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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94)

  一吻分开,路莳道:四哥,我想好了,我想找人写同性恋的故事。这样的故事可能刚一出现不会被人接受,甚至有人会骂,但是时间长了,肯定还是会有人愿意看的。只要有人看了,知道他们的情感其实和正常人无异,慢慢就会有人接受。这样,我们也能早一天公开站在众人面前。
  不要现在就写同性的感情,现在这样写大家并不能接受,反而很可能通过辱骂就闹得你出版社开不下去。这个时代终归还不够开放,不能一上来就这么刺激。
  钱向东道:小莳你可以先找人写兄弟情、姐妹友谊。中间不要有异性的感情线,就是同性间的相互扶持,生死相交。既要暧昧不清,也不要突破那个度。说他们是纯洁的友谊也好,以后发展成爱情也有迹可循。
  路莳眼睛听得亮亮的,对,要循序渐进。我可以找程教授,他一定愿意画这种类型的漫画。他的漫画迷很多,世界各地都有,潜移默化多年下来,在出现同性文学也就不会那么难以接受了。甚至敏感的人,也许都能察觉到。
  可以。
  正好程鑫这时候应该正是沮丧的时候,要是能把注意力转移未免不是一件好事,兴许还能救他一命。
  至于程鑫那个所谓的男朋友,也别想置身事外,什么罪都让程鑫一个人遭了,他逍遥快活。
  第96章
  钱向东和路莳走出饭店,就看见路莳招摇的小红车停在饭店外头。看见自己心爱的座驾,路莳暂时忘了那些糟心事。
  四哥,今天我开车载你回去,让你感受下我的车技。
  钱向东拉开车门直接坐在副驾驶上,笑看路莳,荣幸之至,那么就麻烦路莳先生了。
  虽然不过是被钱向东开玩笑称作先生,可是那个两个字从钱向东嘴里温情脉脉的吐出,路莳不由就心跳加速。被自己的爱人,特别是钱向东这样有魅力的爱人称作先生,那是一种特别的感觉,就很怦然心动。
  路莳稳了稳心神,确保自己心跳恢复正常后才驶离。
  晚上的路莳特别热情,不知道是不是受了程鑫的事情影响,一遍遍缠着钱向东。
  钱向东顾忌路莳的身体,不愿意太过火,虽然他们年轻,但是男男之间的□□总归要节制些。
  偏偏路莳搂着钱向东的脖子,一条白嫩嫩的大腿蹭着钱向东的腰眼,眼中水光潋滟,媚眼如丝,殷红色的唇轻启,是挑衅也是勾引,四哥,你是不行了吗?
  钱向东听到脑中轰地一声,有什么东西炸得四分五裂,理智全无。如饿狼扑食般扑上去,
  他哪里受得了这个,这一晚上差点没折腾出人命来。
  第二天早上自然就起来晚了,韩母来的时候两人都没起。韩母看了眼时间,都八点多,也不早了,就去厨房煮了面条。等她忙完还不见人起,这才去敲门。
  小路,起来吃饭吧,婶子做了面条,一会儿坨了不好吃了。
  知道了,韩婶,就起。钱向东应着抬头看了眼时间,怀中的路莳却弓着身子虾米一样自己埋进被窝里。
  钱向东看得发出一声轻笑,摸过床头的药膏再次给路莳上了药才出来。
  韩母正在帮忙洗衣服,没回头就道:面条煮好了,被我放在桌子上了,你们先吃。
  谢谢韩婶。
  这有什么可谢的,都是我份内的事,你们都给我钱了。对了,小路还没起来呢。韩母边说边回头,然后就瞪大眼睛惊呆在原地,手中的衣服啪叽一下掉回盆子里,溅起一滩水。
  钱向东微蹙眉,随着韩母的视线看向自己,没看出什么衣衫不整的地方,随后才想到什么,心头微沉。
  应该是昨天他和路莳太过火,没注意在脖子上留下痕迹了,刚才他套上衣服就出来,自己没注意到,现在被韩母看见了。
  钱向东什么都没说,也没解释,拿着牙刷继续洗漱。洗漱过后,就来到餐桌旁吃饭。
  韩母的厨艺尽管跟着厨师学了很久,不过还是差太多,口味连家常都算不上。
  他和路莳的事情本来不想这么早就让韩家人知道的,倒不是背着韩家人,只是钱向东觉得时机还不够成熟,不过现在被意外撞破,那也不必隐瞒,更没什么可隐瞒的。一直以来都是韩家人欠他的人情,若是连这个都不能尊重他,那也没继续帮扶的必要了。
  钱向东慢悠悠吃着饭,一点没被撞破后的心虚。大约两分钟后,韩母匆匆出来,她眼神闪躲,几乎不敢直视钱向东,那个,四小子,我,我突然想起家里有点事情,回去一趟。
  钱向东比韩母淡定多了,好像韩母才是被撞破的那个。他不疾不徐咽下口中面条,淡然道:婶子家里有事就先去忙吧,今天不用来了,我这边不着急。
  哦,哦。韩母应着,更加慌张了,搞得好像她自己做错了什么一样,鞋子都没穿好就趿拉着匆匆离开了。
