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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三~四章 暗涌<三>

  那毗蓝婆菩萨显然有些难堪,双目游离,心中终究有些过意不去,却踹踹道:“道兄,当日之事你我皆知,非是我叛教而出,实属身不由己,你也不是不知道,天道大势如此,不得为之,即便是大师兄也不过如此。今日我二人分属两教,我也不愿与你为难,还望道兄念我二人昔日同门之情就此离去可好?”
  罗宣怒极反笑,指着毗蓝婆菩萨冷笑道:“你要我就此离去,哈哈,你今日为那佛教菩萨倒是风光的很,竟然要我弃了我教同门与你方便,当真可笑。佛教菩萨啊!哈哈,可笑世人愚昧,不知仙神往事,若是叫他等知道他等心目中的佛陀竟然是这种德性,可还会供拜你等!”
  毗蓝婆面上发苦,就听罗宣又道:“今日我也不与你讲何情面,你若是要擒下我几个师叔,先过了贫道这关再说,其余之事暂歇不说。”
  “师叔?我知道这几人乃是截教外门弟子,怎的与你身份称呼他等师妹》”毗蓝婆并不知道罗宣早在封神之时便被火灵收在门下,自然有此一问。
  罗宣笑道:“此事与你无关,你且施为便是。”
  毗蓝婆面色发苦,双手合十,却打量了一番截教众人,见那罗宣周身宝光隐隐,知道身怀重宝,且自身修为也是不差,虽然不如自己入了佛教修习佛门大法,自此修至大罗金仙之境,但终是无甚法宝,那三十六根绣花针还是自己平日所练,怎的比得上截教弟子?况且如今观这罗宣一身修为也至金仙顶峰,与自己相差不无多少。再看他身后数人之中,适才那毛脸雷公嘴的猴子修为与自己相差不多,早就领教,而又有一个身着锦衣的道人也至金仙中后期,怕也不是易于,其余几人虽然不甚放在眼里,但多有宝光闪现,却知道不敌。思量片刻,终是有了计较。
  正自此时,却见那孙悟空跌跌撞撞的朝毗蓝婆飞来,见了菩萨却并不识得,但见适才这菩萨救了自己,知道是友非敌。却站在菩萨 一侧高呼道:“你等妖孽还不速速交出我师父,难不成想吃俺老孙一棒不成?”孙悟空仗着毗蓝婆在侧,心中底气十足,却不将截教几人放在眼里,以为乃是一些修炼有成的妖精。顿时大骂。
  截教众人一听此言,却是暴跳如雷,就见那石敢当早就不干了,跳出行里,怒道:“好个猴头,敢如此欺辱我等,你也不看看你是何身份,不过是升仙岛一只小妖而已,还敢如此嚣张。今日我便来会会你,看你有何本事。”说话间,却是一棒探出,打向孙悟空。
  孙悟空最忌他人言他身份,当日随了准提道人修行,几百年瞬间过去,猴子总是以为自己来历除却自家师傅,升仙岛岛主、以及悟道、悟理等几个人知道,不想今日随便来个小妖就敢辱骂自己,且凶威不减,持棒来打自己。这些年他随准提道人修行,准提道人并未收敛他的性子,一怒暴躁,何等了得。见石敢当打来,暴喝一声,怒喝道:“好胆!”却持棒迎上。
  两人都是猴类得道,石敢当虽然乃是灵明石猴得道,得天独厚,力大无穷,但终究未曾将石矶赐下的玄功练会,且此时这孙悟空乃是西游主角,一身气运何等雄厚,竟然与石敢当斗得旗鼓相当。同时心中惊讶,这猴子怎的力气这般大,虎口之处隐隐有些作痛,但也并不惧怕,双眼赤红,渐渐起了凶意。
  石敢当也是心中惊讶,却不敢怠慢,将日月星辰棒舞动的密不透风,棒棒打向孙悟空天灵,却被道道金色棒影档会,暴喝一声,却更是怒不可解,倒飞而上,也抖出了真火。
  这二人都是了不得,一个乃是女娲娘娘宫中子弟,虽然不是弟子一般,但却胜过弟子,得了女娲娘娘真传,但娘娘终究乃是造化圣人,对造化 之道甚为擅长,即便是六圣之首老子也多有不如,然终究乃是女子,对争斗之道却不算厉害。还好石敢当乃是先天之物,得了上天眷顾。却也不落下风。那孙悟空乃是准提圣人弟子,虽然不如灵明石猴那般得天独厚,但终是修炼时日不短,且有准提道人传下八九玄功,此功法比之阐教门下护体玄功九九玄功不相上下,此时又修炼出几分火候,自然也是不弱。一个手握定海神针,一个持有日月星辰棒,都是了不得的宝物,却难分胜负。二猴越斗越勇,渐渐斗只虚空,棍棒所过,却见虚空轰鸣,地风水火爆涌而出。正是两人旗鼓相当,才会有这般景象。
  下面诸人都是抬头望天,均是甚为佩服,就是一向心高气傲的红孩儿也是满脸通红,跃跃欲试。
  罗宣见两人这般争斗,心中计较,知道石敢当手握重宝,即便不敌也无甚要紧。转面对那同样关切的毗蓝婆道:“道友,你可执意如此?”
