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王之证 第505节
“还有，我过一段时间就会出去一趟。”安格朗撸完了老虎，心情愉快，吞世者基因原体兴致很高地嚷嚷道：“我和布伦纳约好了，要去探索南方国度托巴洛城邦的地下精灵宫廷遗迹，到时候看看有什么好东西，拿回来给我的乖侄儿。”
赏金猎手布伦纳，南方国度唯三的圣域佣兵，他和安格朗曾经在枯萎沼泽有过见面，最近布伦纳又接到一个大单子，探索埃斯塔利亚托巴洛公国地下的远古精灵遗迹，这是个非常危险的任务，报酬一万金克朗外加很多好处，布伦纳自己一个人没有信心，他决定来找安格朗帮忙，事成之后五五分账。
安格朗答应了，他不是很在乎钱，但他喜欢冒险，远古精灵遗迹引起了他的兴趣。
“行，兄长开心就好。”莱恩和安格朗稍微说了几句话，就带着莫吉安娜返回了庄园里的客房，两个人一起洗了一个时间很长的澡，然后准备休息了。
莫吉安娜神色慵懒地靠在床头，她拉上被子，有些出神地看着床头的魔法灯：“莱恩？”
“怎么了？莫吉安娜？”莱恩也靠在柔软的枕头上，他正在想事情。
“我从未想过，我会有一天，变成这样。”莫吉安娜将药剂圣杯放在一边，湖中仙女的第一神选满足地叹了一口气：“但我要说，这种感觉，真的不坏，我喜欢和你在一起，莱恩，我喜欢和你说话，喜欢和你共进晚餐，和你待在一起，我总是觉得很开心，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情，我没经历过也不明白，但我真的……”
“我也是，莫吉安娜……你知道的，我们当初是因为一场意外。”莱恩闻言之后苦笑，他伸手轻抚着莫吉安娜金色的发丝：“但你对我这么好，我还能说些什么呢？”
“其实我当时很担心。”莫吉安娜摇头，她的脸上带着醉人的酡红色：“我担心女士会不同意我们……可没想到女士只是让我小心一点不要被发现。”
莱恩心里好笑，如果从结果倒推来看，莫吉安娜和苏莉亚就是湖中仙女手中的两根绳子，女神用这两根绳子牢牢地套住了莱恩，她怎么会反对？莫吉安娜因为亡灵的阴谋失身于他，反而是个意外之喜，因为莱恩这人极为看重责任和义务。
“最近有什么重大消息么？”两个人稍微聊了几句，莱恩注意到时间已经很迟了，他搂着莫吉安娜的纤腰。
“有，从基斯勒夫传来的消息，现在不说这个，你明天就知道了，莱恩，我们再来……”
“嗯。”
…………我是两根绳子的分割线…………
第二天，这就是这一年的十二月下旬，莱恩就和莫吉安娜一起从庄园出发，返回他的公爵城堡。
和莱恩过夜的莫吉安娜满脸饱受滋润的酡红脸色，几乎都隐藏不住，这点别说莱恩，就连莫吉安娜自己都知道她这样不行，刚进入吉恩城不久，湖神女巫就骑着独角兽希尔法恩先行离开，她要去看看新圣杯教堂的建设情况。
见到莱恩回来，公爵夫人苏莉亚和莱恩的老丈人弗朗索瓦都出来迎接，弗朗索瓦一身蓝白色印有独角兽和天马纹章的公爵礼服，见到莱恩回来，苏莉亚还没说话，弗朗索瓦就伸手用力地在莱恩的胳膊上拍了两下：“莱恩，没遇到麻烦吧？穆席隆那里应该不至于镇压不了。”
“没什么麻烦，只是有些恶心。”莱恩摇头，他话说到一半，白白胖胖的小德文希尔跑了出来：“爸爸~爸爸，你终于回来了，爸爸我要礼物！”
“爸爸是出去打仗，能有什么礼物~”莱恩一把将小德文希尔从地上抱起来，在小家伙的脸上亲了一口：“爸爸不在的时候有没乖啊？”
“乖，妈妈都说我乖！”小德文希尔高兴地直叫：“两个妈妈都说我很乖。”
