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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撞阴阳路_第131章

  “什么啊?如果你们听天师的话,不去动祠堂那口井里的鱼,不在我们面前煮鱼汤我们会喝吗?那时候我们都饥肠辘辘,你们还故意引诱。你们就是故意拖我们一起死!几位天师啊,这群反骨仔会害死我们,不值得救!”
  三个青年着急上前解释:“别听他们胡说,当时我们的确抱着好玩的心态没有想那么多。我们也都没有逼他们,是他们自己腆着脸到我们面前。呐,这还是他们买鱼汤的钱。”青年从兜里掏出几张红票子,当做证据给陈阳几人看,看完后扔还中年大叔:“还给你们,我们现在没拖没欠。少他妈血口喷人!”
  “谁偷你小孩?我连碰都没碰过,你自己看看你的小孩,除了你抱着他的时候不哭。一放下地哭得像被掐住脖子,我要是抱走他,他第一时间就大哭大闹。我问你们,你们听过这小孩哭过吗?”
  互相推卸责任。陈阳这般想到。
  从大巴走出来的六个人猜到是三个青年故意拖他们一起死,为以防万一想提前把他们赶走。三个青年则拆穿他们的骗局,将责任推卸出去。双方再次爆发争吵。
  易巫长脾气暴躁,当场砸碎一张凳子冷飕飕的说:“吵够没?不够出去,把饿鬼全都引过来。当着它们的面吵。”
  双方不忿,还试图为自己辩解。似乎觉得自己付钱买命之后,就有底气说话。有人说道:“易天师,青天白日饿鬼出来也会被晒成污水。我们也是想趁白天把事情解决,免得晚上见鬼白天还要防内鬼。”
  易巫长:“既然算总账,那干脆一起算。我们叮嘱你们别吃无人村里的东西,你们说是好玩,你们又说是被引诱。那我们呢?谁故意把鱼汤掺进水壶里?是他们。”她指了指三个青年,然后又对事不关己的其他六人说道:“你们有谁没有看见?看见了,不阻止不提醒,不就打着‘要是出事,起码还有天师跟着出事’的主意?”
  九个人全都露出讪讪的脸色,说不出话辩驳。他们都自私,但又觉得自己逼不得已,毕竟谁都不想死。
  易巫长说道:“再搞小动作,全都滚出去!”
  九个人还想说什么,但见天师都满脸冷漠不悦,还想靠天师活下去的几人不敢再说话。双方埋怨的瞪对方,然后找地方坐下休息。
  易巫长:“他们现在心情浮躁,之前还有些忌惮不敢搞大动作,现在倒是小动作不断。”
  陈阳:“没有发现自己走不出无人村的时候,就能自私的瞒着你们吃无人村的食物。如果发现自己会死在无人村里,而天师能活着离开却不救他们。恐怕会刺激他们做出更可怕的事情。”
  昨晚上提议出钱买命也是让这群人安心,不会趁机拖后腿。今天却闹出这些事,不先想着处理饿鬼离开无人村,反而在这里排斥同为人类的同伴。
  陈阳对易巫长说道:“我们先去祠堂查看情况。”
  易巫长点头:“注意碉楼,里面藏了很多饿鬼。饿鬼害怕阳光,所以碉楼外面长满绿植。”
  陈阳驻足:“饿鬼全都藏在碉楼里?要不铲掉所有绿植,让阳光晒死它们。”
  “没用。”易巫长否决道:“我们试过,可是绿植顽固的扎进碉楼墙壁里,就算花一整天时间也不一定能铲掉一栋碉楼的绿植。碉楼建筑特殊,就算只是铲掉窗口、大门的绿植,也没多大用处。反而会激怒饿鬼,让它们记住我们的气息,漫山遍野的追杀我们。现在我们躲在这栋没有绿植的碉楼里,是因为阳气充足能暂时盖住我们身上的人气。但也支撑不了多久。”
  “好吧。”陈阳跟度朔离开碉楼,顺着狭窄的小路回到祠堂。祠堂依旧阴森,大厅正前方的牌位层叠静伫,好像任何闯进祠堂的人都被牌位注目。
  度朔在井口边发现沾血的木刀,将陈阳叫过来:“昨天没有这把木刀。”
  陈阳捡起木刀,木刀磨得很锋利,不亚于钢刀。木刀上面沾满黑色的污血,地面上也有零星污血。青石板的缝隙里凝结成黑色的块状物,应该是曾流过不少血。他朝井里看,发现这口井下面黑漆漆而且几乎深不见底。
  趴在井口处能清晰的听到自己声音的回音,井里的岩壁长着湿漉漉的青苔。陈阳伸出手指抹了一把,发现极其黏腻脏污。他掏出手机打开照明灯查看井里,井口狭窄、井面乌黑平静,盯久还会产生恐惧感。
  陈阳起身说:“没办法看清井下面的情况,井水乌黑,阳光透不进来。”他看了眼扔在地上的木刀,说道:“昨晚上有人在这里进行水葬?但水葬是将尸体喂养河神,投进井里……更像是来喂鱼。”
  度朔说道:“去看看棺材里面的尸体。”
  陈阳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跑去看棺材里的尸体。打开棺盖后发现里面确实躺着一具尸体,但已经不是昨天那具尸体。今天的这具尸体几乎被啃掉半边身体,但血肉很新鲜没有发生腐烂。
  这是刚死的尸体。
  陈阳:“谁把尸体藏在棺材里?”他查看这具年轻的尸体,发现他要么是闯进来的三个青年之一,要么就是从大巴里出来的人。他完整的手臂上没有海螺纹,另一只手臂失踪。
  砍掉那具腐烂的尸体扔进井里喂鱼,又在棺材里补充新鲜的尸体。陈阳不懂这操作,抬头看度朔。度朔:“祭品。”
  “祭品?”
