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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大佬她穿越了 第217节

  第200章 危机
  燕王、齐王联手谋反,一时间在朝里朝外掀起了轩然大波,尔后,宫中又有消息传出,永乐皇帝在皇陵中为燕王所伤,已然命在旦夕。
  永乐皇帝尚未有子嗣,一旦驾崩,皇位便会悬空,而和皇帝最为亲近,有资格承继皇位的两位兄弟,如今正陷入谋反的风波之中,自然也失去了资格了。
  殷氏皇族旁支甚多,一旦嫡枝后继无人,那必将会出现旁支争夺皇位的乱局,这对殷氏皇族来说简直就是灭顶之灾。
  即便是寻常人家,一旦陷入了内部乱战,再强盛的家族也会分崩离析,更何况是皇族?
  可以说,殷氏皇族已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当中!
  而这时候,能够镇得住皇族宗亲的康老王爷虽然还老而弥坚地活着,可近百岁的年纪让他已经连话都说不清楚了,糊涂的甚至认不出自个儿的儿子来,哪里还能当的了殷氏皇族的定海神针?康王世子心头倒是火热了一阵子,不过还没热多久就被自个儿的老爹泼了冷水,不,是冰水。
  康王爷闭门谢客,不管是来找来老王爷的,还是来找他的,甚至是儿子孙子的,一律拒之门外,连自个儿的姻亲都没给面子,将揭发数十年的老妻也给惹火了,很清醒也很坚定地绝了康王府卷进这场争斗中的机会!
  “父王,论亲疏,没有人比我们康王府更近,论在宗亲中的名望,我们康王府亦是首屈一指,只要父亲站出来,孩儿可以肯定大半的宗亲都会站在我们这一边!如此大好机会,父王为何要放弃?我们康王府龟缩了这般多年,如今面对如此大好时机,怎么能胆小怕事就此放弃?父王,孩儿不明!”康王世子比谁都憋气。
  每一次皇家有麻烦,哪一次康王府不是第一个站出来的?他们对殷氏皇族是真的鞠躬尽瘁了,可最终他们得到了什么?连区区一个宗正的位子也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先帝被妖后迷惑,对康王府爱答不理,如今的永乐皇帝更是有过而无不及,表明上对康王府恩宠有加,多次驾临康王府看望老王爷,甚至在年节祭天的时候,亲自向苍天祈祷老王爷长命百岁,每年的恩赏也是源源不断,可康王府上上下下却全都是干领朝廷俸禄的,没有一个在朝中任实职,更别说握实权了。
  皇帝只不过是将康王府当猪一样养着罢了!
  康王一盏茶砸了过去,将满脸愤恨的康王世子给砸的满头血。
  “父王——”康王世子差点就晕厥了过去,不敢置信父亲既然这般狠。
  康王黑着脸,“你要死自己去死,别拉上康王府几百口人!”
  “父王,我怎么就……”
  “你真当殷长乾还是当年在安氏妖后手底下讨生活的皇子吗?”康王骂道,“燕王是他亲自召来京城的,齐王是他亲自送去皇陵的!你当他眼瞎了还是真的就是个为了兄弟之情而不顾皇位不稳不顾自身性命的圣人?!也是,这些年他装的倒也真的像!可越是装的像,便越是个心狠手辣的疯子!”
  “父王是说皇帝根本就没有受伤?”康王世子顾不上头上的伤,“可我们宫里的眼线传来的消息不会假的!如今太医院所有太医都还在皇帝殿,皇帝还封锁了宫门,分明是怕有人趁机作乱,若是他没受伤,为何多次一举?燕王和齐王都逃了,他应该一门心思追杀他们才是,怎么就装起了重伤来了?”总不至于是为了给燕王多加一个罪名吧?
  谋逆还不够吗?
  康王冷笑,“谁知道我们这位陛下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你只需要给本王记着,殷长乾可能会被任何人算计,都不可能被他们的兄弟给算计了!当日皇陵中,他连弓弩队都调去了,怎么可能会让殷承祉有机会伤的了他?还有……”他沉了沉声音,“燕王此人心慈手软,极重与皇帝这份兄弟之情,既能逃出去便是早有准备,不会对皇帝下死手的!”
  “皇帝要杀他,他还会心软?”康王世子不信。
  康王嗤笑,“若他真的有这份狠辣,当年皇位就没殷长乾什么事了!”瞪了一眼不安分的儿子,“便是皇帝真的受伤了,以他的手段还能让这个消息传出来?他登基这些年城府如何你难道还不清楚吗?那小子够狠也够精,比他的父皇还要精,岂会连区区一个皇宫都掌控不住?”
