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王之证 第382节
欧若拉不仅没有达成自己的目标，还赔了一个女儿。
也不知道特蕾莎到底是怎么被莱恩彻底俘获的，不仅在这里建了巫师塔，连议会都不回去了，欧若拉看着笑眯眯的莱恩本人，只觉得心里相当地恼火，十几年前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还要恭恭敬敬地低着头站在自己面前说话，现在却变成了他隐隐占据主动。
但是她脸上还要保持着热情，因为莱恩早已今非昔比了，他现在不仅是个实权伯爵，布列塔尼亚南方最有权势的贵族之一，而且他的身后还有湖中仙女教会和圣杯骑士团的支持。
欧若拉来不及思考，莱恩已经开始鼓掌，随着伯爵的举动，酒庄附近的十几位骑士和几十个全副武装的士兵们几乎同时一起鼓掌。
“你的领地简直就是布列塔尼亚南方的一颗明珠，你的功绩……北方天空的晨星一样耀眼。”欧若拉的嗓音深沉，她很是花了一点功夫才挤出了这一句热情的话：“别来无恙，特蕾莎，我的女儿，你最近好么？”
“我很好，母亲，我希望这次有幸让你参观一下我的巫师塔。”特蕾莎对于欧若拉的到来显得非常兴奋，
“我很期待。”看见自己的女儿脸色很好，身上衣着华贵，欧若拉心里默默点头。
自己上次说这种恭维的话是什么时候？欧若拉都快不记得了。
但是时代变了，三十岁成为圣域强者还是六十岁成为圣域强者这是两个概念，面对莱恩如今的地位，即使是欧若拉也不得不放低姿态，平等论交。
“哈哈哈，欧若拉女士，我们相识已经很多年了，你不用这样特意夸奖我，这让我很不习惯，我想你说得也别扭。”莱恩面带笑容地说道：“外面冷，我已经着人安排好了宴会，有请来自嘉兰议会的访问者们赏光参与。”
太官方了！太正式了！听着莱恩的这番话，欧若拉几乎是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
当初那个十几岁的腼腆少年也变成了这种老成持重又满口贵族客套用语，城府很深的男人了么？
成熟丽人只觉得内心有些烦躁，她还是喜欢当初那个不到二十岁，站在她面前低着头回话的年轻游侠骑士，而不是眼前的这个和自己委以虚蛇的湖中仙女神选冠军。
内心的些许烦躁不会影响到长袖善舞的圣域大女巫，她脸上带着热情的微笑，稍微让开身位，众人这才注意到欧若拉的身后大概有二十位女巫从她身后走出，她们统一穿着火红色的嘉兰法袍和标准的过膝礼服裙，身上的衣服全是由上好的面料制作，其中有十二位正式女巫和八个女巫学徒，女巫学徒们的年龄显然全部在十六岁以下，看起来她们就是下一批有幸被送到特蕾莎这里学习的学徒。
天气很冷，女巫学徒们大多在瑟瑟发抖，见到莱恩问话，她们都用期望的目光看着欧若拉。
“那好，我们进去吧，请！”
“请，欧若拉女士。”
酒庄之内的大厅早已安排好了丰盛的宴会，由西尔维娅和奥莉卡率领的女仆团们将各种布列塔尼亚本地菜肴端上了长长的长桌，清一色的银制餐具和来自温福特公国的大桶葡萄酒都显示了莱恩目前的富裕。
酒庄三楼的窗户后面，苏莉亚和维罗妮卡依然站在原地闲聊，女骑士玩味地对着维罗妮卡说道：“看得出来，这位嘉兰女长老不太习惯夸奖别人。”
“她习惯别人求她啦，这个女人一贯强势。”维罗妮卡用穿着黑色蕾丝手套的小手托着细嫩的脸蛋，嘉兰女巫对欧若拉的到来报以嘲笑：“在帝国北方还有诺德王国，那些贵族们都要求着欧若拉帮助他们，当贵族们辛辛苦苦来到欧若拉的巫师塔内向她寻求帮助的时候，欧若拉可以大声地叫他们滚出去，那些贵族们也不敢有丝毫地不敬，否则结局就是被一个魔法轰飞出去。”
