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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融,你也重生了_分卷阅读_204

  “表哥……”叶如瑶啜泣着,紧紧攀住他的脖子,力道大到像是要将他勒死似的,“表哥,抱紧我,抱紧我!”
  朱长寒连忙抱紧了她,“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你别害怕,有我在。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瑶瑶你别生气你听我解释,我今天出门的时候我娘可能猜到我要来你这儿了,她让下人堵着我不肯我出门,我好不容易才跑了出来的,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他娘已经警告过他很多回,不许他与瑶瑶来往,可他哪里听得进去,还因这事与他娘吵了几回架。他匆匆赶来后,等了这么久也不见她来,他以为她先到了,因为没看到他就气跑了。他害怕她生气也不敢离开,就这么一直等在这儿。所幸她终于来了,朱长寒不由得有些庆幸,还好他没先走。
  “表哥,我害怕……”叶如瑶对他的话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只哽咽着,她……她杀人了吗?她杀了、亲手杀了自己的妹妹!她是杀人凶手!不不!这事情一定不是她做的!她不可能会做出这样可怕的事情来!
  “你怕什么?”朱长寒不解,轻轻摸着她的头,“是不是姨母逼你什么了?你别害怕,我一定会想办法娶你过门的,我一定会想办法的。不行的话,我们还可以私奔!我已经存了好多银两了,够我们以后生活的了……”在他说出私奔的时候,他心中是没任何底气的,表妹怎么可能会同意和他私奔?可是他还是这么幻想着了,如果表妹真的愿意,他一定会不顾一切地带她离开,她怕冷,他们可以去南方。
  “表哥!表哥!”叶如瑶忽地松开他,泪目看着他,“我求求你帮帮我……”她整个身子害怕得瑟瑟发抖。
  “你说我一定会帮你!”朱长寒急道,“可是你要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我才可以帮你呀!”见她这般慌乱,朱长寒既担忧又心急。
  “我、我……”叶如瑶下意识地便想告诉他她杀了人,可是又突然摇了摇头,这件事她怎么可以说出去?她不可以告诉任何人!叶如瑶咽了咽口水,惊恐道,“我不小心发现了一个秘密,一个很可怕的秘密!如果他们知道我发现了那个秘密,我会死的!他们一定会杀了我!所以我求求你帮我!”
  “表妹,你发现了什么秘密?”朱长寒惊恐问道,居然这么严重。
  “我不能说!”叶如瑶哭泣道。
  “好好,不说不说!我不问就是,”朱长寒心疼道,“那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帮你?”
  “我、我……”叶如瑶哆嗦着,“如果有人问你,你一定要说……表哥!”叶如瑶紧紧抓着他的袖子,“你是什么时候到的?”
  “我就迟了一刻钟!”他们约了未时见,平日里他都会早来一刻钟,今日折腾了一下,赶过来后还是晚了一刻钟。
  “好好,”叶如瑶连连点头,整个背上全是汗,“那就这样,你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在这儿等你了你知道吗?我真的到了,那个时候你没在这儿!”
  “是我晚了,对不起……”朱长寒面现愧色,都是他不好,他要是不迟到就好了。
  “不是表哥,”叶如瑶急得直跺脚,“如果有人问你,你要说你来的时候我已经在这儿等你了,之后你一直与我在这儿呆到现在!我一步都没有离开过!我们两个人一直在这儿!你知不知道!”
  朱长寒怔了怔,连忙点头,“好!我知道了!你一直和我在一起!”
  “表哥!”叶如瑶说不清是动容还是恐惧,一时间又泪如雨下,紧紧地抱住了他,不肯松开分毫。
  “表妹你别害怕,我在的!”朱长寒今年不过十七岁,面上还有几分稚气,可是脸色却是从未有过的坚定,他一定会保护好瑶表妹的!
