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家庭

  多日没见，林母当然不会轻易放过林砺川，拉着他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一会问他最近身体怎样，一会又问他公司情况。
  林砺川不在家里的公司任职，他大学学的是计算机，一毕业就和大学舍友合伙创立了宏砺科技，到现在已经十年。
  赶上了当年的互联网风口，宏砺发展得可谓是顺风顺水，一路壮大，如今距离上市只有一步之遥。
  “还是老样子。”他不想多说。
  “你别这么拼，钱永远赚不完，家庭才是最重要的。”
  “嗯。”
  ......
  快到晚饭时，林父才从书房出来，退休在家的他，每天沉迷书法，书房里挂满了别人送来的名家书法，日子过得很是舒适。
  但人到老年了，对饴儿弄孙也是比较向往的，然而叁个儿子都不和他住，遂定下每月一号叁家人要回到别墅聚餐。
  逗了逗坐在沙发上吃糖的林圆圆，林父看向他的小儿子，他的小儿子如今都叁十二岁了，还没抱上孩子。
  他嘴上说不着急都是假的，不过他这儿子从小就是个有主见的人，人又聪明，自己开公司也能办得有声有色，林父有时候嘴上淘汰他，但心里还是为他感到骄傲的。
  吃完晚饭没多久，因为有小孩，大哥和二哥两家人就先走了。林母还有一堆话想对林砺川说，就让他两口子晚上在别墅留宿。
  等终于看到李明慧先上了他们夫妻常住的二楼卧室，林母就拉着林砺川急急忙忙地来到餐厅，迅速关上门。
  “神神秘秘的，干嘛呢你这是？”林砺川随手拿了颗葡萄。
  “老实说，你和明慧到底怎么了？”
  林母观察了他们一晚上，越想越不对劲，她跟她这个儿媳妇不亲，只好来问亲儿子。
  “什么怎么样，老样子呗。”
  “一晚上你们话都没说几句，你就别骗我了。”
  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日子还是要过的，林母自认为她不是那种不开明的婆婆，觉得女人就得守着家庭，所以李明慧出去工作她也不反对。
  但是太忙了容易影响夫妻感情啊，只有夫妻和睦了日子才好过，她隐隐有些担忧。
  林砺川抽了张纸巾，擦掉手上的葡萄汁，随口应付她妈，“妈，你就别多想了，我们感情好着了，只是最近都太忙了。”
  林母不信，“你们好的时候什么样我没见过？”
  “什么样？”
  “跟连体婴似的，去哪都要两个人......”
  嗡——
  感觉裤袋震动了一下，他拿出手机，在屏幕上划了几下，然后低头回了条信息。
  林母看他这么晚了还在回信息，而且嘴角微扬好像在笑，越看越觉得不妥，压低了声音问他：“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其他女人？！”
  “想什么呢？刚刚是公司发来的信息。”
  他收回手机。
  “真的没有？”
  “我困了，就先上去休息了。”
  林母知道她这儿子不想说的事情是怎么橇他的嘴他都不会说的，想了想，还是先放他回去睡觉。
  来日方长，这事她得慢慢观察。
  二楼卧室。
  李明慧正穿着睡裙站在床边吹头发，她微湿的卷发搭在肩头，长卷发下的身体被真丝睡裙勾勒得凹凸有致，卸掉妆容，她整个人不像白天那样精明凌厉。
  林砺川没多看，径直从衣柜里拿了套睡衣去浴室。
  等洗完澡出来，李明慧已经在床上半躺好，拿着一本书在看。
  李明慧看到他终于洗完澡出来，就把书放下，两眼盯着他，一幅战斗力十足的样子。
  “我给你发信息你为什么不回？”
  “没看到。”
  鬼才信！
  “虽然我没有提前告诉你我要出差十几天是我不对，但是当时情况真的很紧急，委托人又指定要我过去，我当时……”
  “你不用解释。”林砺川打断她，反问，“那为什么和你出差的同事能联系我？”
  “我……对不起，我当时真的忘了。”
  “睡觉吧。”
  李明慧愣了愣，嘴无声抽动几下，话最终还是吞了回去，她回想这两年，两人好像一直没有什么大的争吵，每次都是她一拳打在棉花上，他对她真的是越来越冷淡了。
  虽然他当时说过会原谅她的，但两人的关系好像真的回不去了。
  林砺川见她不再说话，就去把卧室的灯关上，拉开被子躺下准备睡了。
  万籁俱静间，他察觉一道温热的身体往他身上靠，两团饱满在摩擦他的后背，细细的手臂揽住他的腰，手掌慢慢地往下探。
  “老公。”
  轻柔的女声在黑暗中响起。
  其意味不言而喻。
  林砺川抓住身下作乱的那只手，甩开，翻身躲避身后女人的触碰，说话的声音带有一丝疲倦，“我累了，早点休息吧。”
  李明慧不相信男人会没有欲望，她伸手重新抱住。
  但最终还是被甩开。
  被拒绝了两次，李明慧也没了性致，她愤愤地盯着男人的背影，心里悲哀地想，他和她已经很久没做了，而且两人的工作都很忙，平时在家都是分房睡，同住一屋檐下碰面的机会却很少。
  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好像记不清了。
  眼泪无声地从眼眶流出，脑袋嗡嗡胀痛，她想起以前他们感情好的时候，一天能做叁四次，而如今他正值壮年，欲望只会更强烈。
  有欲望的男人不肯在你身上交粮，那只能是被别人的女人榨干了。
  他们这婚姻，她都不知道能不能继续走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