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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父男主人设崩了[穿书] 第74节

  他也没有选择挂电话,他担心周文远在他这里问不出来会直接去找霍衍。
  周文远是个阴险狡诈的人,很可能会把霍衍带进沟里,毕竟霍衍那个人……在阴谋诡计方面,绝对不会是周文远的对手。
  简尧:“你还有什么想问的?一起问吧,然后就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
  周文远:“你好像一直觉得霍衍是个好人?”
  简尧皱眉:“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是我觉得,而是他本来就是。”
  周文远的声音里带了点笑意:“你不觉得那条新闻出现的时间很蹊跷吗?我舅舅那个时候正好带着钱过来找霍衍,在他们见面后没多久,那条新闻就出现了。”
  “我想了很久,那条新闻是怎么做到没被删除还扩散开的?”
  “竟然还几次上了热搜。”周文远的笑意越发明显,“原本我真的以为是巧合,现在看来哪儿有什么巧合,只是有人处心积虑,要在那个时候发力而已。”
  简尧:“你是阴谋论者吧?霍衍为什么要跟你舅舅一起商量这件事?你舅舅有什么必须要这么做的理由吗?而且这算是丑闻吧?你舅舅有那么恨你家?”
  周文远:“所以这才是我想不通的地方,霍衍是怎么说服我舅舅的?怎么控制他的?”
  “你把霍衍说的像是个跟你一样的人。”简尧没忍住,冷笑道,“霍衍从来不会想控制别人,而且别说说服别人了,他自己才是那个容易被说服的人,或许就是因为你舅舅说了什么,他后来才没答应回周家。”
  周文远:“你就对他这么信任?你为什么那么笃定?又为什么觉得我是坏人?”
  “被调换这件事是我可以选择的吗?还是我可以决定?杨金花换孩子的时候我也是个婴儿,没有任何关于父母的记忆。”
  “我为什么不去看杨金花?”周文远,“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叫她,叫她杨阿姨?杨妈?还是妈?可我从小到大,只叫过一个女人妈,对着她我叫不出口。”
  简尧沉默了一会儿,他知道周文远在用苦肉计,想打动他。
  但简尧没有中计,反而逼问道:“你可以不叫她妈,但你不能不管她,你什么都不管,把一切都丢给霍衍,然后还怪霍衍不回周家。”
  “霍衍怎么可能丢下霍乾和杨金花离开?”简尧,“他不是那种人。”
  简尧的话刚落音,房间没有关紧的门就被人从外推开,简尧转过头,食指轻轻碰触嘴唇,示意对方“嘘声”,然后把手机听筒调成了外放。
  进来的人带上了门,站到了简尧身后。
  房间里的灯没有开,只有路灯从窗外悠悠地照射进来,落在简尧和霍衍的侧脸上。
  周文远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多了一个听众,他继续说:“霍衍绝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或者说,他绝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我舅舅不是个聪明人,但他也没那么容易被利用。”
  “我知道你在录音。”周文远忽然说,“你可以放心,我不是来套你话的,也不是想用录音来给自己洗白或者干点别的。”
  简尧:“这么说你只是突发好心,想来劝劝我?”
  周文远:“你可以这么理解。”
  简尧微微抬头,他看着霍衍的眼睛,一脸无奈地冲霍衍撇了撇嘴。
  霍衍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似乎是在安慰他。
  简尧:“那行,你劝完了,我要挂电话了。”
  周文远:“你好好想想我的话,关于周氏集团的那篇报道出来之前,霍衍是不是经常不在家?会想各种理由独处,或者去见某个人?”
  “我相信你不是笨蛋。”周文远意味深长,“或许你也是他计划里的一环。”
  “可能每一杯被他算计的人,都以为自己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但算计就是算计,跟他的真心没有半点关系。”周文远,“你仔细想想,我挂了。”
  周文远挂断了电话,手机里传来忙音。
  简尧看向霍衍,霍衍也微微低头看着简尧。
  昏黄的光线落在霍衍脸上,让他看起来格外温柔,深邃的双眼无论看向任何人,都像是在求爱,霍衍问:“你相信他的话吗?”
  简尧微微皱眉。
  霍衍下意识的屏息。
  “我为什么要相信他?”简尧不明白霍衍为什么要问这个,“我不了解他,但我了解你,如果你真的有他说的那么能干,我反而能放心很多,本来你就没做错事。”
  简尧:“而且就算是你做的又怎么样?我觉得做得挺好。”
  霍衍轻轻吐出一口气,声音柔和:“我绝不会做伤害你的事。”
  简尧摆摆手:“我信,我也不会伤害你。”
  “不过你说,如果不是为了套话和录音,周文远给我打电话干嘛?”简尧皱着的眉头就没有松开,“他不会是真的想跟我当朋友吧?或者他没有朋友,只能找我倾诉?”
  简尧莫名其妙:“他是不是遗传了杨金花,精神也有问题?”
