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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2)

  周天元哭笑不得地说:他那般君子,为什么会想拥有天狱长这样完全不符合他温柔清雅形象的名头。
  陆形云,温柔清雅?穆芝想想好像确实是,不禁哈哈一笑。
  一个不做坏事的人若成了穷凶极恶的头领,反而很有趣不是吗。
  至圣创器村前,曾端过一处悠远的囚牢,不少穷凶极恶闻他恶名大胆追随他,最终改邪归正的那几位都被他带进了器村,甚至成了传说中的人物。
  所以咱们这趟外出,就只是单纯地逛一圈吗至于走这么远?
  当然不纯粹是为了避开你家天道院院长,还是顺便将天狱这一新兴势力像瘟疫般传播出去。
  如何传播?周天元一滞,这一路上都没见穆芝停留或吆喝,但就算是古尊神识笼罩偌大区域,在所有生灵脑海中传去神念,这也很叨扰,事实证明这种方法早就过时,现在已经无效。
  我有我的办法,穆芝得意地道,你可知当年圣山神子的藏宝图,是如何在短时间内传得举世皆知的?
  藏宝图是突然浮现在珍贵的卷轴上,那卷轴材质本就十分珍贵,凭空多出了藏宝图,其上遍布险地,和正常的地图迥乎不同。
  而经过实践,古尊们赫然发现藏宝图所记载险地和现实分毫不差,凭空出诡异地图,险地四起,这都是神迹,这才有了万千修士奔赴圣山这一说。
  那藏宝图正是老夫所为!穆芝把他当初被困圣山和神子朝夕相对十年的事说了下,道,别的暂且不论,在昂贵的石碑、画布、皮料等宝物上刻字作画,让一个消息如瘟疫般传播,乃是我的拿手绝活。
  周天元肃然起敬,突然很好奇:既然如此,您为何不篡改古籍记载,为自己洗脱骂名呢?
  穆芝钻研这个纯粹是为了远程发号施令的,要不是被困圣山毫无办法,又不敢直接反抗神子大人,万不得已才出此下策,他哪知道其他用途:怎么洗?还能洗?那么多本古籍,藏在那么多地方,我看都看不过来,改得过来吗?
  周天元不禁更加怀疑古籍所载的真实性。
  这位传说中臭名昭彰的神庭老祖真精通各种阴谋诡计,算计得各大古教栽跟头吗。
  您都能在昂贵的宝物上刻字了,还用得着一条一条改吗!
  第34章 天狱迷宫 (三合一)至圣现身了吗!
  话说回来,十方盛会,古教聚首,只为邀请某位声名惨淡的古教创始人,众人满面推笑地送走了穆芝老道以后,回过头来全都沉下了脸,感到情况不容乐观。
  穆老真能请来陆宗主和神子前来赴会吗?其实告诉咱们地点,咱们过去拜见,可穆老
  多半不可能。就算神庭老祖有心,神子何许人也,陆宗主就算是泥菩萨也有三分火气,他们能来赴会,简直就像就像有人给不知何处的器村送去帖子,请他们村长来见他一样荒谬。
  神庭老祖不靠谱,虽然看上去不计前嫌对我们都挺好,但无论我们怎么问那位陆形云陆宗主的宗门所在处,他却缄口不言。
  这回这位老祖倒是站对边,竟然指责古教做得不厚道,平白把自己人往外推,无论属于哪一古教,不都是咱们修炼一道吗,现在好了,药道、阵道、器道虎视眈眈,话说得漂亮,可他自己身为修炼一道,却跟我们分得这么清,敢说自己没私心?
  可能是装腔作势,关系没到那份上。
  见他们都避重就轻,神庭宗主忍不住了:这些是重点吗,重点难道不是!他说有人假冒至圣,去那地方等了三个月!
  三个月
  他们的心都狠狠颤抖了下。
  有件事没说。
  器村炼器师都慌了,听说至圣入世,不知所踪,该不是因为这事
  连器村至圣都亲自去他山门请他?
  夭寿了!这结怎么解?
  至圣给出了标准答案,连至圣都不辞劳苦,礼贤下士,这才应该是正常展开,直接接受推演结果,而后亲自登门以礼相待。
  而他们为了一己之私,各自为阵,把修炼一道扛鼎之人修为给弄没了,而且一点表示都没有地缩了起来,生怕被报复
  当然,还有人不接受这事实,恨不能跳脚说反话:至圣太心机!明知道他在圣山,却不远万里亲自去他宗门找他,这般投其所好我等怎么就!没想到还能这样!