“哪两个妈妈？”
“苏莉亚妈妈和莉莉丝妈妈！”小德文希尔挥舞着小拳头。
“小少爷，休息时间早都结束，你早上还有认字课。”女仆长西尔维娅板着脸走近：“请跟我来。”
德文希尔乖巧地点头，跟着西尔维娅走了，莱恩拉住苏莉亚的手，将自己的妻子拉到自己身边，然后对着弗朗索瓦说道：“几位公爵呢？”
“伯希蒙德和劳恩他们正在你城堡的会议厅之内进行战争推演呢。”弗朗索瓦摸着自己的山羊胡笑道：“对最近发生在基斯勒夫的一场战争进行了推演，这是最近发生的最大规模的一场战事。”
“是什么战事？”莱恩听了之后很感兴趣，莫吉安娜提起过。
“是发生在基斯勒夫北边，由基斯勒夫熊骑兵元帅伏罗希洛夫率领了为数两万多的基斯勒夫军队和位于基斯勒夫北方哀恸山脉对面贝尔松林蛮族部落的战争。”弗朗索瓦点头：“这场战争我们从基斯勒夫那边得到了非常详细的情报，劳恩、伯希蒙德、博德里克他们正在依靠着已有的情报进行战争推演。”
“听起来打得很激烈啊。”莱恩更感兴趣了。
“确实很激烈。”弗朗索瓦听了之后无奈地摇头：“基斯勒夫熊骑兵元帅伏罗希洛夫主动出击，在付出了两万多的巨大伤亡，损失了一百二十位熊骑兵、一千五百名乌果尔弓骑兵、七百名基斯勒夫射击军、五十门火炮的代价之下，击溃了哀恸山脉南方为数五千多贝尔松林部落的蛮族军队，收复了一些北方的据点，并在高山隘口的科尔沃泽冰湖决战中，将贝尔松林部落赶到了哀恸山脉的另一边。”
“这场战争被称为冬季战争。”
第680章 冬季战争（第二更求月票求订阅）
进入会议大厅，此时的会议桌上已经摆好了沙盘。
王国摄政和康涅特公爵劳恩、巴斯托涅公爵伯希蒙德、波尔德罗公爵博德里克、里昂纳赛公爵阿代哈德，再加上穆席隆公爵莱恩和温福特公爵弗朗索瓦，六位公爵一起站在了会议室之内，见到莱恩进来，和他关系最好的博德里克公爵朝着莱恩打了个招呼：“解决问题了？”
“算是吧，这是？”莱恩看着桌上的沙盘：“不介绍一下？你们在我的会议室里面玩这个，也不经过我的同意？”
“呵呵呵，有人已经同意了，我们都知道，在这公爵城堡里，谁的话更管用。”劳恩公爵此时已经挥去了马休巴德之乱带来的阴郁，重新变得幽默和开朗，他拍了拍莱恩的肩膀：“是你的苏莉亚，她同意了。”
“好吧，她同意了那我无话可说。”莱恩听了之后立即耸肩表示夫人最大，会议厅里面立即传出一阵笑声，显然莱恩有意塑造的妻管严人设已经渐渐传开了：“好吧，谁来跟我介绍一下，这场战争是怎么回事，怎么你们都在关注这个？”
“我来说吧。”伯希蒙德公爵开始了对冬季战争的讲述：“一切事情的起因，要从上一位沙皇鲍里斯-博卡哈在大清洗战役即将全面胜利时战死，和你击杀了埃吉尔-红眼说起。”
“嗯哼。”六位公爵围在了沙盘之上，沙盘是基斯勒夫的北部地形图，其中，位于基斯勒夫最北方的城市，也是基斯勒夫唯三的城市之一——普拉格就位于地形图的最南方，普拉格继续往北，就是巨魔国度，然后再往北是哀恸山脉，过了哀恸山脉就是北方的诺斯卡和混沌废土。
基斯勒夫的军队被通过红旗和红线标注，诺斯卡的贝尔松林部落被使用黑旗和黑线标注。
“鲍里斯-博卡哈在大清洗战役的尾声时于林斯克河北边的巨魔国度中战死，这对于基斯勒夫的整个战略布局和未来的国策走向都有严重影响，当时的基斯勒夫人本来已经在巨魔国度的北部，靠近哀恸山脉的地方建立了好几个要塞和城堡，沙皇的战死使得这些重要据点不得不被放弃，基斯勒夫的国界线再次萎缩到了林斯克河南部。”伯希蒙德介绍道：“这对基斯勒夫的防线来说是严峻的威胁。”
