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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无情琏二爷_分卷阅读_38

  贾赦想了想,连忙翻身下床,高声地喊人备马车,也不管一旁的邢氏,抬脚就冲出了荣府。
  张来看着去而又返的贾赦,很是疑惑地上前:“贾将军,你这是?”
  “什么贾将军,如今老爷我已经不是将军了,老二家的那个伪君子才是,”贾赦甩甩衣袖,脸上倒是非常的气愤,转而又看向张来:“贾琏那,还是不肯见人。”
  “不肯,就连小姐去求见,也不见,”张来摇摇头:“说是要养伤。”
  贾赦一拍大腿:“现在那是养伤的时候啊,都已经火烧眉毛了,还养伤,不行,我今天一定要见到贾琏。”说着,贾赦就向贾琏的院子跑去,即使张来在后边喊着,也没能阻止他。
  “贾庄主不见客,”侍卫把剑从剑鞘里拔出了一截,拦在贾赦面前,一脸的冷意:“请回。”
  贾赦看着那闪着寒光的冷剑,咽了咽口水,再看看还紧关着的大门,一咬牙,把脖子凑了上去:“好啊,好啊,今天我要是见不到贾琏,你就杀了我好了,”说完,像是有了底气一般,直接就把脖子贴在了贾赦的脖子上:“你杀啊,杀啊,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贾琏不只是个不孝子,还弑父,而这帮凶还是太子殿下的人。”
  那侍卫被贾赦不要脸的做法给难住了,看着贾赦还要往自己的剑上凑的脖子,他立马就后退了几步,绝对不能让太子蒙上帮友杀父的污名。
  “没想到几日不见,你倒是越来越无赖了。”院门慢慢打开,贾琏穿着一身素衣,缓缓走了出来。
  “你倒是肯见我。”贾赦瞪大了眼睛看着贾琏。
  “为何不敢?”贾琏淡淡地看着贾赦:“我和你没有关系,我也不欠你什么,为何不敢见你?”
  “你要是真敢,那为什么这几天都不见我。”
  “我在养伤,”贾琏看贾赦把话题又带偏,心里烦闷,转身就想把院门关上,突然听见背后‘扑通’一声,回头一看,贾赦正跪在地上,一脸恳求地看着他:“你为何这样?”
  “求求你,帮帮我,”贾赦这一下也是豁出去了,如今可以救他,也有能力救他的,就只有这个占了他儿子身子的贾琏了:“就算,就算你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那你看着毓儿的面子上,你也不忍心她小小年纪就一无所有吧。”
  随即,贾赦就把自己回到荣国府,得知爵位换人的事情说了出来,说着说着,自己就先哭了起来,他一边拿衣袖抹着眼睛,一边痛哭:“我怎么说也是老国公的长房嫡子,为什么到了最后我却什么都没有了,若是现在在不想办法把那些财产给守住了,那毓儿以后可怎么办啊,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毓儿吧。”
  贾琏静静地站在原地,听完贾赦的话,把目光转向已经被张来带来的张馥毓:“现在你明白,你在那贾家,到底是个什么处境了。”
  张馥毓咬咬唇,这些天,张来家的和李吉家的已经给她分析讲了很多,她也明白自己能有如今的好日子,是贾琏的缘故,若是自己真的被送回贾家或是生母王熙凤身边,那么自己的下场也不会有多好。
  才短短几天,本来还心思单纯的小丫头,就慢慢明白了一些道理。
  小丫头此时已经眼泪汪汪,软软糯糯地看着贾琏,开口:“师爹。”
  “我想,师爹这一词并不合适,”贾琏摇摇头:“我并没有教授过你剑法,不算是你的师傅,也不是你真正的爹爹,你以后,还是叫我庄主的好。”
  “师爹。”小丫头又叫了一声,她是真的怕了,真的害怕没有了贾琏的保护,她的日子会不好过,在明白了事理的同时,小丫头对贾琏的感情,也就不是那么单纯的崇拜和亲近了。
  贾琏皱皱眉,抬眼看着张来:“你们把她的灵性给毁了。”
  张来神色一僵,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小主子,眼神凄苦:“小的,错了。”
  贾琏这才看向贾赦:“你不必担心,你放在望梅山庄的财产,会全部都是你们的,我不会要,贾家也要不走,至于方法,张来就有办法。”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进了院子。
  贾赦脸上还挂着眼泪,看着贾琏头也不回的进去,愣了愣,这才看向张来:“他这是,什么意思?”