  听见关门的声音,钱向东才放下筷子,起身来到窗边,就看见韩母仿佛被狗撵了一样惊慌失措狼狈逃出的背影。钱向东眸色沉沉,如一幽深谭,无人能窥探得清。
  他转身回到饭桌前,盆里的面条黏糊糊坨在一起,胀发出满满一盆,看着就食欲全无。
  钱向东端起那盆面条倒进垃圾桶中,回身从冰箱里翻找出猪骨头,放进砂锅中开始煮汤。
  他估计路莳得中午能醒过来,现在开始做饭,做好饭路莳醒来就能吃上。
  昨天晚上两人闹得太过火了,路莳得吃两天素。偏偏那个小家伙无肉不欢,怕不给他做好吃的,小家伙跟他闹。钱向东就打算中午煮米粉,正好家里还有他找人先磨好的米粉。
  只用猪骨头汤煮米粉小家伙不可能满足,钱向东就打算用猪肉做个臊子,到时候淋在米粉上。再捏些鱼丸,一部分放进米粉中,另一部分留着晚上煮鱼丸粉丝汤。
  钱向东正在厨房忙得起劲,听见外面电话铃声响起,他放下手中的厨具,来到客厅。
  喂,东哥,我是竹子。钱向东刚拿起电话,不待他开口,那头韩金竹的声音就急急响起。
  怎么了,竹子,这么着急有什么事情?钱向东懒洋洋坐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在腿上一敲一敲,仿佛早上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钱向东这个态度一时之间倒让电话那头的韩金竹愣住了,反而不知道该不该相信韩母所说的话。
  上午韩金竹正在厂子里忙碌,韩母就急匆匆赶回来,她满头满脸的汗,神色焦灼的出现在韩金竹面前,吓了韩金竹一跳,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
  韩母更是不待他问,就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自己讲了起来。
  我早就觉得钱家四小子和路知青两个人奇怪,那么大的两个大小伙子偏偏要住在一个屋子。钱家又不差钱,更不缺屋子住,那闲着的房间宁肯空着住,都不租出去,我就奇怪为什么会这样,现在终于知道了。韩母语速很快,因为过于激动,讲的话还颠三倒四。
  他们那屋子不对外出租根本就是怕人多眼杂,谁看出来他们的关系。
  等等,妈,你到底在说什么呀?韩金竹听得云里雾里,还是没听明白韩母的意思。
  韩母瞅着自家儿子好一会儿,才道:钱家四小子和路知青睡在一个屋里,一张床上。今天早上钱家四小子从屋里出来的时候,脖子上都是印子,那什么时候嘬出来的印子。
  韩金竹听到后来,表情逐渐由茫然变成空白,他傻呆呆看着韩母嘴巴一张一阖,可却仿佛不能理解韩母说出来的话是什么意思。
  金竹,金竹,你听明白没有?韩母看着表情空白的儿子,一巴掌狠狠拍在儿子的后背上。
  韩金竹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妈,是你想多了吧,会不会是东哥他,他在外面找了女人留下的。不一定,就是
  韩母怒道:这种事情我可是过来人,怎么可能认错。当初我就觉得钱家四小子和路知青太过亲密,一直都只以为是路知青救过四小子的命的关系,现在看来根本不是,是因为两人这就说得通了,为什么两人关系那么粘糊,钱家四小子走到哪就路知青带到哪。
  韩金竹还是不敢相信,我给东哥打电话问问,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韩金竹全凭一时头脑发热打了这通电话,现在听到钱向东的声音才犹如当头浇下一盆冷水清醒过来。
  东哥,我韩金竹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是想问我今天上午韩婶看见的事情?既然韩金竹说不出口,钱向东索性替他问了。
  钱向东这般淡定一问,韩金竹就更加觉得是韩母误会了。如若不然,东哥哪里会大大方方说出来。要是东哥真是同性恋,那被他这么一问还不得慌得要死。
  越这么想,韩金竹越觉得是韩母太过大惊小怪。不过东哥和路莳关系确实太过亲密,正好趁这个机会告诫东哥一下,不想被误会,两人还是分开有点距离好。
  韩金竹被自己的罗辑思维说服,这会儿就彻底放松下来,他哈哈玩笑道:东哥,你处对象了?昨晚过得太逍遥了吧,好歹注意点影响,今天早上我妈都看见你脖子上的印子了,特别你又是从路莳房里走出来的,搞得她都误会你和路莳的关系了。