“莱恩，你看，普拉格距离北方的贝尔松林部落和艾斯林部落之间仅仅只有几个由波耶贵族驻守的据点，如果蛮族大军突然南下，几乎就可以瞬间抵达普拉格城下，波耶和他们手下百来人组成的守卫军队挡不住混沌大军的。”
“嗯，确实，毫无战略纵深可言。”莱恩点头表示同意。
“因此，基斯勒夫女沙皇自从即位之后，就一直有想法，想要收回位于巨魔国度的两个重要据点，分别是位于巨魔国度中部的奥斯卓斯克要塞和位于巨魔国度北部，靠近高山隘口的斯拉格霍夫要塞。”伯希蒙德的手指点在巨魔国度以北。
“如果能够收复这两个要塞并重新加以利用，蛮族大军将没那么容易直接兵临普拉格城下，基斯勒夫的战略纵深将会得到很大地拓展，而林斯克河的北部也可以变得安全一些。”博德里克公爵接口道：“更重要的是，如果能够收复这两个要塞，基斯勒夫就可以打通和诺斯卡矮人的通道，独龙城矮人们的珠宝、武器、各种矿石将会源源不断地进入基斯勒夫，然后被贩卖到帝国，骑士王国和别的地方。”
“我明白了，之前基斯勒夫没能出兵是因为受到了西部的斯卡林斯人的牵制？”莱恩也趴在了沙盘之前。
“没错，因此在埃吉尔-红眼死后，斯卡林斯人花了五年时间才缓过气来，这给了基斯勒夫人积累力量的时间，今年九月份，在女沙皇卡塔琳的命令之下，基斯勒夫熊骑兵元帅伏罗希洛夫率领着为数两万多的，装备了不少火器和火炮的军队，计划收回奥斯卓时刻要塞和斯拉格霍夫要塞。”伯希蒙德接着介绍下去：“伏罗希洛夫元帅在十月份从普拉格出兵，直指盘踞在巨魔国度北方的贝尔松林部落。”
“等等……基斯勒夫军队数量两万多，伤亡两万多？”莱恩突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别急，先让我们介绍这场战争的经过。”伯希蒙德咳嗽几声，示意莱恩先听。
伏罗希洛夫元帅在得到了女沙皇卡塔琳的命令只有立即开始在普拉格集结了一支庞大的军队，而且在十月份就立即出兵，可以说是相当赶时间，根据劳恩和弗朗索瓦的推测，一方面原因是伏罗希洛夫元帅急于立功，毕竟在大清洗战役之后他就再没有拿得出手的功勋，也不像翼骑兵那样为帝国服务，另一方面，基斯勒夫的物资紧缺也是急于出兵的原因之一。
战争分为第一阶段和第二阶段。
第一阶段是从十月初到十一月中旬，伏罗希洛夫元帅在得知了贝尔松林部落仅有五千多人之后就凭借优势兵力主动进攻，他以乌果尔弓骑兵作为斥候，熊骑兵作为主要进攻力量，强攻位于巨魔国度中部的奥斯卓斯克要塞，战争一开始相对顺利，熊骑兵组成的前锋很快就突入了巨魔国度很深的地方。
贝尔松林部落的大酋长，混沌冠军奥拉夫-西马森知道基斯勒夫人来势汹汹，他并没有选择和强大的熊骑兵们硬抗，他们首先利用巨魔国度天寒地冻的环境让基斯勒夫军队进军困难，以掩护兵力在巨魔国度专门据守地形狭窄的山口和丘陵、雪松林，然后不断地率领小股掠夺者袭扰基斯勒夫军队后方和补给线，将基斯勒夫军队打得疲惫不堪，后勤时断时续。
当基斯勒夫军队靠近奥斯卓斯克要塞时，贝尔松林部落集中了十几个蛮族战帮结成三个蛮族战团，总共三千多人防守要塞，伏罗希洛夫依然坚信熊骑兵的威力，他派人截断了贝尔松林部落的后路，依靠兵力优势将要塞团团围住，依靠从帝国进口的臼炮和加农炮进行强攻，但由于蛮族人天生懂得隐藏和根本不依靠城墙防守，攻城火力并未取得太多效果。。
