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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室撩人 第36节

  余嫣回头一看,见萧景澄还站在原地,眼神一直望着自己,便紧张得浑身打颤。她轻轻推了钟清薇一把,总算是77zl叫她被丫鬟给带走了,不由长出一口气。
  而她也快步朝萧景澄走去,连自己的签文都忘了解。
  负责解签的师父见她走得匆忙叫不回来,不由颇为遗憾地看着手中的那张签纸。
  这可是个大大吉的上上签啊,若问前程便是繁花似锦,若问姻缘便是一世美满。这姑娘很该坐下来听他说两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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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嫣刚走到萧景澄面前,便听对方问道:“怎么样,签文解得如何?”
  余嫣这才想起来自己银子付了却不曾听解签,于是只能胡乱扯了个谎:“解得有些不明不白,师父说一切还未明朗,叫我过一阵子再来救签。”
  萧景澄便笑道:“这是还要出来一趟的意思了。”
  说罢不等余嫣解释,便拉起了她的手:“走吧,带你去各殿转转,这后面有一片不错的紫荆花林,不妨去看看。”
  余嫣自然都听他的,虽说因见了钟清薇听说了贺庆舟的事情心情有些凌乱,但面上依旧装得无事发生的样子,顺从地跟在萧景澄身边,先往各处偏殿去了。
  萧景澄依旧是不理佛的样子,每到一处只为余嫣请香。余嫣心中记挂父亲,也不管殿里供的是哪尊菩萨,进殿便烧香跪拜,求各路菩萨保佑父亲。
  萧景澄看她拜得那般虔诚,心中隐隐起了点恻隐之心。
  当日判余承泽流放崖州,他是按律所为,既未开恩也没重罚,一切都是他该得的。但若早知余嫣这般牵肠挂肚,他倒不如选个近些的地方。
  京城距离崖州几千公里远,余嫣想再见父亲一面只怕是难了。路途这般遥远,他也不舍得叫她长途奔波,只能过上几年再想办法令余承泽挪个地方了。
  两人拜了半天的佛,到最后余嫣已是累得头晕眼花,被萧景澄扶着往斋堂而去。
  萧景澄身份不同,用斋自然得去雅间,住持圆觉大师听闻他来了之后亲自出来相迎,忍不住与他攀谈了几句。
  当时几人站在去往斋堂雅间的长廊里,余嫣怕打扰萧景澄与大师说话,自觉地站在了廊尾假装看花。冷不丁却被几个从另一头走出来的女子撞了一下。
  她一个踉跄没站稳,头上的帷帽掉落下来,露出了惊世的姿容来。
  第35章 主动  她今晚主动得有些过分了。……
  “余嫣?”
  女子中走在最前面的一位少女在看清了余嫣的容貌后, 不由惊呼出声。
  余嫣也没想到今日不过是来庙里烧炷香,却接连碰到故人。
  面前的少女不是别人,就是方才钟清薇提起的贺家哥哥的妹子贺琬, 而她身边除了另两个姑娘外,还有一个中年贵妇。
  那妇人余嫣从前也是常见的, 正是贺庆舟的母亲。若非余家出了变故, 或许她最终会成为她的婆婆吧。
  在这样的情景下几人相见, 说不出是尴尬还是遗憾,余嫣怔怔地望着贺夫人,而贺夫人一双眼睛也正狠狠地盯着她。
  那目光里不含一丝善意, 显然是极为不77zl愿见到她。
  倒是贺琬没什么心机,见到余嫣脱口而出道:“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杀了人吗?”
  这话一出旁边相陪的两个年轻姑娘皆是吓得往后一退。
  余嫣见她当众嚷嚷有些难过,只小声道:“我的案子已结,此事与我无关,我如今并非有罪之人。”
  “是吗,所以是谁杀了唐庆?”
