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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壶中仙 第86节

  他呆愣了一会儿,对雾原秋不由自主又客气了三分,低声道:“雾原桑,我们啊,还有大小姐和佐藤小姐,我们也去赛场看台吧?比赛马上就要开始。”
  雾原秋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笑道:“好,那我们过去吧,市桑。”
  一个月的时间,几十石灵米外加一大桶灵石乳洗澡水,以及他带着四狐姐妹轮班伺候,能不能赚到第一桶金,能不能以后再做别的生意,就看接下来几分钟的时间了。
  希望“深水乌贼”那个马中混混,别让人失望!
  第一百三十五章 竞马
  北札竞马场整体是一个椭圆形,仅在跑道终点一侧单设座席看台。在14年重新装修后,看台分为上下两层,上层可以俯看整个赛场、赛马比赛用的“花道”,以及远眺札幌街景和藻岩山,更像个露天观景台,所以也被称为“藻岩露天席”。
  通常单纯来旅游或是体验北札竞马场的真正游客,喜欢去上层座席,但“资深游客”更喜欢下层座席,这里紧邻赛道,能看到整场赛马最激动人的心场面赛马冲刺。
  雾原秋等人不是来观光的,自然不会劳心费力的去上层看台,直接被市力川带到了下层看台,而他们前面还有人,有很多人看赛马根本不想坐,就挤在看台前的草地上指指点点,要更近距离感受赛马奔跑带来的震撼感。
  新马赛是全天比赛的预热赛,目前北札竞马场内的气氛还算平和,但已经有大量游客购买了马券,在那里一边等着比赛开始,一边兴致勃勃的议论,毕竟这马券很便宜,500円下一注也就一罐饮料钱,出来玩的人没几个会在乎,自凡到了这里,或多或少都会买几张体验体验。
  雾原秋坐定后,望向了椭圆形赛道的另一头,那里十一匹新马正进入闸口,而赛场上的两块大屏幕正实时播放画面,轮流给参赛马特写镜头,同时竞马场的导播室里还有主持人在侃大山赛马比赛是直播的,重要比赛电视直播,普通比赛电台直播,别看现在竞马场内可能只有一万多人,但此时通过电台关注比赛的人,可能要有十万二十万人。
  要是重要比赛,几百万人同时关注也平平常常,马券也是可以通过网络购买的。
  “四号马名字不错哦,夜颜昙花很有诗意,父亲是一级赛的名马暴力飞行器,母亲也在二级赛场上夺过冠,要是能跑出成绩,将来也能成为相当优秀的培育马吧?浜田桑,做为知名鉴马人,你来给听众朋友们点评一下?”
  “好的,长岛桑。从现场情况看,夜颜昙花状态一般,看起来有些紧张。这是正常现象,新马通常没有赛场经验,突然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和许多强健的同类在一起,都会有些焦虑不安诶?夜颜昙花好像过于紧张了,它想离开闸口”
  “奇怪,是太紧张了吗?”
  竞马场的主持人和评论员需要调动场内气氛,也需要代替未能到场马迷的眼睛,这会儿正点评着参赛马,属于日常工作,但说着说着,发现今天情况好像不一样,而现场的观众看着大屏幕的情况也吃惊起来,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四号闸的马却完全不顾背上的骑师,正低头努力从闸口护拦下面往外钻,骑师拼命发出口令,拼命提缰都不管用,只能开始呼吸工作人员帮助。
  滨田赶紧打圆场,笑道:“看样子夜颜昙花小姐确实有些紧张了。这种事偶尔也有,新马不太适应环境时,有时就会这样挣扎着想从闸口下面钻出来,只要骑师安抚一下就好了,不会影响比赛正常进行”
  长岛看着导播室的小屏幕,上面四号小母马已经把骑师硬卡掉,从闸口下面钻出去站到赛道上了,但却没逃走。
  他忍不住道:“好像不对,滨田桑,夜颜昙花好像不是过于紧张,它正把头伸进五号闸口五号马和它来自同一家马场吗?”
  “不是,五号马名叫深水乌贼,来自黄金马场。”滨田随手翻着资料,“它的祖父拿过二级赛的冠军,父亲拿过三级赛的冠军,母系都是有名的培育马”
  从血统资料上来看,“深水乌贼”是个便宜货,估计就是随便从哪次拍卖会上买了小马驹子,然后由某个不知名小马场自行培养长大,押它赢的风险比较高,但身为评论员却不能说那样的话,滨田开始绞尽脑汁准备挑个优点出来,但他还没想出来呢,长岛接话了,乐道:“五号马表现相当沉稳啊,不像是新马。”
  大屏幕画面上,“夜颜昙花”正伸了马头进了五号闸口舔“深水乌贼”的嘴巴,卖好的意思十分明显,谷口绪奈美则生怕“深水乌贼”被吸引了,伸手用力想把“夜颜昙花”推开,而“深水乌贼”根本不为所动,只是咬着马嚼子,大鼻孔里轻轻喷着气,凝视着赛道,一派美女当前不为所动的冷酷帅哥范儿。
  滨田也瞧向了屏幕,看着“深水乌贼”的样子,同样十分惊奇:“五号相当有大将风度啊,看样子经过严格训练,我看一下它的训马师是哦,这是黄金马场自行训育的马,它没有训马师,这很少见啊,一般只有二三十年前才会有这种事。”
  “没有训马师吗?”
