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悬崖
晨曦初开，东方的鱼肚白刚刚亮出。晶莹的露珠挂在树梢，街上静悄悄的。
“什么，简直混蛋！”一声暴喝从县衙之中传来，这自然是县令的声音。
“快……快把李萧天这个败家子给我叫来，我看他这次怎么交差！”县令庞然大怒，王霸胆在旁边呵呵冷笑。
李萧天早已等候在外，听到召唤立刻小跑着进来。
他满脸笑容，看到王霸胆心中自然明白其意。
对着县令拱手作揖，嘿嘿笑道：“大人，这么早叫卑职有什么事呢？”
“李萧天，你身为县城捕头，难道还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吗？”县令气得浑身发抖，已经有些思维混乱了。
李萧天茫然地眨眨眼睛，把头摇得像拨浪鼓般。
“李萧天，你不用在这里装傻充愣。昨夜发生那么精彩的故事，你没有理由不知道。”王霸胆冷笑道：“今天就算你再装傻也没有用，铁一般的事实摆在面前，几十条人命摆在马厩。你要对此事负全责，就等着受死吧！”
李萧天摊开双手一脸无辜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大人能不能给点提示？”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昨夜百姓们群起而攻之，把那帮凌云寺的和尚全部杀了！”县令一屁股坐在冷板凳上，大口喘着粗气。
要知道此事无比重大，若处理不好，那可是要掉人头的。
县令浑身冷汗直冒，加上昨夜饮酒过多头痛欲裂，现在是欲哭无泪呀！
李萧天略微点点头道：“哦，原来就这么点事，我早就知道了。敢问这帮秃驴不该死吗，这有什么问题吗？”
县令无语凝噎，枕着头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王霸胆挑了挑眉毛道：“按法理来说，这帮和尚应该凌迟处死。但就算判处死刑也该由朝廷定夺，而不是动用私刑。”
李萧天双手摊开道：“可是他们触犯了众怒，百姓自发组织，没有人能够拦得住。难道你们敢触犯众怒，难道你们敢去抓百姓吗？”
“百姓因为愤怒杀了这些和尚那是没问题的，我们自然不会去追究。”王霸胆呵呵道：“不过你身为本县捕头，没有有效控制事件发生，还在事情发生前让守备饮酒作乐，这可就是大罪一件了。”
县令听到这里，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他连忙摆摆手道：“是我让兄弟们饮酒暖暖身体，难道你连我也要告吗？”
王霸胆楞了一下，眨眨眼睛道：“既然是县令大人体恤属下，自然没有问题。可是李萧天身为县城捕头，没有有效控制事态，这绝对是大罪一桩，还请大人下令将他关押，送往州府审查问罪。”
县令迟疑了一下，没有立刻表态。
王霸胆逼问道：“大人，现在是出了几十条人命，而且全是佛教僧人。若是不妥善处理，恐怕连你也……”
县令打了个哆嗦，径直站了起来，“李萧天，这件事情你有何说辞吗？若是无法自证清白，我恐怕也没办法帮你，毕竟是几十条活生生人命。”
王霸胆冷笑道：“事到如今，谅你也没办法让死人复生，谅你也没有任何说辞为自己开脱。”
李萧天眨眨眼睛，并没有说话，反而像雕塑般呆在原地。
“你真的没有说辞吗？”县令凝眉，他多么希望李萧天能够化险为夷，像之前那样反转。
可是李萧天没有开口，脸上只有淡淡的微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更不知道他会怎样给自己开脱。
“没辙了吧？我也一直在想，你就算是天上的神仙，也应该要吃人间烟火呀。难道每次运气都那么好，都让你跑掉？”王霸胆猖狂地大笑道：“这次就算是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你。来人呀！”
他嚣张地大喊道：“给我将李萧天五花大绑，即刻送往州府。我要亲自审问，让这个败家子知道，锅儿就铁打出来的。”
县令摇头叹息，事到如今他也无能为力。
几十条人命呀，他能不能自保，尚且需要看王霸胆的脸色，何况是保住这个众人眼中不成器的败家子呢？
王霸胆更是喜上眉梢，他甚至依稀看到李萧天被他折磨得死去活来，趴在脚下求情的模样。
那种感觉，简直太爽了！
门嘎吱一声开了，几个人大踏步走了进来。
“快快，把李萧天这个败家子绑了，马上送到州府去，我随后便来。”王霸胆眼高于顶，厉声说道。
“启禀捕头大人，按照你的吩咐，所有东西都带过来了。”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响起。
王霸胆惊诧莫名，这声音不像是自己的手下，反而像是……
他正眼一看，竟然是程咬金！
“你……你在这里做什么？马上给我滚出去，不要妨碍我做事。”王霸胆皱起眉毛，厉声呵斥道。
程咬金根本就不搭理他，径直对李萧天说：“捕头大人，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行事，现在所有东西都在门外，请你过目。”
李萧天眉毛一挑道：“县令大人，王指挥使，刚才我没有说话，就是在等这些东西。现在东西已经放在门外，请两位大人过目。”
县令和王霸胆面面相觑，不知道李萧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王霸胆呵斥道：“李萧天，你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难道巧言令色想忽悠我们吗？”
“忽悠不忽悠，我们出去看看就知道了。”县令歪了歪脑袋，双手负背缓步走了出去。
李萧天也回头扮了个鬼脸，嘿嘿笑了两声便走出房门。
“你这个败家子，谅你也玩不出花来。今番看你怎么死，我要你生不如死！”王霸胆一阵咒骂，却只得跟着走了出去。
走出房门，外面站立十多个衙役和捕快，把王霸胆的人拦在外院根本进不来。
地上堆放了无数东西，看起来如同几堆小山。
“这……这是……”王霸胆如同触电一般惊讶得跳了起来，“这些是什么，这些东西哪里来的？”
县令也是惊诧莫名，他倒吸一口凉气道：“这……这些东西哪里来的，快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