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不是什么好事儿
一行人第一次见叶家的姑奶奶，都显得有些畏缩，战战兢兢的行了礼后，都看向陆氏，等着她的吩咐。
叶弯弯记忆力很好，但和这些人大多也只是一面之缘，认得都不是很清楚，但也有记忆很深刻的人，就比如现在尽量缩着身子，站在离叶弯弯最远的位置的，叶弯弯第一天去的那家成衣店的掌柜的，还有那个瘦的像是麻杆一样的小二，那个和李氏沾亲带故的胖小二，今儿却不在了。
见叶弯弯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成衣店掌柜的略微低下头，假装自己没注意到。
“这些人可都是亲眼见到，亲耳听到了，你说的做的，现在就让他们当着姑奶奶的面儿，讲讲你究竟做什么了！”陆氏此时也顾不上哭了，显现出来些许的志得意满。
“成衣店的掌柜的，你先说一说吧，毕竟二小姐最早就是去的你们铺子。”
听了陆氏的话，成衣店掌柜犹豫了一下，还是向前走了一步，弯下腰，恭恭敬敬的给老姑奶奶行了个礼。
察觉到叶弯弯眼神不错的看着自己，成衣掌柜心里面发虚，那日略一交锋，就知道这叶家二小姐不是好糊弄的角色，但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那日被叶弯弯看穿了他们铺子偷懒和占便宜的方法，不光如此，还勒令他们将曾经在铺子拿走的银子和料子全都原数拿回来，二小姐咄咄逼人，掌柜的当时没有办法，只能暂时答应下来，但却一点办法也没有，那些银子早就花的七七八八的，上哪儿这么容易就拿回来啊！
掌柜的实在没办法了，哭丧着脸找到了三夫人，希望三夫人能救自己一次，结果三夫人就提出来让自己出面指证，掌柜的本来也不是什么有良知之人，犹豫了一下便答应了。
“老夫人明鉴！这些年我们成衣铺子可是安安稳稳，兢兢业业的，从来没有半点错处，也没有任何对不起叶家的地方，但二小姐来了铺子后，先是撵走了伙计，还非得说我们拿了铺子里面的料子，无论我们怎么解释，账本上也写的明明白白的，但是二小姐却说什么也不相信，非得说出来个我们根本拿不出来数目的银子，让我们赔给铺子。”
掌柜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从前我们铺子是三夫人负责管理的，这么多年都很是仁厚，我们也愿意听三夫人，听叶家的吩咐，谁知道二小姐一开始管家，咱们这些掌柜的非但一点银子都赚不到，还得倒赔银子给铺子，这日子是没发过了！”
“这两年，那条街上的成衣店越来越多，本来这种生意就是薄利多销的，但二小姐一口咬死我们不好好经营铺子，实在是太武断了吧？”
那掌柜的说完话，不小心和叶弯弯的视线对上了，只觉得叶家二小姐一副清冷的样貌，当着她的面儿颠倒黑白，让人心里面很有压力，急忙转开自己的视线，低头率盯着自己的脚尖。
掌柜的话音刚落，陆氏不给叶弯弯解释的机会，大嗓门里面还带着哭腔，不知情的还得以为她遭什么大罪了呢。
“老姑奶奶，这成衣铺子可开了这么多年了，虽然不是什么很赚钱的铺子，但也过得去，弯弯自己不了解里面的情况，随随便便张口便是责怪，怎么能不让人寒心呢？”
“掌柜的们跟着叶家这些年，忠心是不容质疑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的？”陆氏抽抽搭搭的想了半天：“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吗不是？”
林姨娘实在是看不惯陆氏假模假式的样子，反驳道：“要都是三夫人这么说，生意都是人情，既然在叶家做事了，无论是挣钱了，还是赔钱了，叶家都得养着一辈子，这是什么道理，叶家是什么，收留难民呢吗？”
“生意平平，或者是赔钱的掌柜，叶家也得好好的伺候着，账本有毛病都不能挑了？不好好干活就不能责怪了，既然这样，让那些尽心尽力，为叶家立下功劳的掌柜的如何自处，心里面又如何能平衡？”
“即使三夫人想要一视同仁，也不是用在这儿的吧？”林姨娘说话十分一针见血。
“三婶这是心善啊，但三婶这种心性也不太适合做生意啊…”叶弯弯也不客气的说道，陆氏听着叶弯弯依然沉稳的声音，使劲儿咬着自己的腮帮子，觉得无形中自己就被叶弯弯羞辱了。
“你不过是个姨娘，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儿说话？”陆氏一时间拿叶弯弯没有办法，就只能那林姨娘开刀，手指一伸：“来人啊，把这个不知道好歹，看不清自己身份的姨娘撵出去！”
她对自己带来的小厮吩咐道。
小厮犹豫了一下，看看叶弯弯的脸色，又不敢违背陆氏的话，慢吞吞的朝着林姨娘靠近。
叶弯弯将林姨娘拉到自己身边：“我看谁敢轻举妄动？”
这些日子，府里面的人都知道，大房的二小姐今时不同往日，现在得罪了二小姐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三婶在说什么？若是按照三婶的想法，我大房的姨娘都没法开口说话，那这些站在我叶家地界儿上，指责我这个当家人的，我是不是也应该不分青红皂白，全都打一顿扔出去啊？”
叶弯弯不紧不慢，嘴角噙着一抹笑容冷冷的问道。
“你放屁！”陆氏差点没绷住自己可怜兮兮告状的样子，就差拖着自己的身子从地上蹦起来，直接挠在叶弯弯那张让人恼火的脸上。
“弯弯，话不是这么说的…”李氏本来就是来看热闹的，想看陆氏和叶弯弯两个人狗咬狗一嘴毛，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中间趁机捞点好处，但没想到都这么半天了，看着是陆氏掌握了叶弯弯的把柄，可她却怎么也说不明白，平白和叶弯弯在这儿打嘴仗。
“家里的姨娘怎么能和这些掌柜的比呢？掌柜的是在外奔波的男子，是替咱们叶家办事儿的，姨娘是内宅女子，对生意上的事儿也没什么了解，还是不要随便插嘴的好。”
李氏温声软语的回了叶弯弯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