  毗蓝婆显然没有想到那石敢当竟然这般厉害,孙悟空修炼八九玄功他也时有耳闻,今日一见却觉得自己坐井观天了。听罗宣发问,俏眉微皱,沉思片刻,却道:“道友,要我不你等为难也可,只是唐僧师徒乃是我教弟子,只要道友命那七女将他师徒放行我便就此离去,化干戈为玉帛,道友看可好!”
  那七女一听,暴怒道:“你这道姑好生不讲道理,那猴子虽然乃是你教弟子,但也是修行之人,无故打杀我等孩儿,你持枪凌弱,将我兄长重创,你若不给个交代,休想离开此地!”
  毗蓝婆微微皱眉,却不顾七女,继续问道:“道友看可好?”
  罗宣面色一沉,冷笑道:“道友,如我师妹所言,你教门弟子行事张狂,诛杀我教门人,难不成就此一语便要了解?“
  毗蓝婆道:“道友,你此来想来是受了高人指点,岂不知这几人身担重责,非是我不与你说法,乃是天命如此,道友若是一意孤行,贫僧也只有尽些微薄之力。”
  罗宣一听,怒道:“毗蓝婆,我知你自入佛教以来修为增进了些,但若是想依仗你现下修为怕是还有些困难吧!”
  毗蓝婆道:“贫僧不敢,以贫僧现下修为却是不是众位道友敌手,只不过,贫僧若是想走,道友怕是也阻拦不住,我离去乃是小事,但我佛门岂会就此罢休?他日定当遣来修为高深之辈,到时候道友可还会这般轻松?”
  “你敢威胁与我等?”罗宣面色一变,却听身后高明喝问道。
  毗蓝婆笑道:“此乃事实,贫僧如何可言虚妄,罗宣道友,你意如何?”
  罗宣面色不定,朝那七女望了望,却沉思不定,道:“道友虽有威胁之嫌,但却乃是事实,我等放过他等也不是不可能,只是你佛门行此恶事难不成就这般走掉?”
  毗蓝婆道:“此时说来也是不难,我等修仙问道之士何等本事,孙悟空虽然将她七人孩儿打死,但终究真灵不灭,待他日度来便是,怎的不成?”
  罗宣冷笑道:‘若是照道友这般说来,他日我若是将道友洞内孩童打死,只若不灭气真灵,道友可与我好过?“
  毗蓝婆面上一沉,却知道自己没有道理,沉声道:“自是此理!“
  众截教弟子一听,不禁有些气结,这毗蓝婆怎的这般无耻!
