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决裂
滴答滴答…冰冷的水一滴一滴地打在被铁链牢牢束缚的格雷列夫的身上，与一般人类不同的是，尽管格雷列夫已经持续很长没有睡眠，但是他通红的双目看起来依然炯炯有神。
从地下室入口楼梯传来一阵零碎的脚步声，随后身穿金色西服的彼得在斯塔克的带领下来到了关押格雷列夫的牢笼前。
“亲爱的格雷列夫，我叫做彼得。”彼得如同一个谦谦君子一般自我介绍道，“现在你感觉怎么样？”彼得如同老朋友一般操着不是非常标准的德语问向被牢牢禁锢的格雷列夫。
“很好。”格雷列夫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
“看到你依然健康我就放心了。”彼得笑着说道，“我觉得此时你不应该用这么恐怖的眼神看着我，你能够进化完全是我的功劳。”
彼得口中的进化就是指格雷列夫此时身体的变化。
一年前在苏联边境的德国集中营，格雷列夫挺身而出代表那名苏联男子完成斯塔克口中的使命。与格雷列夫预料的不同，所谓的使命不过是每天给格雷列夫注射一种绿色的药剂。一开始格雷列夫猜测可能这帮德国佬在利用自己的身体进行人体实验，不过当他第一次被注射后他并没有感受到身体有任何不适，反而有一种异样的快感。之后的每一天，斯塔克都会在同一时间给自己注射那神秘的药剂。
终于有一天，格雷列夫感受到了身体的变化。与以往不同的是，那天起格雷列夫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脏仿佛被重物压着一般让自己极度不适，并且这种糟糕的情况一天天加重，终于有一天格雷列夫觉得自己心脏每跳动一下就会让自己的身体感到剧痛。随着时间的推移，格雷列夫已经从一个神志清醒的人类变成了一个整天趴在地面上捂着胸口咆哮的怪物。
而一直观察格雷列夫的斯塔克看到这名苏联男子一直没有死亡嘴角的笑意一天一天加深。在这之前进行实验的几名实验体都是在一周内全部死亡，而格雷列夫已经撑过了将近一个月。
忍受住这重压的心脏终于在到达临界点后进化了。一个月后，与一个月前发生的情况相反，格雷列夫感到自己的心脏一天天地轻松起来，与之而来的是他身体内仿佛有一种力量在一天天地加强，他的双目也因为体内巨大的血压而充血，整个眼球一直保持通红的状态。从那时起格雷列夫仿佛变成了一个可怕的人形怪物一般。
格雷列夫的变化宣告了一件事情：人体实验成功了。
为了防止完成斯塔克口中所谓的进化的格雷列夫脱逃，这名德国军官用数根沉重且巨大的铁链将其手脚牢牢禁锢住，并且将这个“劳动成果”带在自己的部队身边。
至于为什么长久以来只有格雷列夫成功经历了进化，斯塔克将原因归咎为这个苏联男子是被上帝眷顾的男人。
“在我之前你们用过多少苏联人做过这个实验？”格雷列夫低沉地问向身前两名衣冠禽兽。
“看在你帮我们完成了这个计划，告诉你也无妨。”斯塔克淡淡地说道，随后伸出四根手指，“前后有四百名苏联壮年男子参与过这个实验，只可惜…”斯塔克顿了顿，随后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他们全部死了。”
“为什么你们不用自己的子民做这么残忍的事情？”
“因为我们德意志人民生而高贵，只有你们这些蝼蚁一般的卑微人种才有资格为这崇高的使命献身。”斯塔克不无骄傲地说道。
听到斯塔克的话格雷列夫低声喘着粗气，同时两颗血瞳如同野兽一般盯着近在咫尺的斯塔克。若不是此时这名男子被铁链牢牢禁锢住，想必斯塔克已经被格雷列夫撕成碎片。
听着斯塔克的话，一旁的彼得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但这丝愧疚很快便被他隐藏起来。
“除了苏联，你们用过其他国家的人做过这个实验吗？”格雷列夫低声问道。
“当然了，在此之前有用超过五百名中国人做过这个实验，不过他们全都死了。后来考虑到体质问题，我们就把目标转移到了体格相对强壮的苏联人身上。”
“为什么你们要做这么残忍的实验？”
“这我就不知道了，”斯塔克耸了耸肩，随后指了指站在他身边一直沉默不语的彼得，“这是这位绅士和我们的交易，我们负责按他的要求做实验，而他则提供给我们这场战争我们必需的武器装备。”
这场战争即指即将全面爆发的第二次世界大战。
