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4章 宇宙轮回-续-

  一座座荒凉死寂的位面飘浮在虚空中，数量比波塞世界还要多。
  几乎每个破损位面中，都能看到属于巨龙的残骸。
  不仅如此，在巨龙残骸之外，依旧能够看到不少虫尸的身影，但在虫尸之外……竟然还能看到一些与波塞世界类似的遗迹建筑。
  这座宇宙同样有一座平台，而平台之上，依旧竖立着一座石碑。
  与波塞宇宙一样，石碑上讲述了巨龙宇宙的故事，从宇宙的开辟，到巨龙的诞生，到整个世界的毁灭……
  在这次历史记载中，同样也提到了库里奇的消息，这个在上一个宇宙中随着宇宙毁灭而消亡的文明，同样也在巨龙宇宙中留下了痕迹。
  他们突然出现于巨龙诞生后的三千万年后，自称降临者，与已经称霸大半个宇宙的巨龙发生了争夺位面的战争，最终被个体实力更加强大，数量也更多的巨龙所彻底毁灭……
  这场战争一直持续到了宇宙的末期，而巨龙，也在战争结束后达到了种族综合实力最巅峰的时刻。
  然而，无边无际的虫群再次降临了。
  不仅如此，它们比起第一次更加强大，甚至学会了使用心灵力量。
  但这一次，虫群并没有胜利。
  它们被个体实力更加强劲的巨龙击败了。
  然而，巨龙的胜利并不是结束，在击败了虫群之后，部分巨龙却陷入了疯狂，开始攻击同伴，惨胜的巨龙就这样自我毁灭了。
  而与它们一同毁灭的，还有整座宇宙。
  在石碑的最后，依旧记录着整个宇宙的时间：
  “巨龙世界持续了四亿八千万年，共诞生本源法则八万一千份，成功为吾主收集八万份。”
  看完了记载，伊芙陷入了许久的沉默。
  祂的目光从石碑上收回，在周围那袖珍的破碎位面上停了停，长长一叹：
  “八万一千份本源法则……这是代表着整个宇宙的位面数量吗？”
  “准确的说，是位面的数量，加上神话巨龙的数量。”
  乌莉诺斯说道。
  说着，祂意味深长地道：
  “伊芙冕下，您知道我们巨龙的传承中，最古老的一种成为神话巨龙的方式，是什么吗？”
  “是什么？”
  “吞噬位面本源。”
  乌莉诺斯说道。
  说完，祂抚摸着古老的石碑，轻轻一叹:
  “当然，这个方法的成功率极低，还会毁灭位面，所以早已被我们抛弃了。”
  伊芙心中一动。
  祂看了看石碑上那前后不同的本源法则数量，又看了看这座平台后那又一个一模一样的“万神殿”，神情莫名：
  “所以……宇宙的毁灭意味着某种存在在‘收集’本源法则，而缺失的那些本源，代表着从这个宇宙逃离的神话巨龙？祂们逃往了下一个宇宙？”
  “之前波塞世界没有‘收集’的两千份本源法则，也是如此？只不过掌控本源的是那名为库里奇的种族？”
  “这一个个宇宙……其实是那个所谓的‘主’的法则养殖场？”
  看着伊芙那虽然震惊，但依旧还算是平静的神情，乌莉诺斯赞许地道：
  “伊芙冕下，您的心灵比我想象的还要强大，要知道……不少撑过了前期污染的神话，可都是在意识到这一个真相的时候疯掉了。”
  说着，祂长长一叹：
  “我们身为高高在上的神话，主宰着万物的命运，管理着整个世界的运行，然而……不过是某个神秘存在为了收集本源法则，所圈养的牲畜罢了。”
  “走吧，我们继续向前看看。”
  乌莉诺斯说着，走向了下一座神殿。
  祂举起手中的紫色光团，神殿的大门又一次开启……
  伊芙缓缓收回视线，跟随着乌莉诺斯进入其中。
  果不其然，这又是一座破灭的位面宇宙。
  只不过，比起之前的巨龙宇宙，这座宇宙中大大小小的位面数量更多了。
  而在位面遗迹之中，伊芙看到了新的文明，只是，当祂看到那巨大的残骸后，微微瞪大了眼睛：
  “泰坦？”
  这个宇宙……诞生的竟然是泰坦！