“就没有足够强势的男性贵族么？”苏莉亚感兴趣地追问道。
“有，但是不多。”维罗妮卡摇头：“你也知道，帝国北方和诺德王国地处苦寒，资源少还常年和北方蛮族交战，人们往往只能保持勉强温饱，能够专心修炼没有多少，就连传奇强者都很少，想要培养出一个圣域强者不仅要在小时候就打下足够牢固的基础，得到名师指导，还要有足够的资源和神眷，这太难了。”
“原来如此。”苏莉亚点头，女骑士站了起来：“既然欧若拉女士来了，我们作为主人也下去迎接她吧！”
雍容华贵的伯爵夫人也出现向欧若拉问好，苏莉亚面带微笑地缓缓靠近说道：“非常欢迎，来自嘉兰议会的欧若拉女士，你的到来使得我们这座酒庄蓬荜生辉，我代表格拉摩根伯爵领的所有贵族和农奴，还有初代十二位圣杯骑士之一‘纯洁者’莱德蒙德的温福特公爵家族欢迎您的到来。”
听着这一串称号，欧若拉脸上的笑容一滞，嘉兰女长老稍稍打量了一下莱恩的夫人苏莉亚，心里叹了一口气，心想果然正如消息所示，莱恩的这位妻子是真正的公爵嫡女，大贵族出身，而且她的实力相比起特蕾莎也丝毫不差：“您好，苏莉亚夫人。”
“欢迎，欧若拉女士，我代表湖中女士、圣杯骑士团和圣女修道会，欢迎你的到来。”湖神女巫莫吉安娜也出现了，她似乎并不是特别欢迎欧若拉的到来，只是简单地打了个招呼，然后当仁不让地坐在莱恩的旁边，和苏莉亚一左一右将莱恩围在了中间，莫吉安娜甚至故意贴着莱恩，好让他无法偷偷和欧若拉说话。
这小子地位今非昔比了，就连在这个国家最有权势的湖神女巫都会亲自参与这场宴会是么？成熟美艳的欧若拉只感觉到肩上的压力，不过出于女人的本能，她隐隐觉得莫吉安娜好像对自己怀有很深的敌意。
可能是因为湖神女巫作为布列塔尼亚本地的宗教和魔法势力的领袖不喜欢自己，这么想的话也完全说得通，欧若拉和莫吉安娜打了招呼，她始终保持着有些僵硬的热情笑容。
然后是维罗妮卡，嘉兰女巫简单地问候：“您好，特洛维克女士。”
“您好，贝纳多特女士。”欧若拉不冷不热地简单回复了一下。
这两个女巫在任何阵营上都是对立的存在，她们甚至懒得多说一句客套话。
众人入座，宴会开始。
冬季，热闹的宴会让原本十分冷清的酒庄氛围开始变得火热起来，毫无疑问在宴会上兴致最高的人是女术士特蕾莎，她坐在自己母亲的身边，拉着母亲的手说这个说那个，莱恩也频频祝酒，整个女巫访问团得到了热烈的欢迎。
欧若拉带来了嘉兰议会最新发明的高产粮种，这种粮种在极寒和极为严酷的基斯勒夫冰原上都可以成活一部分，想必经过木精灵和湖神女巫莫吉安娜的研究之后，粮食产量还会再上一个台阶。
同时，欧若拉还带来了关于魔像和魔法水晶大炮的全新技术，强大的战斗魔像将可以在维罗妮卡和特蕾莎的巫师塔中生产，魔法水晶大炮可以安装在城堡上或者巫师塔的顶端，据说这种水晶大炮充能发射一次就可以消灭一小支部队。
基斯勒夫北方巨魔国度的一群绿皮小子有幸体验了一下魔法水晶大炮的威力，为数一百多的绿皮小子们被一炮轰成了碎渣，现在这门魔法水晶大炮准备安装在白狼城的城墙上，它被鲍里斯选帝侯命名为“尤里克之雷”。
欧若拉这次正是送图纸而来。
理所当然魔法水晶大炮造价不菲，不过如此强大的战争机器莱恩也没有理由不要，他收下了图纸，心想等到宴会结束，他要去请来矮人工程师杜根-铁汉和安格朗德氏族的首席工程师哈尔哈弗-捞金者看一下图纸，要怎么制作这门魔法水晶大炮。
给我也整一个！
作为回报，莱恩将为嘉兰议会提供珍稀的魔法植物和来自木精灵的许多珍贵货物，还有来自高等精灵萨夫睿巫师王国的进口魔法书。
