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心灵的挣扎
在萧寒过去将近20年的人生时段中，他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绝望的时刻。或许曾经，他也因为某些事情怀疑自己的能力，也曾经经历过生不如死的地狱，但是不管怎么样，当他每次遇到困难的时候，他都只会在后续重新站起来，重新振作起来，重新找回自己应该有的样子。但是面对莫里斯，萧寒却办不到这一点了，因为莫里斯已经一次又一次地摧毁了少年的内心防线。萧寒变得更加强大，莫里斯也会变得更加强大，莫里斯就像是一个萧寒永远无法企及到的对手。
就像当初周瑜和诸葛亮一样，不管周瑜怎么竭尽自己的权力，他总会被诸葛亮压下去，而现在萧寒和莫里斯之间的差距比周瑜和诸葛亮之间的差距更大。这种差距几乎可以说是神和人之间的差距。
或许曾经一旦萧寒输了，他失去的东西并不会太多，但是现在一旦他输给莫里斯，那么他失去的将会是整个世界。
“我们拉钩，等一切都结束之后，你一定要和我一起去日本，去看看我们家族后山的樱花，到了樱花盛开的时候，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看到那样的美景。”
白石奈的声音再一次出现在了萧寒的脑海之中。
“萧寒，这次能不能不要再去了。萧寒，答应我这一次一定要活着回来啊！萧寒，如果你死了，那我也不会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苟活。”最后东方雪的声音也出现在了萧寒的脑海之中，他们曾经都对彼此许下过海誓山盟，萧寒也曾经对少女许下过郑重的承诺。但是现在看来，这些承诺已经微不足道了，萧寒恐怕再也没有能力对东方雪说出这番话了，而在之后的日子里，将会考验他们俩的感情，因为他们俩的距离恐怕会变得比世界上任何两点的距离都要长，因为这是生与死的距离。
“萧寒，在你的心底存在着一个恶魔，你需要做的并不是让恶魔永远的沉睡在你的内心之中，而是要将他唤醒，当你内心的恶魔被唤醒的时候，你将无所不能。”再然后便是克里斯蒂安曾经对萧寒说的话。
“真是的，你们过去都给我说过这些话，但是到现在又有什么用呢？我现在还不是被一个该死的家伙打得落花流水？”听着不断在自己脑海中回响起来的声音，萧寒嘴角露出一丝自嘲的笑容。
或许现在的一切就是萧寒或者杀族没有按照克里斯蒂安的遗志引起的后果。如果他们当初按照克里斯蒂安的遗愿，将这个世界上所有第三类基因的信息全部抹除干净的话，就不会产生出莫里斯这样可怕的家伙了。
“没意思，真的没意思，你现在的样子实在提不起我的兴趣。”看到少年脸上无奈的笑容，莫里斯有些气愤地说道。他本以为萧寒会带着绝望和痛苦继续战斗，或者眼角流出无尽的泪水。但是少年现在这副平静的样子，实在让他有些意外，或者说，实在和他预期的有一些不一样。
“我曾经为了这个世界，让内心的恶魔被隐藏起来，渐渐地我已经逐渐找不到他在我内心的位置了，一旦他出现，我会失去理智，变成一个魔鬼，到时候我就不是我自己了，我也不希望我变成那样子，但是现在我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那个恶魔，我求求你出来吧，霸占我的身躯，杀死这个可怕的家伙，我不想继续战斗了，我需要帮助！”萧寒无奈地低声说道，他这番话并不是说给别人听的，而是说给自己听的。或者准确地说他是说给沉睡在自己内心深处的那个恶魔说的。
莫里斯一步步走向萧寒，后者依然是跪坐在地上纹丝不动，丝毫没有继续战斗或者躲避莫里斯的想法。
萧寒自认为自己已经完全没有办法打败这个家伙了，他现在只想逃避战斗，然而别的人格来支配自己的身躯，代替自己继续前行。
砰！走到了少年跟前之后，莫里斯直接飞出一脚揣在了少年的脸颊之上，伴随着一声巨响，少年整个人被踹飞，随后重重地砸在了不远处的冰面之上。萧寒嘴巴里吐出的鲜血一下撒在了极寒的地面之上，升起一阵阵白雾。
“咳咳咳…”萧寒双膝跪地，手勉强将自己的身躯撑起来，痛苦地咳嗽着，鲜血再次从他的嘴巴中撒出来，滴在了冰冷的北极冰面之上。
“你这应该好好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嘴巴里不知道在念叨些什么样愚蠢的东西，现在的你对我来说就没有任何价值了，是时候解决掉你了，然后我就可以称霸这个世界了！”莫里斯说着扬起自己手背的到此，直指萧寒的额头。
死亡的滋味，萧寒已经体验过了，超越死亡的痛苦，萧寒也体会过了。或许对于他来说，死亡是最好的归宿，因为他已经没有能力继续承担压在他肩头的重担了，但是萧寒扪心自问的话，他还不想死，因为他还有太多舍弃不了的东西。或者说还有很多人他放不下。