  “也有可能是资料缺失,五号马的训马师这一栏是空的。”
  “好了,滨田桑,来给听众朋友们介绍一下六号马深蓝潮吧!”
  滨田看了一眼正被骑师和工作人员赛回闸口的“夜颜昙花”,又看了一眼“深水乌贼”他现在对“深水乌贼”倒是颇有兴趣,新马赛镇定到有些冷酷的马确实极为少见,但电台放送内容要全面,刚才也算说过“深水乌贼”了,也确实该把其他参赛马介绍一下。
  他瞄了一眼资料,马上说道:“深蓝潮可是这次的夺冠热门,它的父亲拿过菊花赏,母亲拿过樱花赏,其同系参赛马,已经有进入一级赛夺冠的先例,想来它应该是本年度北札竞马场最具潜力的明星马。”
  “哦,原来是这样吗?难怪看起来这么雄壮!听众朋友们,有机会可要到北札竞马场来好好欣赏这匹潜力明星哦!”
  曰本人很擅长脱了裤子放屁,有竞马法存在,赌马博彩是合法的,但按放送法规定,提及赌博又有违社会公序良知,所以在电视及电台直播时,直播节目不准明目张胆的诱导民众购买马券,只能进行一些大家都心知肚名的暗示电视台贴出赛马赔率表时,主持人从不吭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主持人突然去上厕所了,而电台上也只能强调某匹马很厉害,从不敢说买这马的马券能赚到钱。
  大屏幕上,“深蓝潮”正同样盯着赛道喷着粗气,时不时不安的踏踏步子,歪头看看隔壁的“深水乌贼”,哪怕实际上看不到也会不时歪歪头,似乎感受到了某种人类感受不到的压力。
  “阿齁,你没什么事吧?”闸口那边出了点小事故,比赛没有立刻开始,雾原秋一直静静坐在那里等着,倒是佐藤千岁忍不住了,也忘了自己昨晚差点惨遭狼吻的害羞经历,小声问了他一句。
  她能感觉到雾原秋有压力,很盼望“深水乌贼”能赢,不然以雾原秋的性格不太可能会威胁一匹马雾原秋脾气一直很好的,胜负欲其实不太强,输给三知代一个女孩子都无所谓,转过头来就和没事人一样,甚至有时和三知代对练,被三知代踢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吃了不少暗亏,他也从没有放在心上过,对三知代还是客客气气的。
  她不理解雾原秋这种极其盼望能赢的压力来自什么,但身为“量子中间态女友”,她觉得自己有责任宽慰一下他。
  雾原秋其实这会儿已经没多少压力了,“深水乌贼”已经进了闸,结果他又左右不了,只剩下听天由命的份儿,再紧张根本没必要要是真要亏到姥姥家,现在也没办法了不是?
  他笑道:“我没事,别担心。”
  千岁偷瞄了一下周围,伸出小手放到了雾原秋的手背上轻拍着,低声道:“没事就好。”
  如果通过这马赚不到钱也没关系,她会再帮雾原秋想别的办法,反正难关总是会过去的,但现在说这种话不吉利,真说出口也有些令人害羞,所以就拍拍他的手好了。
  雾原秋又感受到那股滑腻凉爽了,翻掌就握住了千岁的小手,心情瞬间好了不少,笑道:“谢谢。”
  “哼哼。”千岁歪头看向了一边,小手由着雾原秋握着,没说什么行吧,阿齁现在心情不好,让他握一会儿,下不为例。
  丽华注意到了,之前雾原秋含怒教训“深水乌贼”时,她在旁边也感受到了浓浓的压力,弄得她十分兴奋,这会儿根本没在意闸口那边的情况,注意力多半都放在了雾原秋身上她有点希望雾原秋当时威胁的是她,但看雾原秋威胁别人,她也挺高兴的。
  她晃着一头卷毛,看着雾原秋握住了千岁的小手,想了想,也把手伸了过去,放到了两个人的手上,认真说道:“没事就好。”
  雾原秋和千岁愣了愣,一起转头望向她你是脑子有坑吧?这关你屁事!
  丽华不明所以,下意识挺了挺胸,胸前蕾丝一阵乱颤,奇怪道:“怎么了?”