  不愧是至圣,这格局,这手笔
  那个时候的陆形云还在可推演的范畴,推测他会在什么时辰什么地点出现还算合理,但推测他的来历,甚至他姓甚名谁,却就不合常理。
  但至圣嘛,谁敢说他一定做不到。
  幸好错过了,谢天谢地!虽然有些对不起至圣,但还是很想笑,又有点想哭。
  至圣大人对仙古岛屿的归属,对咱们的盛情邀请漠不关心,却去他宗门所在的小镇上等了足足三个月直至生了点微不足道的小事端,这才不得不离开
  他们谁也没有点醒穆芝。
  别说陆形云,就算是古教之主的他们,也无法拒绝易圣的亲自相邀。
  若知道那是真正的至圣,怎么可能不去器道。
  完了完了,他们完了。
  一旦陆宗主和易圣聚首,就没他们什么事儿了。
  这可如何是好?
  幸好神庭老祖远离修炼一道核心,很多事情不清楚,他也不想想,这都什么世道了,谁敢冒充至圣,甚至还假冒心灯。就算至圣能容忍,咱们也容忍不了,若还让人简简单单,轻轻松松地冒充至圣,给至圣名头上抹黑,我们都别活了。
  至圣不过是虚名罢了,他一没斗争之心,二没功名利欲之心,三连活着的欲望都很勉强,若有什么玩意一开始就对付起至圣来,试图摧毁我们所有道统修炼之人的精神支柱,其心可诛,显然不会是小规模,确实能一下子想到消失已久的某国会卷土重来的事上,但是
  古教上位者们冷冷地笑了,他们会在陆形云的问题上犯糊涂,却绝不会在易圣的问题上犯糊涂。
  若是大敌当前,易圣在,尚有转圜余地,易圣不在,大陆也不至于垂危;
  但凡危机,至圣出,天下皆可平,祸及至圣,那对方怕是不想活了。
  虽然活到他们这份上,早已失去了追名逐利之心,没了生杀予夺的兴趣,可唯有一点,几乎所有修炼之人都生生牢记。
  至圣是所有修炼之人的底线,动至圣就是动他们所有人的脑弦。
  现如今那么简单的金酒杯样式都被明令禁止,更不用说镂空金樽,谁敢公然违背禁令,就是和整个大陆为敌,举世诛之!
  世间最响亮也最低调的名号,便是至圣,而易圣自称器村村长,他是从古至今唯一一位至圣,却从不以至圣自居,提及心灯依旧会偶尔开个话匣子,说的都是别人听不懂也跟不上的炼器相关。
  但只要他还别有兴致地说着什么,据说只要看他的神情,看他眼里犹如琉璃般闪烁的别样光芒,会让人有种没白活的怅然之感。
  至圣为人低调,也十分阔绰,跟那群宁可毁器也不卖不给的抠抠搜搜器村炼器师们不同,他出手必极品,绝品,无缺之类,他本人就像个活着的行走的瑰宝,但凡世间之器,无论品阶亦或残缺,他那双手都能化腐朽为神奇。
  据说至圣气质如山中清泉,高山仰止,看到他,连精神都能为之沉静。
  没见过他的人或许会因为他的成就而心生距离感,但见过他的人没有不赞叹的。
  有的老尊提到他,老泪就会不自主地往下淌,问及缘由,却只会摇头。
  说来却只是啼笑皆非的原因,因为那人太好了,旁人毕生难求之物,他信手拈来,随手便予,让人忘却毕深难求之感,转而去追逐更高深的智慧。
  年迈的古尊们常说,此生没有见过比他更好的人,得见至圣,不枉人世走一遭。
  也唯有至圣出世,他们才会有兴致齐齐苏醒,如朝圣般去迎接故人,哪怕他们中有的人只是见了至圣一面。
  纵使只有一面,也有幸得过至圣莫大的恩惠,可给过他们恩惠的人,却永远不记得当年那番对他们而言别具意义的给予。
  他甚至不记人。
  也就助长了某种后辈们完全不能理解的歪风邪气。
  这些老尊们乐在其中地装作初次见面的人,总是结伴了故作嫩人地自报名讳,期待着下次见面再次自娱自乐自以为地调戏至圣。
  当一个人将自身修炼成了极致以后,外人若在他别样的脑海中占据一席之地都像罪过一般。
  因此他们不会以在至圣心目中占据特殊地位为荣,反而出奇地以此为耻,当有一天至圣不记得他们了,他们反而特别开心,隐了心地的怅然若失,并期待着下一次全新的相遇。
  老一辈的乐趣,年轻人无法感同身受,认为这算哪门子乐趣,至圣再怎么样不也是个人。
  但总会有那么一天,他们中总有几位站上顶峰,真正见到那个人,又会经历同样的心里路程。
  先会以被记住了为荣,再以被记住了难受。当有一天被遗忘了,又重拾平静,开始期待。
  尽管不同道,但古尊们发自内心希望至圣一直在。
  话说回来,我当年见过至圣一次。说话之人突兀地拿出一柄银色短剑来轻轻擦拭。
  有明眼人一看那剑,不由嗤笑一声,难怪了能在某位尊者倾力一击之下不死,一击能斩断旁人之器,这剑便是从器村见了至圣得来的吧。
  他们的前辈,包括他们这些古教教主中,有多少人是机缘巧合之下得见器村炼器师,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经对方巧手,本命灵器这才得以远胜世间流传之器,如虎生威。