  东哥,不是我说你,你和路莳也太腻歪了,都这么大人还住一起,也不是没房间赶紧分开得了,省得下次被别人看见误会
  韩婶看见的是真的,不是误会。钱向东直接坦然承认,打断韩金竹的滔滔不绝。
  钱向东虽然没想过这么早就让韩金竹知道他和路莳都关系,但是知道了也就知道了,不需要隐瞒。接受不了就离开,他也不怕厂子里的其他工人知道,有多少不能接受的都可以一起离开。他这里不需要勉强留下的人,更不需要端起碗叫娘,放下碗骂娘的人。
  在他的厂子里赚钱,他不需要对方多感激,因为从本质上讲,这只是平等交换,他用钱买工人的劳动力。但也不能容忍对方这边赚他钱,转头就骂他的行为。
  所以无论韩金竹也好,还是任何人也罢,因不能接受他和路莳的关系而有意见的,都请离开。
  钱向东听着电话那头突然的沉默,静静等待着。
  好久韩金竹艰涩的声音才响起,喃喃着不可置信,怎么会这样,东哥你
  不能接受?钱向东淡淡问道,声音不辨喜怒。
  也不是,就是太过于突然了。只是,东哥,这条路太难走了,若是能回头的话,你看要不然你还是回头吧。
  韩金竹。钱向东突然叫了韩金竹全名,叫得韩金竹心里咯噔一声。
  多余的话你不必多说,你若是不能接受,你
  我能接受。韩金竹敏锐的觉察到了什么,当机立断就表明态度。
  我只是作为朋友,觉得这条路太难走了。但是若是你执意要走这条路,身为朋友的我都不支持,那谁还会支持你。更何况,若是我不支持,又怎配得上朋友二字。
  钱向东眯下眼睛,韩金竹虽然不聪明。但是足够感恩,这点他没看错,这个人还是能用的。
  谢谢。
  韩金竹挠了挠头,东哥,抱歉,我妈年纪大了,思想守旧,今天的事情她过激了,我替她道歉。
  没关系,婶子也没做错什么。至于我这边以后就不用婶子过来了。
  那,那厂子这边还用她吗?韩金竹紧张地问道。
  当然。
  韩金竹这才松口气,保证道:东哥,我妈她其实没不能接受,就是一时之间有点惊慌,我会好好和她讲清楚的,
  嗯。钱向东根本不在乎这个,不能接受就离开,谁都是。
  撂下电话,韩金竹眼神复杂地看着韩母,对韩母点了点头。
  这,这怎么会这样,那两个好好的孩子,怎么就
  妈!韩金竹重重打断韩母的话,妈,东哥对我们怎么样不用我说了,若不是东哥,我爸现在有没有命在都两说。咱们家如今能过上这样的日子,都是靠东哥提拔。现在东哥遇难处了,所有人都不理解东哥,背弃东哥,难道我们也要因此疏远东哥,做那忘恩负义的人!
  韩母被韩金竹严厉的表情吓到了,讪讪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好好的两个孩子怎么就会
  妈,你还要说嘛!韩金竹语气更加严厉了,我说的你还不明白,不管东哥喜欢谁,都不能改变他对咱家的恩情,难道就因为他喜欢男人,咱们家就可以理所当然做白眼狼之前的恩情全部抹杀。
  我没这个意思。
  你既然没这个意思,那就更应该支持东哥,若是连我们都不支持他,还有谁能理解他。
  韩母小心翼翼觑着韩金竹,我是不是做错了,我不应该跑回来的。
  韩金竹叹气,算了,回来就回来吧,只是以后这件事情你就烂在肚子里,谁也不要告诉,做梦说梦话都不行。还有,东哥说了,钱家那头不用你去了,他会再找人。
  韩母不傻,知道今天这事情钱向东还是不高兴了。
  路莳被骨头汤的香气馋醒,揉着眼睛走出卧室,四哥,你做什么好吃的了?
  米粉。钱向东道:去洗漱吧,整理好自己,咱们就吃饭。
  路莳迷迷糊糊走进卫生间洗漱,刷完牙才清醒过来,这时候发现卫生间还有一堆衣服泡在盆子里。
  路莳奇怪问道:四哥,衣服是谁泡的,韩婶吗?怎么没看见她。
  钱向东神情不变,却投下惊天炸雷,韩婶知道咱们的关系了,我让她以后不用来了。
  什么!路莳惊得瞪大眼睛。
  钱向东走过来,指了指自己脖子上那明显的痕迹,她看见这个了,又发现我从你房间走出来,所以猜到了。
  路莳有些惊慌,那怎么办?
  有什么可怎么办的。钱向东走过去牙刷从路莳手中拿出来,聪明的就该知道怎么做,是他们全家在咱们手下赚钱,能接受就继续干,不能接受就离开。咱们厂子可不缺人,有得是愿意当经理的人。
  路莳被钱向东风轻云淡的态度影响,也开始觉得这似乎并不是什么大事情,是他太过大惊小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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