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先发制人
百年前的机械城还是铁制墙壁，时间一久便会锈迹斑斑，而那些早期的机械兵都是通过一根传输线连接在墙壁外侧，不会隐蔽，启动之后相互间配合生疏。
当年机械城开启之时，声音极为沉重，无数反叛者手持原始枪械开着初代机械装甲车冲入其中。他们与机械搏斗，与那些自己研制的大型机械武器较量，死伤无数。
革命都残酷的，血腥的，但没有一个人退缩。战斗到最后的人，耗尽了补给，耗尽了弹药，耗尽了体力，最终，却也耗尽了机械城的兵力逃了出去。那一战是机械发展数百年来的第一次真刀实枪的战斗，为的是探求技术发展的去路。现如今唐安安他们则是第二次战争爆发前的探路石，为的是探寻人性与科技的最终归宿。
唐安安对机械城的印象还停留在她刚进入研究小组时参加的研究课题——机械城的恢复与完善之中。她在进行研究之时看到了当时惨烈战争的视频资料，看到了机械城初次出现在大众视野中的模样。那是没有生机且冰冷残忍的。
现如今当她已置身于此的时候，却发现机械城早就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这里的机械兵会阻断探测信号进而隐蔽，会配合同伴作战，会分区域操控，早就已经在光明区的完善下变成了铜墙铁壁。不过她也知道自己不是当年的人，他们的武器先进，且人数极少，不会像当年那样由于人数庞大而触发机械城的全部战区。
可是即便如此，他们在先前的战斗中也耗费了相当多的弹药，因为机械城各式各样的机械兵实在太多，多到仅仅是第一个战区，他们就已经耗了一半的弹药。
“这些能量够用吗？”唐安安看着苏零在街道上将之前那些在机械虫肚子里掏出的能量球连接在一起，皱眉问道，“这十个能量源中所蕴含的能量，爆炸能达到的威力不过就是炸毁这两条连着的街道，我们把这个区域的机械虫全部引过来会不会太多？”
“我没想让他们爆炸。”苏零示意唐安安打开计算机监测一下周围的信号波动，自己则将一个机械兵拖到了能量源的旁边。
唐安安围着空旷的街道绕了一圈，信号始终正常。她回头便看到苏零正在拆解那个机械兵做能量源的防护外壳。她突然回想起之前战斗的场景，“你是想利用他们头顶的激光进行攻击？”
“嗯。”苏零点了下头，思索了片刻开口，“还差一个和他们一模一样的壳子。”
“一模一样的壳子？”唐安安微微一怔，“你该不会是想做一个加强版的机械虫吧。”
“这些东西直接暴露在空气中不能起到迷惑的效果。我们需要把两个芯片的程序重新编写，一个放入机械虫的头部，一个用来吸引它的同类。”
“之前我们打斗的地方有壳子，我用车把它们拖过来。”唐安安说着来到车门前。却被苏零一把抓住了手臂。
“怎么了？”唐安安疑惑的看着他。
“这里是一个小的信号盲区，那条街道不在盲区会有危险。”苏零看着唐安安，微微一笑，笑容极浅，似乎在传达安慰，“在这里等我，警惕一点。我很快就回来。”
“可是你还要修改程序。”唐安安望着苏零，白皙的脸颊微微一红，这种被保护的感觉让她有些手足无措，却又心中波动。
“不急。”苏零将车上的激光枪递给唐安安，自己则上了车。
唐安安看着极速驶去的车子，突然间有些失神。无论她暗示自己多少次，还是不可避免的对这个人心动了。
等待了许久之后，看着那辆熟悉的车子终于又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之中，唐安安松了口气。二人看了一眼时间，合力将能量源装到了机械虫的躯体里，而后苏零将修改好的第一枚芯片给了唐安安。她负责芯片的安装，他则负责最后的步骤——反向找寻机械虫的同伴。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唐安安便开车与苏零准备离开这条即将充满危险的街道。“找到多少了。”
“这个区域总共有二十二只。”苏零的手指敲在空中的投影上。
“应付的过来吗。”唐安安发动车子沿着设定的路线驶去。
“试试看。”
‘嗡——’机械运转的声音自地上躺着的机械虫体内发出。在苏零娴熟的操控下，那只内里已经被改头换面的‘虫子’缓缓站了起来。
“我已经发出团队作战的信号，打开了车身的能量防护罩，无论出现什么你都不要攻击，按照原定路线行驶。”
“好。”唐安安点了点头，按着投影上的红色标线开始了匀速的行驶。
苏零继续传输指令。唐安安平稳且缓慢的开着车。她眼前的路线是穿插整个战区最终回到中心点的，目的就是为了吸引整个战区的机械虫。团队作战指令会阻止它们单独发出攻击。而这些机械虫因为程序简单，所以在不发动攻击的前提下就会默认跟随。待到车子来到中心点，整个战区的机械虫便会集合完毕，他们会自动默认开始作战。
唐安安这一路上，看着一个个或破土而出或组合而成的机械虫，心中不免有些紧张。她的掌心已经渐渐湿润。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打乱计划。
“一会儿，我说加速，你就推动变速杆。”苏零看着车子最终向着那只能量极为充沛的机械虫驶去，适时开口。
唐安安呼出一口气，再过五十米就是团队作战开始的交接点了，稍有不慎他们便会成为这些机械虫的盘中餐。
车子缓慢行驶，车身却随着身后一群机械虫的前进而一直震颤。就当车子行驶到交界点的时候，他们身后的机械虫突然加快了速度。
“加速。”
唐安安闻言右手迅速推下了变速杆，车子猛然向着对面机械虫腹部下方的空隙冲去。
‘轰！轰！轰！’如雨点般的密集的轰炸，从车后方落下。显然战斗已经开始，他们变成了所有机械虫的活靶子。
苏零看着投影中正在迅速上涨的能量聚集条，在车身脱离机械虫庇护之时，按下了启动按钮。
‘嗡——’能量汇集的声音从机械虫的头部传出，一个精纯的实质性光束轰然喷薄而出穿透了对面数只机械虫的头颅。
‘嗖——嗖——’破空而出的的微型导弹向着装甲车极速飞去。
唐安安左手拉着方向操控把手一拧，整个车尾便向着外侧甩了出去。
苏零操控机械虫矮身挡住了攻击，随即将它的头部对准了剩下的同类。
“这次应该剩不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