  余嫣还未来得及答贺琬的话,她身边一个穿藕荷色襦裙的女子便扯了扯她的衣袖,说道:“阿琬, 你同她说这么多做什么,她如今什么身份, 哪值得你提上一句。”
  贺琬一听有点道理,立马嫌弃地往旁边躲了躲, 仿佛余嫣站在此处, 连她呼吸的空气都脏了一般。
  余嫣也不愿与她们多谈,当即便要走。刚走出两步便听身后有人开口道:“余姑娘。”
  余嫣转头一看,见一个穿着素净的年轻女子走上前来, 从地上捡起她的帷帽递上来,脸上满是和善的笑意。
  余嫣并不认得她,但还是承了她的好意,接过帷帽道了谢后,转身便走。
  另一边萧景澄一早就注意到了此间的闹剧,只是贺夫人领着一众女眷在场,他不便出面,正要请圆觉大师上前调停,就见余嫣已摆脱纷争朝他走来,于是很自然地便朝她伸出手来。
  这一下可把贺夫人和几位小姐看得目瞪口呆。
  她们先前只顾着挖苦余嫣,谁也没注意到萧景澄就站在不远处的月亮门前与住持说话。此刻见他冲余嫣伸手,而对方也很自然地走到他身边,不由惊落了下巴。
  贺夫人想起丈夫在礼部左侍郎这个位子上坐了多年,一直想升至礼部尚书而苦无门路,便想上前与郕王殿下结交一二。
  没成想萧景澄就像没看到她一样,连一记目光都懒得分给她,待余嫣走近一把攥住她的柔荑,拉着她便进了一旁的雅间用斋。
  那淡漠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十分明显,贺夫人只得恨恨地咬了咬唇。
  余嫣,怎么又是余嫣,这个小妮子为何总让自己这般难堪。
  想起前一阵家里因她闹起的惊天风波,贺夫人到此刻依旧惴惴不安。她从未想过儿子对余嫣用情至深到这种程度,竟不惜自毁前程也要娶她为妻。
  任凭她怎么劝说都无济于事。
  那些日子为了儿子贺夫人整夜睡不着觉,眼见着便瘦了一大圈。
  如今再见余嫣,见她活得这般滋润,还跟郕王殿下攀上了关系,实在叫她目瞪口呆。
  这个余嫣就是个狐狸精,勾引完她儿子不算又去魅惑郕王殿下,真是叫人恨得牙痒痒。
  贺夫人和京中众位夫人一样,因家中有适龄女儿,所以对郕王这个未来女婿的最佳人选向来虎视眈眈。前几日杨府内的生辰宴她也带琬儿去了,本想令她与郕王见上一面,却不料最后空欢喜一场。
  那可是为郕王选妃的宴会啊。
  不过那一日谁家姑娘都没拔得头筹,贺夫人因此也不怎么担心。但今日77zl见此情景她却不得不担忧起来。
  难不成郕王殿下沉迷美色,要娶余嫣这个罪臣之女不成?
  旁边几个小姑娘也在唧唧喳喳讨论这个,方才挖苦余嫣的那个女子叫徐莲,几人中就属她话最多,一见郕王携余嫣进了雅间,便猜测道:“你们说这余嫣是不是已经跟了郕王殿下?”
  贺琬摇头:“不能够吧,没听说殿下成婚了啊。再说余嫣这身份也做不了郕王妃啊。”
  “自然做不了,别说正妃就是侧妃也轮不上她一个贱籍女子。可有一种人她做却是再合适不过了。”
  “什么?”
  “妾氏啊。”
  贺琬恍然大悟:“说得有道理,余嫣如今是贱籍,除了与人为妾也没别的出路了。”
  做妾,向来是为她们这样的官家女子所不耻,是要被贬到泥地里去的。可她偏偏做的是郕王的妾氏,又叫她们略感羡慕。
  能做郕王的女人,可是比去宫里侍候圣上更叫人欢喜的事情。一时间贺琬和徐莲不知该唾弃余嫣好,还是该嫉妒她为好。
  只有一旁替余嫣捡帷帽的女子沉默不语,始终不曾说话。
  贺琬见她不语便道:“妍姐姐,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也被我们说的事情吓着了?你方才就不该好心替她捡帽子,她那样污脏的女人,她的东西也必定是脏的。”
  蒋妍没有接她的话茬,只淡淡笑了笑。
  她刚才自然不是有心要帮余嫣,对她来说像余嫣这种绝色的女子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威胁。
  她当时之所以出手,完全是因为认出了不远处的郕王殿下。
  她坚信他必定还记得自己,那日在杨府上两人撞在了一起,她便一直对她身上留有的男子气味念念不忘,连那日穿的衣裳都不许下人浆洗,一直放在自己屋里最妥帖的地方。
  她既记得他,记得那么深那般牢,他又如何会不记得她呢?
