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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猪汉的寡妇妻 第76节

  “我来送年礼,叔婶呢?”齐甘澜拉着牛车进院子,把车上的东西往屋里搬,往小葵手里塞个匣子,“你别动手,我一个人多跑两趟就完了,这是我送你的,攒了好几个月的。”
  匣子里都是些小玩意儿,剪的窗花、木头玩偶、形状奇怪的石头……小葵像是猜谜一样挨个翻出来看看,问他:“你这都是从哪儿找的?你出去玩了?不是天天在医馆待着?”
  “窗花是我跟我二嫂学着自己剪的,石头是我出门给人看病的时候在河边捡的,玩偶是我在一个行商那里买的,我觉得好看好玩的都给放在匣子里,现在全部送给你。”齐甘澜搬完东西掐腰站在小葵旁边,跟她脚尖抵脚尖,低头看着她,盯着粉红的耳垂移不开眼。
  “咳!”许妍从门外进来,扫了眼惊的后蹦差点摔跤的臭小子,当做没看到,寒暄道:“听人说我家里来贵客了,我想着就是你。”
  “婶,我哪算是贵客啊,你别拿扫把赶我出去就行。”他油嘴滑舌道。
  ▍作者有话说:
  来啦
  第一百一十八章 [vip]
  收了齐甘澜带来的年礼, 小葵发现她没有可以回的礼,她拿的出来的东西无非是自己买的适合姑娘玩的,还有就是自己搓的药丸子, 这都比不上他送给她的有心, 于是在送他走的时候要了他鞋的尺寸, 打算年后送他一双鞋。
  齐甘澜惊讶:“你会做鞋啊?”
  “不会,但我年年见我娘做, 我跟她学,你可不许嫌丑。”小葵背着手紧盯着他。
  “绝对不嫌, 不合脚我就给放枕头底下枕着睡觉。”齐甘澜不报希望,从他记事起, 他的鞋子都是在铺子里买的,他不知道他娘是不喜欢动针线还是不会做,还劝慰小葵:“天气冷,你别急着做,明年开春了再动针线也行,我不缺鞋穿。”
  “行了行了你走吧, 唠唠叨叨的”, 小葵有些恼怒地推他,这人真是个二愣子, 这个时候就该怀着期待盼着收到鞋子,说什么不缺鞋穿,这不是暗示他嫌弃自己的回礼嘛。
  “好,我走了, 你也快回去, 这风吹得割脸。”他伸手想偷偷捏捏小手, 不料抬头发现旁边房子里有人在探头往外瞅, 木呆呆的眯着眼睛从院墙上露出个头,猛地吓他一哆嗦,怕有人传小葵闲话,放肆的手掌缩进了衣袖里。
  小葵看他打哆嗦,还以为他是冻的,埋怨道:“我娘让你披个棉袄你还说不冷,现在打哆嗦了吧,你等我一会儿,我回去给你拿棉袄。”
  “不用,我不冷,现在就走的,明天在家等我。”他坐上牛车甩一鞭子,回头冲小葵摆手,让她赶紧回去,偏头往村头的院落里看,发现那颗人头不知道啥时候没影了。
  齐甘澜腊月十九从县里来,一直待到腊月二十七才回程,来时他爹还交代陪陪他爷奶,但也就只有过小年那天他是在镇上待着。
  屠大牛杀了头养了两年的散养猪,卸了半头装筐里让齐甘澜带回家过年吃,山里散养猪的数量逐年增加,但始终保持在二十头以内,一是因为怕照顾不过来再染病了,还不如就养个一二十头,精细养着,肉质更好。二是猪在山上找野葛野藤吃食量太大,一天到晚不住嘴,这二十亩山地周围被拱的尽是坑,屠大牛担心养多了把野葛给啃绝种了,毕竟除了这散养的猪,他猪圈里二三百头猪也是要吃草的,猪圈里的猪才是主要的家产。
  剩下半头猪屠大牛拉到镇上给杭家、齐家还有黄夫子家分了,回来后又杀了一头自家过年吃,其他的都被县里的杭黎文找人给拉走了,他已经跟屠大牛商定好了,每年散养的猪他都要了,中途染病死了或是被虫蛇咬伤了死了也都是他包。