如果说高精魔法书嘉兰议会还能从马林堡进口一点的话，尤其珍贵的就是木精灵的稀缺货物了，这群森林里面的家伙们都是死脑筋，他们只认莱恩，也只和莱恩贸易，无论旧世界的各大势力如何想办法，木精灵永远是将使团用弓箭射成筛子，然后放一个活口回去。
从莱恩的角度来说，作为领主，他希望能够让自己领地内的势力变得多样化，不希望让湖中仙女的势力一家独大，因此对于欧若拉的到来，莱恩是相当欢迎和热情的，尤其是在特蕾莎已经成为他的女廷臣的情况下，这个成熟美丽的丈母娘和莱恩的合作显得顺理成章。
饭后，莱恩安排好了客房让旅途劳顿的欧若拉一行人好好休息：“欧若拉女士，客房我已经安排好了，你们远道而来辛苦了，请好好休息，有任何需要可以和女仆长西尔维娅说，或者如果你觉得有必要也可以直接告诉我。”
“任何需要？”欧若拉脸上带着微笑，她紧盯着莱恩的脸：“我只希望莱恩阁下对我的态度好一些，不要这么生分，我就很高兴了。”
“呵呵~是我的问题。”莱恩闻言笑笑，他坦然认错，伯爵本人拉着女术士的小手对着特蕾莎轻声说道：“亲爱的特蕾莎，你和欧若拉女士也有很长时间没见了吧？晚上就留在这里吧。”
特蕾莎闻言点头，女术士确实想要和母亲说点私房话了：“那你呢？莱恩？你和母亲也很久不见了，要不要留下来一起聊聊？”
“不了，我还有事。”莱恩摇头，他仿佛确实有什么重要的事，安排完女巫访问团住下之后，伯爵本人就急匆匆地走了。
等到莱恩的身影消失在墙角之后，欧若拉脸上的笑容立即收起来不少，母女两人走进客房，豪华客房内所有的家具一应俱全，欧若拉关上门，设下魔法阵，将自己的牛皮皮包放在房间的桌子上，坐下，低叹了一口气，这才似笑非笑地看着有些局促不安的女术士：“这下满意了？我的女儿？”
“母亲！”特蕾莎坐在欧若拉的对面，女术士有些激动，却不知道将事情从何说起：“莱恩他只是有些忙碌。”
“嗯，男人会忙碌这是正常的，也是他优秀的一种表现，尤其是对莱恩这种男人来说。”欧若拉脱下外面的狐皮大衣，露出自己傲人的身线，圣域女巫身上的法力浪潮来回波动着，她轻叹了一口气：“但是我还是喜欢当初那个站在我面前唯唯诺诺的少年，现在的莱恩反而显得太成熟了，成熟到我很怀疑你能不能驾驭得住这样的男人，我的女儿，我太了解你了，你在日常相处中不够主动，而且也不懂得通过一些小的动作讨得男人的好感。”
“莱恩他不是那种人。”特蕾莎连连摇头：“他对我很好，如果不是他的全力帮助，还请来了矮人工程师和矮人工匠们，我的巫师塔没有那么容易建好。”
“他会接受你和你是否足够让人喜欢并不是一回事。”欧若拉摇了摇头，圣域女巫看了一下特蕾莎，叹了一口气：“我现在有点后悔答应让你到这里建巫师塔了，之前我鼓励你，是因为想要你成为莱恩的妻子，而现在的情况来看，我反而不愿意你待在莱恩的身边，可你又已经变成了莱恩的女廷臣。”
“他是我看中的男人，我不会后悔的！”对于这点，特蕾莎反而特别坚决，女术士迈动着两条大长腿走到欧若拉的身边，坐了下来：“你会帮我的对么？母亲？”
“我的女儿啊，你这个性格简直和我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欧若拉爱怜地抚摸着特蕾莎和自己非常相似的冷艳容颜和一模一样的黑色长发，圣域女巫终究还是疼爱自己女儿的：“我这不是来了么？母亲会帮你的。”
“但是有一件事你要老实告诉我。”欧若拉突然有些玩味地问道：“你已经和莱恩那个了，对么？”
“怎……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特蕾莎顿时满脸通红。