  康王世子听完这些话之后顿时生出了一身冷汗,“父王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皇帝设的局?皇帝把燕王和齐王两个兄弟弄成了反贼还不够,连宗亲他也要下手?”
  康王黑着脸没说话,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康王世子还是有些怀疑,“父王,皇帝真的心狠手辣到这个地步吗?燕王齐王也就算了,反正皇帝容不下自己的兄弟是常有的事情,可对宗亲下手……父王,他疯了吗?就算他的皇位坐的稳稳当当的,可若是没了皇族的支持,他能坐稳多久?这大殷的江山能维持多久?祖父不止一次说过,大殷江山不是皇帝一个人的,是整个殷氏皇族的!更别说皇帝到现在都没有子嗣……”说完这里,话便戛然而止了,好半晌之后,方才愕然地开口,“总不至于……是因为这个吧?可他又不是生不出儿子,先前那般多妃嫔怀孕……”话又断了,话也成了唠叨了,“对了,对了,那么多妃嫔一个也没能平安生下皇嗣,说是皇贵太妃下的手,可皇贵太妃就算只手遮天也不至于一下子残害了那么多皇嗣吧?皇帝岂能容她到现在?就算没证据,为了皇嗣,皇帝也会下手的!那么多的妃嫔都怀上了……一个可能是女人有问题,可那么多个,总不至于皇帝临幸的全都是有问题,生不下孩子的女人吧?那就只有……只有……难怪他要对宗亲下手了!难怪他要把燕王齐王一起除了!原来是因为他有问题!”
  “闭嘴!”康王脸更黑了,“你真想害死全家吗?!”
  “父王……”康王后背的冷汗更多了,脸也白了,“那……那我们……我们怎么办?皇帝自个儿生不出孩子,怕坐不稳皇位,怕宗亲逼他过继儿子……我们康王府与皇帝的关系最亲,皇帝要防着宗亲,康王府便是众矢之的!父亲,我们什么都不做就能保存自身吗?齐王还不是什么都没做不也成了欺瞒天下的谋逆罪人?齐王尚且有信国公府护着,我们康王府有什么?还不是皇帝砧板上的肉吗?”
  康王看着儿子又惊又恐的模样,更是恨铁不成钢了,“皇帝总是需要子嗣!他要坐稳皇位,就必须要有子嗣!他一心要让齐王燕王成婚,怕也是为了后续过继一事铺路,可惜,燕王势力太大,不好操控,齐王那病秧子也不愿意当这个种马,那在宗亲中选是唯一的办法!”
  康王世子顿时明白了,“父亲是说皇帝这次不仅是为了试探宗亲有没有不臣之心,更是为了挑选过继子嗣?父王让我们安分守己龟缩府中,便是要让皇帝相信我们……”
  “谁家给皇帝过继儿子,谁家就离死不远了!”康王怒声打断了他的话,恨不得又往他头上砸一盏茶,“你以为齐王为何拼死拒婚?!你以为皇帝会让未来太子除了他之外还有别的父亲?然后等太子羽翼丰满之后,将他这个养父给宰了?你动动脑子!”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进也不行退也不行,那该怎么办?
  康王世子急的团团转了,“父王,难道我们康王府就在劫难逃了?若是如此,还不如拼一把了!”
  “拼?拿什么拼?”康王冷笑,“就我们父子两个那把刀去给皇帝拼吗?”
  “那……”
  “燕王虽然愚蠢,可也还没蠢到任由皇帝宰杀的地步。”康王看都不想看自个儿的儿子一眼了,“齐王那小子看起来病恹恹的,可城府也不小,燕王是有锦东做后盾,而且明知道皇帝不安好心,自然早有准备才敢来,而齐王可是一直在皇帝眼皮子底下的,连手握重兵的信国公世子都死了,他居然还能在皇帝发难的时候逃出来,还把皇贵太妃以及信国公府所有人都一并带走,这本事可不容小觑!先帝的这三个儿子都不是善茬,如今斗起来了,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康王世子的心顿时安了不少,“是啊是啊,燕王和齐王都还在呢,皇帝哪里腾的出手来对付我们?只要我们蛰伏,不跳出来给皇帝把柄的话,皇帝也不敢轻易动我们!父王果然英明!”
  康王府无声冷笑。
  英明?
  不,他并不英明,否则怎么就没发现皇帝的阴谋?