  张来皱着眉头想来一下,突然睁大了眼睛:“小的知道要怎么帮将军了。”
  贾赦再次回到荣国府,发现所有的下人看向自己的目光都怪怪的,他也不理,直接挺直了要被就去了荣庆堂。
  贾母刚把贾宝玉给哄着回去,心情正好,就看到贾赦雄赳赳气昂昂地进来,心里怪异,脸上却挂着笑:“老大你这是要做什么啊?”
  贾赦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瞪了一眼旁边没眼色的丫鬟:“真没眼力劲,大老爷来了,连杯热茶也不给?”
  贾母的笑脸僵了一下,随即就拉了下来:“我这里可没你什么热茶,快说,你到底是过来干什么,难道是想来气我这个老婆子不成。”
  贾赦看着贾母的脸,此时却没有什么反应,而是把怀里的一沓东西甩在了桌子上:“既然这爵位给了老二,那这财产,我是不是也应该多得到一点。”
  “胡说八道,”贾母一拍桌子,已经是显出了一些怒气:“如今是你弟弟继承爵位,你哪来的口气能得到财产。”
  “我是没有,但是依照律法,我这长房嫡子,能得到的也不少。”
  “那也不包括爵位继承人该得到的财产。”
  “那就要看你们怎么做了,”贾赦翻了个白眼,指了指自己刚刚拿出来的东西:“这老二媳妇可不是个安分的,要是你们给我分的东西不能让我满意,我就拿着这些东西去敲那登门鼓,到时候,咱们谁也得不到,一拍两散。”
  贾母的表情变了变,连忙让鸳鸯把贾赦带来的东西拿过来,自己才定睛看了几行,脸上就变得难看了起来,她的手抖了抖,抬眼看着贾赦:“这些东西,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哪里弄来的?”贾赦冷笑一声:“要是没几分本事,我还不被你们给扒皮抽筋了,”说完,贾赦站起身,甩了甩衣袍:“你大可以和老二家的商量商量,看看到时候分家,你们到底打算给我多少封口费,你也别想着把我灭口,既然这东西我有,那么自然别人也有,要是我不小心死掉了,这东西立马就会发到大街小巷,到时候,老二这个爵位,可就保不住了,”贾赦走到门前,立马有小丫鬟把门帘拉了起来,贾赦又是嗤笑一声:“咱们这荣府啊,还一个个都是势利眼,你说是吧,母亲。”
  贾母恨恨地看着贾赦离开,这才气得把手里的东西摔在了地上:“去,把老二家的都给我叫过来。”
  贾母和贾政夫妇到底在荣庆堂里说了些什么,没人知道,因为当时在几人谈话的时候,就连贾母身边的鸳鸯也被赶了出去,等到贾赦知道这件事的结果的时候,就已经在宁国府的贾家祠堂,他和贾政分家的时候了。
  “虽然存周不才,但是承蒙皇上恩典,特把这一等将军的爵位给了在下,在下这几日思来想去,即使家兄行为多有不当,惹怒皇上才被剥夺了爵位,但在下毕竟是家兄的同胞兄弟,不忍家兄在分家后只留有微薄的财产度日,特决定由家兄选择如何分配财产。”贾政一番慷慨激昂,倒是让贾家的几个族老高看了一眼。
  贾赦在一旁撇撇嘴,不屑地冷笑一声:“本老爷也不贪,只要把我带到望梅山庄留给我孙女的财产留住,在把老太太留给我的东西带走就行了。”
  贾赦口中的老太天,当然不是贾母史氏,而是他的奶奶,老国公夫人傅氏。那傅氏是跟了贾源一辈子,自然是私房厚重,而老太太在临终时就把自己的私房都给了贾赦,这件事让贾母一度咬牙很久,如今贾赦在提出来,不过是要一个光芒正大的带走那些财产的缘由而已。
  贾政顿了顿,他是知道那些私房很多,但是一想到前一晚上,贾母给他和王夫人分析的状况,如今,要是紧握着那些财产不放,把贾赦惹急了,鱼死网破就更不好了。反正贾赦肯定会把财产都运到望梅山庄,而那贾琏听说也被人废了武功,自己一旦有了爵位,想要从贾赦这个平头百姓那里把财产弄回来,也是容易的。
