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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温泉屋时,冯君同腿都是软的,顾文钦要来扶着,被她忿忿地推开,“假惺惺,刚才怎么不见你良心发现。”
  “抱歉,喝醉了行为失控。”
  他一副餍足后的神清气爽,挨了打也不恼,还主动道歉。
  冯君同更为恼火:“你骗谁呢,他们不清楚,难到我还不清楚你的酒量吗?”
  摆明了是借酒装疯。
  他满面春风地笑,倒没否认,低声与她耳语:“那你敢说自己没爽到?把你压在玻璃上时,你可是叫得比什么时候都……”
  “顾文钦!”
  冯君同扑到他身前对他又咬又捶,“你有完没完!骚话连篇的还上瘾了是吧。”
  因为生气,她忘了是在公共走道上,还穿着进去时的浴袍,顾文钦托着她的腰臀,友善地提醒:“有人。”
  冯君同赶忙跟他拉开点距离,但为时已晚,经过的女服务员朝两人投来暧昧的眼神,跺着小碎步害羞地跑了。
  “……”
  她这下是跳进黄河都不管用了吧……
  嫌不够乱,顾文钦贴近她耳朵:“回酒店客房,随便你怎么打。”
  “……你做梦!”
  冯君同抬起脚丫子踹了他一下,火速跑进了女更衣室。
  顾文钦挑眉,伸指去碰被她咬过的锁骨,心情颇好地转身进了男更衣室换衣服。
  两个人的温泉“泡”得太久,其余人都已经先回了酒店,而且跟约好了一样竟然没人来叫他们。
  一个二个,好像都知道了她跟他在温泉屋里做的荒唐事,以至于晚上一起吃烧烤自助时,冯君同始终红着脸,哪里人少往哪里蹲,且禁止顾文钦离自己一米以内。
  她减少存在感,可不代表别人瞎,依旧不免被调戏了一番。
  吃饱喝足,该唱歌的唱歌,该玩牌的玩牌,赵一丹找到她,单刀直入,“瞧你没精打采的,这是欲求不满了?呆了一下午才出来,难不成只是真的单纯泡温泉,什么都没做?”
  她只是没脸见人,哪里看出来的欲求不满。
  “……你才欲求不满!”
  冯君同没憋住回怼了一句。
  “哦,那你干嘛对表哥爱理不理的,还摆出个怨妇的嘴脸。”
  “我……”
  说不出口,冯君同瞪了旁边的男人一眼。
  她不让顾文钦靠近,他就守在一边,不远不近,保持一米左右的距离。
  赵一丹一顿,爆了声草,骂骂咧咧地走了,“还以为你俩不和谐来关心一下,看来我是想多了,奶奶的。”
  这眉来眼去的,明明是太和谐了。
  “时候也不早了,回房间休息?”
  “不回。”
  别以为她不知道他的打算,“我这是为了你好,别等你……被掏空了,到时候又怨我,后悔都来不及。”
  顾文钦刚要开口,不远处窦玟雨招手:“学姐学姐,快来斗地主!差你一个。”
  “我打得不好,你们找别人吧。”
  她朝顾文钦努嘴:“喏,你去。”
  “叫我表哥来还有什么意思,大家直接认输好了,来吧来吧,就打着好玩又不赌钱。”
  窦玟雨过来挽她胳膊拉她过去,盛情难却,冯君同只好坐下。
  顾文钦亦步亦趋追随,拉了把椅子坐在她旁边。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冯君同不好赶人,给了他这个面子,只小声警告:“老实点。”
  他点点头,“好说。”
  除了冯君同和窦玟雨,一起玩的还有赵一丹和另一个学妹,窦玟雨原本是想找陆胤的,可他吃饱就回楼上休息了。
  冯君同和赵一丹一组,窦玟雨边洗牌边列规矩:“事先说好,表哥你看归看不能指导。”
  汪成阳也在,闻言得意洋洋拍拍胸脯,“放心吧,有我在,包你们俩赢。”
  窦玟雨敷衍地干笑,“那赵学姐你还不如自己打,他数学就没及格过。”
  “嘿,小窦窦你怎么说话的呢?”
  汪成阳气笑。
  “事实而已,别啰嗦了,快开始吧,输了的就喝酒。”
  “什么!喝酒?”
  冯君同现在是闻酒色变,“不是说就随便玩玩?”