  “泰坦巨人不是赛格斯世界诞生的种族吗？”
  伊芙忍不住说道。
  “谁知道呢？伊芙冕下……有的时候，历史不一定是真实的，大家都知道赛格斯世界巨龙的始祖是我，这没有争议，毕竟……在我降临赛格斯世界的那一刻，也有不少古神观测到。但泰坦巨人不同，他们的始祖……有人知道吗？”
  乌莉诺斯摇了摇头。
  祂看了一眼破败的泰坦位面，叹道：
  “没有人知道，正是因为没有人知道，大家才会认为泰坦是赛格斯世界诞生的，而真正知道真相的，考虑到宇宙轮回这个更恐怖的真相，也就不在乎所谓的泰坦起始了……”
  听了乌莉诺斯的话，伊芙一时无言。
  穿过长长的阶梯，祂再次来到了记录宇宙历史的石碑前。
  与巨龙一样，诞生的泰坦们同样发展出了强大的文明，只不过在这个宇宙之中，来自上一个宇宙的巨龙也安了家。
  双方的战斗，从宇宙之初，持续到了宇宙之末。
  这倒是让伊芙隐隐意识到为什么巨龙与泰坦一直不对付了，它们不仅仅是巨龙纪元与泰坦纪元的死对头，原来早在其他的宇宙之中，就已经为了生存成为宿敌了。
  这一次宇宙中，终结一切的依旧是虫群，只不过比起上一次，它们又改变了。
  它们的个体不再有着单一的实力，而是如同巨龙一般出现了差异化，体表更是进化出了宛若巨龙鳞甲一般的鳞片。
  它们的实力，弱的很弱，强的很强，最强的，甚至不亚于神话巨龙与神话泰坦。
  而值得一提的是，它们曾经向库里奇种族学习的心灵能力却退化了，仅仅保留了一种能够影响敌人心智的能力。
  “泰坦世界持续了四亿三千万年，共诞生本源法则十二万三千份，成功为吾主收集十二万两千五百份。”
  石碑上如此写道。
  注视着那古老的文字，伊芙的目光渐渐深邃。
  宇宙的年龄又缩短了，诞生法则或者说位面的数量却增加了，而所谓的“收集”的效率，也又提高了……
  波塞世界，巨龙世界，泰坦世界……
  毁灭的宇宙，已经有三座。
  伊芙看向石碑的后方，那里依旧有着一座神殿。
  毫无疑问，这场轮回依旧在持续着。
  “我们继续前进吧。”
  乌莉诺斯说道。
  两位神话迈开步伐，继续朝着新的神殿大门走去，又一座破灭的宇宙出现在了伊芙的视野里。
  这是第四座毁灭的宇宙了，在这座宇宙中，位面的数量更多了。
  越过一座座残破的位面，伊芙再次来到了平台上的石碑前，阅读了起来。
  与前几座位面有所不同，这座宇宙并没有诞生出本土的文明。
  因为巨龙与泰坦一开始就出现在宇宙之中了。
  它们的出现，将原本最有可能诞生出文明的种族扼杀在了摇篮里。
  巨龙与泰坦两大种族并没有像上一次那样争斗，而是各自在各自的位面之中发展，繁衍，然后扩张到其他位面……
  直到它们的身影遍布整个宇宙。
  随后，战争再次爆发了。
  “虫族”再次出现了，但这一次，它们的外表已经不仅仅是虫族的样子，而是学习泰坦巨人进化出了类人型的样子，变得更加灵活。
  伊芙……隐隐从它们的身上嗅到了恶魔的味道。
  这一次，联合起来的泰坦与巨龙花费了一千万年，将入侵的“虫族”全部消灭，迎来了战争的胜利。
  然而，这却不是结束。
  刚刚获得战争的胜利，巨龙与泰坦就立刻反目，再次厮杀了起来……
  这场战争，两败俱伤，没有胜利者。
  而就在这个时候，被两大种族联合绞杀的“虫族”，竟然再次出现了。
  无边的黑暗吞噬了各个位面，漫天的“虫族”降临。
  遭受重创的两大种族无力再与其对抗，宇宙再次毁灭……
  “新世界持续了三亿八千万年，共诞生本源法则十九万七千份，成功为吾主收集十九万六千七百份。”
  石碑的最后，如此记载。
  伊芙又一次沉默了。
  “这‘虫族’，就是深渊恶魔的起源吗？”
  祂问道。
  “您觉得呢？”
  乌莉诺斯反问。
  伊芙默然。