  贾政想了想,点点头:“那就按家兄说的做吧,”说完,他看了看贾珍:“还请族长指挥分家。”
  贾珍这才上前一步,咳了咳嗓子,把荣府拿出来的财产给按照两人的说法分了分。
  在大部分族老看来,这次的分家,是贾政占了便宜,毕竟贾政得了爵位,那爵位继承人该得的东西就自然归他,贾赦分到了,也不过是之前拿走的那些财产而已,而贾赦出了带走了老国公夫人傅氏的嫁妆以外,也不过就分了郊外的两个庄子,看上去倒是吃亏了不少。
  贾赦勾了勾嘴角,看着那些族老对自己投来的同情的目光,冷冷一笑,真是,愚蠢的人啊。
  这场分家,可以说是平静到了极点,与之前贾琏的那次出族相比,简直就是没有一丝的火药味。就连贾母史氏也当场表示,会留在荣国府由贾政赡养,不劳烦可怜的老大操心什么。
  可是,当贾赦带着人马,把据说是老国公夫人傅氏留下来的嫁妆拉走的时候,众人都睁大了眼睛。
  那长长的车队,一看就有十几二十辆马车,各个都被塞得慢慢的,那车轮滚在地上,就感觉要把青石板的车道给压出两道深深的车轮印一样了。
  贾政这才白了脸色,眼神也暗了暗。
  贾赦得意地冷笑一声:“那么,将军大人,就,后会无期了。”说完,跳上马车,扬长而去。
  第39章
  司徒煦弯着嘴角,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贾琏,笑道:“没想到贾赦竟然厚脸皮地赖在这望梅山庄不走了,果然是个混不舍,在之前那么得罪你的情况下,也还敢来,我都要佩服他了。”
  贾琏抬手,为他和司徒煦各倒了一杯茶,眼睛都没抬一下:“这山庄本来就是他原配夫人的陪嫁庄子,他待着也无可厚非。”
  “话可不能这么说,”司徒煦摇摇头,对于贾琏的看法倒是不赞同:“这庄子如今可是在你名下,而你也答应了以后会把庄子里的东西留给张馥毓,这和他贾赦有什么关系,如今他没了爵位又身怀巨宝,倒是想到来寻求你的庇护了。”
  说到这里,贾琏倒是想起来了,他看着司徒煦,表情有些奇怪:“你为何要进言让皇上收了贾赦的爵位。”
  “为何?”司徒煦嗤笑一声:“他爷孙俩这么害你,本太子还不能给他们一个教训了。”
  “可是你的教训是把他们弄到了庄子里,这下,我是更嫌烦了,”贾琏抬手喝了一口茶,继续道:“而且,如今我可是武功尽失,他还敢来,也是看在你会庇护山庄的面子上。”
  “所以才说他的脸皮够厚,”司徒煦撇撇嘴,然后表情有些凝重地看着贾琏:“你之前说你的身体没问题,可是如今你没了武功,你可想过以后要怎么办,以贾赦的心性,以后未必可以和你和平相处。”
  贾琏弯弯嘴角:“也许,比那时候更厉害了。”说完,贾琏伸出两指,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向旁边一划,司徒煦开始还没有看明白是什么意思,随即眼睛却睁得大大的,好像是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样。
  原来,贾琏什么不远处,一棵翠竹,竟拦腰被斩断了。
  “这是……”司徒煦张着嘴巴,一时说不出话来。
  “之前我一直以为剑道的最高境界,是人剑合一,如今,我却觉得,剑道的最高境界,是心中有剑、手中无剑。人剑合一,练到最好,也不过是我成了一把剑,若我只是一把剑,那我就是被剑所驱使,而如今,”贾琏的嘴角微弯,看上去神情倒是非常愉悦:“是我,在驾驭剑,这就是,我的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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