  “意思意思一下随便喝点,不然没有压力,再者学姐你不想喝可以让表哥帮你喝呀,人就在你旁边他敢不从吗。”
  顾文钦点头:“我的荣幸。”
  “……”
  那还不如她自己喝。
  第一局抓的牌不错,她和赵一丹赢了,窦玟雨和学妹爽快地干完了一杯啤酒。
  第二局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手上最大的牌就是一对2,赵一丹那边几次都没接上牌,情况看样子也不容乐观。
  结果是窦玟雨一方包揽了一二,她们两个惨败。
  顾文钦指了指自己的脸,“亲一下,帮你喝。”
  “哼,休想。”
  窦玟雨把倒好的酒分别给她们,赵一丹的已经由汪成阳喝了,冯君同接过来,仰头饮尽。
  某人虚情假意地鼓掌:“好酒量。”
  当即被恶狠狠的瞪了一眼。
  旁观几局下来,顾文钦也对自家女友的牌技有了认识,识趣地去拿水果糕点过来给她垫肚子,以免光喝酒肠胃难受。
  “张嘴。”
  他剥了个橘子,掰下一瓣喂到她嘴边。
  要抓牌手没空,冯君同张嘴接了。
  吃着酸甜酸甜的,她歪过头:“再来一点。”
  顾文钦又喂了她一瓣。
  窦玟雨酸了:“当了你表妹二十年,也没见表哥你给我剥个橘子吃。”
  “你自己有手。”
  “学姐也有啊。”
  顾文钦瞥向冯君同葱白细长的手指,回应道:“她的手忙,没空。”
  明明只是在抓牌,冯君同却总觉他另有一层意思,朝其余人尴尬地微笑,同时桌底下踢了踢他警告。
  顾文钦和颜悦色地受了,继续给她喂橘子,人却不肯张嘴了。
  “你自己吃。”
  “我不吃酸的。”
  “那你干嘛要剥?”
  她顾着打牌,随口一接。
  “明知故问。”
  当然她喜欢她才剥的。
  周围人立即哇哇起哄,窦玟雨最激动:“表哥你完蛋了,被学姐治得服服帖帖。”
  他无所谓地耸肩。
  “啧啧,这么狗腿的儿子,真该让姑妈也瞧瞧……”
  寻常的一句话,冯君同心神一动,瞥了眼旁边的顾文钦,见他神色自然,又将注意力转回打牌上。
  酒喝多了涨肚子,又打完一把,冯君同要求暂停去趟卫生间。
  “走走走,我也憋不住了。”
  窦玟雨跟着站起,她赢多输少,可烧烤吃多了口渴,赌注之余自己喝了不少饮料。
  她们所在的位置是一处农家山庄,卫生间在外面的走廊尽头,冬天来玩的客人少,卫生间里只有她们两个。
  先洗完手,冯君同抽了张纸巾给她。
  “谢谢学姐。”
  “不客气,对了,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打听的事吗?你当时让我去问顾文钦,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窦玟雨专心致志地擦手,闻言动作一顿,慌张地左右环顾,“这个嘛…其实我也不是太清楚……”
  她苦着脸纠结犹豫,冯君同也不想为难人,微笑道:“如果不想说也没关系,当我没问吧。”
  她只是想多了解了解顾文钦,以后有了合适的时机问他本人也行,今晚就不错。
  他不是借着喝酒骚话连篇吗,她就有样学样,撒撒泼套个话。
  见她要回去,窦玟雨把人拉住,瞅了眼漆黑的室外,将她带到了僻静的里间,“先前不告诉学姐你,一来是我们家里不让提,二来我当时年纪小,也的确不是很清楚。”
  她紧闭眼,下定了决心,承认说:“我以前的确还有个表哥,也是文钦表哥的哥哥。”
  冯君同越听越糊涂:“以前?”
  “嗯,因为他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
  冯君同动了动嘴,“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窦玟雨点头,“大表哥叫顾崇黎,我爸说他有抑郁症,那个时候还没成年,又因为是自杀,葬礼都没办,我们家族也很少再提他。”
  冯君同愣怔住,脑子快不够用,这时外面传来顾文钦的声音,在喊她和窦玟雨。
  “在的在的!马上就好了!”
  窦玟雨朗声回应,凑近她低声叮嘱,“之前是我着急嘴快,没有必要学姐你还是别在文钦表哥面前提大表哥了,省得他又想起来伤心。”
  “嗯……”
  她傻愣愣地点头,跟在窦玟雨后面出去。
  顾文钦等在外面,见她们出来掐灭手中香烟扔进垃圾桶里,“怎么这么久?”
  “顺便拉了大便,学姐等我。”
  窦玟雨抢答,朝她抛去个眼神。
  冯君同意会,“嗯,对。”
  顾文钦没把她们的眼神交流放在心上,牵上冯君同的手,“走吧。”
  冯君同心不在焉地由他牵着,窦玟雨跟在后面吃狗粮,不爽地嘀咕:“不就分开一会儿而已,至于要找来卫生间嘛,我又不会对学姐做些什么。”
  顾文钦板着脸:“出门在外,带好手机。”
  “啊……”
  两个女生面面相窥,各自摸了摸身上,才发现把手机忘在了桌上……
  回到屋里,冯君同去翻包里的手机,才看到他的未接来电。
  “差不多回去了?”
  他看了眼时间问她。
  “嗯,走吧。”
  前一晚晚睡早起,加上酒劲,冯君同困意逐渐上来。
  其余人还要再玩一会儿,两人先行离开,冬天天寒,刚走出门迎面吹来阵寒风。
  冯君同挽上他胳膊,手伸到他的大衣里取暖,“我们没带手机,你很着急?”
  “嗯。”
  他捏她的脸,“下不为例,否则看我怎么收拾你。”
  冯君同就很无奈:“你成天就惦记着那些事……”
  “啧,我还没说你就知道我要怎么收拾你了?”
  “哼,你一个臭流氓还能有什么新鲜招数。”
  甩给他当胸一捶,她笑盈盈地要跑。
  顾文钦眼疾手快把人抓住,俯视她恶声恶气地说:“我要不付诸实践,哪对得起起天天被你这么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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