  雾原秋低头看了看丽华白嫩嫩的小手,反问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你和佐藤手握在一起,我也是你的朋友,所以我也该把手放上去吧?”
  “我们情况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雾原秋匪夷所思的看了她一会儿,也不好说她在当电灯泡,那有排斥她的嫌疑,而丽华这还是第一次和朋友们一起握手,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用力晃着雾原秋和千岁的手,再次认真道:“别担心,我们能赢的!”
  三只手在那里晃来晃去,雾原秋好好的情侣温馨时刻立马变质成了集体鼓劲加油。
  千岁也不好意思直说自己和雾原秋握手有特殊含义,只能也哼哼道:“一定会赢的!”
  而这个时候,闸口那边的小事故已经平息了,电子开闸已经进入了倒计时,草地一哩新马赛即将开始,竞马场中也渐渐有了欢呼声。
  “乌贼大人,一切就拜托了!”谷口绪奈美在连续做了几组踩蹬悬身后,确认马蹬不会出问题,又趴在“深水乌贼”耳边请求。
  这是她职业生涯中难得的机会,甚至能说是她人生的转折点,她想赢,而“深水乌贼”连转头看她都没有,只是从鼻孔中喷出一股长长的粗气它也在激动,它是马中霸王,它一定是跑得最快的!
  “叮”的一声轻响,接着电子闸口同时打开,“深水乌贼”猛然发力,瞬间就从5号闸口窜了出去,同时身边黑影闪过,“深蓝潮”竟然反应速度和它旗鼓相当,从6号闸口窜出来和它并肩而行。
  有错位!
  谷口绪奈美正关心“夜颜昙花”的位置,“深水乌贼”凭借着强劲的启动速度,在出闸的一瞬间已经压过了它大半个马头的距离。
  电光石火间,谷口绪奈美判断有机会,立刻悬身提臀,示意搭档继续加速侧压,要借启动速度优势挤占四号马道,尽可能的切入跑道内圈。
  六号位“深蓝潮”的骑师也是打着同样的盘算,想借着自家赛马更优秀尽可能在一开始就夺取更好的跑动位置和空间,猛烈挤压“深水乌贼”的跑道,想把它压在身后。
  双方骑师选用了同样的战术,但“深蓝潮”的骑师没想到“深水乌贼”明明血统一般,竟然启动速动那么快,虽然挤进了五号道,但“深水乌贼也挤进了四号道,双方成了紧贴在奔跑,还差点发生了碰撞,速度同时大降。
  别的赛马可不会管他们怎么样,马这种动物竞争意识都非常强,一旦开始奔跑了,身边还都是同类,那是死活都要分个胜负的,后位赛马瞬间追上,就在第一个弯道处挤成了一个大疙瘩。
  “比赛好激烈,现在二号位居头马,一号位居第二令人吃惊,第一个弯道过后,赛前大热门六号深蓝潮和五号深水乌贼挤在了一起,双双落后,位居中列。”
  “好危险,它们贴得太紧了,极有可能发生骑手刮伤事故!”
  “深蓝潮的骑师是久保成一,他压过去了!诶,深水乌贼遇到麻烦了,它的位置被别人卡住好,深蓝潮超过去了!它摆脱了六号的纠缠,它追上去了,它抢到了四位,不,三位,它还在追!”
  “诶,等等?快看,深水乌贼在干什么?”
  第一百三十六章 一番马
  赛马比赛竞争通常都相当激烈,胜负仅差半个马鼻的情况经常出现。为了保证公平性,这些年世界各地的赛马场也没闲着,开发出了大量赛马设备来辅助。
  比如开赛前会把赛马装进闸箱,关在闸后,以保证没有马可以抢跑;
  又比如闸箱会给赛马一个轻微的推动刺激,以便让所有马都能自主的反应过来,能一起起跑;
  甚至竞马场都经常会举行“试闸赛不计成绩,无赏金”,免费提供闸门和场地给幼年马练习,以保证所有马都能适应起跑工具。
  为了保证赛马的公平性,人类也算全力以赴了,但有一点始终不好解决,就是排位问题。1号位是最靠近内圈的起跑位,开局就占便宜,谁都想要,最后只能依靠抽签。
  “深水乌贼”抽到的是5号位,严格说起来,这位置不算糟糕,同时它也在开局时便成功将4号位的“夜颜昙花”压在了身后,但同时又受到了6号位“深蓝潮”的挤压,差点一起人仰马翻。
  在转过一个弯道后的第一个直道,“深水乌贼”又遇到了一个危险,8号在强超2号时,两马发生了碰撞,让谷口绪奈美不得不强行提缰缓速躲避,以免“深水乌贼”也一头撞了上去不只是好心,而是在高速跑动中,撞上去谁都没好果子吃,这更多是在保护自己。
  而就是这一提缰,让谷口绪奈美心瞬间凉了一半,感觉这次比赛黄了,但她也算颇有经验,赶紧悬空侧身,示意“深水乌贼”别放弃,快点切入内圈,咱们一起从内圈追赶,拿不到第一,就争一下前三。
  不料“深水乌贼”根本没服从她的指令,它不喜欢挤在几匹马中间跑,更不喜欢跟在别人身后吃屁,眼见“深蓝潮”超过了自己,别的马又卡住了自己的位置,顿时火冒三丈,一扭头竟向外圈扎去,那里空空如野,没马和它抢地方。
  它不懂内圈更近的道理,它只知道自己要跑,要甩开蹄子在没有干扰的情况下大步流星地跑!