  祂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答案。
  “新世界这个名字……是巨龙与泰坦们起的吗？”
  伊芙问道。
  “应该如此，石碑上的宇宙命名，似乎是会参考主导种族的认知，而这座宇宙的名字，恐怕正是由从上个宇宙逃往过来的巨龙与泰坦起的。”
  “为什么无论如何，巨龙与泰坦最后都会厮杀起来？”
  “大概……是那个时候祂们已经察觉到宇宙的真相了吧。”
  乌莉诺斯叹道。
  说着，祂打起精神，看向了下一个神殿的大门：
  “走吧，我们去第五次宇宙。”
  第五次……
  伊芙复杂地看了一眼眼前的神殿，再次走了上去。
  神殿的大门再次打开。
  两位真神又一次进入其中。
  一座比起刚刚的“新世界”更大的宇宙出现在伊芙的眼前。
  密密麻麻的位面遍布四周，数之不尽。
  在这座宇宙之中，巨龙与泰坦的身影依旧存在。
  不过，这个宇宙除了它们之外，还存在过其他的神话生物。
  在这座宇宙的石碑上，伊芙看到了有关它们的记载。
  那是一种能够与位面融合，影响位面属性的能量生命，名为元素巨人。
  祂们伴随着宇宙的诞生，与一座座位面一同出现，有的甚至融合了位面的本源，成为了位面之主，并能够根据自身的属性，改造整个位面的环境。
  而在诞生之后，祂们就与再次逃往这个宇宙的巨龙与泰坦发生了战争。
  这场战争断断续续持续了上亿年，直到“虫群”的再次降临。
  宇宙，再次毁灭了。
  而这一次，伊芙敏锐地在记载中发现，那似乎与恶魔起源有关的“虫族”，整体实力下降了。
  当然，在这个宇宙中泰坦、巨龙乃至能量生命所展现出来的实力，也比起之前的宇宙明显下降了。
  位面的数量似乎在一次次扩张，不过……生灵们的整体实力，是在一步步收缩。
  “既然已经知道了未来会有大敌，为何巨龙、泰坦还要与元素巨人们为敌？”
  看着那石碑上的记载，伊芙忍不住说道。
  但刚一说完，祂自己就联想到了答案……
  从上一个世界逃往下一个世界，不一定就能够保留宇宙的真相。
  就像乌莉诺斯，祂降临到赛格斯世界的时候，完全失去了过去的记忆。
  或许……这一次巨龙与泰坦们的记忆，也“失去”了。
  “元素宇宙持续了三亿三千万年，共诞生本源法则二十四万六千份，成功为吾主收集二十四万五千九百份。”
  石碑上如此记载道。
  看完了石碑上的记载，伊芙的心情越来越沉重。
  祂的目光移向下一座神殿之门，声音有些低沉：
  “后面……还有几座？”
  “剩下最后一个了，起源之地破灭的宇宙共有六座，这是倒数第二座。”
  乌莉诺斯说道。
  最后一座……
  那这么说……世界树应该会在最后一座宇宙中出现了吗？
  看着那与万神殿无二的神殿大门，伊芙忍不住想到。
  与巨龙一样，世界树也是来自域外降生。
  前几个宇宙都没有有关世界树的记载，那这最后一座……很有可能就涉及到世界树的来历了。
  “走吧，我们去往最后一座宇宙。”
  乌莉诺斯打开了神殿的大门。
  伊芙没有犹豫，跟随着祂走了进去。
  视野转换，祂来到了一片超过前面任何一座宇宙大小的空间中，无数星罗棋布的死寂位面缓缓漂浮着。
  在这座宇宙中，伊芙看到了人类遗迹的痕迹，以及散落在位面深处的人族残骸。
  那是与赛格斯世界的人类截然不同的文明风格，看起来甚至还有些科幻感。
  此外，巨龙和泰坦再次出现了，但已经远远不如曾经那样强势。
  不过，这里依旧没有世界树存在过的痕迹。
  来到了这座宇宙的石碑前，伊芙看到了它的名字：
  “位面世界。”
  位面世界？
  看着这个命名，伊芙露出了诧异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