺好!”
  陈学功还真挺讶异,没想到卖这么点不起眼的东西居然比寻常工人的工资拿得还高,他们还只是卖一个早上而已。
  “是好事,爷爷奶奶,我就怕你们身体吃不消。”陈学功别的不担心,主要还是怕累着他们,接他们过来是享福,也不是指望他们过来给挣钱的。
  老地主乐呵呵道,“早些年咱们啥样苦头没吃过,就这点活,根本不看在眼里!”
  听他们这么说,陈学功和秀春也就由着他们了,只是有一点,赶着下雨下雪天,不出去卖。
  首都十一月份就冷了,还没到十二月就下了雪,雪天路滑,他们不出去,仍旧有人找上他们家。
  秀春蓦地想起她买的小四合院,临着十字路口,人来人往,行人众多。
  “苗苗哥,要不咱们把那里抽空整整,让奶奶他们把糖饼放在那里卖?风不吹头,雨不打脸,要少辛苦很多!”
  秀春之所以这么想,也是受到泽阳那家有名的包铺启发,天价的包子,还是排队排老长,只要有手艺,不怕别人不排队买。
  陈学功捏住她鼻子,“傻春儿,想法是好,就是不合法,再观望观望,先别轻举妄动。”
  秀春不以为然,“那我先把那里收拾收拾,反正是咱们的地方,我找人重新修缮一下总是合法的吧?!”
  陈学功摇头失笑,“伶牙俐齿。”
  既然存了这个心思,赶着周末,秀春让旦旦和菜团在家跟太太,她要出去打听找人去修房。
  秀春此话一出口,陈木匠便道,“还找别人干啥,我干了多少年木匠活啦,我跟你去看看,缺哪样,买了材料回来我自己修。”
  说干就干,祖孙两个一块去小四合院,秀春带了纸笔,把缺的门窗还有屋顶脱落的瓦片都记上,听陈木匠的,该补哪块,哪片地砖该换了,记好算好之后交给陈学功,让他去买材料。
  也不知道陈学功从哪找到的,砖瓦还有木料,架子车连拉了几趟,尽管已是深秋,还是累得满头汗。
  谁说百无一用是书生,秀春近乎崇拜的看着她苗苗哥爬上爬下,拉电线,装电灯泡,拧螺丝刀,羊绒衫脱了,身上就穿了件白衬衫,被爬上爬下糊的脏兮兮,秀春一点也不嫌弃他满身臭汗味,在一旁端茶递水献殷勤,看得陈木匠直摇头,他是老了,跟不上时代啦...
  一场雪下来,气温骤降,冬天的衣裳该穿上身了,秀春把家里的布票工业劵都从墙上撕了下来,算了算。
  “总共存了两尺六的布票,三十二张工业劵,苗苗哥,不够给爷爷奶奶他们扯布做棉衣过冬啊。”
  秀春犯愁了。
  眼下就陈学功一个人上班领工资,她和旦旦他们户口虽然也在首都,但没有参与劳动创造,工业劵一张不给发,布票只有陈学功发的多一点,能发八寸,秀春早就存了,但架不住家里人多,随便给谁买件衣裳,都得花掉将近一尺的布票。
  首都冬天比泽阳可要冷多了,秀春给他们收拾行李的时候就看到了,棉花袄都太旧,也不够厚,御寒方面指定差。
  本来秀春准备去找易真借,可转念一想,易真家又添了两个娃,布票棉花票肯定紧俏,她再张口借也不好。
  “我明天上班打电话给卫东。”陈学功想也不想便道。
  秀春打断他,“别了苗苗哥,你忘啦,卫东现在可不是光棍了,总得向他对象献献殷勤啊。”
  陈学功恍然,随即又道,“马上月初了,我先管单位同事借点,等明年再还给他们。”
  闻言,秀春想把他脑袋撬开看看他咋想的,男人跟女人考虑事就是不一样,“你单位同事哪个不是有家有口的人,眼看过年了,肯定都想着给家里孩子老人添新衣裳啊,哪个能借给你啊...”
