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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世_分卷阅读_60

  徐铮捂嘴笑“那怎么一样。就拿我家打比方吧,此次顺州告急,朝上大小官员就得商议,是叫这个人去平反,还是叫那个人去平反。商量好了,阁老们便拿了决议再问皇帝的意思。西北军不在官制,大小官员就不能提他的名。”
  齐田有些明白。
  这就好比田氏当家,一大家子人坐在一起讨论钱要怎么花,但家里人不能叫田氏把嫁妆拿出来开销。可她也有不明白的“太皇帝驾崩时,陈王已有了资本,当时怎么没有篡位,要等到现在。”这也太没道理了。
  “太皇帝驾崩太子登基,是众望所归,陈王不能名正言顺当然不敢乱来。到了当今皇帝这里,却不同了。”徐家不像周家,徐铮在家没少赖着听哥哥父亲说话“当今皇帝是先皇帝的元后所生,那时候元后还是太子妃,因生产而逝。少年夫妻陡然天降横祸,先帝感伤便不太见这个儿子。
  先帝登基之后才继娶,立了继后所生的十一殿下为太子。你想也想得到,当今皇帝没了母亲,又不父亲关注,那个处境受了多少罪。先帝驾崩时,当今皇帝夺宫是打着嫡长的旗号,还拿出了遗诏,说是先皇帝遗令。他能打得进宫去顺利坐上帝位,还是陈王助他的呢。”
  说着都忍不住乍舌“你说陈王多厉害!不过我看当今皇帝也是现世报,如今陈王起事,便是打着他这王位是窃来的旗号。还编了歌谣,顺州附近到处都在传呢。说当今皇帝那时候为了谋位,伪造遗诏骗陈王相助,登基之后心虚,便迫害手足,残害忠良。身为皇子,不仁,不义,不孝。陈王要正天道”
  两个人说着,突然有人叫“五娘在这儿呢!”
  话音还没落,不知道哪里涌出来好些下仆,一下便将两个人围在湖边了。徐铮还想跳上小舟跑,打头的嫫嫫先就跑到小舟上一屁股坐下不动,愁名苦脸求她“小娘子就别再为难奴婢了。您瞧瞧她们,鞋都追掉了!”
  徐铮见无力回天,这才觉得没趣“我把阿芒先送出去总使得?请了人来总不至于赶客人走。”
  嫫嫫连声说“这怎么是赶客人!”跟齐田赔礼“没有想到今日闹出这些事故。”
  齐田把地上捆好的荷叶一背说:“不妨事。你快把这猴押回去吧,别又叫跑了。”
  徐铮哭笑不得,嗔她“改天若去你家,也要在你母亲面前卖你一回!”
  齐田笑,等嫫嫫把人带走,跟徐家下仆一道往徐二夫人那里告辞去。她身后六个人,连她自己一人背一抱荷叶。
  良嫫到是不想她动手,可这些荷叶实在捆得不得要领,少少许多片,大大几蓬,实在没法子帮她拿。心里感叹,自家小娘子就是实在,人采了这么多,说送给她,她就真拿这么多回去。回头告诉人,去把车备过来。停在后宅门,想着告辞完就上车。没人瞧见,到也便宜。
  哪知道才走到徐二夫人门口,就有个年轻后生和个妇人与关雉一道从院子里头迎面出来。见到齐田眼睛都亮了“阿芒!”可不就是徐鳞和他母亲。
  齐田到没知觉,停下跟人见礼说话,神态自若,仿佛背着一大蓬绿头上还顶片大叶子遮太阳的不是她。嫫嫫瞧见后头那位夫人看齐田的表情,心肝都急疼了,但在外头不敢露出来。
  关雉扶着徐鳞母亲的手掩嘴笑:“阿芒得这么些荷叶,回去可得裹多少鸡呀!”
  虽然是说笑,可听了就叫人听了不舒服。再想想齐田是周家的女儿。徐鳞母亲便更疏远客气。
  齐田原也没打算理会关雉,这时候到是认真打量了她一眼。她不惹事,可也不怕人来惹她。
  ☆、关雉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沈昶和媕娿的雷。
  明天就要入V了。好紧张。
  齐田往关雉看,关雉并不畏惧,只做出玩笑的样子,仿佛发现齐田脸色有不对,迟疑道“阿芒不会是生气了吧……”言外之意,这点事情就恼了,气性也太大些。反正她也不再打算走周家的路,还怕她什么?
  站在这里的要是徐铮早要她好看。但齐田跟徐铮又不同。关雉知道,齐田是一定是不会发难的。
  齐田这时候,却突然对她双手合揖,与首并齐,弯腰弓了个九十度,只多不少。
  这可是大礼数。
  不说关雉,徐鳞和徐三夫人也是愕然,徐三夫人问“这是为甚么事?”