“告诉我，不然母亲可不帮你。”欧若拉很有兴致地看着自己女儿不好意思的样子：“一周几次？他表现得如何？以他的体格和能力，应该还是不赖的，我看他的妻子苏莉亚的模样，明显是饱受滋润。”
“一周两三次吧，莱恩他……还是很温柔的，和他那个的时候很舒服。”特蕾莎低着头，良久才挤出几句话：“而且他的爱好你又不是不懂……”
“很好。”
第514章 中古建军
特蕾莎和欧若拉母女在商量着什么，莱恩是完全不知道的，伯爵本人回到酒庄内的书房里坐下来整理一些资料。
宽大的办公桌上堆满了各种资料，莱恩轻呼一口气，今天他喝了不少酒，宴会结束之后众人各自回房休息，但是他作为伯爵还要再整理一下文件，以及湖中仙女和他约好了在午夜时分夏隆森林的百合花岛见面。
准备进攻穆席隆的各种物质都已经在紧密地筹备中，莱恩作为伯爵本人却不得不亲自审核很多资料，多喝了几杯的莱恩很有些烦躁，可是他却不得不亲力亲为，因为布列塔尼亚和帝国不同，在帝国，每个选帝侯的手上都有一套成熟的官僚体制来维护自己的统治，只要他们需要，官僚们就会迅速把事情搞定。
而在布列塔尼亚，贵族们则要自己承担起这些麻烦的杂事，莱恩有时十分庆幸自己拥有苏莉亚这样一个极有内政才能又温柔体贴的妻子，她总是能把各种事情处理得很好。
批阅着文件，莱恩心想官僚体制确实是非常令人厌烦，可它却极有存在的必要，因为它可以保证高效的行政能力、高效处理各种日常事务能力和高效的物资调配能力，这点是布列塔尼亚相对落后的封臣制度完全追不上的。
打个比方，坐在布伦瑞克的卡尔-弗朗茨皇帝想要一箱橘子，他只需要一个命令，一个小时后马上皇帝任命的官僚们就会把一箱橘子送进皇宫，皇帝本人下令之后就不用关心这件事了。
而布列塔尼亚呢？国王理查想要一箱橘子，他得派人前往仓库查看，没有？理查就必须接着下令派出近侍到市场上寻找，还没有？那他就要签署征收令前往果园征收。
也许这个过程中几天时间就这样过去了，而且层层环节理查必须自己下令。
这就是两种制度之间的差别。
有了属于自己的官僚制度，卡尔-弗朗茨皇帝就可以腾出手来处理军政大事，或者亲自带兵出征，不用担心他不在的时候整个帝国宫廷乱了套，简单而繁琐的事自然有人完成，皇帝本人只需要将注意力集中在重要的事情上。
布列塔尼亚的领主们就不行，平日里他们被迫处理很多繁琐的日常事务，如果他们离开自己的领地，那么就必须任命摄政和代官。
但是布列塔尼亚这样也不是没有好处，正是因为这种封臣制度，军费和各种补给物资是骑士老爷们自己下发的，骑士老爷们自己不会贪污自己的钱。
帝国就不一样了，军队数量越多，补给线就越长，军费和物资层层下发，自然就给了官僚们上下其手的机会，当理查的近侍带着一箱橘子进王宫的时候，近侍真的就只在他的领地里征收了一箱橘子，而当卡尔-弗朗茨皇帝在皇宫里品尝着橘子的时候，他的手下的官吏们极有可能已经以皇帝的名义征收了两箱橘子，甚至是四箱水果。
就在层层上交的过程中，三箱水果消失了，这些东西到哪里去了？
没人知道，又人人知道。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官僚制度会越来越庞大，越来衰败和腐朽，它就像一个运行精密的齿轮，今天它在转动维持着统治，明天它也将继续严丝合缝地运作下去，整个系统会逐渐产生惯性。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莱恩埋头继续批改着文件时，书房的门被推开了。
身穿白狐绒低领妩媚淡粉褶皱绸缎长裙，外面披着棕色风衣的苏莉亚端着一个银制盘子直接推门进来，金色的长卷发上水光闪动，女骑士的脸上带着无尽的温柔，她来到莱恩的面前，将盘子放在桌上：“我的丈夫，辛苦了，这是夜宵。”