  如今虽能看清一些东西,可却也成了皇帝砧板上的肉了!
  现在他只希望不管是齐王还是燕王,能将殷长乾给拉下台,否则,康王府,乃至于整个殷氏皇族都会被这个狠戾的疯子给毁了!
  偌大的皇室宗亲,能有康王这等眼光的着实没有几个,不少人开始蹦跶了,康王府不愿意掺和,那就找别人就是了,反正宗亲多得是,而且,康王府在宗亲中作威作福也已经够久了,也是时候该和那康老王也一样,安享晚年去了!
  便在皇帝传出重伤垂危的第三日,论资排辈与皇帝靠的近的,家中有年长宗亲的,便联合起来,共分成了三个阵营,气势汹汹地以殷氏皇族的名义,撬开了因皇帝命令而封闭的宫门,直接往皇帝殿而去。
  而跟在他们身后,还有或附庸其中,或想亲见皇帝、或各怀鬼胎的朝中大臣。
  大殷江山,岂能无人承继?
  大殷江山,是殷氏皇族所有人的!
  皇帝垂危,理应当即选立太子,以安天下百姓之心!
  而就在京城风起云涌之际,殷承祉一行人终究还是被追兵发现了,围困在了一处山谷之中,上千人围困十来人,哪怕每一个人都有惊世身手,怕也只能葬身于此了。
  “殿下带人突围,您带夫人先走!”绝望到了极致便也没什么好怕了的,欧阳三很冷静地让殷承祉带着冯殃先离开,他领着其他人挡住这些追兵。
  殷承祉抬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外面黑压压步步逼近的兵士,低头轻轻地亲了一下冯殃仍旧苍白没有血色如同死人也依旧冰凉的额头。
  欧阳三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哪怕这一路上多多少少有所察觉,可如今亲眼看到了,就算在如此危急的时候,也仍旧是忍不住心惊胆战,不是为了外面的追兵心惊胆战,而是为了……
  殷承祉抬头看着他,那眼睛极沉极冷,晕染着暴戾之气,“你有意见?”
  欧阳三长了嘴,可却喉咙干涸的什么都说不出来。
  “有意见也给我憋回去!”殷承祉继续道。
  欧阳三苦笑,真难得这种时候他竟然还能苦笑的出来,“殿下,您带着夫人……”
  “我自是会带她走。”殷承祉没等他说完便道,只是却轻轻地将怀中的人放下,这是他们逃亡以来他第一次放开她,然后又俯下身,亲了亲她灰白的唇。
  欧阳三恨不得立即出去杀追兵。
  这混账小子大逆不道!
  大逆不道!
  他是什么时候有了这心思的?之前闹腾着不成亲就是因为这个?
  可他这样……这样——
  欧阳三很肯定夫人绝对绝对没有这种心思,她分明是将燕王当儿子养,可如今这儿子竟然起了这样的心思,还这样做了,当着外人的面,毫不顾忌,分明是恨不得公之于众,没有半分觉得错!
  燕王殿下,你师父若是想来知道了这些,她把你逐出师门都算是轻的了!
  “等我。”殷承祉的确毫无顾忌了,还有什么好顾忌的?他就是要告诉全天下的人,冯殃是他的,是他心尖尖上的人!他坦坦荡荡,再也不会做任何的遮掩!再也不想有任何的遮掩!他说完了,便起身下马车。
  欧阳三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也相信此时此刻他绝不会胡来。
  活命,是现在所有人心中唯一的想法!
  第201章 顾忌
  严朗带人引走了第一批的追兵,要么严朗他们已经全军覆没,要么皇帝是真的不惜代价要抓拿燕王,所以兵分几路,一路往锦东追击。
  不管是哪个可能,对于他们来说都不是好事。
  “殿下。”欧阳三一边戒备着,一边说道:“领军的是京城驻军统领。”
  殷承祉眼神淡漠,双手负在身后,昂首看向步步逼近的追兵,虽然一路逃亡,如今更是面临生死关头,可却并无半丝的慌乱。
  前方的朝廷追兵此时也停了下来了,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下了马,大步朝着他们走来,盔甲在身,杀气凛然,可见是见过血的,虽说来势汹汹,但并没有立即动手,反而是在一丈之外,便单膝跪下,朝着殷承祉行了礼,“末将姚军见过燕王殿下。”
  姚军,现任京城驻军统领,履历和功绩暂且不说,便说在皇帝登基之后能够爬到京城驻军统领一职,绝不是泛泛之辈,更是皇帝心腹中的心腹,如今,皇帝将这般一个关系到京城安危的心腹派来追究燕王,可想而知有多忌惮燕王了。
  所有人,便是姚军也是这般认为。
  只是和其他人所猜测的有些出入,姚军接到的命令是将燕王以及他的那位师父活着带回京城,不惜一切代价!