  但其中不乏有长袖善舞之徒和器村炼器师拜把子,得进器村,见了至圣,轻而易举得了无缺之器进器村是最难的一步,见到至圣同样其难无比,但从至圣手里拿到无缺之器却极其简单。
  谁让至圣乃是神级炼器师,随手就是无缺之器,就连心灯都是他的手笔。
  就是那种仿佛不存于世的大善人,只要给他递上神料,若是难度小,甚至还能亲眼见识一番神级炼器术。
  对方还回来便遵照神料属性,炼制成最适宜神料发挥的无缺宝器,甚至还会愉快地道声谢,一脸期待地顺便再说一声
  对方教主说到这里便露出追忆之色,
  一声什么!?听得人口干舌燥。
  易圣说,想不想看他断器。
  断器的意思是
  就是把器给毁了。不然就留给我将来自己断。
  那古教教主当时尚且还年轻,一听转头就跑,生怕历经九九八十一关好不容易得到的宝器被毁了,
  难怪听说至圣非常年轻,原来是拥有一颗童心,这般调皮。
  并不是,那古教教主严肃起来,真正的器,不单能衡量炼器师的炼器术,也能衡量修炼之人的境界水平。我若能断了那器,也就意味着我的实力已在那器之上。而至圣本就远远在那器之上,那器甚至不是他的巅峰水平,只是我需求的无缺之器罢了。
  至圣放他走了,记得吩咐器村炼器师不许阻扰的理由是,那就留着给他自己断吧。
  当时他很不能理解,好好的无缺之器,为何要斩断。
  后来他才知道。
  至圣还会炼制一种一缺器,比无缺之器还要了得。总之超出我等的想象,一般炼制出极限状态的宝器,没法毁掉,但至圣炼制出任何宝器,一敲就断啊,直接开拓了我的视野。事后回来,虽然我这剑无往而不利,对手眼红,敌人望风而逃,后来,我已经许久不动用这本命剑,就足以傲视群雄但我仍不敢妄自尊大,因为我断不了这把剑。我总算能明白,所谓的一件器,封住一个人,乃至一个世道的那种滋味。
  很简单地说,他毁不了这剑,这剑哪怕不用灵力催动都能轻易割开与他同境界对手的肉身防御,意味着这剑的品级高于他。
  而这剑并非器中极限,还有更高的品级,更高之上还有心灯,心灯之上还有至圣。
  但他们相信有朝一日至圣定能毁了心灯。
  他一定能超出心灯之上,因为心灯再强奈何不了至圣却是不争的事实。
  人家炼器师不打打杀杀,但真当人家不会打打杀杀吗,只是他们已经进到了更高一层次,毁灭和除掉一些生命,并不能让他们多出一丝快感。
  当修炼一道的能人还像婴儿似的以打翻碗为乐,手握力量以毁天灭地为傲的时候,为天地做清洁之类的活计,大发正义之言,自封能人异士,自以为慷慨悲壮,兀自得意却不知在得意什么时。
  有些人正用手撼动天地,来创造世界,甚至创造未来。
  他和至圣的初次见面,竟然就以他的落荒而逃告终。之后再也听不得买椟还珠之类的故事。
  这剑为他造就了多次胜战,赢得太轻巧,他也就对战斗失去了兴趣,他当年想当教主却上天无路,后来有了无缺之器,一路扶摇直上,平步青云。
  他已经明白了自身的使命,如果没有办法造就未来,那就为庇佑同族善待苍生,在其位谋其职,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吧。他至今没办法毁掉这把剑,将来他真能更进一步,他还能以此为由去跟至圣说,因为我的任性,让您的随意之作得以招摇于世这么多年真是对不住。
  他想别人或许不明白,但至圣一定懂,至圣不记得人,却能记得所炼的每一件器,毕竟神级炼器术,无人能效仿。
  想见至圣啊
  一句话,道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若是此生都只能止步于此,能见一见至圣,触及一下那个境界,也算不枉此生。
  打听清楚是哪个小镇,附近多少宗门,究竟哪一宗门?只要陆宗主还在那里,易圣多半会在此前往!众古教掌权者顿觉刻不容缓,回去后务必得动用各路情报网,搜寻陆形云宗门所在处。
  这回可是至圣自己出器村的,没有那么多炼器师们横加阻拦,意味着只要能见到至圣,至少都能得到无缺之器。
  若有幸带上纸笔,还能得到至圣的墨宝。
  别人的字没什么用,但至圣的心灯起初不过是记录至圣所炼之器,所修缮完善的炼器术等,心灯的镂空样式都是字排列而成,至圣的字有奇效,他就算在寻常神料上写几个字都会有神器般的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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