尽管格雷列夫一直被关押，但是他很清楚此时他所在的地方就是自己曾经的家园。苏联已经有很大一部分领土被这些德国军队占领，此时苏联想必已经陷入了相当不利的局面。为了一鼓作气取得对苏联的战争，德国正想方设法从各种途径充实自己的部队力量，而前来寻求合作的彼得恰恰为这些发动战争的人提供了机会。
“你难道看不出来这帮家伙的目的吗？”格雷列夫将目光转移到了这名身穿金色西服的美国男子身上，“这些德国佬的目的就是想发动战争称霸世界！”
“是又怎么样？”彼得一脸无所谓地答道。只不过他这无所谓的表情在格雷列夫眼中俨然叫做不知死活。“你认为德国的军事力量能够撼动我们国家在世界的地位吗？”
听着彼得的话，斯塔克微微一笑并未多做评论。反观格雷列夫则是无奈地低吼道：“那你等着看好了，你的行为会给世界带来多大灾难！”
“关我何事？”彼得反问道，这也让斯塔克哑口无言。“等到武器装备到了，我就把你带回美国了。你好自为之。”说完彼得冲格雷列夫做了个再见的手势便提前离开。
看见彼得离开后，斯塔克走到了格雷列夫身前嘴角挂着让人毛骨悚然的笑意看着自己亲手制造出的实验成果。
“你放心，我不会让这些家伙带走你的。”斯塔克说出了让格雷列夫深感震惊的话，“经过这几个月的研究我发现这个实验的价值远大于那些武器装备。”
“你想怎样？”格雷列夫反问道。
“这就不关你的事了，”斯塔克答道，“不过你谢谢你能够让我从那帮自以为是的美国佬手上捞上一笔。”说完斯塔克便转身离开，留下在黑暗中散发着死亡气息的格雷列夫。
次日，一辆满载新式武器装备的巨大货轮从美国缓缓驶入德国港口。得到消息的彼得立刻找到了驻扎地内的斯塔克。
按照协议，此时斯塔克应当将格雷列夫交由彼得。
看着从港口部队发送而来的这些武器装备的资料，斯塔克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随后带着赞扬的语气对彼得说道：“想不到美国竟然拥有如此强大的装备，实在是不可思议。”
听到赞扬的彼得不无骄傲地扬起了自己的头说道：“这些都是我们私下偷偷研制出来的，作为对你们实验成果的报酬。”
斯塔克望着手中的资料，心里不禁泛起了嘀咕。据德国在美国军事部的间谍所述，美国从未在本土研制出如此精妙的装备，他们一定在世界上其他地方偷偷研制着这些武器。而这些武器很可能会影响到德国不久称霸世界的计划。
只可惜此时彼得完全猜不到斯塔克内心的想法，他只想尽快把格雷列夫带走。
“交易完成，我现在可以带走格雷列夫了吧。”彼得提醒道。
“等等…斯塔克收起手中的武器资料，嘴角突然出现耐人寻味的笑容，“请你告诉我你们在哪里研制出这些精妙的装备的。”
“这不可能。”听到斯塔克的问题彼得斩钉截铁般地拒绝道，“这是国家机密，我不能告诉你。”
“是吗？”说着斯塔克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那很遗憾，我不能让你们带走格雷列夫。”
“你想出尔反尔？”彼得的眼神一下子冰冷起来，死死地盯着斯塔克。
“别紧张，彼得先生。”斯塔克失意彼得放松，“只要你将武器的研制地点还有此次实验更多的信息告诉我，我就允许你带走格雷列夫。”说着斯塔克双眼眯成了一条线，整个人看上去如同一只狡猾的狐狸一般。
如果将实验资料和武器研发地告诉斯塔克，那么彼得策划的这一切将毫无意义。
“我拒绝！”彼得义正言辞地说道，“我现在就要带走格雷列夫！”
“那么不好意思，既然你不答应，那么我们之间的协议无效！”斯塔克干脆和彼得撕破了脸皮。来自美国的武器装备已到，并且此时格雷列夫以及他的实验数据还在自己手里，这种情况对于狡猾的斯塔克来说极为有利。
“你是想和我们鬼龙作对吗！”彼得此时如同一直暴怒的雄狮一般。
“没错，”斯塔克毫无惧色地答道，自己身为堂堂德国军官怎么会惧怕一个美国的杀手组织？“不过别忘了，这里是我的地盘，如果你不把我要的东西给我，那你可能不好活着来开这里了。”斯塔克一字一顿地说道。
伴随着斯塔克的威胁，周围早已准备就绪的德国士兵立刻将彼得团团围住。
看到形势极其不利，彼得下意识地环顾周围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不用找了，你的随从已经全死了。”斯塔克看着彼得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一般，“说吧，不然你可能会遭受一些皮肉之苦。”
“你这个混蛋…”手足无措的彼得盯着斯塔克低声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