  齐甘澜走了小葵就找她娘说是要学着做鞋子,许妍叹道:“果然是姑娘养大了就成人家的了,想着给阿澜做鞋,也没想过给我跟你爹做双鞋。”
  “肯定是先给家里人做,我先给大弟小弟做着练手,再给你、我爹还有阿爷做,最后再给齐甘澜做。”她掏出一叠棉布,许妍看有淡紫色的,这丫头说的是真的。
  “还不是想拿我们来练手,做熟练了再给齐甘澜做,真是好心机,娘,我姐心不在家里了,趁早给她嫁出去,免得在娘家吃喝还贴着婆家。”屠小槐撇嘴道,昨晚他姐又按着他练字了,还捏着他手说比鸡爪子还笨,现在他就搁这儿挑拨离间来了。
  小葵听的是又羞又气,甩着手里的布解释:“我是想我学做鞋肯定是要先给家里人做,第一双鞋哪能便宜齐甘澜。”
  “我不稀罕,你把你做的第一双鞋送给你阿澜哥哥去,我要最后一双。”小槐还嘴。
  “你个小鬼是欠收拾了,仗着你最小天天胡咧咧,我今儿的非把你嘴给撕叉了。还有,我又没嫁人,什么娘家婆家,我在家里吃喝爹娘还没嫌弃我,你倒是来挑拣我,以后你当家了我还不能回来了?”小葵冲进屋捏个鸡毛掸子就撵着小槐跑,把院子里的几只鸡惊得扑棱着翅膀飞出院墙。
  小葵腿长,撵了两圈就给揪住了,鸡毛掸子冲着他屁股挥去,可惜冬天穿的厚,鸡毛掸子上的鸡毛都抽飞了小槐这个欠揍的还在笑,这让他姐越发来气,把人给按在地上解掉裤腰带,扒掉棉裤拿鸡毛掸子给他狠抽了几下子。
  许妍站在门口眯眼瞅着院子里明显打出火的姐弟两个不说话,也不拦着。
  “娘,我姐打我!”他一边惨叫一边抬头向他娘求救,伸着手往后拦,手还被抽了两下子,正想还手他姐停手了。
  他就势卧躺在地上,活动着手关节瞟着他娘像是没看到一样不说话,又委屈又生气,自己揪着棉裤站起来,指着他娘大喊:“我姐把我按着打你都不管,我是不是你亲生的?”
  说着眼泪不受控制地掉在地上,他那沾灰的棉袖子一抹,半脸的土灰。
  “你跟你姐打架是你们姐弟两个的事,你们俩都是我亲生的,所以我不插手,而且你嘴贱撩拨她不就是仗着你是家里最小的,她舍不得打你嘛,现在她打你了你也长个记性,别嘴里没个把门的,你姐咋样轮不到你来嫌弃,我跟你爹还活着,又不让你来养她,你姐啥时候嫁人也轮不到你来插嘴。”
  许妍冷面呵斥他,他哭任他哭,她发现小槐说话太肆意了,不顾及别人脸色,只管自己说了心里舒坦,可能是家里人都想着他最小让着他不计较,在村里大人不跟他个小娃子计较,小孩又有顾忌,没人跟他因为嘴头子上的事吵闹过,就养成了说话不过脑子的习惯。就像刚刚他说把他姐早点嫁了、吃喝在娘家还贴着婆家这种话,可能是他听别人说过,也不是不了解这番话里的嘲讽,但想着没人跟他计较,无所顾忌,没想到戳到马蜂窝了。
  左一个“轮不到”右一个“轮不到”,小槐觉得他被他娘瞧不起了,憋着气不说话,院子里突然安静了下来,墙外的鸡咯嗒的声音特别刺耳,两人打架,小槐又挨打又挨骂,作为打架的另一方,她娘虽然没训斥她,小葵也手脚拘谨,脸上有些抹不开,没想到她会因为做鞋一事跟小弟打架了,她的脾气不是这样的,只是听不得有人想把她从这个家赶走。
  做鞋这事不了了之,小葵跟小槐各进了各的房间待着,许妍也没搭理,收拾了针线包出去串门,而在后院书房看书的小鱼至始至终不知道前院出了啥事。
  中午屠大牛从山上下来,给宏义一家开了工钱就钻在灶屋里做饭,许妍回来看烟囱在冒烟,就进屋坐在锅洞口添柴,屠大牛问:“今天这么安静,家里的几个马猴子跑出去玩了?”
