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杀族徐梓
“现在杀族很多人都想杀他，可能根本轮不到你动手。”章佳楠打趣道，尽管他的表情并没有丝毫变化。
“杀族？”听到章佳楠的话，徐梓突然回过神。虽然此时他和沈月俨然处于了对立面，但此刻在自己身前的同样也是自己的敌人。下意识地，徐梓的神经一下绷紧了，看待杀族众人的眼神也不同了。
“你没有必要这么看我们，现在我们并不打算和你为敌。”观察到徐梓的眼神，一旁为自己包扎伤口的托尼缓缓说道，“虽然以前我们来自不同阵营，但此刻我们的处境和敌人都是一样的，无非是鬼龙和联合调查团。”说着，徐梓将医疗用品递给了一旁的章佳楠。
“我们不一样，我并不针对联合调查团，我只针对希尔和沈月。”徐梓俨然一副划清界限的态度。
“以前我也是这么想的。”章佳楠接过徐梓递来的医疗用品一边擦拭着自己的伤口一边淡淡地说道，“杀族这些人杀了我的战友以及很多无辜的人，所以我也曾经发誓和他们势不两立。结果呢？有些更值得去死的家伙出现了，所以我决定再抹除杀族前，先抹除那些更该死去的家伙。”
“可是沈月那家伙说，你加入了杀族。”徐梓有些疑惑地问道。
“那个混蛋口说无凭，他现在可是和希尔伯特勾结的家伙，你认为他的话还可信吗？”章佳楠反问道，“我现在在帮助杀族也好，针对联合调查团也好，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世界，为了世界上的人。”
“为了世界上的人？你们已经造成了多少人的死亡了？”
听到这句话，章佳楠稍稍沉默了一会后，一字一顿地说道：“有些死亡是必须的，只有个别人的死亡，才能换来世界上绝大部分人的生存。有生必有死，这是一个相对的平衡。”
“死亡是必然的？”听到这话，一向面容和蔼的徐梓表情有些微怒，“那么前几个小时刚刚在我眼皮底下牺牲的那些战士们，他们的牺牲也是必然的吗？为了你和我，他们死了，你在这里说他们的牺牲是必然的，良心不会受到谴责吗？”
迎着徐梓的唾沫星子，章佳楠有些说不出话来。论打架身为联合调查团最强战力的他从来不怂，但若是比起吵架，他恐怕还是稍逊一筹。毕竟能动手的情况下章佳楠从不会靠嘴巴解决问题。
此时，刚刚安抚完东方雪并将其送入屋内的萧寒走了出来，径直来到了徐梓面前淡淡地说道：“如果你非要一个答案的话，他们的死是必然的。但是虽然他们死了，但是他们的死是很有价值的，他们死而无憾，他们不会因此感到任何惋惜，换句话说，他们是愿意牺牲的。”萧寒面无表情缓缓说道，“如果他们不死，你会死，章佳楠也会死，然后，现在我们这里所有人都会死，最终的受益者便是希尔伯特和沈月，再接着，他们会继续这样狼狈为奸，危害世界。”
“你们说这些话的时候不会觉得害臊么？在帝都也好，在魔都也罢，因为你们死了多少人你知道么？”徐梓指着萧寒反问道，气势咄咄逼人。
或许因为杀族而死的人数不胜数，但因萧寒而死的真的屈指可数。但萧寒并不想为自己辩解，虽然自己没有直接造成多少人死亡，但那些人的死多少和自己有些关系。不自觉地，他眼前再次出现了那个自己在联合调查团任职期间肚子被剖开的男子，以及男子的老母亲，每每想起他们，萧寒内心都会感到些许愧疚。
“那你们联合调查团又算什么？”这时候，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克里斯蒂安在然浩的搀扶下步履蹒跚地从屋内走了出来。由于大伤初愈以及身体过于虚弱，克里斯蒂安的脸十分苍白。“据我所知，你们联合调查团也在暗中进行第三类计划。”
“第三类计划？你怎么会知道？”听到克里斯蒂安的话，徐梓露出震惊的神色。在联合调查团内第三类计划一直是高度机密的存在，只有每个分部的高层骨干才能有所耳闻。
“我就是因为这个才选择越狱。”克里斯蒂安咬着毫无血色的嘴唇说道，“也正因为这个计划的存在，我才会选择背叛鬼龙，不止是我，杀族所有成员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第三类计划是绝对不能存在于这个世界的。”