  齐田恳切道“方才我与关小娘子在湖边玩,她失足落水,我虽然抓着她了却因为手湿,竟然一时抓不紧。关小娘子生了好大的气,说我存心要淹死她,不肯再与我兄长往来。我虽然不是有心,心里也觉得冤枉,可到底当时是我手劲不够的缘故,才没能救到人,只求关小娘子别因为这点小事,便真个悔亲。坏了你们这样好的姻缘,我可真是万死不能赎罪。”
  又说“你若是不肯原谅,我以后也愿意每天负荆上门来陪罪。直到你消了气为止。不敢埋怨”还真是无怨无悔的样子。
  徐鳞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方才二伯母还在说徐铮呢,全是她惹祸!”劝齐田“阿云素来大度,又是误会,岂会因此就真生你的气。”阿云想来是关雉的小名。
  徐鳞说罢,笑得灿烂往关雉看“阿云你说”
  关雉一口气被堵在喉咙吐不出来。难道她还真逼齐田每天上门来赔不是?别人要怎么说她。后悔没料到齐田是这样……这样一个人!
  忍下这口闷气垂头胡乱说“我是一时慌张才会口不择言,阿芒又何必当真呢。我真个羞也羞死了。我与你兄长,也是家里长辈作主,说不上与他有什么往来。”
  这句主知到是真确实了齐田说的是真的,关家和周家两边是在相谈。关家肯定是徐二夫人作主。
  徐三夫人有些讶异。她没听说有这一回事。
  关雉话一出口也是追悔,本来相谈只是私下,知道的人并不多。如今徐三夫人和徐鳞在场,就难说事情要传到哪里去。再想想周家现在的名声,心里怎么不悔。话却已然说了。只怪齐田狡诈!
  齐田丝毫不觉,见她不怪自己松了口气走近她,待她再亲近不过“那我便放心了。我还真怕兄长的婚事因为这样的误会便不能成。我兄长那么好一个人,受我连累岂不是冤枉!”上去牵住她,往里边徐二夫人那边去“二夫人知道误会不再,必然欢喜。”往徐三夫人和徐鳞礼一礼,便拉着关雉走。
  徐三夫人站在原地回头看了一会儿,一脑门子官司。以她对二房的了解,绝不可能愿意跟周家结亲,看来还未必还真是二夫人这位娘家侄女儿自己与人有些往来。
  扭头嘱咐儿子“以后少往这边来!”
  徐鳞抓抓脑袋“为什么?我还答应带徐铮去猎兔子呢”完全不懂自己做错了什么。
  徐三夫人推他走“反正少来。”
  徐鳞也纳闷。想想又觉得奇怪,他没听说周家长子要跟关家结亲的事呀。回都城之后徐鳞跟都城里各家的小郎君成天在一处玩闹,周家的两个儿子虽然不受待见,可周家有什么事大家最爱传,也不避着他们。
  就拿茶馆传的故事打比方,李家七郎可是当面问到脸上去,闹得他们没脸再呆,还险些打了起来。
  想想,听齐田现在的证据,跟她兄长关系竟然不错,一时忐忑。
  周家的事闹出来,他没少找周家兄弟的麻烦。未必不是抱着帮齐田出出气,将来相见关系才近些的打算。
  现在可好了,办错事了。
  幸得自己没机会多说话,还没叫齐田知道。
  琢磨,要不回头捏着鼻子跟周家兄弟好好处处?认真思量来思量云,他们好像也没做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
  想着,突然兴冲冲,问徐三夫人“咱们可说好了,等我行猎拿了头筹的事。”
  徐三夫人当时本来就是随口一说,敷衍他,他到上心了。
  在都城越是亲戚家的姐妹见得多,徐鳞越觉得齐田好。
  觉得她身上有跟别人不一样的地方。到底哪不一样,也说不上来。可能是因为她虽然娇弱,可透着一股坚韧不拔的劲头。就好像什么都不能折断她。
  大概就是这样吧……她虽然不造作,可也没有徐铮那么娇蛮……说不清
  反正就是好。到也不是喜欢不喜欢,他没想那么多,只是单纯地想不出自己跟别的小娘子要怎么处,说起订亲,只想得到自己跟她一道的情景。一道做这个,一道做那个,多好。他觉得自在。便是将来有什么事,他觉得有齐田这样的人在,自己心里也不会慌,不怕她拖后腿,少年夫妻并驾齐驱,多美。多省事。想想就高兴。
  徐三夫人头疼。一看周家这个四娘,就是真没规矩的。那怎么要得?
  还不能说。
  徐鳞可不服气。
  徐铮比齐田更过份。到了世族嘴里,徐铮为什么就只是‘性子跳脱,率真直爽’齐田就是没规矩?
  无非因为齐田不是世家女儿。她父亲出身不好。
  都城里的人说起周家,头一样就是出身。茶馆里故事传开,人们骂完必然加一句“这样的出身也怪道如此。”但血脉又岂是人自己能挑的?她好就行了。
  徐鳞就是这么想的。
  徐三夫人怕自己越说齐田不好,儿子性子越拧,本来没什么也拧出什么来。便不说话,只笑着点头。
  她带着儿子各个亲戚家走动,就是想快点定门亲。
  现在打着仗,徐家几乎是全部男丁都上了战场。说句不好听的,万一家里老老小小没了哪一个,也不知道要等几年了。徐鳞现在年纪正好,现在都城适宜的小娘子也多,再等好的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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