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爱的允诺
看来上帝并没有把艾尨当盘菜在那里晾着，没过多久，上帝便派来了“使者”拯救了脑细胞濒临死绝的艾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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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下的窀穸森林，比平时多了一丝祥和，一切都像是一首优雅的结尾曲，宁静而和谐。
斜阳下，艾尨背着菁灵，在密林中缓慢地穿梭。并不是艾尨速度慢，而是因为这窀穸森林多年无人进入，就连一条小径都找不到，只得靠自己来开辟道路，所以走得异常艰难。
旁边的的小灌木丛里，传来了阵阵“沙沙”声，艾尨一惊，念力经手臂横扫而出，一只小松鼠应声射出，向着别处逃窜而去，不多时便不见了踪影。
“呼——”艾尨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这一路走来，自己不知怎的，总觉得草木皆兵似的。
重新上路，可刚走没几步，一丛灌木中又发出了点点响声。艾尨不以为然，以为又是一只淘气的松鼠在那里恶作剧，便没有理会。几秒钟后，艾尨为自己的这种自我放松的行为痛心疾首。
就在艾尨转过头去的那一瞬，小灌木的枝条似是发情期的母猪看到了“猎物”一般，向着艾尨飞拥而来。
艾尨感到身后有异，急忙转身，可是却还是晚了一步。无数枝条里三层外三层地缠住了艾尨，而且还有继续缠下去的趋势。艾尨匆忙凝聚念力，想要来个破枝而出。
头顶忽然飘落下点点类似花粉的东西，而艾尨感觉到自己的头越来越重，心中暗叫不妙，赶忙屏住呼吸，可却已为时已晚。
头脑越来越混乱，像是有无数的声音在向自己说：“睡吧，睡吧！”眼皮也越来越沉，突然，后脑勺被不知什么东西砸了一下，就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困意像是决坝的洪水，瞬间淹没了自己，昏了过去。
等艾尨再醒来时，便已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被移到了一座悬崖之上，被绑在一棵巨树上。于是便发生了艾尨与菁馨的口争。
“嗨，美女，我可是救了菁灵啊！我真的不是暗煞局的人，（潜藏之敌都是这么说的，菁馨心想。）我只是一个无辜的异族平民，还是一位天真的少年，你就放了我吧！”艾尨向着菁馨解释道，“再说了，你不分青红皂白，就这么暗算我，把我带到这里，你这是绑架啊！是犯法的（虽然法律对你也没什么用）！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你说你这又是何必呢？再说了……”
还没等艾尨说完，菁馨玉手一挥，几根树藤便将艾尨的嘴缠得严严实实，看不出一丝缝隙。
“唔……唔！”艾尨还在那里挣扎着。
“等菁灵醒了以后，她要是说你不是个反派，我自然会放了你。”
既然菁馨都这么说了，那么艾尨也没什么可说的，便安静了下来。
四目齐齐望着还处于昏迷中的菁灵，不过这两对目光中所流露出的感情却是不同的。
菁馨的眼中是浓浓的关爱，因为她们是姐妹，这也很好解释。而艾尨的眼中却是深深的期望，要是菁灵一直不醒，那自己可就惨了。这山崖这么高，在烈日炎炎下，自己没几天就得被晒成人干了。想想都觉得害怕，艾尨在心中祈祷着菁灵能够快快醒来。
不知是菁灵的内伤已被灵力治愈，还是菁灵给她吃的那些草药起了作用，没过多久便醒了。
起初是眼皮微跳。两对目光几乎在同时一亮，聚精会神地看着。然后是手指，最后，眼睛缓缓睁开了。
“姐姐，你醒啦！”菁馨当先说道。
“你——，菁馨！”菁灵看到眼前的女子，吃了一惊。
“对呀！姐姐，我从暗煞局逃出来了！”菁馨对着菁灵欢快地笑了。
“你……”菁灵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巨大的喜悦使她不知该如何言语，鼻子一酸，抱住了菁馨。
看着眼前哭泣地相拥在一起的姐妹二人，艾尨也产生了一种欢喜的情绪，眼角也红了起来，可这并没有持续太久。
艾尨原以为菁灵一醒，自己就会很快地自由了，可没想到菁灵、菁馨二人抱在一起，一分钟过去了，三分钟过去了……，可就是不见她们向自己这边看一眼。虽然自己也并不想打破这两姐妹久别重逢的动人场面可一想到自己还被绑在树上，要是她们两个等会儿因为高兴过头了，把自己忘在了这里，那可就真是太冤了。