  水葬不该是安抚先人灵魂,引导他们投胎转世吗?怎么变成祭品?不对,在更早的时候,水葬的确是作为河神的祭品。何况尸首不是投进江河,而是砍碎扔进井里。可是为什么单独扔在祠堂的井?
  陈阳盯着祠堂的牌位半晌,瞳孔陡然紧缩。他发现到不对:“如果无人村村民是因为地处偏僻、出入不方便而搬迁,他们也该将祖先牌位都迁走!”
  祠堂在某些乡村宗族眼里何等重要,简直是他们的根。即便是在原来的祠堂旁边重新盖起祠堂,也要挑选吉日将祖先牌位迎进新祠堂。举族搬迁,祖先牌位绝不可能还留在无人村荒废。
  度朔背着手说道:“祠堂不是搬迁离开无人村的村民宗祠,没有将牌位迁走也就正常了。”
  陈阳:“有可能。”
  地方不同,宗祠也就不同。有些地方一个村就一个宗祠,但在南方某些地方一个姓氏就有一个宗祠。一个村里通常会有几个大姓,每个大姓就会有个宗祠。不同姓氏的人不被允许进入其他祠堂,殡葬的时候也不会邀请不同姓氏的人,除非有姻亲关系。
  “所以说还是有某个姓氏的宗族没有将祖先牌位搬迁,造成这种情况要么是遇到天灾人祸匆忙逃离来不及迁走祖先牌位。要么,举族葬身在无人村。”陈阳上前,抹掉其中一块牌位上面的灰尘:“无名氏!”
  陈阳紧接着抹掉其他牌位上面的灰尘,全都是无名氏。眼前这座供奉了上百块牌位,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牌位竟都是无名氏。没有姓名、不知年岁死因,更无人立碑,仅只一块书写无名氏牌位供奉此地。哪怕是香花五供,都会因为没有姓名而被孤魂野鬼抢走贡品。
  “怎么会有这么多无名氏?难道整个祠堂都是供奉这些无名牌位?谁供奉的?”
  度朔走过来,拿出最靠边的一块干净的牌位:“没有灰尘,刚做好的牌位。”
  陈阳拿过来看:“哪来的新丧?”顿了顿,他侧头看向安静伫立在天井中央的那口古老的井,说道:“昨天晚上刚进行一场水葬,今天就有新做好的无名氏牌位。的确算是新丧,所以说眼前这上百块牌位都是水葬之后,立起来供奉在祠堂。”
  水葬一般是将尸块抛进江河,这里却是抛进井里。井里除了鱼还有其他东西吗?为什么在井口进行水葬?谁替这些无名氏举行水葬?水葬过后却修祠堂,还用牌位将他们供奉起来。可是供奉又不敢刻名字,好像把他们圈起来,既供奉当赎罪又怕他们有了牌位后下地府告状一般。
  陈阳将牌位放回神台,神台下面的桌子上仍旧有香花五供,时日过久已经腐烂倾倒。香油灯里的香油填满飞虫尸体,香炉里的香插得乱七八糟,香灰静止不动,陡然间有一截香灰断落,‘啪’的一声掉落在桌面上。
  声音在死寂的祠堂里突然响起,增添了些许恐怖气氛。
  陈阳垂眸:“我们去找找看还有没有其他祠堂。”
  大胖突然蹿出来,在远离度朔的地方打了几个转转,嘴里叼着纸牌。纸牌上写道:“树林里有人。”
  厄桂岭上是整片树林,无人村被树林包裹起来围在中间。陈阳:“大胖带路。”
  大胖迟疑一瞬,看向度朔。度朔:“带路。”它才像是得到豁免权一般,快速的跳出窗口朝前方跑去。陈阳也从窗口跳出去,轻松落地。回头时就见度朔站在他身后,相视一笑,继续跟着大胖跑。
  跑出几条巷子,他们到达树林。在进入树林时,陈阳突然回头看身后淹没在绿植里的碉楼。窗口处有些干瘦枯黑的手臂在试图伸出绿植,但被阳光灼伤后立即缩回去。
  那些饿鬼果然在观察他们。陈阳收回目光,跑进树林间,度朔已经在前面等着他。这片山坡背光,林间枝叶茂密遮挡住光亮,导致树林里很昏暗。林间静谧,不闻虫鸣,也没有鸟声。
  大胖停在树干上,等陈阳和度朔。见到他们两个便继续纵跳,速度极快。几乎是只能在林叶间看到一抹黑影一闪而过,令人难以相信那样的体重竟有如此身手。
  林间铺满落叶,落叶底下是混着泥土的腐烂落叶,有时候落叶被掀起来就会直接踩中烂泥。陈阳扶着一棵歪脖子树,观察林间环境。陡然眼前掉下一截白骨,吓他一跳。
  陈阳后退抬头,看到刚才扶着的那棵歪脖子树树干分杈的地方放着一只半人高的木桶。木桶破了个洞,刚才就是从那个洞里掉出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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