  陈学功摸摸鼻子不吱声了,拉开台灯,翻杂志,少说少错。
  秀春自己琢磨了半响,突然道,“苗苗哥,我把弓箭都带过来了,要不我重操旧业吧。”
  陈学功正在喝水,冷不丁听秀春这么说,被呛住了,连咳了几声,制止道,“媳妇啊,你就少折腾点吧,上个月我没忍住弄进去了,说不准你会怀上。”
  秀春脸一红,没吱声。
  生了菜团之后,他们再欢好都会注意避开那几天,两人没打算接着要,但也不是一定不能要,如果真有了 ,秀春不介意再多两个小娃。
  秀春也怕真再怀上,不敢轻举妄动,等月经来完干净之后,才蹦跶起来,对陈学功道,“那苗苗哥,我去重操旧业了?”
  陈学功扶额,穿上军大衣,“我跟你一块。”
  跟几个长辈打了招呼,傍晚出去的,天快亮了才回来,关门闭户,在后院窸窸窣窣一阵忙活,接下来连着几天秀春都早起出门,大冬天穿得厚,也顾不得形象的,头上裹了大围巾,包住大半张脸,卖的价钱和副食品店差不多,就是要换布票棉花票工业劵此类。
  眼看过年,谁家不想整点肉回去,毕竟副食品店再供应,不过七八两,还是多买点过个好年再说!
  留足了自家过年的,剩下的秀春全卖了出去,卖多少钱不是重点,晚上秀春坐台灯下数花花绿绿的票据,零零碎碎加起来十五尺的布票,五斤多棉花,还有一大叠工业劵。
  “明天就去扯布,拿裁缝店给爷爷奶奶他们做棉袄,羊毛线也再称点,给旦旦和菜团织件羊毛衫,苗苗哥,我看你大衣都旧了,再换一件吧。”
  “先给他们买,我买不买无所谓。”三十多岁的男人了,对外貌关注度远不及二十多岁。
  “你自己再买两件。”陈学功叮嘱她,想这个想那个,就是没想自己。
  秀春没把陈学功的话放在心上,转天就给他们丈量尺寸,扯布做棉袄...
  进了十二月份,随着三中全会的召开,各大报纸铺天盖地报道,关于对内改革,对外开放,头脑灵活的人已经抢占了先机,让居民最早察觉到起了变化的是小商贩,原本偷偷摸摸的小商贩们,眼下光明正大的把菜担子往路口一放,卖完为止,甚至有的还吆喝起来,虽然还是有斜眼不啻,但一点也不影响人家挣钱养家。
  菜团现在坐家都能听到走街串巷吆喝卖糖葫芦的声音,每次听到她都要管太太要两毛钱出去买两根。
  先前修缮好的小四合院总算派上了用场,陈老太他们不再挎着篮子出去卖,而是把地点给固定了,每天早上在门口支一条大板凳,上面放两口藤框,雪白的笼布垫在里面,热腾腾的糖饼边烙边卖。
  一口藤框放芝麻糖馅,一口放花生糖馅。
  在此之前,首都居民没有吃糖饼的习俗,陈老太等于是把泽阳的习俗带到了首都。
  卖糖饼的老太太在这一片地区早就穿了开,一传十十传百,现在要排队买才能买到了。
  年关将至,陈秋实和许淑华从上海赶来过年,瞧见这阵仗,吓了一跳。
  “你们可真行!”许淑华惊叹。
  陈老太脸上挂着骄傲自豪之色,说明她的手艺好!
  “苗苗啊,咱家面粉又没了,你抽空去市郊让他们送点,如果有”陈老太道。
  烙糖饼的原材料消耗大了,总不能一直让老家邮寄过来,怎么算这笔账都不合算,索性现在政策放开,郊区农村基本都分开单干,下去找生产队,跟他们保持长久供应,对他们来讲,无疑是件好事。
  生产队有拖拉机,挨家挨户收上来之后,有专门负责人开拖拉机送过来,多少钱一斤,过磅之后算账交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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