  “打架了,挨训了,估计还各在各屋里待着。”许妍把上午打架的来由给他说了,“以后小槐要是再乱说话当场就训他,一个男娃子嘴碎小时候还能说学舌讨巧,长大了还这个样子就烦人,而且心里装不了事,说话不过脑子以后也让人瞧不起他。”
  “没这么严重吧?”屠大牛有些迟疑地说。
  “你们两个就是太像了,猪不嫌乌鸦黑,小槐说话有点狠,给人难堪了也不在意,恨不得把人噎得说不出来话。小鱼之前在县里问我,说他考试的时候,让他姐去齐家医馆是不是快要答应把他姐许给齐家了,还说小槐说的他姐都要把齐家医馆的门槛给踩平了,让我管管小葵,注意点影响。你说这是弟弟该给姐姐说的话?换个姑娘他这话的意思不就是嘲讽姑娘倒贴着恨嫁。”
  “那是要该管,他说话太欠揍了,家里人不管长大了就要挨捶。”屠大牛应下这事。
  小葵这些年就去过两次县里,第一次就是去齐家医馆点个卯,去年去是两个孩子都大了,让小槐陪着他姐去医馆瞧瞧,跟齐家小子多见几面,打着没问题就定下的主意,别人还没谈论,自家人倒是开始说闲话了,当然,他更偏向小槐说的是无心的话。
  “吃饭了。”干饭要焖好了,屠大牛站在灶门口喊一声,看小葵开门出来就让她出去找她阿爷回来,走到小槐屋门口,推门进来看他在穿鞋,随口问:“睡着了?白天睡晚上可睡不着了,去后院喊你哥出来吃饭。”
  之后就出门,门也没关,等他走到灶屋门口了看小槐出门也就收回了眼,端饭上桌,其他人洗手进堂屋,只有小槐垮着脸往他屋里走。
  屠大牛见了,说:“咋了?不吃饭了?你屋里又没饭。”
  “我不饿,还没睡好,想再睡一会儿。”他低声说,神色有些犹豫。
  但他爹没给他犹豫的机会,和气地说:“好,那你进屋再睡会儿,被子盖好别冻着了。”
  话落就进了堂屋,留下小槐在他门口愣神,抹着眼泪进了他屋里,轻声带上门。
  一下午肚子饿的咕咕叫,躺在被窝里越睡越捂不暖和,听有人出门,他下床扒着门缝看爹娘跟阿爷都出去玩了,又等了一会儿悄声开门做贼样的进了灶屋,翻开锅盖、倒扣的面盆,干干净净啥也没有,刨开锅洞里面也没埋的番薯,伤心落魄的要转身出门,他哥突然出现在灶屋门口。
  “你咋了?惹爹娘生气了?姐本来先给你留碗浇菜油的干饭,但被爹倒了喂狗了。”
  小槐没说话,害怕爹娘突然回来发现他偷偷找吃的掉面子,径直回了他的屋。
  小鱼跟进去,跟他一起坐在床边,再次问:“说说,你又闯啥祸了?还想绝食闹气。”
  说罢小鱼啧了一声,爹娘在这方面都不是惯孩子的人,小弟还是太天真了。
  “怎么咬定是我闯祸了?我就是随口说了一句话,挨了打不说还挨了娘一顿臭骂。”真正刺激到他的是挨骂时他娘眼中的反感,所以他才会问他是不是她亲生的。
  听了小槐“随口说的一句话”,又听他复述了娘骂他的那番话,小鱼敲小槐脑门,咬牙道:“活该,姐什么时候嫁人管你啥事,还吃喝娘家的贴着婆家,就一双鞋就叫贴婆家了?你之前还吃了齐甘澜送来的蜜饯和干果呢,那松子我们就尝了个味儿都填你肚子里了,姐也没怎么吃,那你这叫啥?把人家东西吃了就不认账了?”
