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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骨 第71节

  第95章 :过河拆桥
  江拂听他一说,满心不愿意。她打量着孟执,想找寻他醉酒的迹象,但实在看不出。
  她不再看,委婉地表达自己的不情愿,“我明天还要早起,要是送你回去再回家就太晚了。”
  孟执却没这么好说话,他道:“现在有工作忙了,连送我一趟都不愿意了。过河拆桥也没你这么快的。”
  话他没说的太直白,江拂之前为了能从他手里拿到资源,可不仅说好话那么简单。想尽办法要出现在他面前,为此都能从家跑出来再送他回住处。现在倒是不屑伪装,连句假模假样的话都不想说。
  江拂僵硬地挤了挤笑出来,“你又不喜欢我在你面前晃,我这不是如你所愿吗?”
  孟执说:“那我现在叫你留下来等我。”
  他稍稍靠近江拂,也许是喝了酒,从话语和姿势上都显着强势,“听见了吗?”
  江拂不喜欢这种被压制的感觉,退后一小步,扭脸没有好气地说:“知道了。”
  又瞪了眼孟执,江拂伸手推他一把,让他拉开距离,“还有没有事要吩咐了?赶紧说。”
  孟执站好身子,眼眸微阖,紧盯着江拂的脸,好片刻才道:“没了。”
  一说完,江拂一秒都不多待地转身走。
  还站在原地的孟执,眼神随着她离开的背影,直至看不见。
  江拂回包间的路上想,孟执太小题大做,这点事还要专门拉她出来说。仔细回味孟执方才的态度后,江拂又感觉他好像欲言又止。
  猜不透孟执要干什么,江拂索性不去想了。
  包间里,展行已经被灌的有些醉意,展阳在他旁边严肃地和他说话,他点点头,又见江拂回来,略憨地对江拂扬起一抹笑,招她过去。
  江拂问他:“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忘了跟你说,你能来我挺高兴的。”
  展行确实喝多了,举止都不太正常,傻不拉几的冲江拂笑。
  展阳在旁边说:“他喝多了,乱说什么你别介意。”
  “没事。”
  要说展行正常的时候,对江拂比较温和克制,有酒精放大心绪时,望着江拂的目光都是专注又炙热的,还不知掩饰。
  一桌的人,除了其他喝嗨了的,只要长眼睛都能看出来展行的注视。江拂作为当事人更是明白,但她装不知情,任由展行看着。
  孟执在江拂后面隔了几分钟回来,他坐的位置都不用特意去看,江拂就在他的视野里,连带着脖子和脸都通红的展行在看什么,孟执都看得清楚。
  展阳中途叫人送了茶水进来,孟执这会儿端起杯子喝了口茶,视线始终环绕在他们两人之间。
  因为展阳在这,他让其他人都收敛着,没把这顿饭吃太长时间。
  走时,展行已经快烂醉了,被他哥扶到车上。剩下的人里展行的朋友江拂都不熟,看着展阳把人都安排好坐上车离开,江拂贴心地说:“你先送展行回去吧,我开的有车。”
  她也没沾酒,展阳便放心地开车带展行走了。
  也不知孟执怎么跟他说的,孟执没出现在门口,江拂回到自己停车的位置,在车边看见孟执。
  江拂开了锁,径直走到另一边坐进驾驶位,没和孟执多说话。
  孟执没要她提,自己坐上车。
  车开出去,江拂默认去宿湾,原本靠着椅背闭眼小憩的孟执却说:“去你那。”
  要不是已经汇入车流,江拂想直接停下来,“为什么不回你自己家?”
  “我那有人。”
  “那你也可以去住酒店。”
  孟执重复道:“就去你那。”
  江拂不耐烦地啧了声,“你不会是想让我照顾你吧?”
  除此之外,她想不到别的原因了。
  江拂代入自己想想,喝了酒不舒服,什么都懒得做,但这是她。
  思及此,江拂补充道:“你家里不是有人吗?你让我照顾你,不怕我把你关阳台上睡。”
  关阳台都是轻的,要是不顾及后果,她简直想把他扔楼道里。不过她也就是想想,孟执没醉成那样,醒了后她也捞不着好。
  孟执在这时掀开眼皮,在昏暗的光线里准确捕捉到江拂的侧脸。他回避了江拂前面的问题,道:“如果你能的话。”
  江拂翻了个白眼。
  孟执防止她不答应,说:“我还清醒,你最好不要想什么歪点子。”
  气得后面一路江拂都没搭理他,到家了也不提醒,自顾自地下车。
  车门甩上,孟执解开安全带的动作一滞,倒是心情不错地轻笑了下。
  江拂坐电梯也没等他,自己先上了楼,却在楼道里看见蹲在门口抽烟的易朝。
  第96章 :临门一脚
  易朝在电梯到达时就有了反应,他和江拂四目相对,把烟蒂扔到地上站起来。虽然是带着笑,但是十分不友善,“终于回来了,你可让我好等。”
  江拂攥紧包带,没往前去,停留在电梯口,以便自己能随时躲避易朝。
  她竭力保持着情绪的平稳与易朝说话,“什么事情?”
