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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桃_分卷阅读_86

  “去杀了寥寂。”丹漪抱着辰子戚坐上软轿,戚戚的指骨断了,得赶紧接上。
  “是。”刁烈干脆利落地应了, 不问缘由。
  玉壶听着他们的对话,只觉得心惊胆战。辰子戚已经坐进轿子里, 扒着栏杆冲她使眼色,让她坐到后面那顶轿子里去。
  “把她带上。”丹漪淡淡地说了一句, 放下纱帐,把辰子戚拉回怀里按住不让动。
  刁烈得令, 二话不说,一个手刀劈晕了玉壶, 丢进软轿中,打了个呼哨。轿夫们立时运起青云扶摇功, 飘然而去。与此同时, 数十只身形矫健的灰鹰从四面八方飞来, 跟着刁烈往石室所在奔去。
  “刁烈能杀死那老虔婆?”辰子戚窝在丹漪怀里, 好奇地问。
  “杀人, 又不一定要拼内力。”丹漪稳稳托着那只断了手指的手, 心下着急,怕耽搁久了这骨头接不好。
  “你叫人去找找我娘吧。”辰子戚想起常娥的行踪,忍不住皱起眉头。
  “若是我没猜错,是庐山派把人接走了,”丹漪将剑痕的事说出来,“已经有人去查了,等咱们回宫就能知道消息。”
  “嗯。”辰子戚放心地点点头,在丹漪的胸口蹭了蹭脸。明明还只是个刚满十七岁的少年,却如此的可靠,真不愧是他辰子戚看上的人。
  回到归云宫,沐长老立时被拎到宫主卧房来看病。
  “骨头都断了,怎么还能打架呢?”沐长老看着手帕上渗出的血水,不赞成地摇了摇头,“把帕子撤了。”
  辰子戚咬牙,准备去拆帕子,身后的丹漪伸手,在那艳色帕子上轻点一下,柔软的绸缎瞬间变成了几根红色的毛毛。
  忘了丹漪那身衣服是毛变的了。掏出来的帕子,就是他掉下来的鸟毛。辰子戚好奇地把手伸进丹漪的怀里,来回摸摸,“还有吗?”
  “别闹。”丹漪揽住辰子戚的腰,不让他乱动,低头看向那受伤的手指,心尖蓦然一疼。
  那两根修长的手指,都以不正常的角度弯折着,中指的一截骨头还戳破皮肉冒了出来,不停地出血。
  “疼吗?”丹漪抿唇,捂住辰子戚的眼睛不让他看。
  “已经麻了,不知道疼。”辰子戚拉下那只手,仰头冲他呲牙笑。
  这骨不好接,沐长老盯着瞧了半晌,拿出几根细竹片并一卷纱布,“属下要开始了,有点疼,王爷且忍一忍。”
  “好……啊——”辰子戚还没答应完,那边竟然已经开始接了,疼得他立时叫出声来。
  断的时候还没觉得,这会儿在温暖干净的环境里,躺在心爱的人怀中,疼痛便放大清晰起来。辰子戚仰起头,疼得把下唇咬出了血。
  丹漪掰开他的嘴,塞了块布巾进去。
  “呸!”辰子戚吐出布巾,咬住丹漪路过的胳膊。
  “嗯……”丹漪闷哼一声,没有把胳膊抽回来,任由他咬着。
  好在沐长老手法干脆,三两下就给接好了。涂上厚厚一层药膏,用纱布缠好,竹片固定,两根细长的手指变成了棒槌,傻愣愣地举着。
  “好了。”丹漪无奈地看着咬着他不松口的家伙,用他吐出来的布巾给他擦擦汗。
  辰子戚松开嘴,看看被自己咬出一圈牙印隐隐开始渗血的胳膊,伸出舌头舔了舔。舌尖下的肌肤,温热紧致,带着淡淡的血腥味。
  “唔……别舔!”丹漪把胳膊缩回去。
  “怎么了?”辰子戚挑眉,仰头去看丹漪慌乱的表情,却看到他面色复杂、呲牙咧嘴的样子,有些不解。
  “你舌头上还有辣眼睛水。”丹漪皱着眉头道。
  “……”
  该死的辣眼睛水。