  “我就随口说的,没想这么多。”他讷讷道。
  “以后没事少去钻女人堆了听小话,你这张嘴没栓门的,风一吹就开了,多听多想少说话。”说完这句话小鱼有一瞬间的愣神,“多听多看多想”这是夫子反复告诫他的,现在也被他给用上了。
  晚上做饭,小槐缩头缩脑的主动进灶屋烧火熬粥,期间吸着肚子也挡不住它乱叫,但他爹愣是当没听到,晚上一直到上桌吃饭,爹娘跟阿爷也没搭理他,像是没看到他这个人一样。
  屠大牛突然伸筷子挡住小儿子拿饼子的手,说:“你消化不好,别吃饼子,免得明天中午到饭点了又不饿了,喝碗稀饭就行了。”
  “哦。”小槐埋头喝粥 ,有点怀疑碗里飘起来的白烟是从他脸上冒出来的,脸上胀红,心里却松了口气。
  ▍作者有话说:
  咦,啧啧啧。。。我该抽懒筋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vip]
  小槐肚子里空荡荡的, 一碗番薯粥下肚压根不抵饿,但他也没不识趣耍赖多吃一碗,拉住被角遮住眼睛, 想着睡着了也就不知道饿了。
  没多大一会儿又觉得被窝里憋气, 头从被窝伸出来长吐一口气, 忽然听到门口有动静,侧耳细听还是有声音, 他下床打开门就看他姐站在外面。
  小葵推门进去,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的两个番薯, 搁桌子上了就要出门。
  “姐”,小槐轻声喊她:“我上午说的话都是胡说的, 没有不想让你在家里住的意思,你别往心里去,哪怕以后你嫁人了我也希望你多回来。”
  “嗯,我才不往心里去,家里有爹娘在,你就是不希望我回来也白搭。”小葵面向敞了口的门平淡地说。
  “你是我亲姐, 我咋会不希望你回来, 你要是还生气就再打我一顿,我以后不再胡说了。”
  这时小葵才转过身, 伸手拽住他的腮帮子恶狠狠地说:“你以后再乱说话,我直接折根柳条回来抽你屁股蛋,不抽出血印子不停手。”
  “我不说了,也不跟别人学了。”他保证。
  “行了, 我回屋了, 待会儿番薯皮记得扔出去, 屋里也开窗散散味儿再睡。”小葵轻手轻脚的出门, 路过爹娘门前听里面没声音,想是睡得沉,踮脚快速推开自己的房门,杠上房门安心睡觉。
  等右边的房门打开又关上,听院子里有狗过来把院子里的番薯皮捡吃了,两边都安静下来了,中间这间屋里才有人说话的声音。
  “这次小槐可是能长记性了,得老实一段时间了。”许妍侧躺着对里面睡的人说。
  “还是要舍得教训才行,今晚吃饭我看他那低眉顺眼的样子就舒坦,也不像之前我们说一句他就犟一句了,以前他野习惯了我也看习惯了,还好你发现的早。”屠大牛双手交叉枕在头底下,心想他小时候要是有娘在,也不会糊里糊涂的混那么些年。
  “三个娃还是小鱼最省心,聪明懂事,知道啥事该做啥不该做,念书也没让人催过,一年四季刮风下雪都定时定点的去私塾。”屠大牛感概,心想还是念书多的人心里最有数。
  年后,开春。
  黄家私塾的书房里,黄岷翻看着屠青榆的文章,年前下雪了他就不让他再来私塾,给他点明了要看的书,让他写出五篇关于赋税、劳役、水利、种植收成和官职改革的看法。
  他皱眉问:“我给你说的那几本书你都看完了?”
