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夜谈
与诺布雷尔姐妹道别之后，克里斯汀径直的朝着圣安多列斯方向走去。
估计是因为城里正热闹，并且已经差不多到午夜的时间，城内灯火通明甚至可以当灯塔，城外则是一片漆黑。
“菲，你怎么看？”
克里斯汀一边走着，一边将自己手中的烤蛋糕撕下，喂进菲的嘴里。
也多亏现在城外没有人，不然就只能等回到米斯帕尔家才能给菲吃了。
菲挺喜欢吃烤蛋糕的，克里斯汀一直都记得，不过之前没想到索菲娅同样喜欢。
也多亏了这样，才能和索菲娅说上话，虽然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值得注意的大概也就是她和卡琳娜的姐妹关系。
虽然自从知道她是诺布雷尔家的人之后克里斯汀就已经意识到了，毕竟菲所说她并没有留下后代子嗣，诺布雷尔的名字只可能是由她妹妹传承下来的。
“什么怎么看……啊呜……”
菲咬下了一口烤蛋糕，露出了幸福的表情，接着很快收敛，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唔，味道还行……”
“……”
如果不是因为索菲娅和菲之间胸部的发育情况差距太大，克里斯汀都以为两人其实是同一个人了。
“当然是城里面有小鬼潜伏着的事……按卡琳娜小姐的说法，现在待在城里面的小鬼肯定不在少数。”
“但它们为什么要躲在城里呢？”
菲的反问让克里斯汀愣了一下，然后低头思索起来。
小鬼本来就是混沌和无序的生物，让它们安心待在某处不现实，能命令它们的只有魔将而已。
但赫莲娜已经死掉的现在，克里斯汀并不知道还有谁能够指挥小鬼，如果是第二个魔将的话倒是有可能。
但现在的线索只有那位受到卡莱恩影响的格力特而已，现在这个情况下根本没有手段去解决这个问题。
关键问题在于如果格力特真的是魔将的话，自己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得到有关的攻略提示。
第二点，格力特太弱了。
和其他的魔将比起来，哪怕是和同样处于第四阶段的魔将高希奎姆比起来，格力特也太弱了一些。
作战经验自然不必说，格力特缺少了作为魔将最重要的一个特质，那就是超出常理的［加护］。
成为魔将之后个人的实力就已经被固定在了成为魔将时的那个阶段，高希奎姆就是这样，不然几百年过去，高希奎姆再傻也不会只有第四阶段的实力。
和魔将比起来，格力特最特殊的地方也只不过是他近年来成长速度比较快而已。
但，还达不到超越常理的程度，如果他真的是魔将，那也太普通了。
克里斯汀并不认为格力特是魔将，他顶多算一个被卡莱恩的恶意影响了心智的人而已。
那么最核心的问题。
“小鬼为什么要躲在城里？”
在没有魔将的命令强压下，这些对人类抱有恶意的生物不可能不去袭击陆地上的人类，他们之间只隔了一个下水道井盖。
不知道这件事的原因的话，大概很难会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除非，赫莲娜没有死……
克里斯汀摇了摇头，将这个想法甩出大脑。
魔将赫莲娜已经死去，象征她魔将身份的骷髅面具也已经破碎，被自己保管起来，只等到以后有机会去找教会的人帮忙净化一下。
虽然教会的圣女也在这里，但有关卡莱恩的事，克里斯汀还是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
当初卡莱恩迷宫的出现，怪物攻城已经小鬼会掉落战利品等，都是卡莱恩为了向世人宣告自己存在而出现的举措。
但在艾蕾希娅的高压政策下，卡莱恩的消息并没有传递太远，而且知情人也大多被下了封口令，卡莱恩的消息才这么快被压下去。
卡莱恩虽然是一个王国，但它同样拥有知识体系，既然是知识体系，如果知名度提高的话，很有可能会让这个知识体系再度繁荣，到时候不知道会出现什么乱子。
或者说会造就就第二个莉雅这样的人？
莉雅的存在几乎代表了亡灵魔法知识体系最后的努力，但卡莱恩则是另有目的，而这个中心就是自己。
“总不可能是让我成为魔将吧？”
“啪！”
菲狠狠的拍了一下克里斯汀的脑袋。
“你傻啊！如果你成为魔将，无论是你还是卡莱恩所做的事不都没有意义了吗？”
“好像是……”
而且，成为魔将的条件之一就是要拥有某种超出常理的加护，自己是没有……
克里斯汀突然盯住了菲的脸庞，直到菲露出了狐疑的表情，停下了咀嚼口中香甜蛋糕的动作。
“干什么？”
“……不，我真的在考虑我是不是真的有资格成为魔将……”
虽然只是灵魂，或者说是意识形态，但菲也是真真正正的第九阶段传奇魔法师，加上自己的身体够硬，能够承受强化魔法。
讲道理，只要自己身体素质跟得上，菲的强化魔法就能把自己推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菲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毫不讲理的加护，这么一想，克里斯汀认为自己已经具备了成为魔将的资格。
虽然也没有想去当魔将的打算，但……知道了自己具备那样的资格后，心情多少有些复杂。
之前，能够成为魔将的话，如果不是被找到弱点，那么可以达成有缺陷的永生吧。
但是因为对永生不感兴趣，还是算了吧，至于长生这种增加自己寿命的行为……
感觉也没有什么意思。
正因为生命有限，所以才能知晓生命的可贵，无论是自己的，还是他人的。
越是长寿的人，越寂寞。
“也不知道缇娜以后会怎么办……”
缇娜和人类不同，她可是真正的巨龙，传说可是从第一纪元生存到了第五纪元结束，直到被卡莱恩的人暗算才被束缚在龙之塔下，接着遇到自己成功转生。
一个正常人类的生命不过百年，如果自己死掉的话，缇娜会很寂寞吧……
“缇娜怎么办我不知道，但你不想想你自己怎么办的话，你的人生可能就止步于二十之前了。”
“不要一脸严肃的说出这么恐怖的话啊！”
但，确实是这个理。
卡莱恩的问题不解决，别说自己的梦想，哪怕是自己的生命，也根本得不到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