轰！在莫里斯手背的倒刺高高举起的时候，他们俩的身后突然爆发出一阵绚烂的火光，伴随着这种火光的出现，紧随其后便是一阵又一阵悲惨的叫声。伴随着美国分部的战士们的惨叫声，莫里斯的倒刺闪烁着死神一般的光芒，这一刻莫里斯就像是一个饥渴的猎手，一般死死地盯着跪在他脚下的萧寒。
听着那些前往地狱的战士们的叫声，萧寒内心的愧疚逐渐升温。当初自己一意孤行，导致了很多不可挽回的后果，现在如果自己就这么碌碌无为，倒在莫里斯的脚下的话，那那些前往地狱的人就白白牺牲了。那些前往地狱的人或许是自愿的，但是这也是建立在他们信任萧寒的基础上，他们相信这个少年可以拯救这个世界，即便让他们赴死他们也在所不辞。但是现在少年所做的一切仍然和他们的目的格格不入，就算萧寒死了，他到地狱的时候也没有办法面对那些因为他而死去的战士们。更何况地狱中还有一个叫做白石奈的少女，萧寒恐怕也没有办法面对她。
轰！当莫里斯的倒刺次向少年的时候，少年的身影立刻向旁边翻滚过去，这样也导致莫里斯的攻击落空到此深深地扎进了坚硬的冰面之中，瞬间让他脚下的冰面变成碎片。
“哦？”看到少年竟然躲过了自己的这一击，莫里斯的眉头皱了皱，不过随后他的嘴角便洋溢出一丝残忍的笑意，“这样才对嘛，这样才能让你和我之间的游戏变得更有意思！”
“游戏？”萧寒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脸上露出了一丝愤怒的表情。“你竟然把这么残酷的战争叫做是游戏？你竟然把如此众多的牺牲叫做是游戏？你这样把全世界处于如此水深火热的境地称作是游戏？”萧寒语气越来越重，看得出来他的内心已经布满到了极点。他这么努力的前进着，所做的这一切，虽然没有取得什么效果，但是对方竟然把自己的努力叫做是游戏，这是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够接受的。
更加重要的是，莫里斯把这一切称作是游戏，不仅是对萧寒的侮辱，也是对那些已经死去的战士们的侮辱，包括白石奈。
“那当然，这一切从头到尾都只是我的游戏而已，这个世界也只是我游戏的拼图而已，我创造游戏规则，你们就是在我游戏中进行操作的玩家，而我就是掌控这些游戏的最终boss。”莫里斯看到萧寒愤怒自己的表情，心中逐渐升起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感。正因如此，他开始竭尽全力利用语言惹怒萧寒，然后在萧寒最为愤怒的时候将其击杀，这也是能够给他带来最酣畅淋漓的快感。
回想起自己过去所做的一切，萧寒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被人玩弄一股掌之中过。他痛恨他痛恨自己的无能，也痛恨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穷凶极恶的家伙。过去一切的一切都仿佛是这个家伙下的一盘大棋。梅川家族内部发生的事情也好，第三类基因计划没有被顺利根除的结果也好，冥冥之中仿佛都有一股势力在遏制萧寒继续前进，而这股势力很明显已经浮出水面了，那就是莫里斯以及他背后的魔鬼部队。
“你现在是不是非常的愤怒，来吧，越愤怒越好，让我欣赏你这种愤怒却又绝望的表情，现在你的表情让我很爽！”莫里斯仿佛已经变得疯癫了，看着萧寒高声说道。
“今天我要在这里解决掉你！”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勇气，萧寒突然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地冲着莫里斯怒吼道。
“你想在这里解决掉我，你太天真了吧，不谈状态全盛的你不是我的对手，现在的你已经遍体鳞伤，体力也已经消耗很多了，现在你想杀了我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莫里斯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一般高声说道。随后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继续笑着说道：“今天不仅仅是你，你的女人要跟着你一起死。”
“什么？”萧寒听到这句话一下子愣住了。
“你以为东方雪的行踪我不会去管了？你太天真了，我想对付你就要将你彻底的抹除干净，包括你身边的人，现在东方雪恐怕已经在前往北极的路上了。”莫里斯嘴角洋溢出了仿佛胜利一般的笑容，一次一顿地高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