巨魔国度在十月份的季节，每天的白昼时间不超过五个小时，而在夜幕之下，凶狠狂暴的蛮族人立即借助着邪神的赐福和险恶的自然环境发起了反击，超低气温、大风，积雪都带来了严峻的考验，基斯勒夫人再顽强，也无法和一辈子都生活在极寒土地上的蛮族人比较，蛮族人甚至可以在一些混沌冠军和混沌勇士的率领之下徒步越过冰湖和穿过山崖，补给线不断受袭的基斯勒夫军队遭到节节抵抗和不断地骚扰，数个基斯勒夫军团被分割、包围、补给中断，缺衣少食，冻死饿死不计其数，仅仅一个月就损失了接近一万人，在付出巨大伤亡之下，仅仅收复了奥斯卓斯克要塞，伏罗希洛夫元帅被迫转入就地防御，请求支援。
战争开始进入第二阶段。
他的求援请求很快得到了普拉格的回应，基斯勒夫从普拉格城市增兵一万支援，而且携带大量火器和攻城器械。
得到了一万援军的伏罗希洛夫元帅再次集结军队硬着头皮北上强攻斯拉格霍夫要塞，经过了十几天的激战，蛮族人在数量的绝对劣势之下苦战多日，被迫放弃斯拉格霍夫要塞，逐步朝着高山隘口撤退，此时的基斯勒夫军队已经是人困马乏，疲惫不堪，后勤消耗殆尽。
但伏罗希洛夫元帅不愿意放弃，他再次对女沙皇卡塔琳发出求援请求，于是基斯勒夫宫廷从首都基斯勒夫再次增兵一万支援，女沙皇甚至派出了几位寒冰系女巫和沙皇亲卫克里姆守卫加入战争。
得到了足够援军的伏罗希洛夫率领着熊骑兵和乌果尔弓骑兵为先锋，步兵们跟在后面，依靠着强行军在哀恸山脉高山隘口的科尔沃泽冰湖之上追上了贝尔松林部落。
双方在冰湖之上发起了激战，顽强的基斯勒夫人依靠着女沙皇卡塔琳派来的精锐步兵团和沙皇亲卫队克里姆守卫，还有大量的火炮和火枪，付出了一万多人的伤亡之后，在冰湖之上血战一整天，终于彻底击溃了剩下的三千多贝尔松林人，除了一两百蛮族人逃走以外，剩下的贝尔松林人被全数歼灭，大酋长奥拉夫-西马森被火枪齐射打死。
为了这场胜利，基斯勒夫人付出了极为惨重的损失，先后参与整场战争的四万多军队在战役结束之后剩下不到两万人，伏罗希洛夫元帅被盛怒的女沙皇降职为少将，他的职务熊骑兵元帅职务被康斯但丁-罗科索夫斯基大将接任。
“两万多人，我记得基斯勒夫怎么满打满算也就不到八万的军队，只是将蛮族人赶回了山脉的那一边，真是太亏了。”莱恩听完了整个战役的复盘之后，他可以想象这场战争的惨烈程度：“前沙皇鲍里斯-博卡哈留下来的精锐在这一仗中几乎损失殆尽。”
“这场惨败之后，基斯勒夫王国向我们，向帝国都发来了详细的战争经过，而且承认了巨大的损失。”劳恩看着战争沙盘：“显然，这位女沙皇这是在示弱，她的意思是……”
“她在谋求我们的支援。”弗朗索瓦也皱起了眉头：“真不知道，基斯勒夫在损失如此惨重的情况之下，要怎么守住新得的两座要塞，女沙皇怎么会允许这种军事行动？而且还在交战不利的情况下一再增兵支援，最终打成这种惨胜？”
“损失了两万多人才消灭了五千蛮族人，这仗打得真蠢！”伯希蒙德也说到：“完全就是硬打，强打！”
“原因很简单。”莱恩挥了挥手：“诸位，你们是不是都忘记了，卡塔琳是一个女巫，不是一个将军，战争不是她擅长的，你们不能指望一个寒冰系女巫像帝国的军功贵族和我们这样的骑士贵族一样擅长指挥作战，巫师之中会有擅长作战的，但那是个例，大部分巫师都不擅长战争。”
此言一出，众人都点头表示同意。
“卡塔琳并不像她的父亲鲍里斯-博卡哈那样喜欢在前线指挥作战，她甚至也很少离开宫殿，喜欢自己关起门搞研究，这场战争说明了基斯勒夫的军队战斗力正在逐年下降，也缺乏优秀的指挥。”莱恩眉头紧锁：“基斯勒夫蒙受了如此巨大的损失，这是个不好的消息，作为旧世界最北方的秩序国度，如果基斯勒夫倒下，我们和帝国就要直面混沌的威胁。”