  “今天几号了?上次我跟你说过的话你好像不记得了。”易朝边说着话边朝江拂靠近,“我怕你忘了,所以亲自过来拿。”
  电梯在运转,江拂此刻希望是孟执上来了,她对易朝说:“我还没有问你,你为什么又去找孟执?你能不能别去打扰别人。”
  易朝理直气壮道:“我那不叫打扰,我是给你个警示,这样你才会重视,而不是敷衍我。”
  江拂简直无语,“本来就是我不该给的钱。”
  她已经不打算继续跟易朝周旋下去,证据她已经收集起来了,所以也不愿意给易朝好脸色看。
  而易朝一听她这么说,就急了,“你什么意思,不给钱,不怕你那些破事被人知道了?”
  “你敢公之于众,我就告你。”江拂伸出手指算,“跟踪我,威胁我,骚-扰我还敲诈我,你可留下了不少证据,到时候不仅什么都没得到还要被告。”
  “那又怎样?我不是说了吗,我反正不怕,你的影响肯定比我严重。”易朝大有和江拂同归于尽的意思。
  电梯发出一声提示音,江拂的注意力被分过去。
  这一层只有她一户人住,来的人是孟执无疑。
  孟执从里面走出来,看江拂停下电梯门口,又顺着她面对的方向望向易朝,“在聊什么?”
  他的出现倒是出乎易朝的意料。对于孟执,易朝有几分忌惮。
  易朝搓搓手掌,换了个态度,道:“我找她有点事。”
  他的眼神在江拂和孟执之间来回,咂摸出几分意思,赔笑说:“既然你们在一块,那我就不打扰了,我先走。”
  话虽如此,他还不忘提醒江拂,“别忘了我说的事啊。”
  易朝的如意算盘打的好,江拂却完全不搭他的腔,她压根不愿意再忍他,当着孟执的面说:“别想了,我不会再给你钱的。”
  她看见易朝停下脚步,满不甘心地恶狠狠看她,她继续说:“我要说的刚才都跟你说过了,不管你再说什么狠话我都不会改主意,所以你死了这条心,少花点功夫,多照顾照顾你妹妹吧。”
  “你的住址和你公司的电话我都知道。”易朝咬牙威胁,“我还联系了好几家媒体,虽然你现在还没多少人认识,但是也能让你以后都出不了头!”
  江拂的手指紧攥成拳,正欲开口,孟执拿着手机,在她之前对易朝道:“你不知道你那些把戏被公关掉是轻而易举的么?也就是说,你都是白忙一场。”
  易朝刚才是气急了,慌了,当着孟执的面把他的打算都说了。还有一层原因在于,易朝以为孟执不会出手,他以为孟执不喜欢江拂不会帮她,否则他第一次打电话给孟执的时候,孟执也不会什么反应都没有。就是因为这样,再加上江拂每次的容忍,他才敢一次次明目张胆地和江拂要钱。
  可事实证明,他猜错了。江拂也不是在容忍,她是在收集证据,只不过差了临门一脚,现在被孟执补上了。
  孟执出声后江拂沉默下来,她蜷紧的指节用力绷着。
  最乱的当属易朝,他的眼里都是不可置信,把针尖都对像孟执,“你知道她害得我们家成什么样了吗?我跟她要的钱是她该我们的!不是因为她我不会过成现在这幅样子!”
  “你变成什么样是你自找的,”江拂听不下去,她不想再在孟执面上剖析更多关于自己的事,但明显已经不能了,“我给你的钱够你做很多事,但你没有,你怪不到我头上。”
  说到这江拂也累了,该说的她多少都和易朝说过,他自己转变不了心态,她说再多都好像是废话。
  江拂丧气道:“算了,你想怎么做就做吧。”
  她转身想回家里去,孟执拉住她的手腕,他和易朝说话的语气格外严肃。和他往日的淡漠不同的是,更多了冷厉,“如果好商量没有用,下一步我会替她报警,至娱的法务部和公关会让你栽的很惨。这是你最后一次可以考虑的机会。”
  孟执的意思摆明了易朝要做什么,公司会帮江拂到底,而易朝一个人,怎么着都无法抗衡。
  第97章 :万全之策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任谁都知道识时务。
  易朝没别的没事,一点歪门邪道对上孟执,那就是以卵击石。
  易朝的脸色涨红,脖颈的青筋凸显,如果不是孟执在这,江拂毫不怀疑他会动手。
  向来都是他威胁别人,轮到自己是被牵制的一方了,无法接受。
  孟执不管易朝还有什么想法,对于他来说,没有隐患可言。他拉着江拂往门口走,才放开手,那股强硬被卸下,道:“开门。”
  江拂看不出在想什么,停缓几秒,还是摁了密码。
  他们都没看易朝,进门关门。
  江拂换好鞋,站在孟执身边看他,良久,问道:“你在装醉吗?”
  孟执身上还带着在饭桌上被浸染的烟酒气,他的眼白微微泛着红,反问:“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
  从他开口帮她说话的那一刻起,江拂就搞不清楚他是醉了还是没醉,也搞不明白他是怎么想的。不是她受虐受习惯了,是凡事必有因,她找不到原因,就会怀疑他是不是有所图。
  孟执从她面前走过,很熟练地给自己倒了水。
  面对江拂探究的目光,他缓缓喝下半杯,已经跳转了话题,“帮我煮点吃的。”
  江拂心里那点不确定性顷刻消了大半,说:“想吃就自己弄。”
  本身让他来江拂就很不乐意了,要不是中途有了易朝这事,江拂都不想跟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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