  所以蒋妍才出手帮余嫣捡帽子,为的就是在心上人跟前博一些好感。
  可她也没想到,她帮的人竟是自己心上人的女人。尤其是听贺琬她们分析,得知余嫣有可能已经与郕王殿下有了那样的关系,她便禁不住妒火中烧。
  娘明明说过的,太子妃殿下看中了自己想要令王爷娶自己为妃,可若是他家中已有一个美如余嫣的妾氏,那她嫁过去岂非要争风吃醋斗个不休?
  且看刚才王爷待余嫣的态度,明显不是只拿她当个玩物这么简单。万一王爷对她动了真心,自己又该怎么办?
  蒋妍一时间心乱如麻,再没心思跟着贺夫人一道去上香。
  贺夫人今日来是为儿子春闱烧香祈福的,本也拜得差不多了,被余嫣这事儿一搅和更没了逛寺庙的心情,于是便打道回府。
  回去的路上蒋妍与徐莲乘了一辆马车,剩下贺夫人母女则乘另一辆车。母女俩见车内没有外人,很自然又提起了余嫣的事情。
  贺夫人打从心眼里厌恶余嫣,想到儿子之前发的疯她就77zl心有余悸。于是厉声叮嘱贺琬:“今日之事绝不可与你哥哥说起,知道吗?”
  贺琬天生藏不住事,见母亲这般疾言厉色才知道事态严重,小声点头道:“知道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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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嫣同萧景澄在法净寺用完午膳后,也打道回府。
  萧景澄本想带余嫣去后山处赏景,见她兴致不高倦意浓重的样子,便没有勉强,带她一同上了马车。
  许是昨晚没睡好,午饭又吃得多了些,余嫣上了车之后人便犯起困来。起先还勉强支撑,可车子碌碌前行一路颠簸,她的眼皮子便愈发睁不开。
  最后脑袋微微一歪,身子便靠在到了萧景澄的肩膀上。
  萧景澄也没躲,由着她靠在身上,一面搂住她的肩膀一面吩咐车夫将车赶得慢些,以免将她惊醒。
  余嫣睡得很沉,被萧景澄抱在怀里也毫无察觉,起先不过就是安静地睡着,可过了大约小半个时辰,她就似乎做起梦来。
  萧景澄听她含糊地说着梦话,担心她会做噩梦,便想轻轻将她唤醒。可人刚凑近了她的面颊还未出声,便听余嫣轻轻地唤了一声:“哥哥……”
  哥哥?这是在唤谁?
  余家只她一个孩子这事儿萧景澄自然知道,除此之外她还有一个堂哥和两个堂弟。她父亲在家中排行老二,上头一个伯伯底下一个弟弟,全都在余承泽案发后与他们划清了界限。
  他也派人细细查过,知道余嫣从前与他们走得便不太亲近,为何睡梦中会突然唤起哥哥来?
  难道这声哥哥唤的并不是她的那个堂哥?
  萧景澄回忆了一番先前在法净寺的种种,将怀疑落在了大雄宝殿里遇到的那个女子身上。
  那姑娘显然与余嫣是旧相识,当时两人凑在一处说了许多话,那姑娘被家人拉走时还恋恋不舍?
  这应该是余嫣的故友,所以她的这个故友家中有个年长的哥哥?
  想到这里萧景澄嘴角一压,目光变得凌厉了几分。
  余嫣对此却是浑然未觉,在车上一路睡到了文懿院门口才醒。待下了车回了正院,她才隐约察觉到萧景澄的脸色有些许的不对。
  她猜不透是何事惹了他,旁敲侧击也得不到回答,仿佛一切都很正常,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余嫣思来想去还是有些不安,待用完晚膳见萧景澄一人坐在书桌前看信函时,便亲自端了碗参茶过去。
  “王爷今日出去的一天想必累了,不如早点歇息得好?”
  萧景澄一眼就看出了她讨好的意味。
  平日里她是很怕他提歇息二字的,在床笫间他向来索要过度了些,她每回都受不住要求饶。所以一听到他说休息便会不自觉地微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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