“所以我们要组建骑士道军队么？”听到这里，劳恩有些跃跃欲试。
“不，在我们之前还有帝国呢，卡尔-弗朗茨会比我们更急，而我们距离基斯勒夫太远了，至少在基斯勒夫被打到首都之前，还轮不到我们出动，别忘了，这至少是一场胜利，胜利了派什么援军？”莱恩示意没有必要，他依然在密切地关注着沙盘：“诸位，你们有没有发现，这段时间，北方蛮族的活动越来越频繁了。”
“没错。”里昂纳赛公爵阿代哈德终于找到了机会：“现在，混沌海和利爪海上到处都是诺斯卡的长船。”
“情况，有些不对劲啊。”
第681章 公爵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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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莱恩，你的预感是对的，情况确实不对劲。”弗朗索瓦点头，老丈人看了一下自己正站在沙盘前的女婿和刚刚从外面走进来的女儿，他的脸上露出了深思的表情：“这也是我们一直争论的焦点。”
“那就是，即使在战略上稍有失误，准备不足的情况下，基斯勒夫能损失两万多人，依然是很不正常的。”劳恩也点头，王国摄政走到沙盘之前：“我们之前就在争论，因为依照伏罗希洛夫打法来看，他仅仅只是过于冒进和过于相信熊骑兵的威力，但总的来说，在优势兵力而且拥有大量火器的情况下，这一仗打成这样依然有不少疑点。”
“伤亡太大。”莱恩看着沙盘上的军旗：“我想我可以理解伏罗希洛夫为什么执意要打，原因很简单，在进攻奥斯卓斯克的过程之中，基斯勒夫已经损失了一万多人，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如果只是消灭了一千多的蛮族人和拿下一个要塞，这根本就没法交代，因此与其就这样放弃，不如一鼓作气，就算是付出巨大代价也要将这些蛮族人赶出巨魔国度，至少经此一役，贝尔松林人肯定不敢随便越过山脉了。”
“对，没错。”伯希蒙德点头，红龙公爵始终眉头紧锁：“可问题就在，无论我们怎么推演，怎么低估伏罗希洛夫的统帅能力，高估蛮族人的战术水平，基斯勒夫的军队依然不可能付出两万多人的伤亡，太多了，这支军队可是前任沙皇鲍里斯-博卡哈留下来的精锐！就这样损失殆尽，简直无法想象！”
“所以只能有两种解释，第一种，基斯勒夫谎报了伤亡，第二种，那些信混沌的北方蛮子们，变强了。”莱恩点头，他明白弗朗索瓦等人的言下之意了：“基斯勒夫没理由谎报这么高的伤亡，唯一的解释就是，北方蛮族变强了，他们得到了邪神的赐福，来自极北之地混沌荒原的混沌之风正在吹拂着凡世，库尔干人、匈人、蒙人、诺斯卡人都在做着准备，准备等待一位真正的混沌永世神选，率领他们南下。”
“不，这不可能！”里昂纳赛公爵阿代哈德大声地说道：“不可能，伟大圣战才过去一百六十多年！上一任混沌永世神选‘受膏者’艾萨库瓦尔才死了几年？怎么可能这么快诞生一位新的永世神选？”
“没有什么不可能。”莱恩反驳道：“别忘了，混沌领域之中没有时间概念，只要有混沌杂碎能通过邪神的考验，就能成为永世神选，也许永世神选数百年都不会出现一个，也许十年就会出现两个，阿代哈德，别拿合理性和常理去推断混沌。”