  处理好伤势,探听消息的人就回来了。常娥是被李于寒带走的,现下正在庐山派中。概因阿木被送到庐山派之后,天天闹着要娘亲,李于寒无法,便冒险闯进了素心宗。
  “素心宗的情况如何了?”丹漪接过灵和递过来的药碗,送到辰子戚嘴边。
  辰子戚就着药碗喝了一口,苦得皱起眉头,索性闭着气咕嘟咕嘟喝下去,忍不住吐舌头。
  “程舟与无音师太同归于尽,大门前一片混乱,一群人闯进了素心宗去。”
  因着先前程嘉珍拼死刺了无音师太一刀,那一刀刚好刺在了丹田附近,导致无音师太内力难以聚集。程舟趁机扑上去,拼着自己多年积攒的内力,用了《开天集》中的秘法,拉着无音师太爆体而亡。
  一报还一报,无音师太用血刃杀了程家全家,程家人又用血刃杀了她,也算是一种因果循环。
  只是,程舟一死,那些他聚敛过来的“江南豪侠”群龙无首,便开始自作主张,纷纷吵嚷着闯进素心宗去。
  辰子戚撇嘴,这群所谓豪侠,跟树林里那几个捡漏、占他便宜的混混,也没什么两样。无音师太一死,素心宗且得乱上一阵子。忽而想到在藏书楼中遇到的那位姜大人,禁不住皱起眉头,这次素心宗的事里,老二究竟参与了多少……
  正思索着,一碗苦药递到了嘴边,辰子戚想也不想地张口喝下去,却听一边的灵和说道:“宫主,这是您的药!”
  丹漪也受了点内伤,沐长老给他俩都开了药,方才那一碗是辰子戚的,这一碗则是丹漪的。丹漪不知道,接过来就喂给辰子戚了。
  辰子戚口中含着一口苦断舌头的药汁,转身瞪着丹漪,见他一脸无辜的样子,愤愤地凑过去,把满满一口药汁直接渡了过去。看着一脸呆滞的丹漪,辰子戚舔舔嘴角的药汁,笑道:“这是你的药,自己喝!”
  丹漪的眸色暗了暗,默默咽下口中的苦药,摆手让众人退下。
  明知道辰子戚可能是在玩,但在每一次亲密接触中,都忍不住心神荡漾,奢望着或许他也是因为喜欢自己,才会这般。丹漪低头,盯着辰子戚看了半晌,“戚戚,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亲亲啊。”辰子戚笑嘻嘻地说。
  丹漪抿唇,“你可知道,两个正常的男人之间……并不会这般。”
  “这样不对吗?”辰子戚一脸迷茫。
  丹漪心中骤然泛起一阵酸疼,缓缓垂下双目,“嗯,只有……情人之间才会亲亲。”
  “哦,那可能是我最近身体不大对劲,感觉自己有点不受控制,”辰子戚看着眼前仿佛霜打了一般的小鸡仔,摸摸下巴,“兴许是中蛊了吧。”
  “蛊?”丹漪一惊,抬眼看他,“在哪里?”仔细回想这段时日辰子戚什么时候离开了他的视线,还有谁有机会下蛊。
  “唔,我也不知道,”辰子戚凑过去,手肘支在丹漪盘坐的膝盖上,手掌指着下巴,仰着脑袋看他,“你亲我一下,就知道了。”
  丹漪低头,看着眼睛亮晶晶的少年。一颗酸涩的心,从十八层地狱的阴沟里,瞬间飘到了三十三重天上凌霄宝殿的屋顶尖。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玉壶:为什么我总是晕过去,我不服
  鸟攻:好吵
  刁烈:手刀!
  玉壶:@_@
  戚戚:为什么我总是受伤,我不服
  鸟攻:好吵
  刁烈:这个也打晕吗?
  鸟攻:亲一下就不吵了
  戚戚:( ̄3 ̄)
  玉壶:差别待遇,我不服
  刁烈: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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