  “看完了,过年没事做,我没事做就都翻看了两三遍。”
  难怪,黄岷心想,但又觉得奇怪,书看得越多应该是更有自己的看法和感受,而这五篇策论多是叙述即有的情况和前人的观点。
  “那几本书你都看得懂?”黄岷问。
  “官职改革有些不明白,赋税、种植、水利和劳役在平常也多有听到,书都看得懂。”小鱼看夫子紧皱的眉头,心里七上八下的,在此之前他还还对自己的策论挺满意的,不知道哪儿有问题。
  “给,这是董戚他们的文章你翻着看看,他们和你相比,对赋税什么的理解的没你理解的透彻,但他们的策论整体看来比你的好。策论的目的是向考官展示你对某件事的看法,然后用前人的话和既定的事实来证明你的看法不是胡编乱造,而你写的策论全是书中别人的观点,没一点你的看法,你这更像是把一本书给概括出来了,就是别人要花三天看完的一本书,你的文章就起了个缩短时间的作用。”
  黄岷认为屠青榆年前没听清他的话给搞错了,也没多说什么,把文章递给他,说:“你回去再重新写,写完了再拿来给我看。”
  小鱼接过文章塞进书箱里走出门,脑子里想的是董戚他们的策论,在他看来以自己跟他们的水平,谈论赋税之类的像是小儿过家家,全是假想。他回家又翻看一遍书,窝在家里半个月重新写了五篇策论,再次去了私塾。
  “我问你,书中有人认为以钱代人服劳役过于不公,因为有人会在服役的过程中丧生,也有人说以钱代人服役正常,像商户人家要是去服役了铺子就没人开了,而冬闲春闲的时候乡下男人都窝在村里闲磕牙,还不如代人服役赚银子,反正他们已经忙累习惯了,你是怎么看?”黄岷靠在椅背上问。
  小鱼皱眉思考,每逢征劳役,他爹都是拿银子打发的,他也听人谈过挖堰修城墙的时候会死人,村里的男人每次服役回来都又黑又瘦,那时候他庆幸他爹不用去,这就是他对这件事的看法?他问夫子。
  “那你就是偏向赞成以钱代人服役”,黄夫子给他总结,引导道:“你赞成就要说你赞成的理由,举例说以钱代人服役的好处,再用前人的话来证实你说的有理有据,这就是策论,你回去好好想想,再重新写了拿来给我看。”
  “哎,等等,你把你过年的时候写的也给我,把你写的都忘了再重新写,好好想,策论里一定要有你的观点,代表的是你的意思,你念书是为了明理,而不是照着书里的说法做事。”黄岷细细嘱咐,把前前后后他写的文章都给压在砚台底下。
  小鱼走后黄岷的小儿子进来,坐在椅子上闲聊:“我看青榆苦着脸出门,咋了?你训他了?你不是最看好他嘛?”
  黄岷叹口气,把桌上的策论递给小儿子,说:“这孩子念书的态度是我见过的孩子中最好的,舍得下苦劲,有耐心也有韧性,家里条件也好,年龄也正正好,平时没得烦心事,比我年轻的时候读书更能沉下心,所以童生试一次就过,名次还是我教过的孩子中最好的,谁知道他会在策论这方面不开窍。”
  翻看策论的男人粗略的扫过这十篇文章,第二次写的比第一次的还不如,没有条理不说,文章写的也呆板。
  “奇怪,我们都是看不进去书或者是理解不了,在写策论的主线上倒是没遇到过这事,你要不给青榆解释写策论的步骤,让他按着既定的步骤来?”
  黄岷摇头,读书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院试也不是那么好考的,青榆要是在这方面打通了关窍,院试是十拿九稳,要是不开窍按照固定的步骤来,写的也是入不了眼,文章缺乏灵气,容易走进死胡同。
  一个反复写一个耐心指点,屠青榆把这些书都要翻烂了又买了不少书,他的策论才稍稍能入眼,不再是黄岷看了就丢。
  在这大半年里屠大牛隔三差五的给大儿子熬骨头汤熬鱼汤,精心准备饭菜,家里吃剩饭剩菜的狗都胖了,小鱼还是一直在掉肉,又赶上在长个子,他真细的像麻杆了,入秋的时候,他去年的衣裳穿身上像是偷穿了他爹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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