“抱歉，最近里昂纳赛的北部沿海饱受诺斯卡长船的侵扰，如果不是博德里克的那个什么亲戚带着一整个海盗舰队整天劫掠诺斯卡沿岸，掠夺大量的金银矿石，里昂纳赛也许早都打成一锅粥了。”阿代哈德公爵今年不过五十岁，在诸公爵之中算是年轻的，他很是头疼地捂着脑袋：“我要说一句，这些海盗的出手确实大方，可每次他们靠岸，我都要为治安问题发愁。”
“你说的是盐怨吧？艾蕊娜萨-盐水之恨从来都不是我的亲戚，从来都不是，她只是……海神曼南恩之女！”博德里克不满地嚷嚷道，今年九十多岁的老公爵想起这件事就来气：“我只是接到了神谕，曼南恩的意志让我引荐她给你们。”
“哦，没错，曼南恩，那个该死的海神，让一个诺斯卡蛮族酋长的妻子怀上了祂的孩子。”伯希蒙德也不满地说道：“整个王国就你们波尔德罗最信曼南恩，要我说，那个女海盗不值得信任，她只是为了复仇，天知道如果她复仇完了，会不会转过头来把矛头对准我们？”
“呵，亲爱的伯希蒙德，我们哪怕有一天，就一天，把那些诺斯卡人杀光过么？”博德里克嘲笑着伯希蒙德的短视：“真要有一天，盐怨能把诺斯卡人杀光，我高兴都来不及。”
“好了，别吵了。”莱恩终于开口了，他对着伯希蒙德说道：“无论怎么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艾蕊娜萨-盐水之恨这些年来沿途已经毁灭了诺斯卡超过二十个沿海渔村和据点了，单就这点来说，她给我们带来的好处要远远大于坏处，博德里克说得没错，就算是查理曼大帝和救世者路德维希，最多也就是进攻并毁灭了诺斯卡的沿海村落、港口，没有大军敢深入诺斯卡内陆，诺斯卡人杀不完的。”
“我赞成莱恩的提议，那就是诺斯卡人既然消灭不完，那么让那个女海盗使劲的去劫掠和毁灭就行了。”劳恩也同意莱恩的意见，王国摄政看了一下桌上的沙盘，对着众人说道：“目前我们的消息依然有限，无论怎么猜测，这场冬季战争的结果就是这样了，推演了这么久，我们都快忘了来这里的目的了。”
“哦，对，没错。”伯希蒙德如梦初醒，他这才说道：“我都忘了，我们来这里，是为了向莱恩讨教，关于农奴户籍赎买制度的事情。”
“没错，莱恩，你总是能够让我们感到惊讶。”劳恩坐了下来，他的眼中带着追忆和感伤：“还记得当初我们在斯卡维尔山上相遇的场景么？”
“当然，我还记得，当时我好不容易砍死了一头四臂牛魔，身受重伤，而你骑着一匹让我流口水的精灵战马，我当时真想抢劫了你。”莱恩笑着说道。
“你可真是个混蛋。”劳恩笑了笑，没有再说：“一个了不起的混蛋。”
“承蒙夸奖。”莱恩和苏莉亚相视一笑，穆席隆公爵咳嗽几声，对着几位公爵说道：“我知道，你们对农奴户籍赎买制度有很多疑问和看法，没关系，我们一点一点来。”
“好。”除了弗朗索瓦以外，几位公爵都在等着这个，听到莱恩的话，大家纷纷点头，苏莉亚作为女主人，拍了拍手，外面的近侍和女仆们立即进来，将沙盘抬走，众人先后入座。
“现在，让我们来谈关于农奴户籍赎买制度的问题。”莱恩拉着苏莉亚坐下，剩下五位公爵依次落座，其中博德里克公爵最是跃跃欲试，而阿代哈德公爵满脸都是难言之隐，劳恩公爵和伯希蒙德公爵的表情忍不住期待又有些迟疑，至于弗朗索瓦，这老家伙得意洋洋地坐在苏莉亚的旁边，同样不想说话，莱恩觉得老丈人估计在思考自己的金库里面还能多出多少钱。
会议厅之内暂时陷入了沉默，最后，没有出乎莱恩所料，波尔德罗公爵博德里克最先发问了：“莱恩，你的农奴户籍赎买制度我看了，我觉得没有问题，我也打算在波尔德罗开始试行这种制度，你什么时候派人来指导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