“唔——唔——”
似是听到了，菁灵首先松开了菁馨，但直到二人完全分开，那叫一个恋恋不舍呀！知道的认为她们姐妹感情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两个同性恋在那里相互安慰呢。
菁灵看到万千藤条下的艾尨，万分地惊讶，“你是——艾尨！”
“唔唔唔！”艾尨不住地在那里点头，就差泪奔了。
“可你怎么会在这里？”
“姐姐，那个，我之前以为这小子要对你图谋不轨，你看他那色眯眯的眼神，就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认为了！所以——我就把他给绑在了这儿。”菁馨从刚才菁灵看艾尨的眼神中得知了事实，自己抓错人了！所以急忙向姐姐解释自己判断失误并不全错在自己身上。
艾尨听到菁馨所言，心中一阵吐血。而菁灵听后，只是莞尔一笑，似是比较赞成菁馨的看法。
菁馨望着艾尨，尴尬地笑了笑，双手轻拍了几下，绑住艾尨的藤条应声散去。
菁灵走到艾尨面前，礼貌地欠了欠身，“艾尨公子，令妹年少，有许多事理都不太明了，多有冒犯，还望您多多包含。”
艾尨不自然地笑了笑，“菁灵姑娘，你太客气了。”心中却在不住叫苦：年少？还不明事理！连问都没问，就把我打晕，然后绑在了这里。之后我向她解释，还嫌我烦，把我的嘴也给绑了。然后现在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还口口声声说是因为我的眼神太贱（或许是真的贱），所以才“不小心”地把自己绑在了这里。妈的，当自己是影后呢！
“艾尨公子真是心胸宽广，小女子佩服。对了，还没告诉您她的名字呢，她叫菁馨，也是精灵族的一员。”
“你好，我叫艾尨。”艾尨向菁馨自我介绍道。
菁馨回以虚假的微笑。
“那，那个什么，我现在是不是可以走了？”艾尨一秒也不愿再在这里呆下去。
“当然。”菁馨笑了笑，“只是，你确定知道回去的路？”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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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市的上空，已是星星点点，映衬出了一座美丽的城市。在影市的西环路上，一对青年男女沿路边行走着。
“到这里就可以了，不用再送了。”艾尨当先停了下来。
菁灵一怔，也跟着停了下来。想到二人即将在此离别，日后也许不会再相见，不知怎的，竟对这个只认识了一天的异族少年有些不舍。
“今天，谢谢你救了我。”
“啊？没什么，说来也是你救了我，咱们算是扯平了。”艾尨尽量使自己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很与众不同。”
“哦，为什么？”
“在我们精灵族的认知中，你们异族是一个高度危险的种族，他们拥有着强大的力量，可以极为轻松地置我们于死地，更不要说帮助我们精灵了。你是我认识的第一个帮助我们精灵的异族人，我能看得出，你是一个善良的人。”
菁灵说得很严肃，艾尨觉得自己不便说什么谦虚的话，他相信，菁灵说的是真的。而自己真的算是一个完全的异族人吗？虽然拥有着异能，但艾尨扪心自问，自己除了这一点，自己与其他的人类并无二致。可能是因为所生活的环境吧，艾尨对异族并不了解，也没有那种对自己种族的强烈责任心。说白了，就是异族被灭族了，艾尨也不会去为此伤心哪怕一秒钟。
“其实，帮助精灵族的也不只我一人，像谷渊中的人，不也是帮助着精灵的吗？”
“谷渊？哼！”菁灵一阵冷笑，“你真的以为谷渊是什么‘和平’的象征？那都是骗三岁小孩儿的！谷渊的人，可从来都没有高尚过！”
“什么！”艾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父母所追求的事业，那个以和平为宗旨的组织，竟不是什么正派之流！
菁灵看出了艾尨不相信，又继续说道：“你和日煞的对话，我听到了，我也知道了你的父母也是谷渊中人，所以你不愿相信我所说的话，我可以理解。但身为当事人的我，我是了解我们精灵族的，谷渊，从来就没有对我们施舍过！”
“艾尨，现在的谷渊与以往的谷渊已经不一样了。
你从日煞的话中，就没有发现什么说不通的地方吗？
既然你的父母与暗煞局中的人有约，那他们为什么还把你关进实验室？”