“那你引爆帝都机场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杀族想要存在，这些都是必须做的。如果我们不制造混乱，我们就会被联合调查团摁死在摇篮里，从而阻止第三类计划的目的也不会得以实现。”克里斯蒂安耐心地回答着徐梓的问题。
“你怎么知道联合调查团在执行这个计划的？”徐梓低沉地问道。
“全靠他。”克里斯蒂安瞥了一眼自己身边的然浩，“他就是我们潜伏在联合调查团的眼线。”
“看来你们早就想阻止我们了？”
“没错，这个世界至始至终都不允许有超越物种进化速度的生物存在，所谓的第三类计划只会将人类引向灭亡的道路。为了我们和我们的后代能够活下去，我们必须阻止这一切。”
听到克里斯蒂安的话，徐梓沉默了一会。的确如克里斯蒂安所说，徐梓本人也十分反对这个计划，但身在联合调查团的他对此却毫无办法，自己的长官一意孤行，就算自己再反对也无济于事。一向逆来顺受的徐梓最终还是决定支持自己上司的决定，尽管从心底他是不愿意的。
“想必你也能预见到结局，对吧，徐梓？”克里斯蒂安看着徐梓的双眼一字一顿地问道。
“是又怎么样？”徐梓反问道，“即使我们所想的一样，那又如何？我们终归是敌人，你我终归也只有一方能够笑到最后。”
“为什么我们是敌人？”克里斯蒂安继续问道。
“因为你们做了许多不该做的事情。”徐梓答道。
“比如说？”克里斯蒂安示意徐梓举些例子。
“帝都两起爆炸案，都是你们所为。”徐梓答道，“这些难道不算不该做的事情吗？”
“如果我们死了，没有了杀族这个组织，你认为希尔伯特还会落到现在这个下场吗？”
克里斯蒂安这番话让徐梓有些哑口无言。的确，若没有杀族吸引和牵制鬼龙，他们也不会一次又一次在中国犯下致命的错误，红龙组、黑龙组和银龙组也不会灭亡，希尔伯特也不会成为一个几乎是光杆司令的存在。
“你再想想，如果没有我们，鬼龙所制造的第三类人已经偷偷潜伏进中国了，会造成多大的影响你知道吗？”克里斯蒂安继续说道。尽管他脸色苍白，但是分析事情的逻辑依旧是十分有序。
“你说这么多到底想说明什么问题？”听到克里斯蒂安如同演讲一般讲述着杀族带来的好处，徐梓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我希望你帮助我们，对付希尔伯特。”克里斯蒂安所说的话清晰地传入了徐梓耳中。
“这不可能！”徐梓斩钉截铁地拒绝道，随后他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章佳楠，继续肯定地说道：“虽然我不知道章佳楠为什么会帮你们，但我绝对不会帮，我们本来就是敌人，从前是，今后也会是。”
“你不帮助我们，也就是说你不愿意站在我们这边咯？”克里斯蒂安饶有兴趣地问道，情绪丝毫没有因为徐梓直截了当的拒绝而有些变化。
“没错，我永远不会站在你们这边。”徐梓一字一顿地说道。
“那你打算站在哪一边？还是说，你打算如同一个路人一样无所作为？”克里斯蒂安不慌不忙地问道。
此话一出，徐梓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有多么尴尬了。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职责沈月，以沈月的性格一定会立刻将自己撤职，弄不好还会和章佳楠一样被搞到联合调查团的通缉名单上。这样一来，自己站在联合调查团这一边肯定是行不通了。就算沈月不计较，以徐梓秉持正义的原则，他也不会返回此时和希尔伯特勾结的联合调查团。相反，和克里斯蒂安一样，他甚至会反手对付他们。
“说句不好听的，除了加入我们，你别无选择。”克里斯蒂安缓缓说道，“虽然我知道投敌对你来说可能是莫大的耻辱，但我们并不这么认为。我们并不想你加入我们，而仅仅是希望你帮助我们，对付希尔伯特也是你所希望的吧。”看着徐梓复杂的表情，克里斯蒂安继续说道。
“我拒绝。”徐梓依旧是摇着头说道，为了防止自己内心动摇，他理了理自己的衣领便向宅院大门走去，临行前，他还不忘回头问候一下自己曾经的战友，“你还是决定和他们在一起吗，章佳楠？”
“目前来看应该是，起码在希尔伯特被解决之前，我和杀族会一直是盟友。”章佳楠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