银盘里面放着一杯热牛奶和一个千层脆，它由三层棕色多层糕点和两层甜奶酪酱制成，虽然材料很简单，但是糕点的制作过程极其复杂，制作人必须反复折叠糕点，这样糕点就足够可口。
莱恩从大量的书卷中抬起头，他一看糕点中如此精致的手艺，马上明白了什么：“你亲手做的？”
“女士教我做的。”苏莉亚微笑道，随即伯爵夫人尖叫了一声，她被拦腰抱起放在了丈夫的腿上，女骑士被吓了一跳：“莱恩！你这个家伙！”
“夫人~”莱恩将头埋进了苏莉亚宽广的胸怀中，享受着柔软的触感：“还是你对我最好了！”
“那当然了，我可是你的妻子哦！”苏莉亚伸出食指轻点着莱恩的额头，女骑士美的令人窒息的容颜上带着浓浓的幸福：“好了，趁热吃吧，你晚上还要去百合花岛一趟么？”
“嗯，女士的神谕，我们之前一直准备的事就要出成果了。”莱恩点头，他却不打算放苏莉亚走，将妻子的身体抱在自己的腿上：“苏莉亚，没有别的事吧？陪我说说话吧。”
“当然。”苏莉亚望着窗户外的大雪，温婉可人的女骑士顺从地靠在了莱恩的怀里：“莱恩，我总觉得，今天你的表现有些奇怪，你似乎是在有意地疏远欧若拉女士。”
“我怎么疏远她了？我可是率领着我的部下们在酒庄之外迎接她，还鼓掌了。”莱恩怀抱着自己的妻子，笑眯眯地说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该有的礼节你都做够了，我说的是，如果真的像我了解的那样，你和欧若拉女长老已经认识了十几年，可你今天表现得像是和她只见过几次面的客人，距离感很明显啊。”苏莉亚趁机问出了自己关心的问题。
“我故意的。”莱恩的手指滑过苏莉亚金色长卷发的发梢。
“故意的？”
“嗯，实际上我和欧若拉女长老还有特蕾莎的关系挺复杂，想必你也知道，欧若拉曾经在一场战争中救过我的养父诺曼。”莱恩点点头，夫妻两人一边品尝着苏莉亚送来的热牛奶和美味的千层脆，一边听着莱恩讲故事：“我也曾经在她面前低声下气地说话。”
“莱恩你不像是个如此记仇的人啊。”苏莉亚有些好笑地说道：“你又不是贝勒加国王。”
“我倒也不是记仇，只是现在我的地位变了，但是极有可能，欧若拉对我的观感还没有变化，也许在她的印象中，我还是那个要在她面前鞠躬，站着说话，低声下气的年轻人。”莱恩苦笑着说道：“如果我表现得很亲近，也许欧若拉女士就真的感觉她依然是那个高不可攀的圣域女巫，那就麻烦了，我只想要平等，就这么简单。”
“所以你故作冷淡，就是为了让她认清现实，因为你已经不再是那个可以随意让她搓圆捏扁的小骑士了？”苏莉亚马上意识到了莱恩的想法。
“有的时候稍微距离远一点不是坏事。”莱恩点头：“我不能让我的属下们觉得我软弱可欺，再者，我是女士的神选冠军。”
“嗯。”苏莉亚慵懒地靠在莱恩的怀里，夫妻两享受着温馨的一刻：“你想好就行了。”
“除了维罗妮卡以外，女巫们都有这种通病，她们看不上太弱的男人，而太强的男人……算了，我想苏莉亚你也清楚。”莱恩的面色有些复杂：“实际上这么多年来欧若拉和特蕾莎的人情我已经还了很多了，我自觉没有什么亏欠她们的，特蕾莎确实是我的女廷臣，可我一旦姿态放低，欧若拉一定顺势开出一大堆条件和要求，到时候我再全部拒绝就显得我有些过于冷漠，这不骑士道。”
“怪不得你一直都很宠维罗妮卡女士。”苏莉亚似乎对于欧若拉的事不关心，女骑士心想如果莱恩到时候无法拒绝一些条件，她作为夫人也会出来制止，女骑士可对这位嘉兰议会的女长老完全不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