  作者有话要说:
  ☆、替罪羊
  叶如芝夭折的消息传到容王府的时候, 叶如蒙惊得打破了手中的琉璃杯, 茶水打湿她的裙摆, 溅了满地。
  “怎么会这样?”叶如蒙喃喃问道,忍不住痛心。
  紫衣惋惜道:“听说是午休的时候翻身, 脸朝下给闷到了, 发现的时候已经没气了。”
  “都没人照看的吗?”叶如蒙不禁有些责怪。
  “听府上的人说是九姑娘睡觉轻, 平日里午休的时候都是由七夫人独自照看的, 七夫人午休醒来后去了一躺恭房,回来后就发现……”紫衣说到这,压低了声音道,“不过,他们在隔壁的书房里发现了本应被软禁起来的芙姨娘。”
  “芙姨娘?”
  “对, 芙姨娘被发现的时候惊慌失措, 七夫人怀疑是芙姨娘因为五姑娘一事怀恨在心,闷死了九姑娘。”
  “这怎么可能?”叶如蒙想也不想便道,可是说完忽地一怔, 这个真的没可能吗?难道芙姨娘一直以来也和蓉蓉一样,表面上善良温婉,实际里却阴狠毒辣?
  叶国公府这边,柳若是晕厥了几次,瘫在床上坐都坐不起来,丫环们将她扶了起来,她却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没一会儿又晕死了过去。
  叶长泽赶回来后,见了那小小的尸体当场痛哭出声,直奔关押芙姨娘的柴房而去。芙姨娘跪在地上,发鬓凌乱,连连喊冤,叶长泽将摇篮中发现的那串珠花砸到她脸上,咬牙痛恨道:“那这串珠花你怎么解释!”
  芙姨娘怔了一怔,捂住被珠花刮花的脸泪如雨下,“贱妾从未反驳过,九姑娘哭的时候贱妾确实抱了抱她,珠花想必是那时落下,可那时九姑娘已经睡过去了,一定是后来醒了翻身才会……才会如此不幸……”芙姨娘跪行至他跟前,抓住叶长泽的衣摆哀求道,“求国公爷一定要相信贱妾,贱妾就算再恶毒,如何能对一个襁褓中的婴儿下此毒手?”
  叶长泽痛得心如刀割,说不出话来,也是,他认识她这么多年,她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可是……他最喜欢的小女儿,这样说没就没了,他实是痛心。
  “老爷!”下人匆匆来禀,“仵作已经验出来了,九姑娘确实是被人捂死的,面上尸斑呈五指状,生前口鼻曾被一个女子的手用力捂过。”
  芙姨娘难以置信,身形一软瘫倒在地,喃喃道:“怎……怎么可能?”
  叶长泽痛心疾首,转过身子来狠狠踢了芙姨娘一脚,斥道:“蛇蝎妇人!就说蓉蓉如何会变至如此,原来皆是你这妇人所教!果真有其母必有其女!”
  叶长泽甩袖而去,亏他刚刚还动了恻隐之心,差点就相信她了。
  芙姨娘惊醒了过来,连忙爬了起来,朝着叶长泽离去的方向凄厉哭喊道:“国公爷,贱妾真的是冤枉的!”
  可是叶长泽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婆子们万分鄙夷,将她狠狠拖了回来,啐道:“真狠的心!那么小的一个孩子都下得了手!亏得你身边那些丫环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了!”
  入夜了,形容枯槁的王英踏入了关押芙姨娘的柴房。
  芙姨娘犹如受惊的小兔般躲到了角落里,惶惶看着他。王管家的脸色实在是太可怕了,惨白无血色,那阴寒的眼神仿佛被他看一眼便会万劫不复。
  “王管家,”芙姨娘不敢看他,跪趴在地上怯弱哀求道,“求求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是冤枉的,我真的没有……真的不是我做的……”
  “证据确凿,芙姨娘为何还能如此狡辩?”王英声音阴冷,面色似笑非笑,喃喃道,像是自言自语,“一个那么小、那么可爱的孩子,芙姨娘如何能下得了手?”