  “左,左!乌贼大人,切内圈!”谷口绪奈美也不敢强行摆正“深水乌贼”的马头,这么高速的情况下,那极容易摔翻,只能连连发出口令,急得要吐血。
  “深水乌贼”听不到,它眼睛已经红了,就盯着正在加速的“深蓝潮”,被甩到后面的耻辱深深刺痛了它的心,它才是最强的马,不可能接受这种侮辱!
  它鼻孔喷着粗气,毫不犹豫就拐了弯,脱离了在内圈挤成一团的马群,转到外圈才开始重新加速,完全已经忘记了雾原秋的威胁,它现在就是在为自己奔跑,谁也别想拦住它!
  这时候就是雾原秋敢拦它,它都敢一头顶上去!
  重蹄落地,草皮飞溅,泥点四射,没有了干扰,它的速度猛然上升了两个等级。
  “5号深水乌贼开始跑外圈了,这是骑师的抉择吗?”长谷也没想明白谷口绪奈美为什么要做这种选择,跑外圈都不用想,只是看看就很蠢。
  滨田表示同意,连连点头道:“这可不是个好选择,其实完全可以在弯道内圈跟随,等到了最后的直道时再切出外圈,一决胜负,现在这样做太早了!”
  他也不看好骑师的想法,哪怕内圈挤了些,以深水乌贼刚才可以和深蓝潮并肩缠斗的那股劲头,哪怕一直被卡着位置,最后直道拼一下,还是有希望超过几匹马,争取一下季军或是殿军的,那同样是个小小的荣誉,但选了外圈,最后极有可能一无所获,直接就被踢进“未胜利赛”了。
  可惜了,骑师胆子倒是挺大,就是脑子不太好使,有点浪费了那么优秀的马。
  滨田这么想着,目光再次投向了第一集团军,也就是2号、1号、6号和9号,赛马只在乎冠军,哪怕“深水乌贼”在起跑阶段竟然和潜力之星“深蓝潮”硬刚了一把,但输了就是输了,失败者不值得过多关心。
  他马上叫道:“现在差距已经渐渐拉开了,现在跑在一位的是2号,6号深蓝潮不愧血统优秀,久保成一也不愧是优秀的骑师,他们正死死咬在后面,也许下个直道就能分出胜”
  “诶?诶,等等!5号,5号又追上来了!”
  “5号不是真的追上来了?好机会,这个弯道有机会切入内圈!奇怪,为什么?明明有机会为什么不切入内圈?这还能加速,真要在外圈一直跑下去吗?”
  “骑师是谁?好大胆的想法,对自己的搭档有着非同一般的信心,宁可放弃内圈优势也要让自己的搭档自由奔跑,了不起啊!”
  “骑师是资料呢?”滨田开始疯狂翻手边的纸,赛前做功课时他看过,但只记得5号骑师是个无名之辈,好像从来没赢过,现在连名字都想不起来了。
  “快拿资料来!听众朋友们,5号开始发力了,它在外圈轻松超过了9号,紧紧咬住了1号的尾巴,而且它还在加速,似乎打算就这样跑到终点”
  长谷也急了,看着赛道上“深水乌贼”正像发了颠一样狂奔,明明身处外圈,跑动距离更远,但硬是追上了第一集团军,目前处在第四的位置上,而等再过了这个弯,内圈的优势就消失了,在最后的直道上,所有的马就会开始全力冲刺,拼的就是爆发力。
  那以5号“深水乌贼”突然发力展现出来的持续加速能力,哪怕现在还落后几个马身,但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草地一哩赛全长1600米,也就是一英里的距离,是短途冲刺赛,一般各竞马场的最好纪录都保持在90秒左右,哪怕新马赛都是幼龄马参加,体力和经验都不太足,通常也不会超过100秒,转眼间一众赛马就拐过了第二个弯道,奔着看台观众席来了。
  这就到了赛马最令人疯狂的时刻了,一群热气腾腾的马如同流星划过夜空一般直冲而来,那种冲击力哪怕不是直面,仍然能让人肾上腺素飙升,更何况现场的观众几乎全都买了马券,谁都盼着自己能赢,更是控制不住的大脑充血,声嘶力竭地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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