“对啊，好像还真有那么一回事。咦？不对，你是怎么知道我被关进实验室的？”
菁灵微笑着望向艾尨，“我们精灵族，并不比暗煞局差，我们也是有情报网的。不光是你，就连狼族族长白狼王的第三子，维伊，我们也知道他被关在暗煞局中。”
“原来是这样。对了，真的有狼族？”艾尨在听到维伊是狼族中人时，起了好奇心。
“当然，所谓的狼族，便是狼的后代，也就是狼人。据说，狼族发源于尼罗河流域，是狼与人的后代。可我不这么认为，他们很有可能是狼与异族人的后代。”
“啊，为什么？”
“扑哧！”菁灵笑了起来，“你真的不知道，你们异族中有那么一些变态，因为自身缘故，对动物感兴趣吗？”
“啊？”艾尨有些惊讶。对动物感兴趣？靠，这才叫禽兽啊！
“要么也不能解释为什么狼族这么强，要不是拥有着强化体质的异能，他们也不会有所谓的兽化。而我觉得，兽化就是一种异能。而他们之所以兽化后变成了狼人，或许是因为他们的祖先有一位是一只狼。”
“嗯，你说的也有些道理。”艾尨表示赞成，“据说在尼罗河流域的古埃及，曾有个大人物，叫阿努比斯，他是个狼头人身的畸形，可能这也是位狼族的先民，而我想，当时这样的人，并不在少数！”
停顿了片刻，艾尨似是意识到了什么，笑道：“原本是想道别的，没想到扯了这么远，哈哈！”
菁灵也回以微笑，看来到最后，还是要分别的。
“那，我走了。”
“嗯。”
虽是如此说，可二人谁都没有离开，依然注视着对方。
“照顾好自己，你刚刚受了内伤，可不要再去找暗煞局的人拼命了。”
“嗯，菁馨已经逃了出来，我也没必要再去了。你也照顾好自己。”
艾尨笑了笑，“我会的，那——我走了。”
“等一下！”菁灵叫住了转身欲走的艾尨。
“怎么了？”艾尨望向菁灵。
“你——你会回来看我吗？”菁灵话一出口，就开始后悔起来。日后自己是不会再在这里留下的，他又怎么来看我？
“会，我会的！”艾尨真诚地回答道。
“谢谢！”菁灵的心跳因为艾尨的这一句话而加快，这种感觉，是以往从来没有的。连菁灵自己都没有察觉，她的脸已经从两腮红到了耳根。
看着菁灵少女依人的样子，艾尨心中也涌出了一股异样的情感。艾尨忽然很希望，自己能够与她死生契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无论会面临什么，也会和她白头到老。
可又一想自己现在的处境，自己又怎能再去奢求这份爱呢？心一横，强笑道：“但愿，我们后会有期，再见。”
说完，艾尨转身离去。
“艾尨！”
没走几步，菁灵又一次叫住了他。
缓缓转过身来，想着菁灵会对自己说什么，会说她要跟着自己？别开玩笑了，那又怎么可能。
菁灵向着艾尨快跑了几步，又一次来到了艾尨面前。可她没有停顿，而是用双臂环住了艾尨的脖颈，吻上了艾尨的唇。
“翁！”艾尨脑子瞬间一片空白，他不知该干什么，而是本能地揽住了菁灵纤细而灵巧的腰肢。
路灯下，艾尨与菁灵拥吻在一起，而见证了这段爱情的，只有天地……
许久，唇分。
菁灵轻轻靠在了艾尨虽然不宽，但却结实的胸前，满脸绯红。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在艾尨离自己越来越远时，她无法控制地奔向他，只想离他近一些，即使这不可能长久，但只是那一瞬，对她来说，就足够了。
到了这是，艾尨的脑子才清醒过来，他明白之前发生了什么，心中有着些许欢喜，又有着些许伤痛。凝望着怀中的女子，艾尨方才发现，她真的很美。若说凌雪的美是可爱与令人怜爱的美，那菁灵的美就是纯洁、淡雅的美。那种自然的美丽，使得艾尨的心境也变得宁静，祥和。
菁灵首先推开了艾尨，脉脉含情的眼神深视着他，“答应我，等到一切都好起来的时候，你要来找我。”
四目相对，艾尨懂得菁灵所说的意思，“我会的，等我找到了我的父母，弄明白这一切，我就来找你，即便是天涯海角，我也会来到你的身边。”
“嗯！”菁灵强忍住眼眶中的泪水，甜美地一笑。
转身再一次离开去，这次，艾尨没有停留，向着远方走去。渐渐地，又奔跑起来。他不愿让菁灵看到他不舍而脆弱的眼泪。
目送着艾尨消失在夜幕之中，一串晶莹的泪水早已流过脸庞，滴落在沥青路上。
“愿君，平安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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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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