  由此,姚军便认为,皇帝虽然不肯放过燕王这个亲兄弟,但也并不想要他性命,所以,该有的礼节还是得有,虽然希望渺茫,不过还是抱着燕王见他以礼相待,愿意随他回京向陛下请罪。
  “姚军?”殷承祉不冷不热地说道,“京城驻军统领?”
  “正是在下。”姚军虽然并不意外燕王知道自己的身份,毕竟既然选择了谋逆,自然不可能不查探京城的布防了,只是他一眼便认出他来,还是有些心惊。
  “皇帝把看门狗都派出来,就不怕门户有失?”殷承祉讥笑,一点面子也没给。
  姚军也并不恼火,京城驻军不就是皇帝的看门狗吗?能当皇帝的看门狗是他们的荣幸,也不是每个兵士都能有这个机会的,“燕王殿下乃陛下嫡亲皇弟,要迎殿下回京,自然不能失礼了。”他说完,又长长作揖一下,明明是个武将,偏作文人姿态,“姚军奉陛下旨意,特前来迎燕王殿下回京,请殿下随末将启程。”
  “你觉得是皇帝傻还是本王蠢?”殷承祉却道。
  姚军正色道:“殿下,谋逆虽是大罪,但殿下乃陛下唯一同胞兄弟,陛下绝不会伤及殿下性命的,末将接到的旨意也是绝不能伤及殿下性命,务必要将殿下平安……”
  “谋逆?”殷承祉笑了笑,打断了他的话,“皇帝陛下聪明绝顶,没想到最后还是抛出了这么一顶谋逆的帽子,谋逆?呵呵,那皇帝陛下可有说本王如何谋逆了?是带大军打到京城,还是派人暗杀他?哦,应该是本王亲自动手弑君吧。”
  “燕王殿下……”
  “谋逆可是死罪,即便是皇亲国戚也难逃。”殷承祉又继续说道,“你凭什么让本王信你皇帝真的会饶了本王?又或者,你如何证明如今所说的皆是皇帝的原话?”
  姚军能爬到这个位置自然不是庸才了,虽说动手之前唇枪舌战是常事,但此时他总觉得眼前的燕王哪里不对劲,“燕王殿下……”
  “皇帝是我嫡亲同胞兄长,我比将军更了解他。”殷承祉没等他说完就道,“他没得到想要的东西之前,哪怕再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也都能够隐忍让我继续活着,所以,姚将军,你说要想把你们全杀了,你们敢不敢违抗皇帝的命令对本王下杀手?”
  姚军心头一震,也多了几分谨慎,眼前这个可不是南边的那些叛军,更不是西北的外族,而是大殷的燕王,是当今皇帝的同胞手足,更是皇帝三令五申绝对要活着带回去的人,而他,也笃定了皇帝绝不会要他的命,所以,有恃无恐,更是由原来的被困者转为了掌控局面之人!“殿下这边不过区区几人,而末将却带了上前将士,哪怕有陛下的旨意,我等不管对殿下下杀手,但几千人对上几个人,殿下又能杀的了我们几个?怕是殿下把刀剑砍断了也没能杀光我们。”
  殷承祉笑了笑,露出了一口森森白牙,“是吗?”他抬起手,伸到了欧阳三的面前。
  欧阳三当即将武器奉上,“殿下小心!”
  “那就试试吧。”殷承祉掂着手里的刀,朝姚军笑道,而这话方才一落,身形便快速往前掠去了。
  欧阳三留了两人护在马车旁,也带着剩下的人紧跟燕王其后。
  姚军一惊,原本以为燕王是冲着自己来的,结果他正要防守,却见他越过了他,杀向了身后的兵士。
  顷刻间,兵器砍伤血肉的声音、兵士的惨叫声、抽出兵刃的霍霍生交织在了这艳阳天下的山谷当中。
  “不得伤燕王性命!”姚军还是担心兵士们杀红了眼忘了皇帝的命令,厉吼出声。
  兵士有所顾忌,而殷承祉却一点也没手软,收割其人命就和收割韭菜似得,哪怕这些兵士是奉命行事,哪怕他们曾经是他所敬佩,所寄以希望的人。
  他们都该死!
  全都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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