  “真不是我做的……”芙姨娘连连磕头,“求你们一定要相信我。”
  “行刑。”王英没给她再往下解释的机会,冷言吩咐了下去。他话一落音,就有两个小厮拿着拶指走了进来。
  芙姨娘惊得脸色都白了,连连摇头,双手下意识地别到了腰后,“不不!王管家你不能动用私刑!这要是传到官府去……”
  “芙姨娘是觉得……”王英打断了她的话,声音幽幽的,带着阴森的诡异,“我们会将你送去官府?”
  “不不……”芙姨娘全身颤抖,连连后退,是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国公府怎么可能会报官让家丑外扬?
  小厮们不顾她的挣扎,强行将她手指套入拶子中。在行刑前,小厮又往她口中塞入了一团脏兮兮的帕子,拶指一收紧,芙姨娘所有惨痛的哭喊声都堵在了口中。
  不过一瞬间,她便痛得泪流满面,她喉咙都快喊哑了,可是却只能发出痛苦沉闷的喑呜声。
  “芙姨娘有一双巧手,绣出来的苏绣堪比宫中绣娘,只可惜了。”王英看着痛不欲生的芙姨娘,说出来的话语明明似颇有遗憾,却是面无表情。她这些痛,比起他心中的痛又算得了什么?比不上千万分之一!王英眸中愈加阴狠,声音也愈加沉冷,“芙姨娘不是想向夫人求情,希望能去静华庵陪五姑娘吗?我想,夫人会成全你的,你的尸体,小的一定会帮你送到五姑娘身边!”
  芙姨娘双目通红,惶恐至极。
  王英步步逼近,捏起她的下巴低声道:“芙姨娘可有想过,你做的错事会牵连到自己的女儿?你后悔了吗?”
  芙姨娘泪如满面,喑呜着摇头。
  小厮们将拶指越收越紧,芙姨娘双手满是鲜血,全身颤抖,终于承受不住,晕死了过去。
  可是很快,她便被一盆冷水泼醒了过来。直折腾到天微光,芙姨娘口中的脏布不知什么时候早已吐了出来,撕裂的嘴角满是鲜血,一双巧手血肉模糊,整个人泪汗斑斑,奄奄一息,早无了呼救的力气。
  王英立在窗前,看着渐渐撒入院中的晨曦,眸色黯淡,就像是失去了生命中所有的光。
  “王管家,”小厮上前来,“再折腾下去恐怕就没气了。”
  王英一动不动,就在小厮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他突然出声了,“找几个粗鲁的汉子,将她送到五姑娘跟前去,随他们折腾,只要送到庵后,还有一口气就成了。”
  他声音疲惫而沙哑,折磨了芙姨娘整整一个晚上,并不能让他的心舒服上一分,整整一夜,他脑海里都是芝芝冲他笑得天真无邪的笑脸,她银铃般的笑声久久地徘徊在他耳旁。好几次,他都是像是听到了她,看到了她。他情愿拿自己的命去换,换她回来!拿他的所有去换,拿他生生世世的幸福快乐去换!只要能换得她活着,他宁愿从此以后都不见她们母女,只要她们两个好好的。可是,这却是不可能的事了。
  国公府九姑娘夭折次日,七房的芙姨娘因思女心切,自请上静华庵照顾其患了疯症的女儿。府外的人,没有一个人将这九姑娘和这芙姨娘联想起来。他们只知道整个国公府都沉浸在九姑娘早夭的悲痛中,而无人去顾及一个小小的姨娘被送上山后发生了什么事,是生是死。
  两日后,叶老夫人受娘家一位老姐妹之邀,去了京城外的一处承德山庄久住,一来是为了早夭的孙女吃斋念佛,二来是夏日将至,在那避暑。加之路途有些遥远,只怕没有数月不会归来。
  在经了丧女之痛后,叶长泽愈加烦躁,叶老夫人离京后,也无人敢约束他,他开始夜夜流连烟花之地,很快便遭朝中百官弹劾,他未有收敛,反而愈加肆意起来。这一日,醉酒后还与一个多年前的同僚在醉烟楼因争一清倌人大打之手。
  那同僚醉得比他还厉害,被他打得头破血流,却是一脸得意,嘲讽笑道:“你难过什么?死了的女儿又不是你的!还不是你家夫人与哪个姘头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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