  罗宣却微微一笑:“如此,我便依了道友,今日之事便与你教门一笔购销,就此一次。若是你佛门再做对我教门不利之事,休怪贫道不念旧情。“
  毗蓝婆一喜,双手合十,道:“道友放心,贫僧自然知道。”
  罗宣冷哼一声,命七女放出唐僧师徒,却化作数到光华闪身入了盘丝洞。
  此时,孙悟空与石敢当也斗过数千回合,但仍旧不分身负,石敢当心中暗道:“若是这般下去,自己却也讨不了好,不若我将法宝祭出,擒下此寮,到时候还不是任我施为。’想到此处,却又与暴怒的孙悟空硬接了几记,瞅准机会,闪身跳出战圈,自是一指,却见自指尖迸射出一道玄黄金光,金光流转,却化作一道金线,朝那孙悟空缠来。
  孙悟空大惊,却闪身便逃,然而那金线似是长了眼睛,如同跗骨之蛆,尾随其后。孙悟空心中一动,却抓出三根毫毛,用转法力,却化作千个猴子,那金线也擒下一只,倒转而回。然孙悟空终是得了空闲,闪身逃开。
  石敢当见走了孙悟空,心中暗骂几声,却也闪身入了盘丝洞。
  毗蓝婆菩萨不敢怠慢,却卷起唐僧师徒,吩咐几句,便自去了。孙悟空知道此番遇到强敌,又有毗蓝婆菩萨嘱咐,也熄了争斗之心。心中暗暗惊惧,原来此时来了升仙岛弟子,当日未曾拜入佛门之时便知道升仙岛厉害,此番那里还敢计较,带着唐僧,一路而去。
  盘丝洞内,众人早就坐定,后来了石敢当坐于上位,众人面色都是阴沉不定。红孩儿不解适才罗宣所为,明明自己占了上风,为何还要放走那菩萨,不由心中气恼,道:“师兄,适才我等为何不一鼓作气拿下那女僧,还要就此放了她离去,难道师兄真得顾念旧情不成?若是如此,难不成师兄不怕老师怪罪与你?“
  罗宣听了此言,不由发笑,平日里这个小师弟就甚得自己喜爱,此次来之时自家老师早就有所交代,好生护着他,今日这事的确不为他人所命,就是自己若非未曾有石矶吩咐一番怕也有些不解,当下笑骂道:“你这小鬼头知道何事,适才那毗蓝婆并非威胁我等,她所说乃是事实,佛门势大,自这千年来盛急一时,我虽然不曾惧怕,但来之时师祖早有交代,我岂会叫你等妄为!“
  红孩儿不解道:“师兄,师祖可有何交代,你且与我等说说!“
  罗宣笑道:“此时尚不是时候,待他日你等自知。”
  红孩儿一听,不由嘟囔几句,却不得罗宣理会,索性不再多言,转身安慰起七个女。
  一侧那苏全忠见七个女子哭的泪雨梨花的,心中终是不忍,问道:“师兄,师祖难不成真得有所吩咐,佛教如此欺人,师祖怎能忍让?”
  罗宣面色一窒,认真道:“师弟,难不成你质疑与我?”
  苏全忠一听,却有些发苦,起身一礼,道:“师兄多心了。师弟不过心中好奇而已!”
  “你这道士,怎的这般啰嗦,你且说说我兄长到底吩咐何时,竟然这般神神秘秘!”一侧的石敢当却也起了心思,不耐烦道。
  罗宣讪讪一笑,道:“也罢,既然师叔祖问,我便告知你等也不无不可。”
  猴子跳将起来,急切道:“快说,快说。”
  罗宣微微一笑,道:“昔日万仙大阵之时,你等也知道我教弟子多为西方圣人所擒,但其中几位长辈却长此受人奴役,受尽委屈,然终是劫数轮回,此番有两位长辈正是脱劫之时,我受师祖之命带你等来此历练,一则乃是为我教门自人间一界传扬教义,二者却是为了此事而来。离此处五百里之地有一名山名为狮驼岭,这处山岭延绵八百里,其中有三大妖王,这其中两位便是我等师伯祖,师祖吩咐我等在此候命,待他日,却要相助两位师伯祖脱劫。”
  猴子一听,眼睛一亮,嘿嘿怪笑几声,道:“俺道以为何事,原来是这等事情,哈哈,若是如此,倒也合了我意,刚才与那猴头争斗良久,险些将他擒下,可惜还是被他逃去,此番狮驼岭一去,我便擒下与他。”
  罗宣笑道:“正是此理。”
  其余弟子听闻两人之言,都是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师祖早有计较,若是适才冲动,却搅扰了师祖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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