  霍衍攀住简尧的肩膀,像是半搂着对方。
  在简尧看不到的角度,霍衍面无表情,眼眸深沉地看了眼被简尧收起来的手机。
  在简尧抬头的瞬间,霍衍的嘴角又挂上了微笑。
  窗帘被拉上,在室内灯亮起之前阻隔了外面路灯的光线。
  那一秒,霍衍站在黑暗中。
  ·
  杨贺手里拿着一瓶啤酒,他躲在楼梯上偷喝,喝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就走到房间门口,把耳朵贴在周文远房门上偷听,他已经陪伴周文远陪伴了好几个月了。
  这几个月他没有回家,没有去上学,只是单纯的陪着周文远。
  他还记得自己刚进学校的时候,虽然是高分考入,但在那个几乎全是富二代的学校里,他跟周围的一切都格格不入,进学校之前他的父母一直告诉他,好好学习,别想着交朋友,也别去惹事。
  最开始的时候,他甚至觉得学校门口的柱子跟他比起来都更“富贵”。
  进了学校以后,自卑感越来越强,周围的同学随便一件衣服都上千过万,随时谈论的都是限量版的球鞋,上学放学都有司机专车接送,开家长会的时候,他们的家长都穿的格外正式,一套西装的价格比他们家一年的收入都多。
  杨贺交不到朋友,也没人愿意跟他当朋友,同学们觉得他是个书呆子,不会玩不会来事。
  就连当狗腿子,都没人看得上他。
  直到周文远出现。
  杨贺还记得自己在开学典礼上第一次看到周文远,那时候周文远是新生代表,他站在台上,自己坐在台下,台上的周文远意气风发,骄傲又大方,没有看稿子就能侃侃而谈。
  他还记得自己那时候的心情——如果他能跟这样的人交朋友该多好啊。
  所以当周文远主动跟他说话的时候,他整个人就像喝醉了酒,一直处在一种晕晕乎乎的状态。
  虽然周文远的朋友们一开始都不愿意接纳他,但周文远总是会对他提出邀请,每次回家还会让司机绕路,把杨贺先送回去。
  在杨贺的眼里,周文远哪怕经历了这些事,但周文远依旧是高贵的。
  是那个他印象中高傲的新生代表。
  自从那篇文章出现以来,周文远就没有再回学校,跟之前的朋友断了往来,却唯独把他留在身边,两人住在郊外的一栋别墅里,周文远不愿意出门,所以平时都是杨贺打扫卫生和出去买东西。
  杨贺任劳任怨的照顾着周文远,因为他觉得自己是特殊的。
  周文远疏远所有人,唯独没有疏远他,这不就证明了他是特殊的吗?
  所以一切辛苦杨贺都不觉得辛苦,反而觉得幸福。
  他觉得自己正被周文远需要着,而周文远以前从未真正需要过他。
  “你在干什么?!”
  房门被拉开的那一刻,已经半晕的杨贺跌在了周文远身上,然后被周文远毫不留情地推到一边。
  杨贺跌倒在地毯上,他没有觉得疼,反而半坐起来,嘴角带着傻笑,打了个酒嗝以后说:“我看你一直没出来,担心你出什么事。”
  周文远脸色铁青地整理着自己的衣袖:“我能出什么事?”
  杨贺傻笑道:“你不会有事的,我在,我保护你。”
  周文远看着这个醉鬼,突然弯腰抓住了杨贺的手腕,把杨贺拖去了浴室,再粗暴的把杨贺的头塞到水龙头下面,打开冷水,让水直接冲刷杨贺的头。
  杨贺想要躲,却被周文远死死按住。
  杨贺艰难地摆动着双手。
  水声哗哗,周文远终于把杨贺扯了出来。
  杨贺的眼睛已经红了,半|身都被水打湿,他跌坐在地上,不停地咳嗽着。
  周文远站在杨贺面前,居高临下地问:“现在清醒了吗?”
  杨贺抹了把脸,他半点不为周文远的举动生气,反而小心翼翼地说:“我不该喝酒,更不该贴到门上,我错了,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
  周文远叹了一口气,他蹲到杨贺面前,目光跟杨贺平视:“杨贺,以后别做这种事了,我不想防备自己最好的朋友。”
  杨贺忽然瞪大了眼睛,他感受到了一种巨大的幸福感!
  最好的朋友!
  周文远拍了拍杨贺的肩膀:“我现在很累。”
  杨贺:“那你就快去休息吧。”
  周文远抿了抿唇,像是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
  杨贺:“是不是霍衍又做了什么?”
  跟简尧不同,杨贺对周文远的话深信不疑,周文远说什么他就信什么,周文远说霍衍是个心思深沉的恶人,杨贺就对霍衍恨之入骨,像是在恨自己的杀父仇人。
  周文远忽然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后抬起头,像是不想让自己的眼泪落下来。
  杨贺急道:“你别这样!我们能想到办法的!肯定可以想到办法!”
  周文远的声音沙哑:“没人会信的,就算我父母信有什么用?媒体不会信,大众不会信,他们不会像你一样觉得我也是受害者,他们只会觉得我是个主动窃取别人人生的小偷。”
  “除非霍衍能够消失。”周文远的声音很轻。
  杨贺连滚带爬地站起来,他比周文远矮,需要抬头才能看清周文远的脸,有一阵怒火要从他的胸腔喷薄而出,杨贺对周文远说:“我会想办法的。”
  周文远:“你能有什么办法?”
  杨贺抓住了周文远的手,几近癫狂地说道:“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我会帮你,我会保护你。”
  “我肯定能想到办法。”
  说完这句话,杨贺就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周文远站在杨贺身后,等杨贺跑出房门后,他才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他的脸上没有泪痕,甚至连眼眶都没有红,他站在楼梯口,听见了杨贺在厨房里翻箱倒柜的声音,还有刀落在地板上的响声。
  周文远得意的冷笑了一声。
  一个懦弱的,没有主见的,极度自卑还有讨好型人格的人,随便给他点好处,让他觉得自己是特殊的,他就能被随意操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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